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村长的第三十八个情妇_作者:张友林-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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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怪大哥,现在是咱村的有钱人了。” “坏”媳妇接着道。
“好个快嘴,我那点投机倒把的生意,让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回事了!” 二怪又道。
“什么投机倒把,那是过去的说法,现在改革开放了,这叫搞活经济,你没听说过现在全国的形势吗?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寻找。知道不?” 快嘴进一步道。
“说实话,自从分了地以后,生活是提高了,可这一搞活,钱是好挣了,可物价也上去了。” 秀娥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是全国总动员,大家来搞钱,工农兵学商,一齐整中央,人家中央也不怕,给你来个大涨价,看以后谁还再敢胡裂瓜!知道不?” 快嘴的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寂寞的天空吹起了伤心的风,门前那颗石榴树在伤痛与孤独中不停地摇摆。落叶像秋天的泪似的洒落得遍地都是。芳芳拿着扫帚吃力地扫着,扫着……
她突然听到有孩子的叫声:“妈妈,快点走,要不就迟到了。”
芳芳心头一震,抬头看见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拉着妈妈朝学校方向走着。看着小男孩那天真的背影,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幻觉:
那不是小宝吗!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小宝,小宝……”
她终于抱住了小宝,小宝使劲地抓住妈妈:“妈妈!妈妈!我可找到妈妈了!妈妈,小宝再不跟别人去了,小宝要在妈妈身边长大,要好好伺候妈妈!”
内疚与阵痛又一次撕裂着芳芳的心,她紧紧地搂住小宝:“小宝!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再也不会离开小宝了!小宝!小宝!我的小宝……”可突然怀中的小宝却变成了凌云飞——
“云飞,怎么是你!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让我找的好苦啊!”
“芳芳,以后咱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凌云飞轻轻地道。两人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人生如萍
聚散无常
朝朝暮暮在灵魂深处盼望
望穿秋水
没有归期
风风雨雨中相思比梦还长
这时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喊:“芳芳,芳芳!” 芳芳这才缓过了神来。然而双手紧紧抱住的却是那把扫帚。
“是村长,您这么早上哪儿去?” 芳芳用手擦了擦眼泪道。
“上哪儿去?大哥是专门找你来的。”
“您有事吗?”
“当然有事,走咱们进屋说去。”
“有事您就在这儿说吧?”芳芳拒绝道。
“这儿怎么能行?”说着摆了摆手,芳芳心事沉沉,不情愿地和孟达一起走进了院子。
两人刚走进院子,就听见猪娃娘从后院传来的声音:“媳妇,是谁来了?”
“娘,是村长。”
“是我,您的大侄子孟达。”说着走进了芳芳的房间。芳芳给孟达倒茶。
“村长,您喝茶。”
“我刚才进来时看见你养的那几头猪,还长的不错!”
“已几个月了,挺能吃的。”
“哎,芳芳你在缝纫机上放那么多衣服干嘛,都是新做的吧?”
“这都是给别人加工的,我以前学过缝纫,这几天闲也是闲着做些活,挣个小钱,好给我娘看病。”
“好!像个过日子的!芳芳,大哥今天给你送钱来了,这1000块钱你拿上,过日子总要花钱吧!”孟达将一沓钱塞到芳芳手里却攥住芳芳的手不放,芳芳使劲抽出手来,孟达却一下子楼住了芳芳。
“干什么你,放开我!”
这时贼猴婆娘翠翠突然出现在门口:“哟,村长也在这里,芳芳,我那马夹做好了没有?”
“是翠翠嫂啊,快进来,你那马夹我昨晚刚做好,还没来得急钉扣子,你坐会儿,我马上给你钉。”
“不急,芳芳,我下午来取好了,你们忙吧,我走了。” 贼猴婆娘看村长有些尴尬就知趣的出去走了。
“那也好,下午前我一定给你做好。”
贼猴婆娘走了出去,芳芳把钱塞给孟达。
“孟村长,这钱你拿去用吧!我不能要!你走吧”
“芳芳,你弄错了!这钱不是我给你的,是咱们村上给你的,猪娃走了,大家都很悲痛,村委会研究决定拿1000元补贴你一下,我就给你送来了,收下吧,这可是咱全村人的一点心意。”
“谁给的我也不要!我芳芳有手有脚的,不需要什么人来可怜!”
孟达讨了个没趣只好拿着钱走了。
傍晚,娜娜美容美发店内的生意仍十分红火,四个理发师正在大厅里给客人理发,按摩室门开着,两个按摩小姐在给客人按摩,大厅内有几个人还在排队。娜娜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张报纸故作优雅地看着,梅子突然走了进来:“表姐,在干什么呢?”
“哟,表妹来了,好久不见你了,走,到我卧室去,我给你做做头发。”两人走进了娜娜的卧室。
娜娜给梅子边做头发边问道:“梅子,你最近在干什么?”
“表姐,我失业了。” 梅子沮丧地说。
“你不是几个月前才开了个理发店吗,怎么突然又失业了呢?” 娜娜不以为然。
“干了一个月连生活费都没挣回来,我就把它转让出去了,唉,我这个人怎么干啥,啥不成!表姐您给我指条路吧。”
“我说表妹啊,你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人长的好看顶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当钱花!”
“我说你怎么是个死脑筋,现在有钱的男人哪个不花!这几年有一个流行的名词叫‘婚外恋’你知道不知道,你只要稍微施一点手腕就能恋上,这种事对男人而言叫包二奶,对女人而言叫绑大款,要绑就绑个有钱的!”
“表姐,这能成吗?”
