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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失乐园-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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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回去已经迟了。” 
  日出一般在六点四、五十分左右,紧赶也得天快亮才能到家。 
  “不如十点或十一点的时候再回去为好。” 
  “那哪儿行啊。” 
  久木从背后摁住了凛子的肩头,把她拉到身边。 
  “不要这样……” 
  “现在走和呆会儿走是一样的。” 
  “可是……” 
  “不要紧的。” 
  在久木的拥抱下,凛子又一次沉入了床榻之中。 
  远处地平线上的那一缕微光,现在越来越亮,中央开始发红,太阳就要喷薄而出了。 
  “天快亮了。” 
  “我得回去……”凛子还在咕哝着。 
  渐渐发白的天空,是最适于这种时候的光线了。 
  凛子已不再反抗,甚至主动配合起来,男人每动一下,女人就起伏一次,从窗户射入的光线,越来越清晰地照出了凛子那起伏不停的肉体。 
  燃烧中的凛子早已忘却了太阳正在升起,天色逐渐放亮。 
  不久,太阳出来了,窗外红彤彤一片时,两人与日出的同时共同结束了一切。 
  与升起的太阳背道而驰,久木耗完了精力,木头人一样趴在床上。 
  外面已开始了忙碌的一天,房间里却鸦雀无声,久木的腿和凛子的膝盖挨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血脉的流动。 
  两人就这样沉浸在瘫软的感觉之中,凛子悄悄靠过来说:“你也彻底了结吧?” 
  “这回没忍住吧?” 
  望着笑眯眯的凛子,久木再次品尝了失败的滋味。 
  从昨晚到今早,久木一直竭力控制住了自己,这次遭到了女人的反击,被彻底打败了。 
  “太好了。”凛子得意地说。“这么一来,你也不想动了吧。” 
  真的,现在就是叫他起来回去,也倦懒得不想动窝。 
  “我也不走了。”凛子说完,像只小猫钻进了久木的怀里。感受着凛子那温暖的身体,久木又发现了她的新变化。 
  虽然凛子没说出来,但久木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似乎不允许男人只让女人前行,自己后退一步欣赏,这样冷静的自我陶醉。 
  凛子是在宣告,要由以前的被动的性变为主动的性了。 
  他们又双双沉入了梦乡。 
  久木再次睁开眼睛时窗户大亮了,床边的表是九点半,刚才睡的时候是七点多,差不多睡了两个小时。 
  现在做什么好呢,久木正发呆时,凛子也醒来了。 
  “现在几点了?” 
  久木告诉她时间后,凛子望着窗户说道“这可怎么办哪。” 
  本想在天没亮时回去,现在日头这么高了,更回不去了。 
  “你怎么打算?” 
  “我正琢磨呐。”久木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家。 
  昨天晚上跟妻子说去董事长家拜年,晚点儿回来,却没说在外面过夜。久木心里有数,一晚上去向不明,妻子不至于兴师问罪,不过,多少有些惴惴不安,不知回去怎么解释为好。 
  “我还得回去。” 
  凛子对自己说着,坐起身来。 
  “硬把你留下,是我不好。” 
  “没错,是你不好。”凛子说完,转过身来,“不过,很高兴能见到你……” 
  “你那边没事吧?” 
  “不知道。你也不好办吧?” 
  久木暖昧地点点头,凛子朗声说道:“不光是我,你也一块儿为难,所以这回就饶了你吧。” 
  “一块儿为难?” 
  “是啊,你也不好交代吧。这不就和我一样了,所以我也能忍受了。” 
  凛子说着下了床,朝浴室走去。 
  飨餍之后便是空虚。 
  久木和凛子结束了一夜之宴,快乐越深,其后袭来的空虚感愈甚。欢爱之后,除了感官的满足外,一无所得,留下的只有懊悔。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应该适可而止的,久木反省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同时又庆幸有凛子和自己作伴。 
  仔细想来,现在他们作为同谋者已被驱赶到了同一个苦海之中了。 
  只有女人或男人某一方苦恼,另一方与己无关,悠然自得的时候早已过去了。 
  女人的苦恼也即是男人的苦恼,反之亦然。 
  这时,凛子从浴室出来,开始穿和服。一边对久木说:“热水放好了,你去洗吧。” 
  久木正要进浴室,凛子系着腰带说道:“我下决心了,以后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理睬。” 
  久木不解地问:“你指家里人?” 
  “是我丈夫。” 
  凛子简洁地答道。“不然,就不能和你见面了呀。你也把家里的事忘掉吧……” 
  女人的态度如此坚决,叫人无法反驳。 
  “从今往后,我就只想你一个人了。” 
  从年底到正月,男人一再强迫女人做这做那,他已满足于女人服从他了,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女人成长起来,态度之决然令人刮目相看。 
  “你说好不好啊?” 
  久木点头同意,深深感到,新的一年将成为他们爱情的真正开端。 

 



 




