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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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物件,终日提心吊胆,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很
有可能,那只是普通东西。”
温宝裕一番话,倒大有道理,那东西可能普通
之至,失去就失去,阿加酋长可能根本不在意,我
们倒在这里自己吓自己,岂非冤枉?
我一想到这一点,立时向白素望去,白素显然
也有同感,点了点头。
温宝裕十分灵敏,一下子就看出了苗头,直跳
了起来:“手法真快,唉,算我倒霉,和三个扒手打
交道。”
白素嗅道:“我可没做什么,只不过接赃……”
她说到这里,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伸开手,
那小盒子正在她手中 自然是我以极快的手法
交给她的。
温宝裕一伸手抢了过来,放在一张小圆桌上,
我们都围著这张小圆桌坐了下来,白素替古九非
和我斟了酒,温宝裕居然沉得住气,将小盒子外的
金线,小心解开,又拆开了包小盒子的丝绒。
解开了丝绒之后,露出来的是一只银质的小
盒子,打开盒盖 那一刹那间,几个人都很紧
张,因为盒中是什么,立刻可以知道了。
盒中是和盒子几乎同样大小的一方“水晶”
(其实是铅化了的水晶玻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这种玻璃被广泛地称为“水晶”)。
温宝裕眨著眼,把那块玻璃,取了出来,看起
来,那像是一个小型的玻璃纸镇,如果在别的场合
之下,见到了这样的一块玻璃,虽然它晶莹透彻,
也不会多注意它的,只当是一件小摆设而已。
可是,它却是从阿加酋长这样的人物,一个隐
秘的口袋中取出来的,那就必然不会只是一块普
通的玻璃。
我们四个人传观著,都发现这块玻璃是空心
的 空心部分十分小,大小恰如一粒普通的骰
子,那空心部分,要不是方形的话,一定会以为那
是制造时留下的气泡。
发现了这一点,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空心
的而已,空心部分什么也没有,那是一眼就可以看
得清清楚楚的。
温宝裕首先问:“这算什么?”
古九非的回答极幽默:“这是一块玻璃,小伙
子。”
温宝裕瞪了他一眼,白素皱著眉:“会不会是
有纪念性的东西?”
我冷笑:“我不认为阿加酋长这样的人,会那
么有情感。”
白素闷哼一声:“魔鬼也有感情的。”
我摊了摊手,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下
去,我用力叩著那块玻璃:“一定要弄表楚这有什
么古怪,不在,不知要疑神疑鬼多久。”
温宝裕拍胸口:“放心,包在我身上。”
我自然知道温宝裕这样说,大有根据,他和胡
说以及良辰美景,几乎已把陈长青的那幢大屋子,
变成了世界上最多花样的研究所了 不是说他
们的规模大,仪器多,而是说花样最多,从研究刺
绣品到昆虫,从古代武器到现代音响,四个人兴趣
广,又有足量的钱可供他们用,自然天翻地覆了。
白素仍然皱著眉,古九非喝了一大口酒:“我
看事情不会有什么严重,这块玻璃,也不像有什么
秘密 ”
他看到我们有不以为然的神情,就补充道:
“玻璃是没有秘密的,因为它透明,什么秘密都藏
不住。”说了这话,他自以为幽默,所以打了一个哈
哈。
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我曾有一块大玻璃
砖,竟然是一部宇宙航志,看来和玻璃一样。”
古九非对我的经历,十分熟悉,他点头,又拍
著自己的头:“对,我倒忘了,是盗墓专家派人送来
给人的。”
我心中升起了一股十分奇诡的感觉,指著那
玻璃:“要是这里面,也蕴藏著什么秘密的话,它的
主人,一定会用尽方法把它弄回去。”
温宝裕笑:“那大不了还给他好。”
古九非也笑了起来,气氛相当轻松,我想起自
己刚才,以为古九非已经出了事的情形,也觉得自
己太紧张了。当我想到这一点时,我向白素望了
一眼,恰白素也在望我,口角向上翘著,似笑非笑,
像是在说我太紧张了。而古九非扒来的东西,要
将之毁灭这一点,又是白素先提出来的,所以我瞪
了她一眼,她立时眨了眨眼,表示她紧张得有理,
而我紧张得过分。
我和白素,在一起那么么,完全可以从对方的
一个小动作之中,揣知对方的心意,几乎已经和用
语言沟通一样,两个人之间,能够这样,自然十分
难得,她也显然想到了这一点,是以我们两人同时
心满意足地微笑。
这一切,都叫古九非看在眼中,他突然在温宝
裕的肩头上拍了一下:“看到没有,小伙子,眉来眼
去,就是那么一回事,嗯,那天在游乐场的一对双
生女,有一个是你女朋友?”
少年人一被问及这样的问题,没有不脸红的,
他忙道:“不,不,那两个……那两个……”
支吾了半天,“那两个”究竟怎么样,还是没能
说得上来,惹得我们三人大笑,温宝裕尴尬著。
温宝裕伸手抓起那块玻璃,也不及将之放回
盒中,就那样握在手里,一溜烟奔了出去,到门口,
才叫了一声:“我去研究,有结果就告诉你们。”
他打开了门,又叫:“说不定玻璃里面,有一个
隐形的娇魔,见风就长,见人就吞 ”
叫到这里,他像是忽然想起,一个隐形的魔,
若是吞人入肚的话,情状一定怪异之极,是以“嗖”
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砰”地一声,把门
关上,走了。
经过了那一曲小事,气氛自然轻松了许多,再
加上那块,真的十分普通,看来只是为了表现玻璃
工艺的小玩意,也不值得太引人关心。
所以,在温宝裕走了之后,我们闲谈了几句,
我就单刀直人问古九非:“古先生要来见我,是不
是有什么奇特的目的?”
