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书 作者:月亮哭了-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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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把那件事情告诉她也可以,可是,你至少要把她背负的宿命告诉她。”银发婆婆没有打算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银发婆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月萤的个性,如果她知道了她背负着那样的宿命,她恐怕会马上自杀。你叫我如何把那些事情告诉她?”安月树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他又想起了她中了幻术雪日照的那副濒临崩溃的样子。
安月萤出生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一片恐怖的黑暗,那种黑暗一直持续了七天七夜,到了第八天,一切才恢复正常,光明才重临这个世界。就是因为她带着那样的宿命出生,所以宁治安一族面临着一个重大的决定,安月萤的父母也面临着一个痛苦的选择。
宁治安一族是守护一族,他们守护着关系灵界存亡的宇宙封印。为了完成那个从亘古以来就落在他们身上的任务,他们有一个必须誓死遵守的法则,那就是:一切以任务为重。换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一切为大局着想,为了大局,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包括牺牲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的性命。
安月树甩甩脑袋,刚才,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了母后手拿着匕首,狠心地朝安月萤刺下去的那一幕。
“月树,你不告诉她的话,等她自己知道了,她会更加痛苦。而且,万一她被那个人给捉去了,那时候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知道说不动他,但是,银发婆婆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安月树沉默了一会,突然,他认真地问,“究竟有没有人知道如何才能打开宇宙封印?”
银发婆婆被他问得愣住了,良久,她才说出这么一句话,“那个人知道也未可,不过,我和你都知道,消灭宇宙封印、保护灵界的唯一办法就是在未打开宇宙封印之前,杀了月萤。”
她的话没有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宁治安一族一致决定,在安月萤满月那天杀了她,这也是安月萤的母后亲手手刃她的唯一原因。
“每一个生命都有他们活着的权利,我们没有任何特权去剥夺他们活下去的自由。不是吗?银发婆婆。”
“月树,你和月萤就像我的亲人,你应该知道我和你一样,我们都不想月萤出事。今天晚上,我在这里等你,对你说这些话,也不是叫你杀了月萤,我只是想让你给月萤一个心理准备,也给你自己一个心理准备。那个人休战了十七年,他不会就此罢休,而且,你和我都清楚知道,那个人已经再次燃起了战火,不久,或者说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势必要与他正面地交战。”银发婆婆一口气说完,然后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摇摇头走了。
银发婆婆的脚步声在走廊里久久回响,敲得安月树越加心烦意躁。
“为什么我是宁治安一族的后人?”他一拳重重捶下去,那张桌子碎裂开来,那些碎片散满整个房间,像是带着幽怨的灵魂。
又一轮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这些脚步声在安月树的房间门口停住了。安月树回转过身去看,看到了卫雨那双担心的眸子。
卫雨是他称兄道弟的好朋友,也是最了解他的人,还是他的好助手,伴日国的西方护法。
“银发婆婆说的对,你在发什么脾气?”卫雨找不到椅子,干脆在他的塌米床上坐了下来。
安月树看着他那副冷静的样子,作了个深深的呼吸,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不是一直都这样走过来了吗?你自己很清楚要做什么,以及怎样去做,干吗还要问我呢?”卫雨理解地看着他,反问。
安月树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别想那么多,也别把自己当成大圣人,把那些国仇家恨全抛开,把你的身份也抛开,只简单地做一个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妹妹的哥哥,那你的负担就不会那么重了。”卫雨走过来,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接着说,“反正无论怎么样,结果可能都一样,何必给自己那么多负担呢?”
“你说的倒轻巧!”安月树没好气地看着他,瞪了他一眼,说,“还指望你会说出什么动人的话呢!”
“那你想我说什么?”卫雨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难道你希望我说,你是宁治安守护一族的后人,伴日国的首领咒答大人,也是灵界的统治者,你肩负着守护一族的使命,肩负着保护国家甚至整个灵界的重任,你应该马上把威胁这一切的东西毁灭掉,马上把安月萤杀掉?”
“宁治安守护一族的后人,伴日国的首领咒答大人,灵界的统治者,就是这些所谓的名号把我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你现在还非得来提醒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交了你这个损友?”
“我就是知道这个原因,所以才叫你把这一切都抛开,只做你的好哥哥的嘛!”卫雨又瞪了他一眼,然后冲他眨了眨眼睛。
“反正我现在姓安,不管了。”安月树伸了个懒腰,往塌米床上倒去。
“这就对了。”卫雨也往塌米床上倒去。
安月树、安月萤以及银发婆婆都是宁治安一族的人。十七年前,宁治安一族被黑巫咒师宁治安日糜灭了族后,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那次后,安月树把安月萤的记忆消除了,并改了姓安。
不是逃避什么,只是他不想要那个背负着血仇的姓氏,更不想要那个背负着该受诅咒的使命。有时候,他觉得上天在与他开玩笑,非得安排一个这么两难的选择题给他做。
他不想学父王、母后那样伟大,朝安月萤举起刀子。
当然,他也不想伴日国灭国,灵界消失。
会不会有一个两全的办法呢?既不用杀月萤,又可以保护国家,保护灵界的安全。会不会有这个奇迹发生呢?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呢?……
这样想着,安月树思想逐渐模糊,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卫雨睁开眼,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见他睡得那么熟,不忍心把他叫醒。于是,他为他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既然你这么累,我就再辛苦一点,继续帮你暂做着那个国家首领,顺便帮你保护好你的妹妹。卫雨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谁叫自己和他是称兄道弟的好朋友?