 冬瀑




  进入新的一年,人事、世事都在变。久木和凛子的感情也比去年更进了一步。 
  变化之一是凛子开始主动和他约会了。 
  以前,一般都是久木发出邀请,凛子只是听从而已。 
  自从进入了新的一年,凛子要求他必须每天给她打一个电话。有时她在电话里主动提出“我想见你”。 
  对于性格内向的凛子来说,由被动变为积极主动,是个不小的变化。 
  在进入新年之际,凛子不再顾及道德与否了,她要在情感上向前跨进一步。 
  另一个变化是两人约会的场所。 
  迄今为止,他们常去的是大饭店或东京郊外的旅馆。偶尔也光顾一下情人旅馆,但这种地方总让人觉得是专为做爱而去,所以不太喜欢。 
  于是只有经常利用大饭店了,可是,不住宿觉得可惜,半夜三更退房也不太体面,而且,房间不固定,让人心神不宁,再说,每次的费用加起来的话,是相当可观的。 
  不如索性租一间房,随时可以见面,又省钱。 
  跟凛子一商量,她也很赞成。 
  久木也想过应该拥有只属于两人的秘密房间,只是没说出来,隐约有些担心会因此陷得太深。 
  既然凛子也赞成,久木就下了决心。 
  找来找去,最后定在了涩谷,这里离世田谷樱新町的久木家,和住在吉祥寺的凛子家都不太远。从车站徒步十分钟的距离,是个一居室的单元房,月租金十五万。 
  交通方便,房租就相对贵了些,但比起去饭店来还是合算的。 
  一月中旬签了房约后,两人开始采买新房所需的日用品。在商场和超市买东西时,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新婚时代,心情很愉快。从家具到餐具,所有用品都经过两人的精心挑选,置办齐备了。 
  摆放了这些物品之后,二人终于第一次在这安乐窝里约会了,那天是一月底的大寒之日。 
  日历上虽是最寒冷的一天,然而白天的气温有摄氏十度,不算太冷,屋里又有空调,温暖如春,又是初次在新家聚首,二人更是如痴如狂。 
  一番情爱过后,凛子用事先买好的蟹、豆腐和菠菜做成沙锅炖菜,两人围着圆桌吃起来,宛如居家过日子的夫妻,不由对视一笑。 
  “我真想就这么住下去。” 
  凛子半开玩笑的说,久木点着头。 
  “明天还到这儿来吧。” 
  “你可不许到别处去噢。” 
  两人愉快地调笑着,突然他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久木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真有可能从此陷在这里拔不出来了。久木一直梦想着两人单独生活在一起,可是,一旦成为现实后,又产生了新的不安和困惑。 
  “白天我随时都能出来。” 
  “我考虑考虑。” 
  久木的优势就是白天时间较为自由。 
  编辑部的工作不是按时来,按时走那么按部就班的,这一点和搞营销的工作性质相近,不必死坐着不动。 
  久木虽说是编辑,却不像杂志编辑似的需要去采访,调查室的工作一般不用出去。当然,由于比较清闲,多少有点理由的话,出去也无妨。同僚都是降职的人,同病相怜,相互庇护,外出很方便。 
  并非有意利用这一点,然而自从租了房子以后,久木下午越来越频繁地出去了。在记录牌上只要写上为收集昭和史的资料去“国会图书馆”就万事大吉了。 
  周一至周五凛子容易出门,所以,先约好时间,然后两人都去那儿见面。 
  每人一把钥匙,有时久木先到,有时凛子先到,每次一见面,两人就立刻拥抱在一起。 
  以接吻代替问候之后,便倒在床上抱做一团。 
  按说是大白天偷偷和情人去幽会,而久木似乎是堂而皇之地去赴约。久木既有罪恶感,也有一种在别人工作时,自己不断去约会的快感。 
  凛子的心情也同样复杂,嘴里说着“这样做没关系吧?”心里却陶醉在这心神不宁之中。 
  租了房子后,见面方便多了,但是,新的问题也出现了。 
  其一是,下午的外出增多了。 
  外出的理由虽然写上了“国会图书馆”“采访”等等,可是他原来不太外出,所以有点显眼。周围的人倒没说什么,只是秘书木下小姐说了句“这一阵,您好像在忙什么吧。”久木听了,吃了一惊。 
  “没忙什么……”久木否认道,他那狼狈的表情不能不使秘书怀疑。秘书要记录外出人员的电话,还要解释不在的原因,所以很容易被她发现破绽。 
  后来他们就把约会压缩到每周一次,其它改在下班之后。几乎每次都是凛子先到,有时自己做饭吃,也有时到附近的饭馆去吃。 
  每次一起出门都要和管理人照面,管理人年纪和久木相仿,总是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 
  租房时,借用了衣川的名字,管理人不会知道久木的真名实姓,可是知道他不常住在这儿,而且,时常和一位女性一同进进出出,所以大概也猜测到了这个房间的用途。 
  任何解释是多余的,每当听见管理人叫他“衣川先生”时,久木就有点不知所措。 
  即便如此,还是比饭店要轻松自在得多,不过由此引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每次和凛子两人关在房里时就觉得非常舒适,不想回去。 
  也想过干脆就生活在一起吧,但是又担心会使双方陷入更为窘困的处境。 
  每次一进房间,他们就有一种夫妻般的感觉,这也反映在日常的琐碎小事上。 
  比如,凛子洗洗涮涮时,总是顺手把久木的手帕或袜子给洗干净,甚至给他买好了内衣。久木并没有要她这么做,可是一到早上,凛子就会很自然的说一声“穿这件吧”,给他准备好新的内衣。 
  久木脑子里也闪了一下,被妻子发现了怎么办,好在是同一牌子的,不会露馅儿的。 
  也许自己太不小心了,不过近来与妻子处于冷战状态,几乎没有亲热地交谈过。 
  当然,责任全在久木,自己心里也觉得对不住妻子,可是心思已在凛子身上了,实在无能为力。 
  妻子也很敏感,并不主动亲近他。 
  这种冷战状态,更确切他说是双方都没有争吵的欲望的冷静状态。所以,久木以为偶尔外宿不归,不会有什么麻烦,一次,外宿回家后,早上去上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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