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朋自白青春的场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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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平常念书或参加考试,信心是非常重要的。也许这不是惟一、客观的真实,只是需要常常这样告诉自己,甚至骗骗自己。因为那时候的我,还真的相信自己告诉自己的话。
后来,我在很多其他方面也这样做。例如今天上的综艺节目有很多大牌明星,我就告诉自己,我也是大牌。相信自己说的话,这样我就不会怯场。
说实话,高三那年的联考经验和回忆,时常能够给我意想不到的力量。联考像一个浴火重生的隘口,通过了这个隘口,生命的底层仿佛就多加厚了许多。
永远的记忆13、睡功
在一些我们觉得老师教得不好或是联考不必考的课堂上,就会在下面自己念书或是睡觉。有些老师比较松,虽然站在讲台上一看就知道哪些人在睡觉,也觉得我们自己会做时间的充分运用,调整课程里不会的地方,所以并不管我们。
但是,另一些比较严格的老师就会抓。二年级有一次上物理课,因为前一天读书读到太晚,睡眠不足,在课堂上连连打哈欠,绵绵的热风一阵阵吹进教室,老师的说话声越来越
像搅进牛奶旋涡里的糖浆,在昏眩的大脑逐渐消失,我的眼皮沉重得怎么样也抬不起来。
冷不防,前额一痛,被一个硬物打中,心里一惊,睡意全没了,是半截红色粉笔。接着,物理老师大声叫我的名字:“你!出去洗把脸,回来就站着上课吧!”班上其他打瞌睡的同学也都因此全醒了,全部转头看着我低着头走出教室,又低着头走回自己的位子站着。罚站,一方面让你面子尽失,另一方面让你真的不能睡觉。老师在黑板上讲到重点,你还得弯下腰来,靠到桌上记笔记,整个教室就是你一枝独秀,像个灯塔一样突出,真是难熬。
上补习班时,补习班的老师也会用话调侃打瞌睡的学生。不论是补习班或学校里,喜欢在课堂上睡觉的人都有过人之处,各自练就了绝门功夫。有人用手撑着头,看起来好像在看书,其实眼睛是闭着的。有的人把头侧向墙壁,从讲台上看下来,也不知道他在睡觉。
一堂课五十分钟,有的人就会在打瞌睡中间,偶尔转转笔,或是换个坐姿,脚动一动,让老师看起来觉得他是清醒的,或者还专心地在听课。还有人更厉害,什么掩蔽都不用,全身坐得直直的,好像很认真听课,头不会点也不会摇,身体一动也不动,其实已经完全睡着了,听到下课铃声才睡醒,还做梦呢!
当然,就是再高明的人也有失手的时候。虽然很多人都睡觉,大家也都能体会那种睡眠不足的痛苦,但是被老师抓到时还是很糗、很没面子。
永远的记忆14、营养课
高三的时候有各种可以偷时间的课,像工艺课、军训课、体育课、音乐课等等都是。
说实话,我很喜欢工艺课,老师常常要我们自己练习锯木头,做一些有趣的东西,不过只要一整个学期交出规定的一件作品就可以了,上不上课老师并不太管。作品的形式自己决定,但一定要是锯成的。
所以我们常常利用工艺课逃到楼下打篮球,或是干脆留在自己的教室里念书。那时候我决定要做一把木头手枪,但是拖拖拉拉的,时常逃课的结果,连拿锯子的姿势都不对劲,更别说锯了,怎么锯都是歪的,就是请同学帮忙扶正木头也不行。但是最后总是要交作业,技术不好又做不出来,非常头大,我私底下询问那些跟我一样不太可能做好,却没想到交得出作品的人,请他们指点迷津,点点窍门。
结果循着各种渠道找到校外一位木匠,请他代手捉刀,帮我做一枝木枪。工匠师傅毕竟是师傅,做得很快又很好,我很满意地拿在手上,左看右看,却总是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边走边想地走回学校。哎呀!问题就出在这把木枪做得太漂亮了,我没有立即交出木枪,还带回家偷用自己三十块钱一把的小锯子把做好的木枪弄丑一点,枪的几个角故意削得歪一点,虽然很可惜,但是这样交出去才像是我亲手做的。
高中上军训课的几个教官都跟我蛮熟的,因为从一年级开始,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就常常需要跟他们请假。学校的规定是抓到学生跷一节课,操行成绩就扣一分,如果是请病假、事假,就各扣零点五分。到了高三,我常常去跟那几位熟悉的教官打听操行成绩还剩多少可以扣。
我钻操行成绩的漏洞,把病假、事假都拿来充分利用做念书或补充睡眠,六十分及格,我精打细算,分数都扣得恰恰好到不能再多扣半分为止。例如每个礼拜一的第一、二节是生物课,我就常常在家里睡觉,或是比较慢到,因为生物是我联考放弃的科目。
有一个学期,我的操行成绩刚刚好六十分,但其实我是五十九分,听同学讲,有一天老师们开的一次集体会议上讲到我,那时候我的级任导师帮忙我过了关。在大家眼中的“乖乖虎”好像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在紧迫盯人的高三非常时期,我就是可以拼命走游戏规则的边缘,以各种手段达到偷空读书的目的。
有一次军训课,学校要我们全三年级到北投一个靶场打靶、练习枪支射击,这次是完全不能利用上课时间睡觉或看书了。大家坐上学校包的游览车去,在车上同学们因为什么也不能做,这是“被强制”无法触摸书本的时间,大家乐得玩闹打屁。
打靶之前,我们排成军训队伍,听教官解说枪支的用法。枪的后座力很强,教官扛着枪比画示范,要我们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还很严肃地警告我们,如果不注意听、不小心,弄不好枪的后座力冲撞到肩膀会很痛、甚至脱臼等等。
大家这样仔细听过之后,果然觉得战战兢兢蛮害怕的。车子到了靶场,我们下车还得走一段路进去。那是一片很大的草原,打靶的时候,整个草原都可以看见建中学生土土的卡其制服颜色,很散乱,也很轻松。打过靶的人就开始聊天,有人开始讨论打靶奇特的感觉,大家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觉得蛮好玩的,像郊游,也像放自己一个轻松的小假。
体育课的球类是自己选择的,有人打排球,也有打羽球、桌球的,我多半打篮球,因为我的弹性不是很好,打排球要跳起来杀球,我跳起来不能高过网多少,常常杀不到球,会有比较多的挫败感。其实我很喜欢体育课,可以和同学拼篮球,篮球每次到了我的手中,几乎都能够擦板得分,大家也喜欢和我一组。虽然有人利用体育课逃课去念书,除非到必要,我不对自己下紧急动员令,像是第二天就要模拟考了,很多书却还没念完,否则我是不会轻易放弃体育课的。不过说实在的,这种情形常常会发生。
音乐课的老师胖胖的,我本来就喜欢唱歌,所以也喜欢音乐课。有一次老师要考唱歌,有些同学就会把头转过来看我一眼,那种表情像在等着看:“不是专门唱歌的吗?就看你这个‘乖乖虎’会唱成什么样!?”
