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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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小树似乎承受不住我的身体,它在不停地发颤,发出“吱吱”地声音。
我闭上眼,祈祷着爸爸赶快来。
狂风怒吼,旋即,大雨倾盆。
小树在风雨中飘摇,愈摇愈烈。只听“咔嚓”一声,树枝断了。
我整个身体往下坠,不断往下坠。
我闭上眼,什么也不想,任由下坠,在我的身体落地的那一刻,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
初八归家;一直忙个不停;抽空赶了点稿子;剩下的章节正在努力码中;抱歉得慌!
睡
当我睁眼醒来时,我已置身于奶奶房间里了。
奶奶坐在床边,正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奶奶!”
奶奶叹气道:“你这丫头,你总算醒来了。摔下悬崖,一点伤也没有,就一个劲地睡,你都睡了二十多天了。”
“爸爸回来了吗?”我问。
“回来了。”
“他平安吗?”我又问。
“回来感冒了一场,几天后就好了。”
“一定是淋雨的关系,才感冒的。我摔下去时,那会雨下得特大,风也猛吹。”对于那天的情景,我是历历在目,如在昨天。
“是楠京醒了吗?”
爸爸的说话声从外面飘了进来。
“爸爸!”我赶紧叫道。
爸爸进来了,姐姐和妈妈随后而至。
奶奶感叹道:“如果不是丫头跟着你,那后果还真是不敢想。”
爸爸点头道:“是啊,丫头救了我的命。”
自始至终,妈妈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依然冷眼瞧着我。姐姐什么话也没有讲,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指望妈妈能对我说一句感谢的话,因为我救爸爸只是一种本能,我想要的是爸爸能安全回家。
爷爷告诉我,亡儿荒那里有一人断了右臂,有一人断了右腿,还有一人断了右手。
他们对他们村里的人说,他们是不幸被毒蛇咬了,为了保命,不得已才自断手腿的。
我笑而不言。
奶奶感叹说我命苦。
爸爸点头。
爷爷则笑着说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问奶奶青青回来了没有。
奶奶回答我说它早回来了,奶奶说它到院子里时,我和爸爸都还未回来。我不知道青青被抛出去的那一刻,它落在了何方,这没有人能告诉我。青青虽知道地方,但它不会说话。
总之,爸爸是平安回来了,他的平安归来使我没再受妈妈的打,也让我对我自己心里的那份感觉更加依赖。
我是谁
休息了几天,我去上学了,整整一个月我都没有去上学,我想我肯定掉了很多节课。其实不用想,这完全是必然的。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
越到越高的年级时,课程内容也就逐渐复杂化了,好些天不上学,现在猛地上课听讲,我犹如听天书一样。于是在课堂上我就想,我要利用下课的时间来赶我所掉的那些课。
第一节课下后,我没有出去坐秋千。
课本中有很多句子我都不理解,我皱着眉头思考着。
“要不要我帮你辅导?”
我抬头,发现江云稀就站在我的面前,他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正看着我。
我摇头说不用,并对他道了一声谢。
我对他道谢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下课时,老师都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辅导,问这话的只有他。
他笑了,他的笑犹如春风,“那你不懂的时候就跟我说,我教你。”
面对他这番好意,我只得点头。
岑惠朝他走了过来说:“江云稀,你又在干什么?”
“懒得跟你讲话,没劲,无聊。”
岑惠笑道:“你爱说不说,不爱说就算了,反正我就跟着你了。”
“你烦不烦啊?哪有你这样的人?”
岑惠继续笑道:“就有,就有,现在不就有了吗?你能把我怎么样?”
“难以理解,真是难以理解。”江云稀似笑非笑地说,但不管他做什么表情,他的面容给我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与我说话的同学,我才会有如此良好的感觉。
我去荡秋千,他就在旁边站着,我在课桌前坐着时,他也在旁边站着。他离我一直很近。
他说我一种神奇在我的身上,他就是想跟着我。
“前些时候我问你话,你都不回答,你是不是觉得沉默是金,那我也这样好了,我陪你一起沉默。”
我听他说的话,差点晕过去。
我哪里是要沉默是金,我完全是被逼无奈,才选择闭口不答的,我保持沉默是想让他离我远一点,而今看来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仅仅过了三天,班主任让我在中午休息时间里到校长办公室一趟,他说校长要找我谈话。
班主任一说,我就知道校长会跟我谈什么了。
果然不出所料,校长所说的话与班主任说的大同小异,说来说去就是要我离江云稀远一点。
“我没有跟他说什么话的,校长。”
“那也不成,你必须得远离他,若你无法做到不远离他,那我替你想办法。”
“什么办法?”我充满希望地看着校长。
“你退学不就好了吗?那就啥事也没有了。”
“校长,你……”我目瞪口呆了。
原来校长所说的办法就是这个,他说的办法竟然是让我退学,他话说得那么轻松,我想如果我是他的孩子,他大概就不会说得这么轻松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话是爷爷说的,爷爷说现实社会很残酷,生活蛮现实,他说很多人都这样。
为了能够保证自己还能继续上学,我只得对江云稀去请求了。校长和班主任都不让我说明原因,我不知道我的请求江云稀会不会答应,我心里没有底,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无力地倚在秋千架上,暖暖的阳光照着我,我的身体暖暖的,可我的心是冷的,犹如冰块。
江云稀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
“江云稀,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点呢?”我对他请求说。
“为什么?”他不明白,他好像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知道。“这我做不到呢,我对你就是很好奇。”
他的话差点让我晕过去了,我长叹了一口气,不知该怎么对他说了,我能说什么,我哪能对他说出老师跟我说的那番话。
岑惠走了过来,用半阴半阳地语气说道:“江云稀!人家都让你离她远一点了,你还站在她旁边做什么?小心从她身上爬出一条蛇出来,那会吓着你的,小心被吓昏过去哦!”
