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厨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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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草莓做的“煎酿三宝”,我想很多人也不太能够回答她之前问的问题,只能清楚知道这个女人把向上攀缘当成了一种生存的本能。现在对于草莓,无论是男人或者女人,现在都谈不上单纯的恨与爱,只能说——如果你爱他,但愿他遇见草莓;如果你恨他,但愿他遇见草莓。
在BBS上看见涓生的帖子时,只看到第一句话,“一根刺,只需要4厘米,不论软硬,都有可能致命。”然后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抽搐了一下。
后来,在现实里真的见到涓生时,发现他就和自己想的一样,一个面目平凡,内心敏感而丰富的中年男人,很容易受伤的类型。如果这个男人性格能够OPEN一点就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如果他喜欢沉默,喜欢把自己所有的思想很深地埋起来,那他就有潜在的危险。 涓生就是个很危险的人,不过有很多人都看不到这一点。
妻子兰贞和他生活了近10年,也没能发现他的危险,曾经一度很错误地估计枕边的这个男人是个很懦弱的人。
那时候36岁的她和单位里一个22岁的实习生突然发生了一场野火屠城般的爱情。也许是她在婚姻里太寂寞了的关系,完全丧失了最后一点理智。结果涓生某一天中途回家拿点文件,然后就在客厅里看见了那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两头本在撕咬的兽因为他的出现而让惊吓贯穿了他们的身体和表情。涓生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那一刻超乎寻常地冷静,冷静到慢慢退出门外,轻轻掩上门。
涓生晃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那头雌兽就在灯下等他。她的眼神很明显地带着挑战的意味,下巴高高地扬起,好象正在无比期待地等他说出那两个字。涓生在心头冷笑,偏不如她愿,反而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平日里下厨都是涓生的事,所以他很轻松地用冰箱里现成的材料做了一盘“鱼米之乡”。这道“鱼米之乡”和酒楼里的做法稍有不同,用的主料不是顺德土产的鲮鱼糕,而是新鲜的鲈鱼。那鲈鱼经过了他特殊的刀法处理,基本上剔除了所有的刺。然后切丁与火腿粒、玉米粒、青豆粒、甘笋粒、马蹄粒混炒,最后浇上一层香酥爽脆的烧松子仁。先不要说口感了,就光是菜品的卖相也够勾人了,黄、白、红、绿勾勒出一派落入红尘的温馨。
尽管兰贞没有放松警惕,但是看到涓生若无其事的样子,终于在“鱼米之乡”的色诱和香诱下动了筷子。吃了第一口后,兰贞就发现不会做菜的自己始终是离不开涓生的。“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其实对女人也适用。
而涓生是早就计谋好了,要在兰贞对“鱼米之乡”上瘾后,把一根4厘米长但很细的鱼刺埋进那道貌似温馨的菜里,让老天来决定兰贞的命运。但是等到老天真的选择惩罚兰贞时,他看着那头雌兽涕泪横流、满地乱滚的惨状,虽然有种淋漓的快感,但是最后,他还是把她送进了医院。
他说,我想我们到底是一对柴米夫妻,所以心软。
他又说,拔完那根刺后,兰贞又成了一个好女人。另外,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她到底知道不知道,是我放了那根致命的刺。
苏丝黄在5年前曾经喝过一支1975年出产的白马庄陈年红酒,喝过之后就象中了降头一样,想要拥有一个真正的酒窖。
