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去的那一晚-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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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外出不归、销声匿迹、被绑架,或是正巧和人私奔,总之就是这类的女人。”
“女人?这么说来,带把的就不用管了?这道指令果然很有学长的风格。”
“你在胡说什么啊?充分利用你姐姐的门路和以前学生的立场,彻底替我调查,懂吗?没问题吧?”
“了解!”小池先生转眼间就扫空了一大盘面,心满意足地擦嘴;他含着冰水中的冰块,咯喱咯喱地咬碎,吃得津津有味。“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好像挺有趣的。学长,这果然和刚才讲的那件栈桥公园弃尸案有关吧?你要调查那件案子?”
“小池,这些事你不用知道。”
“哎呀?不必这么冷淡吧?你才刚任命我担任调查员耶!”
“头脑和手脚的关系你懂不懂?分析收集来的情报,是我的工作;你只要变成我的手脚,努力办事就好了,懂吧?”
“头脑?学长吗?”
“你那像潜水员在海里掉了氧气罩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你有意见吗?”
“不,没有。不过,这个案子好像很棘手耶!”
“没错,是很棘手,所以才要我这个再世诸葛出马啊!”
“整件案子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啊!对了,你们知道吗?与尸体同时发现的裤袜里塞着毛发——”
当然知道,你以为你在问谁啊?我可是亲眼看过现场喔——漂撇学长正要得意洋洋地如此夸耀,却因小池先生的下一句话而险些跌落座位。
“其实不是被害人的耶!”
小池先生投下的‘炸弹’所带来的反应,真的就像爆炸一般地强烈;我从未体验过如此强烈却‘嘈杂’的沉默。
“小,小池……”
“什,什么事?学长?”小池先生终于发现店内被异样的气氛包围,他怯生生地环顾周围。
“还,还有大家,是怎……怎么了?表情怎么那么可怕?”
害怕的不只小池先生,不知内情的小兔也一样。我们四人的反应实在太过火了,因此她犹如遭遇猎人包围的兔子一般紧张。
“小池,你刚才说什么?”
“咦?啊,你是说栈桥公园弃尸的事?就是同时发现的头发似乎不是被害人的——”
“你怎么知道?”
“不是我去查的啦!是电视新闻说的。我刚才不是说过?案件的追踪报道——”
“匠仔!”
无须学长怒吼,我早已打开电视;但午后新闻似乎已全部播报完毕,无论转到哪一台都不见案件的后续报道。
“我听到的是说,毛发的DNA鉴定结果还没出来,可是被害人的头发和塞在裤袜里的发束无论是外观颜色或触感都完全不同。还有……那是叫切口吗?用显微镜查过后发现,被害人的头发与发束的断面完全不吻合,所以几乎可断定毛发不是被害人的——”
我们直到当晚的新闻时间才亲眼并亲耳确认了小池先生的上述报告,但就内容而言,却未能得到更多的咨询。
“——假如是这样,”首先恢复冷静的高千以默背诗词的口吻喃喃自语道:“那被害人的头发到底在哪里?”
“你问我,我问谁……不过,新闻说或许是凶手带走的。”
“为了什么目的?凶手干嘛拿走那种东西?”
“这点不问凶手,就不知道了。”
“既然是别人的头发,表示除了被害人以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头发也被剪了。”
“也不见得是女人吧?搞不好是个留长发的男人。啊!我不是在挑高濑的语病,是新闻说不一定是女人的。”
“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另一个人现在怎么了?也被杀了?”
“这个嘛……不得而知。”
另一种异于方才炸弹爆发时的沉闷沉默降临。
“——啊!对,对了,呢,虽然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想,小池先生只是想把在座的气氛变得松缓一点,才挑了个自以为无关紧要的话题。
“有没有人知道宫下学长人在哪里啊?”
“宫下学长啊?”回答的是小兔,她似乎也深信这个话题比刚才的无关紧要许多,因此解除了紧张,口吻变得很悠闲。“回乡去了啊!”
“咦?不是吧!”
“就是这样!这是之前……呢,十五号那天吗?一起喝酒时他本人说的。他说他后天——也就是十七号就要回乡,会在老家呆到九月初。”
“就算他这么说过,但他老家的爸妈打电话给我,说联络不上儿子。”
“咦?联络不上?什么意思?”
“宫下学长租的房子,呢,咦?叫什么名字啊?”
“‘安槻宅第’?”
“对,他爸妈说打电话到那里去却打不通,只有‘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的语音讯息。他们觉得儿子好像换了个号码,昨晚才打电话来问我知不知道新的号码。”
“他爸妈问的?真的吗?这可怪了,宫下学长真的说他要回老家啊!大家都听到了,对吧?”
