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爱一个机会-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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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你一下给我寄来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我的,一封是给一个女孩儿的,而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孩儿。那封信已经封好,写上了确切的地址,却作为挂号信寄到了我这里,看着属于我的那个信封上陌生的字迹,我知道是你的战友帮你发的信,或许,这是他的一个恶作剧。
因为你的缘故,我在久别之后又见到了他,从而开始了自己不可救药的初恋。
那时,我们经常是四个人一起出动,你和你的她,我和我的他,大街小巷里撒满了我们随意丢弃的快乐。
后来,我和他分手了。而你,也因为我,失去了这个相处最久的好朋友。
有一次,我们和你的璇在一起,我和你笑道,这么久,这么好的朋友,竟然没有发展成恋人,让这个小家伙钻了空子。我们一起指着对方,道,我怎么就没有爱上你呢?
你的璇淡淡地笑了,你们不可能的,你们只能做哥们儿。所以,我从不嫉妒你们在一起,偷偷的约会。
哈哈!我们可没有偷偷的约会,每一次都是给她打了招呼的,每一次都是上级批准过的。然后,我们一起大笑。你有璇,是你的幸运,我有你,是我的福气。
2000年的时候,你和璇结婚了。我去参加了婚礼,除了璇,我不知道还有谁才可以做你的新娘,就像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做我推心置腹的朋友。
新家开灶的第一天,你们请我去家里吃饭,主人有两个,客人却只有我一个。你在厨房里忙成了一团,幸福的新娘和幸运的我分享你的快乐。
离开家来台北之前,我没有联系你。
记得你有一次专程从部队回来看我,临走时我说的话吗?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去接你。
第六部分和父亲一起喝酒
我忍住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拖着行李转过身去,大声地说:爸,妈,我走啦!
我听到身后父亲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是欣慰还是别的……
我不敢回头去看。
家里没人的时候,譬如假期,母亲出去买菜或逛街。父亲会拿一瓶白葡萄酒放茶几上,然后,拿两只杯子,都摆好了,才来到我的小屋,对正沉迷于某本小说激烈的情节或某盒磁带低回的旋律的我,轻声说:来,咱爷俩儿聊聊。
第一次这样的时候,我有些诧异,有些不习惯。尽管,父亲不反对我喝酒,出去喝酒也从没说过我什么,但,一想到和父亲两个人坐在桌前喝酒,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父亲却浑然不觉,或做出浑然不觉的样子,转身走向客厅。好象摆明了告诉我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父亲从不要我动手去倒酒。他小心翼翼的擎起瓶子给我倒一杯,再给自己倒一杯。然后,开始表现得漫不经心的样子,和我聊天。
坐在父亲对面的小板凳上的我会觉得很放松。有时,也会忽然站起来,拍着桌子和父亲理论。父亲带着一种宽容甚至是纵容的表情端详着我,嘴边会漾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这样的秘密活动,母亲和哥哥是不会发觉的,我们总是在他们回来之前收拾残局,然后,各干各的事。多半是父亲睡觉,而我继续看我的书听我的磁带。
有时候,下午下班之后,我会去父亲的公司带人学舞蹈或是排练大合唱。经常是从太阳下山练到星星眨眼。
练完之后,父亲会和我一起去夜市。
那个时候,已经习惯了和父亲一起喝酒。
坐在夜市上那不太干净的桌前,父亲会要两瓶啤酒,他一瓶,我一瓶,各人喝各人的酒,谁也不许赖,很有原则的。
然后吃炒田螺,或香喷喷的羊蹄子,或水煮的毛豆花生之类,奢侈的时候,还会要一盘海瓜子。常有汁液会顺着手流到我们裸露的胳膊上,于是,便互相笑对方贪吃……
然后,我们很默契的回家,还是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小秘密。父亲和我好象都在小心维护着什么,没有谁提醒谁不要告诉别人,就那么自然的,守护了这个秘密,直到现在。
离家前,父亲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和我一起喝酒了,也,整整五年没有和我说过话。因为我的任性,因为我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我不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虽然我也知道心疼父母。骨子里带有的反叛总让我在父母的好心面前,变得骄矜,变得不可一世,变得愚蠢而不可救药。
离开家的前一天,那个时候我已经很难得和他们一起吃晚饭了,除非是我发现了什么好一点的别致的菜式,会带他们去。
而这一天,我又带父母来到了一家菜馆,小小的门脸儿看起来像家一样亲切。吃着吃着,父亲忽然开始嘱咐我,缓慢的,一句一句的,沉重的……
我知道,父亲早已原谅我了,他只是等我开口叫他一声爸爸。而我,自负的,狂妄的,被宠坏了的我,却一直以为父亲不肯原谅我,以为自己占尽了天下所有的理由,始终不肯认输,不肯喊那一声……
父亲等了那么久,终于,我要走了,却终是父亲先认输了。不,那不叫认输,那是父亲再也搁不住的内心的担忧。父亲,还是爱我的啊……
收拾好了东西,母亲要送我去火车站,我几乎是粗鲁的拒绝了。父亲看着我,良久,说: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到了来电话。我忍住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拖着行李转过身去,大声地说:爸,妈,我走啦!
