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9-君臣道-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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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呛艽螅裁髟俺晌嫉毓愦蠛郎菸薇鹊拿埃窃谇〉凼逼凇D羌改昕滴醯勖看斡卫酪煤驮埃范G都请康熙帝驾临圆明园,设宴演剧。使康熙帝寂寞孤苦的心怀得以排遣,他常常对嫔妃们夸奖皇四子的孝敬。在康熙帝游园之时,弘历始终不离身旁,朝夕相伴,康熙帝对弘历格外欢喜,抚爱备至。胤禛说: “让弘历随侍父皇读书如何?”康熙帝马上就同意了,胤禛巧妙地利用了父皇的爱孙之情,把儿子安排在皇帝身边,做得不露痕迹。康熙帝命将畅春园内的“澹宁堂”赐给弘历,同时又将自己在圆明园寝殿旁的牡丹台,设为弘历起居读书之所,这里后来又称作“镂月云开”,为圆明园四十景之一。
胤禛恰到好处地利用了康熙帝苦恼的情绪,以及老年人爱孙的心理,把弘历推到康熙帝的身边。这种让孙子在皇祖面前显示才能的方式,比自己直接在父皇面前显示才能的方式更高明。曲线夺储的策略比较容易奏效。这一切都做得那样自然,水到渠成,不留痕迹。
这年夏天,弘历又扈从康熙帝到避暑山庄,时时伴随康熙帝身边,备受宠爱。康熙帝又将日常批阅奏章、引见官吏的“万壑松风”殿旁的三间小殿“鉴始斋”,赐给弘历作为读书之所。
有时康熙帝浏览经史,见弘历站在身旁,则亲授章句,为他讲解文义。写字之时,见弘历从旁窃观,便问道: “你也喜欢我的书法吗?”弘历点头微笑,于是弘历不断地得到康熙帝所赐书法,或长幅,或横幅,或诗扇。之后,弘历就拿去给父亲欣赏,“宝而藏之”。康熙帝接见朝臣,弘历则敬立座侧,传膳用餐时,弘历常常倚靠在康熙帝的膝前,一同进餐,“特被宠爱,迥异他人”。
有一次,康熙帝乘御舟来到晴碧亭畔。弘历正在湖边玩,他听到康熙帝叫他名字,急忙从假山石上跑过来。康熙帝又赶快叫他不要跑,不要摔跤。康熙帝爱抚着弘历的肩头指着湖畔茂盛的荷花问他,还记得周敦颐的名篇吗?弘历一字不落地将《爱莲说》背诵出来。康熙帝又问他,懂得文章的深意吗?弘历滔滔不绝,解说融彻,康熙帝龙颜大悦。康熙帝在他一生的最后岁月里,含饴弄孙也许是他惟一的快乐。
在承德避暑山庄“澹泊敬诚”殿前的大门门壁上,刻有乾隆帝的一首诗。他在诗及自注中记述了自己12岁时,常常在康熙帝面前表演箭法,并以箭法优秀而受到康熙帝的垂爱的事实。有一次,他随侍康熙帝在校场阅射。弘历连中五箭,康熙帝很高兴,对他加以褒奖并赐黄马褂。
又有一次在围场打猎,侍卫们射伤一只大熊,众人上前观看,弘历刚刚上马,大熊忽然立起,弘历不慌不忙,搭弓射箭,康熙帝举枪将熊打死。事后大家入帐休息,康熙帝对温惠皇太妃说: “弘历之命真是贵重,将来福报必在我之上。”由此可以看出,康熙帝已经在有意识地培养弘历做皇帝了,否则无法解释“将来福报必在我之上”这句话,如果这话不是雍正帝后来捏造的话。
