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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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山姆就得待在这里,对吗?”
“很对,庆子!无论如何也要使山姆留在这里!我会把威尼带去,不加条件。”
“谢谢。钱我已经准备好了……”
“别,别给我。你只要给威尼旅费和饭钱就可以了。你直接把钱给他,这样更
好。相信我。我无法真正雇用他,这你清楚。我所能做的就是让他跟我走。如果一
切都像我所希望的那样,我会给他报酬,但现在他得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什么意思?”
“哦,别操心,威尼会明白的。就这样吧。我今晚告诉他,一两天内我们就出
发。”
“啊,谢谢。”
“别客气,告诉我山姆的情况。他是干什么的?你们兄妹俩怎么会都为黑社会
工作?”
“山姆是商人……你知道,跟其他人一样。他叫我别把黑社会当成犯罪组织。
他说在当今社会里,黑社会只是有些秘密的兄弟互助组织。”
“噢,是啊!就像狮会和洛特里国际笔会?简直不可思议。”
“更类似于梅森协会,我想他是这个意思。组织里上下等级分明,有入会仪式、
行动暗号、成员盟誓、惩处规定……”
“庆子,他的话你信不信?有关犯罪的情况呢?他怎样让你为他们工作的?”
“嗯,山姆跟我说,黑社会并非比其他大的商业机构做更多‘违法’的事情。
每个人都纳税,他说。作为会计,那是我的工作。不管为谁干活儿,都没有什么区
别。”
“你哥哥这家伙确实不简单!因为这完美无缺的表演,所以他完全可以获奥斯
卡奖,你相信他的话吗?”
“那时候我觉得他是对的。他是我哥哥,我不想使他失望。他想什么我就想什
么。他要我为南义先生做事……”
“……所以你就去做,为黑社会工作。就是这么多了,对吧?”
“是的。只是……”
“只是我们得给山姆大哥提供他想要的情报。我们会的,别担心。首先,威尼
和我离开此地后,我们得找个山姆无法进行监控的通讯方式。我敢肯定他已经设法
窃听你的长途电话了。你的信件和传真亦会首先受到他的拆阅。
在那家破旅馆里这样做花不了多少钱。威尼可以给你写情书、说情话,我则向
山姆提供足够的情报,使他不追踪我们,但我们若有私事告诉你,就通过艾丽斯。
明白吗?你应该从那旅馆以外的地方给我们打电话或发传真,一旦我们告诉你我们
的位置,千万别让山姆发现。”
“我明白。”
“同时,行动要自然。去找公寓住,递上简历。艾丽斯会帮你忙的。好好逛逛
多伦多,逛逛商场,那多好!”
“好,好!”
“就这样。你不会太想威尼吧?”
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起身,面对面地站着。
“我会努力不去过分想他。”庆子说。
“毫无疑问。好吧,我回来后咱们再见。”
51。卡亚特夫人
第二天,威尼和海伦乘加拿大航空公司13 点40 分的班机飞往洛杉矶。
对很多人来说,从春天气候变化无常的安大略省到弥漫着阳光和烟雾的南加州
旅行是常有的事。一到达洛杉矶,他们好不容易从熙熙攘攘的机场挤出来并上了出
租车。海伦指路,他们找到林肯大街,一路开下去。林肯大街是一条向北通往圣莫
尼卡的车流主干道,白色的雪佛莱·爱维斯出租车一路穿行。
道路两旁是低层商业楼、安放赛艇和小船的仓库、汽车零配件商店、酒吧及加
油站。在海洋公园路,他们发现一家看上去不错的旅馆,于是停车投宿,用海伦的
加拿大万事达信用卡订了两间挨在一起的房间。威尼满不高兴地从肮脏的窗户向外
张望时,海伦正在打电话给万事达·鲍尔斯·卡亚特律师事务所。她被告知次日再
打电话预约,卡亚特夫人出去了。海伦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挂断了电话。
“知道吗?这家律师事务所在威尔郡街,离林肯大街只有几个街区的路程。真
走运,希望一直走运。”
“你是说我们到地方啦,这里就是圣莫尼卡?跟我想象的大不相同。我知道的
多伦多附近的第二大街一带有点像这里。”
“是啊。再往前走就更有趣了。来吧,我带你去海滩看看圣莫尼卡码头。”
“好啊。我不知道你还了解洛杉矶。怎么回事?”
“我以前来过这儿,不止一次。最后一次来此是五年前。过去我总是在这里一
个也叫做威尼斯的地方转来转去,常去码头和海滩玩。这地方变化不大,只是因为
经济萧条而破旧了一点。洛杉矶时不时发生的暴乱也没多大益处,但我更了解圣地
亚哥。我十八九岁时与父亲在那里住过,很久以前了,那时它是个戒备森严的军港
城市,现在还是。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他们钻进雪佛莱车,这一次是海伦开车。
“你和你父亲在圣地亚哥住过!你是美国人还是加拿大人?你是否曾经想过仍
然回到那里去住呢?”威尼十分好奇。海伦沉默不语。这是她有史以来关于自己身
世透露得最多的一次。她很高兴已经来到了帕里萨得斯,威尼也便没有工夫再乱问。
第二天早晨,他们在隔壁的丹尼饭店用早餐。9 点30 分的时候,海伦又打电
话给卡亚特律师事务所。她自我介绍了一番,惊喜地听到卡亚特夫人同意当日下午
两点见她。
“有意思。我要单独去见她。你让我下车,我走回旅馆。但你别走远,小伙子!
如果我们走运的话,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最好打点好行李。”
“去哪儿?”