那酒对她而言,真是一种很极限的体验。历经25年后更为丰美和繁盛的酒体,把回忆和联想的万种光芒都收进它泛着黑丝一般的色泽里。除了最纯粹的法国芝士,再也找不到其他食物可以与之匹配。直到现在苏丝黄都记得那香气第一步进入嗅觉系统时,她禁不住如被电击一样浑身颤抖,差点要热泪盈眶;当唇舌终于小心翼翼地接触到酒体,她竟然体验到一种类似交欢一样的激情和快乐;等到最后回甘的阶段,她已经四肢酥软双目如水面泛桃花。那一刻,谁都看得出她刚刚受了双重的高潮袭击。
也就是在那一刻,她想拥有一个装满各种名贵红酒的酒窖。
然后她就突然很神秘地失踪了3年,3年后再出现的时候,本是中等美女的苏丝黄转眼就到了可以恃艳行凶的地步。按苏丝黄后来的话说,傍大款还真不是一般女人能够追求得了的事业,她这3年辛辛苦苦窝在韩国脱胎换骨,顺便把媚功和嗲功也修炼得炉火纯青,就冲着有朝一日把那个酒窖弄到手。
没过多久,苏丝黄真的带着大款老公到处晃了。而她全面投降的最大原因是因为这位是个成功的商人,所以尽管和苏丝黄以前高大俊朗的男友规格相去甚远,却能给她一个酒窖。酒窖就在他们的独立别墅地下,为了能达到15至20摄氏度的最佳储存温度,他们狠花了一笔银子。现在苏丝黄终于可以睡个舒心觉了,因为她的床下面就是那个酒窖。每次和老公翻云覆雨时,她的投入也是因为那些顶级葡萄酒—柏图斯、拉图、巴黎之花、武当王、红颜容……一个个吞咽起来赛过强力春药的酒名,总能让她的喉咙燃起野火来。至少在那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捉住了一点幸福。
但是很快地,她突然就不怎么喜欢喝红酒了,而是把自己锁在家里不断尝试着拿白葡萄酒做菜。双味柠檬蒸扇贝就是她最新的成果。那是腌柠檬粒用盐、白葡萄酒混合,然后铺在大扇贝的表面,蒸好后再用鲜柠檬粒铺一层的精工细作。做这道菜时,苏丝黄一定要选来自澳大利亚的蓝宝丽丝雪当利白,只有这种酒才可以让腌柠檬、新鲜柠檬两种不同的风味各自得到最大的发挥。
这些菜她都是一个人做,一个人吃,从来没有给她老公尝过,也不想给他尝。
她知道红酒的世界太强大了,是掌握她的;但是白(葡萄)酒的世界是她可以掌握的,尤其是喝那些属于“新世界酒”的年轻白酒,总让她回忆起她那些曾经被无情飞掉的英俊情人们。
这下她算明白了自己的贪心,仅有一个酒窖不够,远远不够。
阿堇刚刚出生那会,家里大摆流水席酬客。连路过的陌生人也可以分得一杯羹。
宴席上有个陌生的老婆婆看了看母亲怀里的她,突然说,这小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舌头长了一点。你们一定要记得在这方面多多管管她,以免惹出什么祸。
但是老来得女的父母太宠她了,从来没有把老婆婆的话放在心上。结果阿堇长大了就真象老婆婆说的——什么都好,就是舌头长了一点。所以尽管她天天人面光鲜地出入CBD的高级OFFICE,但是却混了个土里土气的花名“八卦堇”。
这个花名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让她在情路上“屡战屡败”,谈了五六次恋爱都没有成功。男孩们个个都被她那条管不住的舌头给吓跑了。好不容易遇见了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的关毅,对阿堇还很疼惜,最难得是还不计较她的长舌。一个办公室的人只要看见关毅来接她,都要说阿堇是捡到宝了。
虽然入耳甜蜜,但是阿堇心里却有隐忧。隐忧的源头就是她的同事,关毅的小学妹阿沅。阿沅长得很甜美讨喜,又因为和关毅家是世交,所以关毅一向很疼爱她。阿堇不喜欢二人世界里经常有个尾巴跟着,也不喜欢关毅给自己买礼物的时候总忘不了给阿沅也买一份,更不喜欢阿沅不识时务地成天关大哥长关大哥短。
阿堇总盘算着什么时候踢开阿沅就好了,结果阿沅就真撞到她手里了。那天很凑巧,几百年不加班的她因为加班一直把自己关到半夜。快离开时突然听到了复印机室那边有点动静。开始她还以为是有小偷,后来借着微光才发现那是一对偷欢的男女。阿堇从来不认为自己有“窥淫癖”,但好奇的天性却纵容她去发掘那对野鸳鸯的身份。然后她就出乎意料地发现,原来男的就是BOSS,女的竟然是……阿沅。阿沅在冶艳而放浪地摆动身体,白日里所见的清纯荡然无存。这让阿堇震惊而恐慌:办公室里的同事受她骗倒也罢了,如果她什么时候也用这样的招数对付关毅,那怎么得了?或者已经用过了?