安月树离开伴日国后,国家的大小事情全部交给卫雨与银发婆婆。卫雨虽然也做的得心应手,可是,他的志向不在这里,他只想做个游山玩水的侠客,以后娶个不漂亮也不难看的、温顺善良的妻子,然后生几个小孩,平平凡凡地过完这一生就好。偏偏让他遇到安月树,还欠了他一条命。迫不得已地,他只好答应他去参加国家的考试,结果他就做了国家的御用咒师。接着,他就抱着好玩的心态一直做了下去,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好,还是他确实有才能,他竟然就这样一直平步青云,升到了西方护法这个职位。
现在,安月树回来了,他总算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他们却沉重地告诉他,国家有危险了,灵界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这种时候,他哪敢提一个“退”字,除非他不想活了。所以他乖乖地来到幻雪神庄,做安月萤的贴身保镖。
“卫雨,我把月萤的性命,灵界的安全全交给你了,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那天,安月树把所有人都屏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为的就只是给他戴这么一顶高帽子。
他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接下了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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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儿,我的儿,傻孩子,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的,杀了月萤是唯一的办法。你马上杀了她,知道吗?”母后慈祥地看着他,可是说出的话,却是那样地残忍。
“树儿,你母后说的没错,你趁还没有铸成大错,成为千古罪人之前,马上杀了月萤,马上杀了她,知道吗?”父王严肃地看着他,冷酷地道。
“宁治安月树,我现在以族长兼前任咒答大人的身份命令你,你马上杀了宁治安月萤,马上杀了她!”一个威严的老头朝他发号施令,那是他的爷爷。
“马上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千百个人张着千百张猩红大嘴同时朝他叫嚷着。
安月树不安地晃动着身体,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一会,他平静了下来,重新走入十七年前那个噩梦。
“母后,今天是月萤妹妹满月的好日子,呆会是不是要给她剃胎发?像我小时候那样?”八岁的安月树逗着正蹬着腿,朝他“呵呵”笑着的安月萤,兴高采烈地问。
相对于他的开心,母后却是一副阴沉的冷面孔。她蹲下去,努力地朝他展出个笑容,哄道,“树儿乖,先出去与别的小孩玩。”
“不要,我要与月萤玩。”安月树耍小孩子脾气地跺着脚,不开心地叫。
“树儿是哥哥,要从现在起,树立一个好榜样给妹妹看,乖,听母后的话!”母后耐心地哄着他。
安月树听了她的话,只好嘟着小嘴往外跑去。跑出去一会,他又跑了回来,看到的却是母后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要往安月萤的心脏处**去的情景。
“定!”安月树大喊一声,双手快速结印,朝母后施用了定身咒,接着,他马上闪身过去,接住从母后手上掉下来的安月萤,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母后,我不会让你杀了月萤的,不会的……” 他伤心地仰起头,含着泪说了这句,抱着月萤撒腿就往外跑去。
“树儿,不要,你这样做会闯大祸的!”母后在他的背后焦急地叫嚷着。
安月树没有理会她的叫嚷,仍然不停地往外跑去,像一只小鹿奔跑在草原上似的。他跑出去不远,后面传来了母后的惨叫声,他马上掉头往回跑,看到的是跌坐在地上,手上流着血的母后。
母后对面的是穿着身黑袍子,蒙着脸的身材高大的男人,那个男人背对着他。安月树把安月萤放到地上,双手快速结印,朝那个男人施用了“缚身咒”。
那个中了咒法的男人全身被屋子里的布条包住了,越裹越紧,升到半空中。突然,半空中爆发了“砰”的一声巨响,红的、黄的、紫的碎布落满了整屋子。那些色彩鲜艳的布是给小孩子庆生时用的,每个小孩子满月那天,都会拥有很多色彩鲜艳的布。那些布代表着吉祥的意思,现在布碎裂开了,吉祥也就跑掉了。
那个男人回转过身,冷冷地扫了安月树一眼,手叉在他的脖子上,提着他让他吊在半空中。地上的安月萤有灵性地哭了起来,她越哭声音越大,越哭越凄凉,那个男人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一个旋转,伸手抓起了安月萤。
他的手放在安月萤的脖子处,只要他稍微用力地一捏,她那小小的脖子就会被捏个粉碎。安月树向母后投去求救的眼神,可是,她却睁着眼睛看着,一动都不动。安月树猛地记起之前那一幕,于是,他用力地挣扎着,想把那个男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
那个男人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对着他的母后说话,“你这个女人可真怪异,你两个孩子的性命都捏在我的手上,你竟然毫无所动。”
“莫不是我手上的这个正哭着的小不点就是你们要毁掉的孩子?”那个男人玩味地看了眼安月萤,心里嘀咕着,“幸亏刚才没有捏死她,否则那位大人准把我五马分尸。”
“给我牢牢记住!不要伤害一个月大小的孩子!否则,……”那位大人下达了这个命令后,阴森地冷笑了几声。
趁着他愣神的那一刻,安月树从兜里掏出把锋利的匕首,往那个男人的手刺上去。那个男人因为疼痛松开了他,得救了的他马上双手结印,朝那个男人施用了定身咒。
趁那个男人还没有解除那个咒法的短短几秒时间,他飞奔了过去,从他的手中夺回了安月萤。
那把匕首是他打算送给安月萤的礼物,之前他转回来,为的就是把那把匕首放到安月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