“我是吃饭长大的,不是被吓大的,我就想弄明白蛇是怎么会喜欢她?这里面有什么原因?”
“你脑子糊涂了吧,你忘了来时你妈交代的话了?你可是答应过她的,你要不听话,小心她把你给弄回去。”岑惠分明是带着一丝威胁在跟云稀说话。
云稀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不回去,她也不能强行把我给绑回去吧。”他的笑是很平静的那种,眼里并没有一丝慌张。
我想他肯定有对付他爸妈的招术,班主任不是说他为了能来我们村上学对他爸妈用尽了手段吗?
我虽没有见过云稀的爸妈,我能想象出他爸妈对他有多疼爱,不止是云稀,班上的男同学都是父母的心肝,在我们村子里,做父母心肝的都是男孩,姑娘是父母心肝的除了我姐姐外,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重男轻女的思想一直围绕着整个山村,虽然村大队办公室和卫生所写有大字标语“生男是名气,生女是福气”,但村里人思想始终不变。
我必须得让云稀远离我,于是我对他说:“你以后离我远一点行吗?你不要跟我说话,你若能像其他同学那样远离我最好,我求你了,行吗?”
“难道你不喜欢有人和你说话吗?”他怔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我问。
我摇头。
“我真是有些弄不懂你了。”他不解地瞧着我说。
“我是个危险人物,我让你离我远点这也是为了你好。”
“我不认为你是危险人物,若这样说,你爷爷奶奶与你一起住,那不是整日都处在危险中吗?
“爷爷奶奶说他们年纪大了,不怕被蛇咬一口的。”
“难道与你说几句话也会被蛇咬吗?真是不明白,现在的人是怎么了?为什么全村里的人都要远离你,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可怕,你很可爱的。”
我闻言差点昏厥过去。
“那你以后少跟我说话,不要离我太近,这可以吧?要不然大家都得说我对你使什么妖术了。”
他呵呵一笑,抬头看天,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说可以。
我对他说了声谢谢,并欲转身往教室走去。
“等一下!”他叫住了我。
“什么?”我回头道。
“你会什么妖术?”
云稀这样问话,让我很意外,我想说点什么,但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神情也恍恍惚惚的。
云稀不会也在心里说我是个妖怪吧?
我未予正面回答,只是说不知道,不知道。
事实上我也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失明
直到晚上我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我不知我前世是不是像村里人所说的那样是个蛇精,也不知是不是有蛇精附身到了我的身上,也许哪天我会知道答案,也许等到我死的那天我也不会明白其缘由。
这样说来,就又是等了,我长这么大好象一直在等待,爸爸说等待可以磨练一个人的心境,他说等待未必就是坏事,他说人在等待的过程中总是寄予了希望,人就是因为希望和梦想在奋斗。
这一天是九月初九,蛇冬眠的日子。
我早早地就睡下了。连续几天都在拼命赶前些天的作业,使得我头昏脑胀,我疲惫不堪。
夜里,我醒了。外面的天还是黑色,我听到公鸡在打鸣。
“鸡叫头遍了。”奶奶说。
“奶奶,你没有睡着吗?”
“奶奶睡不着,丫头,你怎么醒了?”
“我有话想跟奶奶说了。”
“说吧,奶奶听着。”
“奶奶,我问你,人每天最多能睡多长时间?”
奶奶叹气道:“这可就说不准了,有的睡多,有的睡少,有句老话叫做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像我每天也就睡三四个小时,然后怎么睡也是睡不着,这每天鸡一叫头遍,我就醒了。”
“奶奶,我还想睡,我觉得我没有睡够。”
“快睡吧,到时间了,我会喊你的。”
“嗯!”我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当我醒来时,我听到外面的鸟叫声,顺窗户望去,天已经大亮了。
我赶紧穿衣起床,一开门,我惊呆了。
春风荡漾,杨柳轻拂,暖暖的丽日午后,天是那么的蓝,蓝得很写意,树是那么的绿,绿得很鲜亮。
春天竟然来了,怎么我睡了一觉,就从秋天到了春天了呢?这怎么一回事?我到底睡了多久?我睡了很久了吗?
有人推院子门,我一看是奶奶。
“奶奶!奶奶!”
“丫头,你醒了吗?是你醒了吗?”
“嗯!我睡了很久了吗?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奶奶。”
“是啊,是春天没错。你昨天满十一岁了,你知道不?”
我摇头。
爸爸从院子外面进来了,他两手各拿着一瓶葡萄糖注射液。看见我,他手中的注射液掉到了地上,发出“砰叭”地声响,一地地玻璃碎片。“你这孩子,你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