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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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极有兴趣。他道:“最著名的一个故事,是一
个好心人,途遇一个女子,捧著一只盒子,在道旁
休息,他把自己带的水给那女子喝,女子虽然拒
绝,但也感激,就对好心人说她是瘟神,那盒子中,
就是瘟疫的媒介,一揭开盘子,就要死千千万万
人,叫好心人快回去,在屋檐下挂苦艾药,就可以
得免。”
温宝裕讲到这里,停了停口后:“好心人听了,
飞奔回家,逢人就叫人在门上挂苦艾药,大多数人
不相信,也有人相信,就摘了苦艾药挂在门口,等
到好心人奔到自己家门口时,田野间的苦艾药已
被人摘完了,他找不到苦艾药来挂 ”
我听到这里,大喝一声:“你这小子少胡说八
道,最后一段,是你自己编出来的。”
温宝裕吐了吐舌头,白素却道:“编得很好,想
不到小宝还能编故事,照你的意思编下去,最后怎
么样?”
温宝裕大乐,手舞足蹈:“自然在最后关头,他
得了一片苦艾药,瘟疫来了,许多人死了,凡是挂
苦艾药的,都没有事,可是好人难做,阎王收的鬼
少了,就派小鬼来找好心人算帐 ”
他越说越信口开河,我又大喝一声:“阎王派
的就是你这个小鬼。”
温宝裕笑:“这种故事,可以无究无尽接下
去。”
白素微笑:“最具体详细的有关瘟神的记载,
是在《三教搜神大全》这本书中。我背不出原文
来,小宝有兴趣,可以到图书馆找这本书来看看,
一共有五个瘟神,手中都拿著不同的器具,专管春
夏秋冬各类瘟疫,好像还有姓名的。”
温宝裕大感兴趣,忙把书名记了下来,问:“好
像瘟神手中都拿著东西?”
我笑:“那是放疫症用的,打开一格,放出来的
是黑死杆菌,那么,就鼠疫流行,放出来的如果是
霍乱孤菌,不消说,人人上吐下泻,除非在门口挂
上苦艾药。”
温宝裕哈哈大笑:“要是两种疫菌一起跑了出
来呢?”
我一瞪眼:“那还用说。自然是两种混合,产生
了一种新的病菌,也产生了一种新的瘟疫。”
温宝裕侧著头,又想了一会,才道:“真怪,中
国的医学,一直不知道细菌,也不知道细菌致病这
回事。可是在瘟疫这件事上,瘟神又必须散布一
些什么,才能形成瘟疫,很是矛盾。”
我早就说过,温宝裕的想像力,大有天马行空
之势,一扯开去,收都收不住,我向白素望去:“你
怕什么?怕阿加酋长身上那只盒子,要是一打开
来,就像打开了瘟神手里的盒子一样?'”
白素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觉得不必
去惹那种麻烦。”
我忽然想直敢来:“嘿,阿加酋长的那小盒子
中,如果真有著极重要的东西,他一定早已发觉
了,要是他记得古九非曾在他身前出现,因为怀疑
古九非,那……这个老扒手……”
温宝裕也紧张起来,因为他曾和那个跟班互
相瞪视、人家自然也可以认得出他来,他忙道:
“那会……有什么后果?”
我问哼一声:“惹杀身之祸,都不算什么。”
温宝裕发呆,白素向他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
去打电话,温宝裕忙匆匆按著电话,电话一下子就
有人听,温室裕立时松了一日气:“古老先生,卫先
生卫夫人请你快来,我也在等你。”
电话中传来古九非愉快的声音:“好极,我有
一件奇怪到不能再奇怪的事,要向他请教。”
我用手势做成一只小盒子的样子,温宝裕立
时道:“你可知道,被你扒走了一只小盒子的是什
么人?”
古九非停了一停:“当时不知道,现在知道
了。”
温宝裕紧张起来:“这个人不是善类的,古
老先生,你要小心。”
古九非笑了一下:“我也不是好吃的果子,告
诉我地址,我立刻就来,那小盒子还是你的,好小
子,可能是一整盒钻石。”
【第三部:一块空心的铅玻璃】
他迅速放下电话,我留意刚才温宝裕所接的
电话号码,那一区离我的住所相当远,至少需要半
小时以上的车程,反正没有事,就听白素讲古九非
的扒窃史中,最为人称颂的几宗。
有一宗,是他曾在当年日军宪兵怀里的公文
包中,把一份要逮捕的黑名单偷了出来,使数名的
爱国志士能及时躲避,救了不少人,而失窃的宪
兵,一直不知文件是如何失窃的。
还有一宗,他竟然可以把一个美女的肚兜,在
那美女不知不觉的情形下,偷到手中 这一宗,
人人怀疑他和那美女是事先串通了的,他为了维
护自己扒手的名誉,要和人决斗。
等等,都相当有趣,温宝裕道:“可不是,我早
就知道他是江湖异人。”
我打了一个呵欠,看看钟,时间已过了半小时
有余:“我们的江湖异人,应该来了吧。”
温宝裕道:“他说有一件奇怪之极的事要告诉
你,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笑:“可以是任何事。”
温宝裕道:“范围可以缩小一点 一定和他
的扒手生涯有关。”
我一挥手:“那也可以是任何事,对了,阿加酋
长最近的活动是什么?”