出于捍卫爱情这样一个理直气壮的目的,她当机立断地拨通了BOSS太太的电话。第二天她和办公室的同事在QQ上聊起昨天的艳事时,就看到BOSS太太气冲冲地一早回来召开董事会,下午就贴出罢免BOSS执行董事长职务的文件,而阿沅再也没有出现。
关毅来找她的时候,手里拿着很精致的礼物盒子。阿堇欣喜万分打开时,并没发现关毅的神色不对。定睛细看,才发现锦缎上躺着一条血淋淋的生猪舌。她晕倒前分明听关毅说,阿沅跳了江,没能救活……
阿堇醒过来时已经看到了她和关毅之间的大结局,只剩那条猪舌在月光下泛着凄楚的色泽。刚才晕厥中,她真的去“拔舌地狱”转了几回。
现在她爬起来把那猪舌头用热水烫一下,除去白苔,然后加上小茴香、大茴香、桂花,姜一大块、蒜头一头、辣椒一棵加水用细火煮半个小时,放入配料后煮至汁干。
说来也怪,吃过这一道“秘制猪舌”后,她的舌头就自动加了一道禁制,再也不乱说话了。
一个活着的人来讲,死亡是一件很陌生的事。但是活着的他自从看见一次死亡后,死就不陌生了,死亡的美态会把他紧紧拉着陷入一种执迷。
那日他背着摄影包准备去采访一桩车祸,去之前就已知道受害者是一个女孩。他好歹算是行业里见过各种大阵仗的老记者了,也亲历过很多天灾人祸的现场,但都不曾受过那样大的惊吓——那真是一个叹为天人的妙龄女子,头发特别长,遮住了大半张脸。奇怪的是浑身上下见不到血,连白裙子上都没沾半点尘埃。估计是由于内出血而立刻死亡。而她失去生命那一刻的姿态也很古怪,玉体横陈得像个散花仙子。
于是在他的镜头下,那张轮廓完美的脸在散发下依然鲜活,好像一朵连蕊也没打开的花。他连续按动快门时,恍惚间竟看见那个女子对他启齿一笑。
脖子上跟了他很久的玉佛一刹那坠断了红线,摔了个粉碎。
好一阵子,他都恢复不过来。过了一年,忙得才差不多已经忘记了这事。搬进一梯两户的新居时,他碰到了对面的芳邻。那个女孩只是和他打了一个照面。他感到了一种怪异的熟悉和温暖。
两个比邻而居的单身男女总是容易发生阶级感情的,所以他和她走到一起就像必须呼吸一样自然。他喜欢她的皮肤在他手底又凉又滑的感觉,也喜欢经常在楼梯拐弯处就闻到她亲手烹制香碎小炒鸭的辣香,让他一路幸福地打着小喷嚏。情热处,他常常忘情地说,我真的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他这样说的时候,一点没有发现她的脸比往常苍白。
终于有一天,他在翻以前的旧作时,发现了那一叠车祸的照片。他一一拿给她看,说,原来你像她。她的瞳孔突然缩小,又突然放大,最后把脸很深地埋进他的胸膛,说了一句话。 直到现在,他都在懊悔没有听见她到底说了什么。
因为在第二天,她就永远地失踪了。没有任何人见过她,就连物管处也证明,他对面的那套房子从来没有售出过。
他不相信自己见了鬼,也不相信自己有点BT。但不知怎么地他还是直觉感到了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