我听到身后父亲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是欣慰还是别的……
我不敢回头去看。
想来,有五年没有和父亲坐在一起喝酒了。
第六部分反波西米亚的红裙子(1)
不一会儿,蝴蝶出来了。
红色的连衣裙,无袖,樽领,蝴蝶的头发随意地挽着,显得脖子格外颀长,优美。
这个春天,波西米亚风狠刮,褶皱、阔袖,花边,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女人都成了公主。
街头那家蝶衣园的老板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什么背景,只知道店里的服装都是她设计的,悬挂的营业执照上写着女人的名字:蝴蝶。
这个女装店,已经开了三年。其间四周的门脸换了又换,蝴蝶始终泰然。
蝶衣园的东西大都只有一件,拒绝COPY。当然,不可能彻底出位,卓尔不群。也许走过三五条街,会看到类似的样式,连颜色和布料都没有太大的不同,只不过在袖口和领口,有些细节上的区别。
流行并不是某个机构开会发布一条命令,规定行业人员设计什么样的款式,偏重什么什么样的色彩,而是大家在上一季的忙碌中产生了某种共识,而设计师,成为捕捉这些信息的先锋。
这个春天,蝶衣园的衣服也布满了波西米亚的褶皱和花边,质地大多为棉、麻,或二者混纺,颜色偏向于木青,麻黄,或者,是纹理混乱的暗绿印花。许多裙子的腰部或者胸口,还配有绳结。
店里有一件红色的连衣裙,保有着简单的裁剪风格,算是蝴蝶的一点儿坚持。
每天都有许多人在蝶衣园进进出出,那些棉麻质地的阔袖衣裙一件件被人买走,起初也有人在红裙子面前徘徊过,还有人试穿过,终于还是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把它挂回原处。红裙子象个寂寞的女子,眼睁睁地看着一场场热闹,仿佛是身在其中的,到最后全与自己无关。
黄昏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年轻人,十八九岁的样子。站在玻璃门口,怯怯地不敢内进。
蝴蝶和缓的招呼他:你好。随便看看吧。
年轻人摇摇头,脸有些红了:我是想要买衣服的。
蝴蝶笑笑:那就认真看看吧。是送给女朋友吗?或许我可以给你提供些意见。
年轻人在红裙子面前站住,说:我想买这条裙子。可是,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
蝴蝶说:哦,这样,你大致描述一下她的外表,我可以帮你判断一下。
年轻人脸更红了:她,她很漂亮,扎着两条小辫子,脸上有酒窝,两个酒窝。
蝴蝶笑笑,说:这些特征,倒也适合这条裙子,关键看尺寸大小了。她多高呢?胖还是瘦?
年轻人有些茫然,看看蝴蝶,回答说:应该,应该和你差不多的。
店里陆续来了些客人,听见年轻人的话,都怂恿蝴蝶替他试那件红裙子。她们说,这条裙子应该很挑人的,好多人试过,都不好看,要不早卖出去了。
蝴蝶点点头,从橱窗里取下红裙子,进了试衣间。
第六部分反波西米亚的红裙子(2)
不一会儿,蝴蝶出来了。红色的连衣裙,无袖,樽领,蝴蝶的头发随意地挽着,显得脖子格外颀长,优美。裙子含莱卡材质,略有弹性,很合身,摆长到膝盖以下几厘米的样子,膝盖若隐若现。
背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火车头,喷着蒸汽的火车头。
年轻人满脸放光:太好了,她穿着一定合适。
红裙子终于被人买走。
后来还有人问起蝴蝶,说怎么没见有人穿过那条红裙子。
也许是那孩子的女朋友在外地。蝴蝶想。也不是每一个设计师都能看到他设计的衣服怎样在普通人的身上一展风采。
春天即将过去,蝶衣园里开始陆陆续续挂上夏装。原来挂红裙子的那个位置,现在放上了一个镂空的黑色小背心。
也是一个黄昏,那个买红裙子的年轻人出现在蝴蝶面前。
女孩不要他的礼物,有人给她买了当季流行的波西米亚长裙。有着许多的花边,阔摆阔袖。为了搭配长裙,她剪掉辫子,烫成凌乱的卷发,还染成了酒红色。
蝴蝶于是知道年轻人是附近一所高校的一年级学生,他喜欢的女孩子比他高一年级,是学校里的活跃人物,经常主持各类大型活动。
也许她并不适合这条红裙子。蝴蝶说。很多人喜欢红色,其实红色非常危险,轻易穿不出那种人比花艳的娇媚和夺目。尤其是在这个复古的春天,红色,淹没在一堆波西米亚花边里,稍不注意就成了村妇。
不是的,她适合,但是她自己不知道。年轻人说。
算了,追求流行毕竟是安全的。这条裙子,我给你退掉吧。
年轻人摇头。
蝴蝶很奇怪,却不追问,等着他继续说。
我想,我想把这条裙子送给你。
他说。
第六部分口哨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从客厅操练到厨房,又拐进卫生间和卧室,噼啪地关门开门,吹着口哨,踏步,121。
我不知道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体育老师的口哨。也许现在上体育课,早已经不用口哨了。我说的口哨,不锈钢的,用红色的绸带吊着,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