胤禛请康熙帝到他在承德的赐园“狮子园”用膳,弘历也随同前往,康熙帝指着弘历说: “可带其生母来见。”当时他仔细看了看胤禛的福晋钮祜禄氏,不住地点头说: “这真是有福之人啊!”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古人一向很迷信命相,宿命论的意识根深蒂固,认为富贵之人必有福相,而且某个人的福、禄、寿,往往与其父母的命相有关系。弘历的生母原是雍王府的侍女,后被收为侍妾,在雍王府地位很低下。康熙帝此时特命召见弘历的生母,已属破格,似有深意,恐怕不是随便看看吧。在祖孙三代翁媳同堂的和睦气氛之中,康熙帝又给胤禛亲书“五福堂”匾额,以后胤禛将它悬挂于雍王府后室。何谓“五福”?即长寿、大富、端正、尊贵、聪明。这五福是人生福报的极点,人们一向认为,在中国历史上只有乾隆皇帝所得最为完满。很可能康熙帝在那一天之后,最终决定将帝位传给胤禛。后来乾隆帝在讲到这一件事的时候曾说: “仰窥皇祖的恩意,似乎已知道我是异日可以付托之人,因此要看一看圣母佛相。”
当时,康熙帝常常在西山一带筵宴游玩,先后共十一次到胤禛的花园,祖孙三代,同享天伦之乐。
因爱孙而传帝位与其父的事情,明朝历史上曾经发生过。明成祖朱棣先立了皇长子朱高炽为世子,但又嫌他柔弱,常想以汉王朱高熙替换,可是他又十分喜欢朱高炽的儿子朱瞻基,认为他的性格刚强果断与自己很相像。后来他命朝臣议立太子,大臣们同意立朱高炽为太子,他不同意。大学士解晋说,皇上有一个好圣孙,难道忘记了吗?这句话打动了明成祖,他最终同意立朱高炽为太子。
很明显,胤禛也是企图通过儿子弘历来打动康熙帝的心,他确实是做得相当成功。到此,人们不难看出,胤禛谋夺储位的计划已经接近于完成了。
从当初康熙帝对胤禵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可能是打算立胤禵为储君的,也许是由于他对弘历的喜爱,使他改变了主意,又决定立胤禛为储君了。康熙六十年,康熙帝命胤禵回京述职,胤禟就说: “父皇明是不让十四阿哥成功,恐怕成功之后难于安顿他。”康熙帝大概就在此时改了主意。后人因此感到迷惑,认为胤禛是篡位而得皇位的,公平而论,胤禛不是篡位,而是谋位成功。康熙帝既然就立储问题考虑了多年,怎么到临终却又没个清楚地交代?历代英主往往在立太子的问题上失败,无非是因为他们不懂得教育皇子的方法,除了孟子所说的“天降大任”外,别无他法。
《君臣道》第二卷夺位成功
夺 位 成 功
胤禛越来越受到父皇的信任和重视。康熙帝晚年体力不支,祭天、祈谷、祈雨三大礼就由胤禛代行。清朝,三大祀的主持人往往都是由皇帝亲自担任。尤其是康熙帝,十分重视大祀,他曾说: “天坛大祭,朕必亲往行礼,方展诚心”, “自即位以来,凡大祀皆恭亲行礼。”他是轻意不使人代替的,现在由胤禛来代替,表明了他对胤禛重视的程度。康熙六十年,他派遣胤禛前往盛京三大祖陵告祭,回京后又祭祀太庙;六十一年胤禛又再次代康熙帝行大祀典礼。谁是康熙帝心目中的储君,由此也稍微可以看出一些迹象。也许康熙帝是想以此挽回当年为胤禵隆重送行的影响。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忽然病逝于畅春园。前几天,他因为往南苑猎场行围,着凉后患了感冒,不知为什么会死?当时守卫畅春园的是掌握京师卫戍大权的隆科多,时人怀疑: 是不是他与胤禛相勾结害死了康熙帝?民间一直有这种传说。雍正七年(1729年),发生了曾静案。曾静在他的著作《知新录》中指责雍正帝犯了“谋父”、“逼母”、“弑兄”、“屠弟”等十大罪恶。所谓“谋父”,是说雍正帝用一碗人参汤毒死了康熙帝。雍正帝为了洗刷自己,将当时的情况描述为这样: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冬至之前,朕奉皇考之命代祀南郊,当时皇考身体不爽,朕请求侍奉左右,皇考以南郊大典,应于斋所虔诚斋戒为重,朕遵旨于斋所至斋。十三日,皇考招朕回畅春园,朕未回之前,皇考命诚亲王允祉、淳亲王允祐、阿其那(允禩)、塞思黑(允禟)、怡亲王允祥、原任理藩院尚书隆科多,至御榻前谕曰: “皇四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承继大统,着继承朕即皇帝位。”……及朕驰至畅春园问安,皇考告之以病情严重。朕含泪劝慰,当天夜里皇上即归天了。朕哀恸号哭,痛不欲生。隆科多乃宣读皇考遗诏,朕闻之惊恸,昏仆于地。诚亲王等向朕叩首,劝朕节哀,朕才振作起来,开始办理大事。