我平常对自己很有自信,也觉得自己会唱得很好。但是那天一站上讲台,考试的人一定要面对全班同学,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看,我感觉自己的喉咙似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什么人偷偷绑上了一条细绳子,在这样的节骨眼,绳子的另一端被那个不知名的人拉起来,整条喉咙被牵着走歪了。
调子和节拍都不对劲了,音乐老师奇怪地看我一眼,摇摇头请我回座位。我涨红了脸,觉得要举步越过那么多同学的位子多么困难哪!我低着头看着地上快速走回我那遥远的位子,想像同学们嘲笑的目光,他们一定觉得,嗯哼,跟外界宣传的不一样嘛!那些唱片不知道是怎么出的,偶像明星的真材实料也不过就这个样子嘛!都是媒体捧的。
三年级下学期的生活变得很自我,不太在乎其他不在考试范围内的东西。生物课是我放弃的科目,生物老师也对我们很好,不太在乎我们的出席率,所以我常逃课,或在课堂上补充睡眠,实验课就不去上,留在教室念书。
生物实验教室在我们三年级教室的正对面,我们都会从升旗台那边走过去,如果一定要我们去上实验课,大家就都拖三落四的,有很多人都想抢那么一点点的读书时间,屁股黏在座位上多看一行字也好。大家都会非常羡慕那天的值日生,可以留守教室读自己的书。
逃课的人要冒着被风纪股长点名的危险,只要被点到就会被扣分。除了风纪股长,还有学校专门点名的先生。有的时候我们也会利用实验课,偷偷从教室溜出来跑去打球,但是一定要很小心地躲过学校点名的人。从教室到篮球场的路线迂回曲折,像一场活生生的攻防战,真是火辣辣的刺激。
虽然大家都不喜欢上实验课,联考还是要考实验题,如果为了实验题就去上整堂只做得出一个实验结果的课,大家都觉得时间上太不划算了。有一种专门针对实验考题的《实验整理》参考书,把那里面各式各样的怪问题记熟了,比真的去做实验、浪费念书的时间还能够多争取到分数。
就算真的非上不可,例如,老师先声明,这次实验要交实验报告,一组一个报告,我们的实验课也还有各种混的方式。其实在实验里,常常很多数据也都是计算出来的,都是为了证明一些定律或公式。我们可以倒过来,用公式直接推算出实验结果,因为实际的实验做出来误差如果太大,我们小组的实验报告就无法完成。再不然,就到别组问问他们的实验数据,自己再翻翻参考书,掰一掰近似的交出去就可以了。
永远的记忆15、Music
我有一个初中同班、高中又同班的同学林恒裕,我们几乎每个周末都去中华路逛。高三下学期,中华路已经开始挖路了,我们每次都坐公车在北站下车,然后绕过那些铁围栅,穿着建中的制服,晃着书包,走到佳佳唱片行看看有没有新的歌曲专辑。
唱片行在二楼,在楼梯转角上贴了各式各样的海报。那里有个店员赖小姐和我们很熟,我们很在乎的排行告示榜,每次都希望能跟她借来影印。那时候的红歌手不外是麦当娜、
珍妮·杰克逊,像《Rhythm Nation 1814》那张专辑里面的很多首歌、《Vision of Love》等等都是我高三时候很迷、很疯狂的歌。
我们有时候也会去VIDEO,就是有MTV的那种,那时候外国歌手出MTV的讯息还不像现在那么容易得到,对于一些喜欢的,能找到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一定直接买来看,租或借是不太可能的。包括很多歌手综合的或是单独的,像麦当娜的演唱会或单曲的。
学生嘛!经济能力很有限,常常下了课想吃碗豆花都觉得奢侈。所以我非常喜欢听REMIX的舞曲集,里面集合了名歌手的精华曲,又只要花一盘的钱。如果在某次逛街时忽然看到、买回家听,就会非常非常的兴奋。
很奇怪,我自己很喜欢西洋音乐,虽然我自己在“小虎队”里唱的是中文歌曲,我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