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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池袋西口公园-第9章

小说: 池袋西口公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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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个该死的医生,我知道战斗已经拉开序幕了,于是坚决地开始行动,我穿越丸井百货的十字路口,朝艺术剧场走去。这个星期六夜晚在别人看来没什么两样,滑板族和越野车爱好者依然那么快乐地表演着。然而这个夜晚,对我来说,意义却非常重大。
  医生快步穿越人潮,朝西口公园后方的宾馆前进。他们两人相挽着走出公园,钻进了艺术剧场旁的小巷子。这条巷子里看不到任何人影。暗巷尽头有两家宾馆,休息四千日元起。
  我快步越过两人,在宾馆前的巷子头上站定。医生意外地看着我。原来这家伙有着年轻演员般漂亮端正的脸庞,看来最多不超过三十五岁,如果不认定他是绞杀魔,我会以为他是某上流女子大学的教授,惟一的缺点就是身材矮小了点,大概不到一百七十公分。
  虚伪的医生显然看到了我眼中的敌意,有些惶乱地问道: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怎样,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绞杀魔。”
  我的话才说完,那家伙就惊慌起来,眼神游移不定。
  “你说的什么鬼话,我怎么听不懂?我在和女朋友约会呢。如果你要抢劫,我就要叫人了!”
  奇怪的是,女生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对话而注意我们,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视线飘向远方的夜空。
  “想叫的话,悉听尊便!但如果你决定不叫的话,就让我看看那个包。”
  那家伙猛然把女生推开。那女生就像面团一般倒在柏油路上,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那家伙见事已败露,居然从手提包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亮亮的东西指向我。细细的刀刃,像是手术刀。医生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声嘶力竭地叫道:
  “你,赶紧滚!越远越好!不然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小子,想动刀的话请便。但是你绝对不要想逃走,你看看这四周,都是我们的人。”
  “胡说!”
  “不信你自己看看后面。”
  那家伙的手术刀仍指向我,但不由自主地微微转头向后看。这个笨蛋。
  我立即将帆布背包从肩膀上滑下,握住背带朝那家伙的右手猛然叩去,动作小而迅速。背包里有五台联络用的手机和我的手机,这些硬物集中在一起,那可是相当具有攻击力的。
  我听说有黑社会的就曾用布包冰块把人打死过,现场还不留痕迹。我的“特制武器”跟那道理是一样的。第一击打飞他的手术刀,第二击瞄准他的头。二下、三下、四下!我不停地挥舞着背包。那家伙猝不及防,护着自己的头坐倒在地。
  “厉害!”
  我的背后传来一声喝彩。拉起背包转头一看,只见崇仔双手叉胸站立,轻笑着。
  “啊……”
  听到医生呕吐般的悲鸣,我又回过头来,崇仔的手下已经把医生踢倒。医生脸朝下趴倒在地,G少年们用一条塑胶制的环状软线套住他的双手双脚。“啪嚓”一声拉紧软绳,这个可耻的家伙就再也无法动弹了。
  “美国制品,效果还不错吧?”崇仔说道。
  这家伙,从来都是这么考虑周到,或许这也是他能当不良少年的king的原因之一吧。
  我径直去拾起那家伙丢弃在路边的手提包,打开袋口。里面有麻绳、手术用手套、装满透明的不明黏稠液体的小瓶子、两支按摩棒、另一把手术刀、数码相机、测量器,崇仔看着我点点头。
  “你们住手,谁让你们看我的私人物品的?我可以去告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不是警察吧!你们别以为我好欺负,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男人已经变成了一只翻滚的毛毛虫,居然还敢如此咆哮。真是不要命的笨贼。
  崇仔轻笑着拾起掉落在地面的手术刀,朝男人走去。G少年们快速地让出空间。
  “喂,你看过《唐人街》这部电影吗?尼克尔森和费伊·达纳韦主演的那个片子。”
  崇仔在医生的旁边蹲下后,似乎很有兴趣般地和他闲扯,同时还扯着医生的头发把他的头抬起来,直勾勾地盯住医生的眼睛。
  “知道啊。噢!痛死我了,那导演是罗曼·波……波兰斯基。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想不到这破医生在这个时候还有种跟崇仔侃大山,可惜他这种自以为聪明的做法实在是愚蠢极了,因为他根本不敌崇仔的眼神,被迫移开了视线。
  “你从实招供的话,我们也许什么都不会做。你就是池袋的绞杀魔?对吗?”
  崇仔把手术刀尖端插入医生左边的鼻孔。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有权保持沉默吧!”
  崇仔轻轻把手术刀朝自己的方向倒划出来。“噗”!像是割开厚塑料布的声音。转眼间,医生的鼻翼已被割开了,鲜血不停从伤口冒出来,巨痛之下,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哀号,瞬间,他的牙齿和牙龈即染成了一大片红。唾液之中夹带着红色泡泡,非常恐怖地滴在柏油路上。
  “不错,这手术刀不错。你这家伙没有资格跟我谈什么有权保持沉默。我再问一次,你就是池袋的绞杀魔吧?”
  不动声色的崇仔又把刀子放进那医生右边的鼻孔里,医生眼眶充满了泪水和恐惧。他痛苦地叫道:
  “我知道了,求你不要再割了。我说我说,事情是我干的。”
  “杀理香的人也是你吗?”