“怎么不成!你原先不是和一个叫什么沈西蒙的人好过吗?”
“他算什么大款!原先办过过企业挣了几个钱,后来又赔的光光的。这几年在市上做了些冒险生意,没挣几个钱又让那几个哥们给花光了,人缘还算不错,哥几个进去后都没把他供出来,他现在又回乡下干别的事了。”
“从你的话中,我好象听出你对他的感情还挺深的,我说表妹,作女人可千万不要感情用事,要学会逢场作戏,这叫各取所需!”
“表姐,我看你已经成了这方面的专家了。” 梅子奉承道。
“专家谈不上,但总有一群傻男人整天死追不放。” 娜娜显得有些得意。
“都是些什么样的男人,快给我讲讲嘛?”
“一群好色的男人呗!其实好色是男人的一种本能,特别是秋季里的男人更好色!这与婚姻是两码事。”
“按您这么说,谈恋爱,找男人,还要选好季节!” 梅子不解地问。
“这不是自然季节,它是人生的春夏秋冬。当然了,世上也有不好色的男人,这是因为色的引诱无法与他们的事业抗衡,这种男人大多是有抱负的年轻人,而且是未成功以前的年轻人。他们处在人生的春季或者夏季。这些人你最好不要招惹他们,惹也是白搭。还有一种男人,那就是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男人,尽管他们的婚姻如何的营养不良,但却无法逃脱上帝配给的尽量,口袋里虽掏不出几个大子,男性荷尔蒙却多多有余。这种人看见别人的碗就会产生食欲,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是一类处于人生冬季的男人,这类男人不但不能招惹,还需时时提防。还有一种男人,那是成功了的男人,或者没有成功但却小有成就,或者已丰衣足食再不思进取的男人,这类男人处于人生的秋季,眼过云烟,得乐且乐,这类男人才是你要找的男人。”
“让你这么一说,我开始爱上秋季了,秋季是收获的季节,秋季的男人也是成熟的男人。,他们大概都是中年人吧 ?”
“那可不一定,人生的秋季和年龄的秋季有所不同,有些人处在人生的秋季,但年龄却已到了冬季,有些人处在年龄的秋季,但人生却还在春季。秋季是个美丽的季节,但许多人却被秋所伤,腰间硬起来的男人换了房子,换了车子,迫于道义却不敢轻意的换妻子,但却有着天天看一道景的无奈;天天吃一种菜的清苦,总想出来透透风,吃点野食换换口味,而你我这种女人自然成了他们最理想的猎物。实际上这就是一种秋对女人的伤害,可有什么办法呢!象我们这些年龄到了秋季,人生却处在冬季的女人,为了生存,为了活得更好,千方百计讨好男人的女人,常被人们认为不正经,其实不是我们不愿正经,而是正经的筹码远远低于我们对生活的追求。当我们的生存受到某种威胁的时候,我们为获取一些自己力不能及的救济,借助一点外力有什么不可以的!!譬如说生活的道路象一座山,横在我们面前,而又有一架飞机可以搭乘,但却需要损失一些感情与尊严,是搭乘飞机一步到位,还是用一生的精力去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我认为在条件不是十分苛刻的情况下,还是搭乘飞机的好,既省力又省时。这虽是一件投机取巧的行为,但却建立在双方自愿、公平的原则之上。当然追求生活的有些行为,是不能在阳光下进行的,但只要你偷偷地科学地运作,在不影响社会风化,不影响人类健康,不影响下一代成长的基础上,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国外的一些大学还公开给学生提供安全套呢!”
“表姐,您不愧是大学生,懂的真多!” 梅子真正佩服起娜娜来了。
实际上梅子并不知道,在金鸡市有一位思想家,整天为人类生存中的许多重大问题在思索着,特别是关于“性”方面的问题。这个人没有在金鸡大学里,没有在市政府里,而是在市郊美容美发店里,她就是娜娜。娜娜在大学是学政教的,他的兴趣十分广泛,市场问题、经营问题、男人问题、女人问题、历史的、现实的、将来的都在她的研究范畴之内。她天生就有一种善于接受新思想的能力,她精通头油、发乳、护发素、者喱水、焗油膏的使用方法。研究过从直筒裤到窄筒裤,从窄筒裤到喇叭裤,从喇叭裤再到直筒裤的发展过程。也领略过从棉布到化纤,从化纤又到棉布的实际效果。她认为人类对美的追求已经不再盲目,而是变的很理智了,不是单纯追求时髦,而是更注重适舒了。娜娜是个想干大事的人,可她知道应该从小事做起。她也是个爱美的人,因此她要从美出发,用美去征服所有爱美的人!为此她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革命根据地——娜娜理发店。日后又发展成了现在的美容美发店。她的革命行动不仅只是体现在这些方面,缘于她对男人的深刻理解,在“爱情”领域的发展更是突飞猛进!她向往西方的性文化,认为性开放是人类的一大进步!中国人认为性神秘,那是封建,如果揭开它那神秘的面纱,它还能神秘得起吗?性是人的本能,人的一种生理需求。要想活得潇洒、适舒,就不能在性上委屈了自己。甚至觉得漂亮的脸蛋就是商品,拿出去交易是无可厚非的!
“有些人把这叫出卖色相,出卖色相怎么了?学者可以出卖思想,运动员可以出卖肢体,歌星可以出卖嗓子,同样是我们身体上的东西,为什么色相就不能出卖呢?社会上有许多比女人出卖色相更有害的行为:某些政治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流氓手段,某些商人出卖朋友,出卖良知,出卖灵魂等等,谁能说这些被女人出卖色相更好一些!”娜娜继续讲述着自己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