一问到这一问题,古九非的神情,变得严肃起
来。
他缓缓转动酒杯,呷了一口酒,才道:“我早已
退出扒手的行业,近二十年来,我一直在马来半岛
的槟城住,做点小生意,我有点积蓄,日子过得极
舒服。”
我“嗯”地一声:“是,槟城是一个退休人士居
住的好地方,在那里闲闲散散地住著,可以做到真
正的与世无争。”
古九非现出微笑,表示对他过去二十年生活
的满意,可是接著,他又面色阴晴不定,我和白素
没有催他,只是看他的手指,在下意识地不住伸、
屈、展动,柔软灵活得出奇,有时眼一个发花,竟有
那不是十只手指,而是长短不一的十条蛇一样的
感觉。那可能是他几十年成功扒手的主要条件。
他先现出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容:“我一个人
住,有两个很忠心的仆人,住所又在郊外的海边
上,十分清静,我的生活也不受人打扰,几乎不和
他人来往,这样的生活,两件事最主要,一件是看
书 ”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道:“所以我知道
了你的许多经历,也知道尊夫人是白老大的女儿,
白老大可还好?大家都老了。”
白素礼貌地回答著。
古九非道:“另一件事,我仍然坚持扒手技巧
的训练,有一间密室,密室中有特制的、悬挂在半
空的木头人,我每天至少要练习四、五个小时,以
免手指硬了不灵活……说起来很可笑,或许是由
于虚荣心,虽然我决定不再当扒手,但仍然要维持
自己的本事。”
我发出了一下如同呻吟似的声音:“请别分析
自己的心理,快说故事吧。”
古九非瞪大了眼:“不是应该用心理描写来表
达故事的文学性吗?”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文学性?只怕是催眠
性吧。”
古九非也笑:“事情相当怪,长话短说不是不
可以,总不免漏去了什么,还是详细点说的好,对
了,我还养雀鸟,养了很多,养雀鸟十分有趣,联带
雀笼、养雀的用具,也成了专门学问,相互之间观
摩,交换意见,互相炫耀一下自己亲自得到的珍
品,也就乐趣无穷。”
我和白素,都点头表示明白。
古九非的故事,也应该就从这里开始 要
是他不养雀,他必然不会经常到这个地方来,要是
他不来,就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地方,是一幅大约四百平方公尺的树林,林木
不是很密,稀疏有致,地上的碧绿的青草,树在栽
种时,显然就曾经过精心的选择,全是些不但树形
好看,而且都有人伸手可及处的横枝,以便悬挂鸟
笼,而且,大多数树,都会结一些大小不同的果子,
雀笼挂在枝叶繁茂处时,即使雀鸟在庞中,也可以
啄食这些果子。
这树林是一个很大的私人花园的一部分,不
远处是一幢式样古老的大洋房。大洋房的第一代
主人,酷嗜饲养雀鸟,所以栽种了这样一片林子,
供养鸟之用 那自然是多年以前的事,不过后
代不管还养不养鸟,祖训是这一片林子,只要是
带著雀鸟的人,都可以自由进出,不得阻拦,所以,
自然而然,成为雀鸟饲养者的聚集处,自早到晚,
尤其是早上,托著鸟笼前来的人,少说也有一两
百,十分热闹。
那一天早上,古九非托著新到手的一只名贵
雀笼,洋洋得意,以为他那只全用紫檀木的木心,
剖成细条制成的雀笼,一定可以成为所有雀友的
话题了。可是他一到,就发现林子间,雀笼悬挂的
情形如常,可是人聚集有情形,却十分反常 所
有的人,都集中在一颗树下,在外层的人,踮起脚
向上,向前看著。
古九非也立时发现,众人目光,聚中在一只
雀上,笼里面,是一只八哥。
八哥这种鸟,虽然体毛没有绚丽的色彩,但是
体型俊俏,而且智力相当高,善于模拟各种声音,
甚至人言,所以一直是养鸟界的宠物。
八哥由于体形较大,所以鸟笼,也相应增大,
古九非看到那笼里一只八哥在跳来跳去,看来并
没有什么特别,他对这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
象,不知道何以吸引了那么多人注意。
当他托著鸟笼,也向人丛中挤进去的时候,他
扒手的本能,使他感到,那是扒手的最佳机会,因
为每一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八哥身上。
当然,他没有出手,只是问身边一个人:“这八
哥怎么啦?有什么好看。”
那人并不转过头来,仍然盯著那八哥,声音激
动得有点发颤:“它说话,说话。”
古九非“嘿”地一声:“八哥自然会说话,哑八
哥谁会养。”
古九非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很引起了全神
贯注的人的注意,有几个回头向他看来,神情很是
不满,古九非本来很受人尊敬,忽然之间,吸引力
居然及不上一只八哥,那自然令他十分恼怒,他正
想再发作几句,笼中的那只八哥忽然说起话来。
八哥或鹦鹉,能训练到会说话的例子很多,甚
至有可以说得十分清楚,也可以说上很多句的,那
是这些鸟类,有著模仿各种声音的能力之故。
可是最近,也有鸟类学家,证明能“说话”的
鸟,对于它自己在“说”些什么的内容,是知道的。
例如,训练一只八哥,给它了一种它爱吃的“麦片
虫”,再叫它说:“我要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