  崇仔手里的手术刀又深入鼻孔约两厘米。那医生的眼里充满了恐惧:
  “杀人的事不是我干的,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我只是做了不太好的游戏而已,那只是一场游戏。每次药量都是仔细计算的,勒脖子也是一边看码表一边进行的。”
  崇仔和我对看一眼。
  “真的吗?真的只是这样吗?”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管你们怎么对待我,没做的就是没做!求你了,不要再这耗下去,快点带我去看医生吧!不然我就要死了。”
  “着什么急啊?待会警察就会到这里的。你找他们送你去医院吧,反正你是已经逃不掉了。”
  我一边听着崇仔的声音,一边想着理香的事。是这家伙真的没做,还是这家伙在耍花腔?我的脑子跟炸了一般疼。
  “大家饶了我吧,我可以给你们一千万,嫌少的话两千万也行,我可以付你们见都没见过的钱给你们,但我真的跟那个死掉的女生没关系。”
  这不是越说越离谱了吗?
  “你难道不认识理香吗?”
  “嗯,嗯,我……我和她援交过几次。”
  “玩过勒颈吗?”
  “玩过一次。但我是付了钱的,而且玩法也经过她的同意的。”
  我无话可说,心头有些郁闷。没想到我的神态被那可恶的医生看在眼里,他的眼睛里居然露出奇妙的光彩,他以为我怕了,于是竟不顾嘴里冒着的血泡,龇牙咧嘴地对着我们嚷道:
  “我告诉你们,这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警察逮捕了我,那你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我会把你们做的这些事情通通抖出来。到时你们也得进监狱!这是伤害罪!”
  这个男人开始胡言乱语,连自己身陷重围都忘了。
  崇仔哈哈大笑,似乎打从心里感到有趣。
  “你是不是在学校受老师娇惯坏了?你真以为自己很聪明吗?当你被变态的欲望冲昏头脑的时候,你的好运就用完了。懂吗?”
  崇仔的脸只有嘴唇在动,甚至连看都不看男人一眼。
  “哼!你们等着瞧,我只要请最好的律师,很快就会被释放。我一出来就会回来找你们报仇的。我会花钱请流氓痛扁你们一顿……”
  崇仔挥手勾起手术刀,划开了另一边的鼻翼。他还用左手揪住医生的头发,再把医生的脸像闷葫芦一样往柏油路上敲。啪—咕—咻。鼻梁断裂的声音。男人嘶吼哭泣。头骨撞地声。
  “走吧,警察也该快到了。”
  崇仔说完举起右手,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小圈圈。小巷两旁阻挡行人进入的G少年纷纷散去。一切妥当之后,崇仔回过头来对在一旁发呆的我说道:
  “喂,阿诚。我们也该走了。”
  “去哪?”
  我低头看着哭泣的男人,心里一个疑团却越来越强。
  “夜店。”
  “现在还去喝酒吗?”
  “你今天怎么这么迟钝呀,我们今天从傍晚开始一直都在那家店喝酒的,不是吗?”
  崇仔对我笑道。
  “说得也是,我们压根就没在这出现过。”
  夜店的名称叫“RastaLove”,或许它的后台老板就是G少年,所以G少年在这里简直就是如鱼得水。这夜店独具特色,因为从远处看去,它就像是一个到处都喷漆涂鸦的水泥黑箱子。
  那天晚上,整家店都被疯狂的G少年包下了,曾经出席会议的十大头目全员集合,持续近一个月的警戒状态总算宣告结束,对于G少年来说,只剩下疯狂喧闹。随着缓慢的雷鬼旋律,大伙喝着兰姆酒跳舞。阿正和小俊当然也在场。在这家店里,此刻到处都是干杯的声音。但奇怪的是,那么多酒灌下去,我的头脑却反常的清醒。逮到绞杀魔是可喜可贺(留在现场监视的人,后来向崇仔报告那家伙已遭到逮捕)。然而在我的心头,却始终有一个疑团无法释怀。我感觉绞杀魔医生并没有说谎,杀死理香的凶手或许真的另有其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在池袋另有一个变态此时正在街头闲荡?但如果真是如此,此刻也没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了。难道我能在如此快活的音乐中突然站起来跟这些欢欣的少年说杀人凶手另有其人,大家需要再警戒一个月吗?
  有些伤神的我只是在这家夜店的一角安静地喝着酒。对我来说,纯属为了打发时间。但对于这些不良少年来说,这是一个胜利的夜晚。在店内气氛高潮迭起的深夜两点多,我撑起沉重的身躯正想要离去。一个G少年跟过来,说崇仔有事找我。我回到店后方,崇仔正被大伙包围着。和我视线相交时,崇仔点了点头,招手叫我。高分贝的Sly&Robbie音乐声中,崇仔在我耳边说道:
  “阿诚,今天辛苦了。我随时欢迎你来担任我们组织的头目。另外……”
  罕见地,崇仔似有难言之隐:
  “以后,你要小心那个叫小光的女人。就这句话。”
  我一路踉跄着走回家,盖上被子就沉沉入睡。在回家的路上,崇仔那句“小心小光”不停在脑中回荡。那天晚上好像做了很多噩梦,但我却一个也记不起来。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大约在中午起床。铺天盖地的报纸社会版头条都是“落网!未遂绞杀犯”。裏在棉被里看着报纸,自从理香事件发生后,我也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现在如果再去参加语文考试,说不定可以考个不错的成绩呢。
  绞杀魔原来是某大学医院的麻醉医师。三十七岁,未婚。属于工作态度认真,前途光明的精英分子。没想到那样的人竟然会……
  真是千篇一律的内容,为什么报社都要按照这个套路写罪犯呢?
  不过,他果然仍旧否认杀害理香,即便面对警方的审讯亦是如此。报纸还说相关侦讯仍将持续进行。
  看来,我的疑惑是有道理的。
  在床上躺得百无聊赖,便挣扎着起了床,径直到了西口公园,像平常一样在长椅上坐下。阿正和小俊走了过来,傍晚的时候小光也来了。我告诉他们昨晚的经过——除了崇仔割破绞杀魔鼻子那段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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