当时朝鲜使臣金演回国后,有一段不同于此的报告: 康熙帝在畅春园病剧,自知不起,召阁老马齐至病榻前说: “第四子胤禛最贤,我死后立为嗣皇,胤禛第二子有英雄气象,必封为太子。”并以做皇帝不易以及治国平天下的重要道理训诫胤禛,然后解脱其头颈间所挂念珠,对胤禛说: “此乃先帝(顺治)临终时遗赠之物,现在我把它赠给你,你要好好保存。”又说: “废太子皇长子性情不顺,依前拘囚,丰其衣食以终其身。废太子第三子朕所钟爱,其特封为亲王。”言迄而逝。
这段记载与清朝的官方记载或野史都不同。正史固不足信,野史描述此事,则明显为演义之笔,更不能令人信服。国内所存史料虽不能支持这个说法,但朝鲜使臣的报告也未必无所根据。
这里还需补上一笔,交代马齐的复出。当初马齐因操纵群臣拥立胤禩为太子,被革职。不久佟国维病逝,使得朝中满汉官员之间失去平衡,大小事都由汉族大臣做主,满洲大臣内竟然没有可以和汉族大臣抗衡的人物。康熙帝于是又重新起用马齐为武英殿大学士、内务府总管,以壮大满臣的势力。可见当时马齐是朝中颇具威望的人物,他被重新起用后,不再支持胤禩,但何时转而支持胤禛的则不清楚。难道他真的只是临危受命,秉公办事吗?
胤禛即位后任命马齐、隆科多、胤禩、胤祥四人为总理事务大臣,他赞赏马齐“任大学士二十余年,甚属敬谨宽厚,先帝出巡,每尝随从,殊为出力,此番改元大事,又公同善为办理,黾勉勤劳,著赏给一等轻车都尉世职。”由此可以清楚地看出来,在雍正帝即位的关键时刻,马齐是积极的支持者之一。雍正帝又令马齐为《康熙实录》的总裁官,马齐一定在销毁康熙朝对雍正帝不利的各种材料方面,为雍正帝出了不少力。弘历被秘密立为皇储,雍正帝指定马齐的侄女为弘历的福晋(即未来的皇后),后来,弘历继位以后,富察氏一门荣耀至极,傅恒、福康安等都官至大学士,深受皇帝倚重。雍正和乾隆两位皇帝对马齐和富察氏一门的优待,似乎可以视为是对马齐当初拥立功劳的奖赏。
可以肯定地说,隆科多是确保胤禛继位的关键人物。他掌握北京的卫戍兵权,康熙帝死后一日,他奉胤禛之命,立即关闭了京城九门,隔断了胤禩、胤禟等人与胤禵的联系。他保护雍正帝处理善后事宜,对胤禩、胤禟等人的不满和可能的反抗,起到了威慑和压制作用。胤禩曾被众臣推举为太子,在朝野都颇有影响力,他觊觎皇位久矣,现在眼睁睁地看着胤禛以非正常的手段继位,他心里十分懊恼,行动反常,态度倨傲。胤禟则倚柱发呆,叫他做事,他也不理不睬。但是他们都没有采取什么实际的反抗行动,说明他们对隆科多的禁军是畏惧的,虽然他们根本就不打算采取任何激烈的行动,但也并不能说隆科多的作用不重要。当年康熙帝在世的时候,他们尚且能大肆活动,把父皇的警告当作耳旁风,今天也必然会兴风作浪,之所以没有采取什么反抗行动,也实在是因为对手是有武力做后盾的,而自己却是赤手空拳。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强大武力的反抗,只能是以卵击石,稍有头脑的人不会出此下策。
与在京城中手无寸铁的皇子们相反,当时胤禵却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