白素一直在翻著一本时事杂志,所以我才这
样问她,白素立时回答:“做了四十枚中程飞弹的
生意,买方是伊朗和伊拉克。”
我闷哼了一声,军火掮客和战争贩子,没有什
么分别。白素又道:“估计他在这单买卖中,可以
获利两亿美元,不过据揣测,还有更庞大的交易,
同时在进行,买、卖双方,都保持极度的秘密。”
我霍然站起:“那小盒子中若是有关这项秘
密,哼,十个古九非,再加十温宝裕,也不够死。”温
宝裕面色苍白,可是又摆出一副倔强的样子,白素皱
著眉,温宝裕看到白素的神情也那么严肃,面色变
得更加苍白。
白素缓缓吁了一口气:“完全是偶然的事,可
以发展成为不知是什么样的事件。”
温宝裕叫起来:“别……吓我。”
我用力一击桌了:“古九非到现在还没有来,
就可能出了意外。”
一时之间人人都静了下来,静默维持了足足
三分钟,我已经在按电话号码,又向温宝裕要了古
九非的电话,去问我的一个朋友 他有根据电
话号码,立时查出电话所在地址的本领。
我得到了那个地址,温宝裕道:“可以再等一
会。”
我摇头:“可能已经太迟 ”
温宝裕也接了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我正色
道:“小宝,你不准离开这里,事情可大可小,可能
只是一场虚惊,可能 ”
我才讲到这里,门铃声已然响起,温宝裕动作
快绝,自楼梯的扶手上直滑下去,冲到门前,打开
门,门外站著一个样貌普通之极的老年人,温宝裕
站定,长长吁了一口气,立时转身向我望来。那老
年人自然就是古九非,我也松了一口气,我并不
认为刚才的担心多余,事情究竟会怎么发展,谁也
不知道。
白素也已走下楼去:“古大叔吗?常听得家父
提起你。”温宝裕也笑:“才听了你很多传奇故事。”
古九非走进来,他显然早已知道白素的身份,
所以向白素行了一个十分古怪的礼 那多半是
他们扒手所行的大礼。
然后,他和我握手,自我介绍:“古九非,扒
手。”
我曾听过不少人在我面前自我介绍,但自称
扒手的,倒还是第一遭。我忙道:“卫斯理……”可
是一时之间,我难以向自己的身份,下一个简单的
介绍,所以只好支吾了事。
温宝裕一看到我和古九非握手,立时就向古
九非摊开了手 他已安排了我们的见面,古九
非就该把答应给他的东西给他了。
白素显然还坚持她原来的意见,叫了一声:
“小宝。”
温宝裕假装听不见,仍然向古九非摊著手,古
九非后退了一步,笑著,却向我指了一指。
温宝裕“啊”地一声:“换柱?”
古九非望著我,白素和温宝裕,也向我望来,
我明白古九非的意思,他是说,那小盒子,刚才那
一刹那,他已运用了高超的手法,放在我
身上了。
我忙张开双臂,跳了几下,表示全然不知那东
西在我身上什么地方。那天天气相当热,虽然室
内有空气调节,但穿的衣服也不会太多,有没有藏
著什么,很容易看出来。
古九非仍然笑著:“卫先生,请不要见笑,在你
的后裤袋里。”
我现出十分惊讶的神情 应该惊讶的,因
为他和我见面、握手,始终面对面,而他竟然能把
东西放进了我的后裤袋中,当然难度极高。
温宝裕一听,“啊哈”一声,立时转到了我的身
后,那时,我双臂仍然张开,平举著。一般的男装
裤,都有两个后袋,温宝裕伸手在两个袋上拍了一
下,声音大是疑惑:“不对吧。”
古九非陡然一怔,向我望来,我避开他的目
光,可是,古九非已经知道怎么一回事了,故作失
声:“不在了?那可不得了,有比我更高的高手
在。”
温宝裕自我身后探头出来:“谁?排名第一和
第二的高手到了?”
古九非笑:“只怕是个业余高手。”
温宝裕自然也明白了,直视著我,我知:“给你
十分钟时间,找得出就找,找不出,就照原来的计
划,把它毁去,别让它存在。”
古九非讶然:“为什么?”
我用十分简单的方法,向他解释了一下,同
时,也提醒他,他在阿加酋长的身上,把那东西弄
了来,可能为他自己和温宝裕,惹下了天大的祸
事。
那时,温宝裕围著我团团乱转,又把我的双
手,扳开来看。
他那那样做,很有道理,因为古九非一进门,
先向白素行礼,再和我握手,自然是在那时,把东
西放进了我的后裤袋中。
而我这个“业余高手”,立时觉察,又把东西取
了出来,转移了地方。我一直站著,没有走动过,
最大的可能是东西还在我的身上。所以温宝裕不
但转著我乱转,而且还任意在我身上搜索 我
既然答应了给他十分钟时间找,也不能阻止他。
在温宝裕找寻那东西时,我和古九非仍一直
在对话,古九非神情也有点担忧:“我倒不怕,见过
我一两次的人。不会记得我,倒是小宝这孩子
……”
温宝裕大声抗议:“我早已不是孩子了。”
古九非改口:“这小伙子长得俊,谁见过他一
次,都会记得他。”
温宝裕这时,至少已花了五分钟,一无所获,
正在发急,一听之下,忙道:“那么,要是我给人家
追杀,叫我交出那东西,而我要是交不出,那必然
叫人碎尸万段,你们于心何忍?”
我闷哼一声:“就算交得出来,也一样保不住
小命,碎尸九千九百九十九段,和万段也没什么分
别。”
温宝裕叹道:“多少总好一点。”
他说著,又用力一顿脚,向著我:“要是不知道
那东西是什么,以为阿加酋长身上来的,一定是重
要物件,终日提心吊胆,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很
有可能,那只是普通东西。”
温宝裕一番话,倒大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