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1882-隔着栅栏的爱情 >

第16章

1882-隔着栅栏的爱情-第16章

小说: 1882-隔着栅栏的爱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在这儿。”    
    从门厅外面的玻璃后面缓慢移出了一个女孩,童童,披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更反衬出她的玲珑娇小来。这个形象,让我想到了杜拉斯笔下湄公河上那个不及十六岁的法国少女,心里便陡生出怜意来。


第二部分错误(6)

    她怯生生地看我。    
    我的声音沉下去许多,低沉的,这样不会划伤眼前这个玻璃一样脆弱的女孩:“你找我有事吗?”    
    她垂下头,目光垂直落在自己的脚尖上。而我正好可以大大方方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女孩,她的整个身体有一种柔和的无懈可击的曲折和美感,是内敛的那种,毫不浮夸。    
    她用很低很低低到我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我说话,可我就在她的身边,还是真切地听到了。她说她想找一个人去压马路。    
    我立即表示赞同:“好啊,我正无所事事,有姑娘陪着去压马路,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她笑了笑:“你看上去有点轻浮。”    
    我哑口无言。    
    ——我和童童的爱情是压马路压出来的。终于在二○○一年的春天抵达澹川的时候,在落英缤纷的桃花树下,我牵住了童童的手,她将头缓缓靠在我的肩上。她告诉我她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我了。    
    “第一眼?”    
    “大学一年级的秋季运动会上,射标枪的那个男生。”    
    “不会吧?那个时候你就开始惦记我了。”    
    “臭美,不要脸。”童童骂我。    
    我和童童在一起看的第一部电影是《胭脂扣》。她是极爱看电影的,并乐于讲述、评论。莺舞笙歌的倚红楼上,一位花运正红颠倒众生的名妓携一干姐妹前往太平剧院看名班开演。在背解红罗、牡丹亭、陈世美等粤曲名段的跌宕下,沾染着千种风情的十二少,撞入了名妓如花的眼帘。十二少问如花:“你有很多种样子,男装,女装,化妆,不化妆,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哪一样我都喜欢,它们加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如花说:“你真的想看?真的东西最不好看了。”十二少说:“不好看也要看,谁叫我喜欢你呢。”    
    我怡然地看着童童,模仿着戏中的十二少,拿腔捏调地说:“你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童童转过头来看我,她隐约已有了泪水,她抓紧我的手,仿佛一松开,我就会像个充满了气体的氢气球飞离地面一样:“你说,真的东西真的是最不好看吗?”    
    我说:“大约是吧。”    
    光影流转,隔世的人鬼痴缠继续上演,掠人心神的香唇,噬人魂魄的鸦片烟,枯萎昏黄的灯光,困锁三生的痴妄誓言……    
    而我能做到的,似乎仅仅是抓住童童的手,不放松。    
    我紧紧抓住童童的手,不放松。    
    她安然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额上绷着白色的纱布,眼睑安静地落着,医生告诉我她情绪有点激动,适才通过药物进入睡眠。    
    “她伤着了?”我可怜巴巴地问医生。    
    “哦,没有。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我双手拢住童童的手,小臂上擦破的巴掌大的一块皮,血津津地呈现毛细血管错综的脉络。怡然惶恐的脸庞上有道道泪痕。——我内疚。是的,我内疚。因为在她过生日的时候和她吵,耍小孩子脾气,不能容忍她对我的撒娇,更不能容忍她去和那个叫伊诺的鬼混(尽管我知道他们之间什么也不可能发生),不仅如此,我还离她而去,陪同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到叶赫古城,还恬不知耻地在光天化日的古遗址处,同人家发生了性关系。然后现在又跑到她床前来伤春悲秋,我这不是下贱是什么?我真他妈想搧几个耳光给自己。对不起,童童。只要你答应我,再也不离开我,我宁愿一直守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了——看看,我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什么永远什么一直,什么念念不忘什么刻骨铭心,这些词真的都说滥了,我现在只有什么也不说,等着你醒过来,对我下最后的判决。    
    窗外的夜空斜斜的落下来,风从窗口灌进来,扬起了挂在窗前的白色窗帘,扬起落下,崎岖如同我的心路,茫然翻飞。我走过去,把窗子拉上,春天的夜晚还是凉的,我想让我的女孩一年四季一生一世都是暖的。    
    未及转过身体,我听见一个低低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天籁传来。    
    “岛——”    
    童童歪着脑袋看我,额上的头发凌乱着,神情有点倦怠、拖沓。她的眼泪齐刷刷滚下来,哽咽着:“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看着童童温热的泪滑到腮。心像是被钝器狠狠地捅了一下,剧痛难忍。经历了这些,才知道这份爱的无法放弃,割舍。那些眼泪,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悄悄地流了下来。    
    她甚至带着一点歉意的口吻说:“我不好,我把你弄哭了。”    
    不,不是这样的,童童,你应该对我发脾气,应该打我、骂我,说我是王八蛋,忘恩负义。这样子,我心里会舒服一点。    
    我说:“是我不好。我……”    
    她说:“别说了,我知道,你和曼娜在一起……”    
    “她告诉你的?”    
    她点点头。    
    我说:“我们不说这些,童童,都过去了,让我们重新开始。你答应我,再也不做傻事了。这样子,我才能一直一直陪着你。”    
    “你也是,你也不要做傻事了。”    
    “我答应你,我再也不做傻事了。”我说得信誓旦旦,意味深长。却不知道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可能吗?那种傻事对我来说太美妙了,那也许是天下最迷人最让人舍不得的傻事吧。一旦站在曼娜光溜溜的身子面前,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我只是一个沉溺于女人肉体无法自拔的臭男人。    
    ——我和童童紧紧地抱在一起。


