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厨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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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端午才知道:就算她的前世是白蛇又如何?就算他的前世是许仙又怎样?前世有前世的缘分,今世却有今世的安排。
经,小青很喜欢电影《绿茶》和赵薇。
因为《绿茶》的剧情里,赵薇演的角色是一个非典型性的双面女孩。
而在现实中的小青却是一个典型性的双面女孩。
她的双面是被白天和夜晚区分开来的。
白天,她叫小青,是一个呆板而拘谨的OL;但是一到晚上,她叫Rosemary,是个夜游女巫,然后身体和灵魂就是另外一个人的了。
她有两个名字、两种生活、两个交际圈子——小青很朴素,Rosemary却喜欢化浓妆,穿颜色很妖艳的衣服,是个完全的物质女孩;张小青工作很认真,喜欢离男人远远的,Rosemary却很游戏人生,喜欢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她之所以更喜欢Rosemary这个身份,主要也是因为喜欢看那些男人为自己疯狂,更喜欢看他们被自己飞掉那一刻的表情变化,有点小小的报复意味。
她最后悔是在2001年的圣诞,不该和一帮朋友一直疯到深圳东园路上的“本色”酒吧,接着终结了她叫Rosemary的那一面。尽管已经是圣诞,但南方的冬天一般是很好过的,所以她在外套里穿了件肚兜式的小背心,一只斑斓的彩绘蝴蝶占满了整个背。她准备在Party的高潮处突然亮出背上的蝴蝶,然后突然成为别人眼里的焦点。
那个平安夜是Rosemary的高潮,她真的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也猎到了有生以来最棒的“猎物”。但是和“猎物”在一起的后果相当危险,她忘记了销魂之后的遗留问题,也判断错了“猎物”对她的追踪能力,她就像一只蝶一样被捕住了。很快就因为“奉子成婚”这样简单而直接的原因一步从神秘的双面女郎跨越到“猎物”的新任黄脸婆。
陷入到新版“先结婚后恋爱”模式的小青,开始单面生活是非常惶恐的,甚至在试穿婚纱的时候长了一身麻疹。但自从那天准老公给她做了一次盐虾后,她就渐渐地改变了心意。 那个曾经是猎物现在是准老公的男人,从小在海边长大,对烹饪鱼、虾相当有心得。即使是用最简单的渔家做法,也能做出很美味的海鲜大餐来。而他端给小青的盐虾也不过就是用九节虾一斤加海盐两包、锡纸一张这样的食材基础,用的也是最传统的“盐”法。
在他们一起等待砂锅里的虾熟时,他突然对她说,你看刚刚那些活虾,就像年少俊美时的男女,再美再惊艳,时间久了,如果没有及时进行加工,顶多也就变平淡、衰败了,就只能由得对方心里的那团火渐渐冷却,直至相见犹若不见;但是你若把它们焯了了,虽然少了那份水灵,却能在原始的鲜甜中添加更为丰富的层次和甘香,更值得细细品尝和回味。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生命的另一段开始,也许并不如想像的那样糟。
小青被这一道盐虾的哲学搞得晕头转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驳他,最后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悄悄问:那Rosemary怎么办?就这样让她消失啦?
准老公说,当然不。不过,她最好只出现在床上。
个故事没有在餐桌上流传开来的时候,以为遇艳说的就是艳遇,其实后来才知道不是。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J说他每次开始叙述前,总是最初从左手的指尖出现一阵熟悉的战栗,接着在不到5秒的时间内,右手也开始回应似地战栗,然后瞬时四周的灯光就暗了下来,他就落入到那一次遇艳中去了。
一次完全真实的遇艳。
直到现在他仍然坚持在M城出差的那一晚只是薄醉,身体还很听使唤,意识也完全清醒,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晚他只是累和饿,就像所有在异地为工作忙碌了一天的出差男人一样,想吃一个冒着热气的茄汁黄豆雪鱼扒,最好还有佐餐的白马亭园红酒。剩下的就是泡一个热水澡,再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当然,这样的晚上,如果有佳人在侧就更完美了。
这样想的时候,就有服务生送餐,而且送来的每一样都是心中所想。服务生看他疑惑,就说是有人帮他订的。他转身拿皮夹准备给服务生小费,服务生竟然不见了,再转头回来,房间的沙发上突然多了一个人,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J是认得的。是他一个已经失去联络很久的旧情人,他曾经用很低沉的声音叫她CAT。CAT现在就像一只大猫一样斜卧在沙发上,穿了一件黑丝卡腰的U领长裙,上面铺满一大朵一大朵艳冶的玫瑰,看起来美得咄咄逼人。J在她的注视下,感觉到戒心和疑惑都一点一点剥离。尽管时过境迁,CAT肉体散发出的那种原始的香气仍像以往一样让他无法遏止地沉沦。
他们吃完了茄汁黄豆雪鱼扒和沙律,喝完了红酒,热能上升、激情荡漾。J说那天晚上缠绵的细节他基本上都记不清了,只知道两个人都需索无度得惊人,他简直要被CAT榨干。以至于第二天他一团软泥地从床上醒来时,CAT已经走了。如果不是有满身的吻痕和狼藉的杯盘做证,J只会以为是做了一场春梦。
从M城飞回本城的第三天,他竟然在街上碰到了CAT。
他漫不经心地问起来,三天前的那一晚不是彼此感觉很好吗?为什么之后的清晨要逃跑?
CAT很吃惊地说,你没记错?三天前我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遇到过你?