“去找朱丽。”
“你认为她不在洛杉矶?”
“我肯定她不在。”
“那么这个卡亚特夫人会告诉你到哪儿去找朱丽?”威尼还是不太相信。
“我们很快就会清楚的!”
他们开车绕着贝佛里山和好莱坞转了一圈,一直玩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才回到
圣莫尼卡码头吃饭。
很快就到了下午两点钟,威尼用车将海伦送到威尔郡街一幢四层楼前,这楼曾
经辉煌过一阵子。海伦下了车,威尼就把车开到隔壁一家大型停车楼的车道里去。
海伦走进大楼底层一尘不染的大厅,厅里有位令人讨厌的拉美裔男子让她乘电梯到
达顶层。
卡亚特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大概占据了整整一层楼,其他几层好像都空无一人。
看来这家事务所要么是刚刚出现在世上,要么正在走下坡路。在一间小小的没有窗
户的接待室里,一位面带倦色、肤色略黑的白人女子正与另一位扎马尾辫、穿牛仔
裤的人谈得热火朝天。黑肤色女子面前放着一台戴尔牌微机,荧光屏上显示着花花
绿绿的图表;旧木桌的旁边放着一对昂贵的卷筒刀;破旧的客人座椅旁有一张桌子,
桌上放着刚采下的鲜花。墙上贴满了与艺术相关的广告画,但都没有镶框。
海伦尚未开口自我介绍,便有位高挑个头的年轻女子把头探进接待室。
只见她身穿合体的长裤,戴大耳环,脸上笑容可掬。
“您就是海伦·凯莱莫斯吧?请进。我是玛蒂娜·卡亚特。”
她俩沿着一条狭窄的走廊向前走去,一边是办公室,另一边是有些空着、有些
有人的小屋。她们径直进了卡亚特的办公室。屋里有两扇窗户、两张桌子、两张茶
几、两部电话、四张椅子、三个文件柜,以及两个摆满了法律书籍的书架、一台戴
尔牌微机,还有一台咖啡机。看上去卡亚特与人合用一间办公室。如果是这样,那
么是她的同室人恰好不在。
“请坐。”卡亚特坐在桌后一张椅子上,背对窗户,示意海伦坐在对面的椅子
上。“来点咖啡?”
“好的。”
“您自己动手吧。”
海伦自己动手,卡亚特自己也倒了一杯。她俩不慌不忙地喝着,细细打量对方。
“我能为您效劳吗?”
“你是朱丽·派普的律师,我想要她的地址。”
“为什么,您是她的什么人,朋友吗?”
“你不用问就知道我是谁,你一直在等我。朱丽对你说过我的情况。”
“她确实等着人找上门来,也确实提到过您可能会来。但是我没有得到许可向
任何人透露她的地址。”
“好吧。我们有所进展。那么你说,为什么你同意见我?”
“一半是出于好奇。朱丽说您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海伦对这番话一点也不感兴趣。
“还有,一半是你想见见每一个打听朱丽的人,对吧?”海伦说。
“对。”
“还有人来过吗?我是说是否还有人来向你打听朱丽·派普。”
“只有您。”
“你确信没别人?”
“这很重要吗?”
“也许很重要。如果有其他人来打听,你怎么办?”
“就跟我现在做的一样。搞接待,什么也不跟他们说,然后再把情况告诉朱丽。”
“越来越妙。你可以让朱丽知道我会去拉斯维加斯。”海伦目不转睛地看着玛
蒂娜,看她有何反应,看看自己是否一语中的,但女律师毫无表示。
海伦又说:“明晚就去。在机场旁的安乐旅馆。叫她给我打电话。”
“我可以与她联系,但不能保证。有时候很难找到她。假如找到她,我会转达
您的话。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名古屋警方寄来的包裹收到了吗?朱丽的东西都找回来了吗?”
玛蒂娜大笑起来,“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有什么关系?”
“抱歉。”
“哎,告诉我!朱丽的东西是不是从日本寄回来啦?我知道那些东西应该寄到
您这儿。”
“抱歉。”玛蒂娜连说抱歉,并且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无可奉告。嗬,您真是追问得紧啊。”
海伦起身准备告辞。
“并非如此,我只是不肯让步而已。”
“再见。”玛蒂娜从办公桌后绕过来与海伦握手道别。“祝您走运。”
她俩像打完一个回合的拳手一样握了握手。
“谢谢你的咖啡,”海伦道。
“哦,我看您得到的不止是咖啡!”她俩相视一笑。
52。拉斯维加斯
下午3 点30 分,他们就离开圣莫尼卡向东进发,这样做为的是避开上下班高
峰时间的车流。虽说此时还是3 点30 分,可是,个别路段已有车子开始堵塞。海
伦开着车飞快地通过了圣地亚哥高速公路的交叉点之后,头就有点晕眩。是思乡情
浓还是肠胃不好?她反问自己。自己真的想重走那条往南通向圣地亚哥的老路,去
看看那儿是否有何变化?或是想到那萧瑟的州立银滩去漫步?要不想去看看科罗拉
多海军机场旁边父亲退休后居住的小屋是否依旧还在?或是已被一大群城市公寓楼
房所取代?哦,不,哪儿都不去!
在洛杉矶纵横交错的公路网上开车需要精力集中,尤其是一开始的时候,没工
夫分心观景。海伦开着车,威尼坐在旁边,他的膝盖上搁着张地图。
威尼不停地研究前方哪里有岔道,设法保持路线正确。地图上看着挺容易,以
至海伦有时候傻乎乎地说:“你只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