第二部分错误(7)

    房门被护士推开,是一个害羞的白衣天使,发出了美丽的尖叫。我们依旧紧紧地抱在一起。    
    童童问我:“一直是多久?”    
    我说:“一辈子吧。下辈子我指不定是什么呢?”    
    “答应我别去做猪就成。”    
    “也许我会像电影里的金城武一样变成一个大水牛!”    
    她说:“那就像电影里说的,你要陪我一辈子,说好了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分钟一秒钟也不算数!”    
    我的胳膊绕过童童的后背,将她拥入怀中,女孩身体的微热和温香沿皮肤徐徐传来,我们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开始亲吻对方,舌头和舌头缠绕在一起,湿漉漉的,又很温暖,像两个彼此需要的小动物,蠢蠢欲动。如此长久舒缓且甜蜜的亲吻使我几乎昏厥,我不知道,这一瞬间的兴奋是否就是爱,如果这是,这代表爱的兴奋又能持续几许?当我和童童身体分开时,我看见她的腮上绽开了两朵粉红色的桃花。    
    从医院回来后,我怒气冲冲地拨通了曼娜的电话。我歇斯底里地冲她大喊大叫,她也毫不示弱,转而对我雷霆万钧。    
    “我把话放这,迟岛屿,我从来就没跟童童说我们做过。”    
    “你放屁!没说,她怎么知道的?!没说,她发神经了去跳楼?!”    
    “等等等,我说你等一下,你说什么,童童,她——她跳楼了?”    
    “是的。”我说这话时面部表情肯定还没转过来,一片抽搐。    
    “哦,我想起来了,她在你走之后,往电台打过来一个电话,她说她想找你,我就说你找迟岛屿又不是找我,再说我也不是他的什么人,你找我干什么呀?她说你关机了,找不到你。我说,哦。本来白天我们一直在一起的。但现在他走了。其他的,我真的可什么都没说,真的,不信,不信我给你发毒誓。”    
    我说:“谁相信?你肯定说我们做了。要不她不可能反应这么激烈。”    
    她装模作样地说:“你爱信不信,又不关我的事。不过你答应我的事,一定不能违反,你要做我的情人,从现在就开始了,要是不肯的话,现在我就去刺激一下你的童童。”    
    我说:“得了吧,姑奶奶,我求你饶了我吧。”    
    她说:“真的,我说到做到,你要是不肯的话,我就再去刺激她一把。不跟你扯了,我又要上节目了,回头我买点东西去慰问一下你的小爱人,我借用了她男朋友却不道声谢,去看看她也是分内的事,免得她说我小气。”    
    就这样,我的一腔愤怒被曼娜嘻嘻哈哈地化解掉了。挂了电话,我忍不住狠狠地骂了一句:“婊子!”    
    肯定是曼娜出卖了我!肯定是她!我真想干死她!    
    童童的精神状态几乎可以用糟糕来形容,极其不稳定。在我身边的时候,偶尔会陷入无边无际的沉默,或者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来。    
    我带她去站前的“恒客隆”顶层打游戏机,她比我还疯,我像一个小跟班似的鞍前马后地侍奉着,主要是奔波于游戏机和售币处之间,像一头不知疲倦撒了欢的小马。她先是在大厅里玩暴力摩托一类的垃圾游戏,一路上摔了不计其数的跟头,摔得鼻青脸肿。她怒气冲冲地跟我讲要是再摔死了就砸了这烂货!我说对对对。她就说你再给我买五十个币来。我说好好好。之后立即屁颠屁颠消失掉。    
    等我回来时,却不见了童童。    
    摩托车上已经是一片空空荡荡。我失魂落魄地掉头冲顶楼平台跑去,捧在手里的游戏币哗啦哗啦地掉在地上,发出一片响亮的音符。一个保安拦住了我,我蓄积很久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差点将面前这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掀翻在地。他骂骂咧咧地跟我支起了架子。    
    我边冲边喊:“我要上去!”    
    他说:“你上去干什么?”    
    我说:“跳楼!”    
    他说:“你要跳楼我更不能让你上去了!”    
    我说:“不是我跳楼!”    
    他说:“那是谁跳楼?”    
    我说:“我女朋友跳楼!”    
    他说:“不可能,顶楼平台没有人。我一直站在这儿,站了一天了,连个苍蝇都别想逃过我的眼睛,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我说:“反正我要上去!”    
    他说:“你别做梦了!”    
    他开始用力,两条铁钳一样有力的胳膊紧紧扯住我,手指陷入肩胛骨的深处,我终究势单力薄,敌他不住,被他轻轻一耸,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委屈地坐在那儿,眼泪几乎涌上了眼眶。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掉下来,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岛屿——”    
    我回过头去,看见了童童。还有他。    
    叫不上名字的他,站在童童面前,不够挺拔,却相宜可爱。这形象我是熟识的,穿大而拖沓的跑鞋,带有撒娇又有些腼腆的笑。他弯下身来递给我手,我没有去搭,而是自己从地上蹦起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童童发起了脾气:“你跑到哪里去了?”    
    他有点尴尬地说:“很巧,我刚才碰见了童童,就带她去玩‘大富翁’了。”    
    童童补充着:“我玩得可好了!”仿佛我不相信她似的,又去问身边的男生,“是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