J比CAT更吃惊,三天前的晚上,在M城。
CAT说,我没有去过M城,从小到大没去过。三天前我跟我的家人们在一起,至少有个100人可以做证,因为那天晚上我结婚摆酒。
战栗从左手的指尖开始,5秒钟后,右手也开始回应似地战栗,四周的阳光一下子暗下来。
J基本上是挣扎着问,我们明明一起吃了茄汁黄豆雪鱼扒,还喝了飞卓庄红。
CAT更奇怪地看他,你到底跟谁在一起了?我从来不吃银雪鱼的。
我到底跟谁在一起了?J现在想问全世界的人。T恤下面的吻痕还没完全消失,现在都在一一烧灼般疼痛。
他不甘心,打电话问M城的熟人,那边说他住的酒店真曾有艳鬼出没的事发生。
原来,他的艳遇只是遇艳,也就是……遇见艳鬼。
遇艳之艳也就艳成那样了,但是遇倒真是奇遇。
欲与色欲之间即使有一千种分别,但是至少有一点是相同的。
不论食欲也好,色欲也罢,都可以放到舌尖上做一次三段旅行,色、香、味。你没有办法否认色欲与食欲如果是少了色之艳、香之馥或者味之浓,感觉都是要大打折扣的。没有了一定境界,色欲和食欲就很容易在街边泛滥成灾,然后就很容易转变成无味和无聊。
有了这些条件作要求,所以大凡懂美食的人对美色也是有很不俗的鉴赏力。文字里的楚留香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主儿,来往江湖还知道吃烤乳鸽要浇柠檬汁。真个是情也情了,欲也欲了,怎么个风流也没人感到他下作,而他对美食的热爱程度和对美女的热爱程度又刚好成正比,搞得好多男同胞羡慕得紧,很多真是拿他当偶像来模仿和崇拜的。
从中学那阵读过楚留香开始,叶就一直希望自己日后的境界可以达到楚留香的境界,如果不行,即使是达到一半也算是满足。这么多年下来他也真是这样做的,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也少有和他交恶。很少有男人像他那样很细心地研究爱情战争的每一个细节,务必连分手也要表现得很完美。
曾经有机会上他家吃过一餐饭,那场面实在是比在法国餐厅里吃得还隆重。因为他列出来一长串的菜单中最有声有色的就是主菜了。主菜的容器是一个造型奇特的黑铁罐,旁边排了一溜儿全是各种各样沙律酱为主料的酱料。当然吃法更是奇特——先注入半罐橄榄油烧热,接着将新鲜的牛柳置于叉子上,然后将牛柳浸入滚油里,按自己喜好的成熟度决定拿出来的时间。有点像吃中国的火锅,只不过最后要蘸了酱料裹了生菜叶吃。菜叶和酱料解了牛柳的腻,却绝不夺牛柳的鲜,甚至增加了爽与滑。反正从视觉到味觉都算是照顾到了,而且还有了一种游戏的快乐。
他说,像他这样会吃的人,总免不了落下挑剔的毛病,最后觉得还是自助好。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用的橄榄油是来自地中海橄榄的初榨油,而牛柳如果不是神户牛柳就一定是安格斯牛柳。
所以一餐饭的大半时间里,他都在对面很细心地浸他的橄榄油牛柳,享受牛柳在油里发出的滋滋声,表情特别专注。
你简直会觉得这家伙哪里是在吃饭,简直是在和牛柳谈一场激烈的恋爱。那一瞬间为很多爱上了他的女孩感到悲哀,这个形式主义者实际上最爱的还是美食,至于一干秀色也不过是因为“可餐”反而成了美食的配菜。外面盛传他是什么“性林掌门人”,但是实际上到底有多“性”谁也说不太清楚。他是那种喜欢把自己的隐私包裹得很好的那种。惟一有机会的是听过私底下他倒是发表很哲学的一些言论,比如最经典的是,“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色欲,说明这个人已经老了;如果失去了食欲,说明这个人快死了”。他一生里最害怕的的时刻就是:一躺在床上就觉得自己老了,一坐到饭桌边就觉得自己快死了。老与死,向来是凡人所惧,他也不可能例外。为了这个理由,无论如何他都要好好把这两种最基本的欲望保持下去。 前几日,一帮熟人聚会,他也在座。一群心怀妒忌的男人口无遮拦地调侃他,如果他有一天色不动了怎么办?恐惧像阴影一样掠过了他的五官。但是他看似轻松地回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我就专门去研究烹饪,把色的心变成食的心。
待爱人的女人美妙有如香酥茄饼,他说。
每次她在阳光很好的日子,待在午后的厨房里时,她就会想起他的这句话,想起那一块好像永远停留在舌尖的香酥茄饼。
那时候她和他本来爱得高潮迭起,却要突然面临戛然而止的命运。她必须做一种选择,要么放弃自己深爱的男人,要么做一位常常处于等待中的水手的妻子。选择前者,意味着她将有101个机会;选择后者,意味着她在寂寞里等待一个带着海洋味道回来的男人。
她微笑着看他,故意隐藏其实早就做了决定的心,说,你可以说服我。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把她带到了厨房。出乎预料地他用一条丝巾蒙住她的眼睛,然后他说,我来说服你。
丝巾后面是一片黑暗,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全身的所有感觉细胞却都活跃无比。他带领她的手抚摩菜盘里的紫茄,指尖下面是一片如肌肤般的光滑细腻。他的呼吸麻酥酥地在她的耳边,做这道菜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想起你。想起他的手指的移动,她心跳有一些加快,人却好像黑暗深处的桃花一下子艳红地绽开来。
空气里缭绕着姜葱和麻油的香气,忽远忽近地在她的鼻端游移。她静静地不动,听着一个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她不知道别的女孩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觉得能够听见这样的声音很新鲜。于是她能够看到他把茄子去蒂,然后切成一个夹状,因为他说,我切茄子了;她看见他愉快地搅动肉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