高千及岩仔不明就里,只是点头耸肩而已;但漂撇学长和我的反应自然不只如此。我们悄悄地对看一眼,媲美方才的沉默又‘爆炸’开来。
无敌情人
十天后的八月八日,我们各自带着‘调查报告’,再度聚首。
说归说,聚集成员只有漂撇学长、岩仔、高千及我四人。今天的‘会议’是瞒着小兔及小池先生进行的,因为栈桥公园的尸体其实是岩仔搬出并遗弃之事,我们尚未高知他们。
这种‘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谨遵这个理所当然的守则;当然,我们绝不是不信任朋友,只是没必要胡乱扩大‘共犯圈’。
因此,小池先生调查的部分是由高千前去接收报告,再来转告我们详情。站在小池先生的立场,自然会想亲自确认自己的调查结果有何功效,因此不难想象他会吵着要出席会议,否则不交出调查结果。这种时候,假如‘联络人’是我或岩仔,很可能会碍于情面而被他说服;为此,我们派出了小池先生根本不敢妄想的交涉的强悍对手——高千——去听他的报告。
一向最痛恨被‘排挤’的岩仔,对于将朋友们拒之门外、自行站上‘排挤’的立场之事,似乎颇感惭愧及不乐意;但这是自己的丑事,他终究无法抗拒家丑不外扬的定律。
如此这般,我们四人便于八日晚上十点集合于漂撇学长家。之前也有说过,学长特地在大学附近租了间独栋平房,积极开放自己的住址给学生们当集会场所,因此也有人认为这里不适合拿来开秘密会议;不过,万一被其他学生目睹我们四人齐聚于平时不常去之处,反而更惹人怀疑,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在这里开会。
我们事先把啤酒等物品准备妥当,以便其他学生闯入之时能谎称是在开一般宴会。候不多时,高千与岩仔几乎同时出现,而他们见了漂撇学长和我的脸之后,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
“小……”这应该是我、漂撇学长及岩仔第一次听见高千结巴。“小漂,你那张脸怎么了?连匠仔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难怪高千吃惊,学长和我都是同一副德行,身上贴满OK绷,OK绷下又处处露出紫色的淤青及伤痕,活像氨基甲酸酯制成的丑陋怪兽面具。
“没有啦!”
虽然眼皮宛如装了单边防风眼镜一样地肿胀,但漂撇学长豪迈的笑容中依然不带半点阴霾。
“只是有点误会,发生了些冲突。没什么,根本不必担心,不用难过!”
“我一点也不难过,只是惊讶而已,惊讶!”
“到,到底怎么了?”见漂撇学长和平时一样大而化之,岩仔略微安心。“简直像上演过全武行一样……”
“我和岩仔并没打架。”
“那是怎么回事?我话说在前头,不要胡扯那些两个人同时跌倒之类的烂谎话。”
“唉!其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点难以启齿。”
当然,漂撇学长与他的话语完全相反,一点也不显得难以启齿。
“我们是单方面被修理。”
“意思是你们挨揍?谁打的?”
“山田一郎。”
“啊?”
高千皱起眉头,像是有腐败的臭气突然扑鼻而来似的,漂撇学长举出的名字实在是太像假名了;然而,世上真的有叫这名字的人存在。
“喂!小漂,你该不会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我连名片都拿了,你看!”
“名片?被修理一顿,还拿对方的名片?”
漂撇学长展示印有‘格兰地股份有限公司财务科长 山田一郎’的名片,岩仔歪着脑袋端详一阵后,便低声叫道:
“咦?这间格兰地公司,该不会就是那间吧?之前闹得很大的‘整顿业者’……”
“整顿业者?那是做什么的?”
“不,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专门替经营不善的公司接受财务工作……”
“然后呢?帮忙重建垮掉的公司吗?”
“才不是,正好相反,是乱开空头支票,计划性破产。当然,他们会事先安排经营者潜逃,借此大捞一笔。”
“什么跟什么?简直是欺诈嘛!”
“当然是欺诈,票据欺诈。”
“做这种事也不会被抓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想,他们应该是钻法律漏洞,让债权人无法追究他们的责任吧!只要推说大量的空头支票是落跑的老板要他们开的,警方也拿他们没辙啊!”
“毕竟有民事不介入原则嘛——原来如此,是干‘那一行’的人啊!”漂撇学长悠哉地挠着鼻头,仿佛事不关己;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伤口,痛得皱起眉头。“我还以为是一般的上班族咧!还想说怎么那么厉害,年纪轻轻就当上课长。”
“不是佩服的时候吧?”
高千与漂撇学长相反,显得越来越焦躁,表情仿佛恨不得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简单来说,小漂与匠仔被流氓扁了一顿?”
“不,这种的应该不算流氓吧?行动原理和基本的职业形态不太一样。说归说,我也不太清楚啦!”
“是不是不重要,”高千就想敲门一样,以手指关节的突出部分缓缓地敲击桌面。对于漂撇学长的窝囊,她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快把事情说清楚!”
虽然重要的调查报告因而挪后,但照目前的情况看来,若是不说明漂撇学长和我碰上前述山田一郎氏的原委,会议恐怕无法进行。
无可奈何,我就略微说明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事情发生在今天下午,漂撇学长和我决定在今晚会议之前顺便调查一下宫下学长之事,因此前往‘安槻宅第’。当然,我们很清楚宫下学长人已经搬走,不在这座厅厨合拼式公寓中。即使漂撇学长再怎么掌握学弟学妹们的动向,既然法律没规定要搬家得先向他报告,那么宫下学长擅自搬离,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只不过,宫下学长一反自己的说法没回老家,他的爸妈又因联络不上儿子而担心,这下情况可就不同了。虽然我猜想应该只是本人临时改变主意又忘了联络老家,但站在我们的立场,至少该知道一下他的新住址,比较安心。
如此这般,漂撇学长和我便一道造访位于‘安槻宅第’一楼的管理员室,打听消息。
结果,我们得知宫下学长是在七月十一日搬走的;这可说是相当不容忽视的事实。
因为我们是在七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