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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在废墟上跳舞-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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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酒桌上,女性除了童敏外,还有两个年轻的打扮入时的女孩,她们很少说话,但对黄色段子一点也不害羞,还乐得喷饭。看来,她们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
  老四用一只粗壮的胳膊搂着右边一个瘦弱的姑娘说,这位是“奔腾”小姐,怎么不跟对面的“正大”先生(一位看起来有40岁的家伙)喝酒呢?“正大”先生说,不行了,再过几年连喝酒也“微软”了。酒喝到兴奋之时,老四左边的稍胖一位小姐也得到了他左手的关怀。两个小姐像他身边宠爱的丫鬟。我猜测,这两个小姐可能是他带来为酒场凑兴的“鸡”。
  老四对两位小姐说,我给你们出个谜语,你们猜出来了,我喝一杯酒,猜不出来,你们每人喝一杯。两位小姐兴趣很浓,姓李的小姐说,你说嘛。老四突然装出严肃、神秘的样子说,一头有毛,一头净光,插进去一筒膏,抽出来直冒泡。姓张的小姐说,好流氓,不猜不猜,猜得到也不说。老四油滑的脸更加泛光,说,那不行,猜不出来就得喝酒。李小姐显然兴奋起来,居然嬉笑地用手捏拉了一下他的脸。老四说,这有什么嘛,是你们想歪了,难道你们没刷过牙?牙刷有什么流氓的。当他得意地晃动着脑袋劝张小姐喝酒的时候,又被张小姐捏拉了一下脸。
  李卫兵说,操!老四,你他妈难怪你的脸越长越圆了,原来是被小姐们一左一右地拉圆的。
  关于老四的故事,我约知一二。据说,这家伙过去的买卖做得很大,后来都砸在了嫖赌上。用李卫兵的话说,如果老四下决心戒掉一门“爱好”,他老四绝对是个人物。可他嫖赌两不误,最后连一点原则也没有了。他泡上了一个四川的丫头,夜不归宿,简直像丢了魂。他老婆是个软弱的女人,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可他后来居然胆大妄为地把那小姐带到家里鬼混了。她老婆说,如果你老四还算人的话,就求你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和那个小妖精鬼混。说起赌,那他的故事就更多了。据说,有一次,他输了八万元,想扳本,又从银行里取了十万接着赌。因熬的时间太长,又高度紧张,他的脑袋不知为什么慢慢地变大了,青筋突暴,额头起包,脑袋一歪就倒在了牌桌上,吓得牌友们赶忙把他送往医院里急救。李卫兵说,什么叫头都是大的,过去我还以为是个夸张的比喻呢,老四还真有过实质性的体验。
  童敏坐在我和李卫兵之间,我自然让李卫兵关照她了。可她老在和我说话,对这些家伙们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李卫兵不敢对童敏放肆,面对童敏要理不理的样子有点棘手,想亲热也难以亲热起来。没想到老四把目标盯在了童敏身上。他说,童小姐,怎么不说话呢,李卫兵是不是在大学里就“奔腾”过你,现在可要互相“日立”了。还是老情人可靠啊。
  童敏有点难堪,怒目圆睁地骂起了老四:闭上你的臭嘴!你也不看看你那副德行。对童敏的话,老四丝毫没产生什么反感,他的圆脸笑成了一朵肥大的白菜。他说,还是童小姐纯洁,连骂人也很文雅呀,来来来,咱俩干一杯。下次如果李卫兵对你非礼,我来收拾他。
  童敏更气了,脸色有点发青,本来又喝了不少酒,便把酒杯往地下一摔,对李卫兵说,下次你别叫我参加你们的什么聚会了,什么污七八糟的,你想把我往泥坑里拖?你可以潇洒你的,可我陪不起你的潇洒,没法跟你还有什么共同语言。说完,她拿着包就走了。
  我感到有点不妥。为了缓和局面,我在门外拉住童敏,说,你今天有点莫名其妙,李卫兵毕竟对你有好感嘛,你一走,让他在朋友面前有点无地自容。再说,你还在乎这些家伙们的胡说吗?你这样走,说明你就太认真了。你可以看不起他们,但没必要表现出自己心胸狭小的一面。
  童敏说,我就是心胸狭小又怎么样?我才不管这些有几个臭钱的生意人呢。脸面,他们还有什么脸面?他们滥他们的,我瞧不起。李卫兵也不是个好东西,我过去真是瞎了眼。
  我说,你怎么越说越有理了,你跟李卫兵本来是清白的,有必要计较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吗?你这一闹,反而让外人以为你们之间真发生过什么了。
  童敏没听我的劝告,还是独自走了。
  我回到酒席上。李卫兵喝完一杯酒,脸色有点难看。他大骂了一声,他妈的!这婆娘还自以为是,操,真他妈好笑,还装出一副良家妇女样,其实,我早就把她干了。操,什么东西,也不照照镜子,肚皮已松松垮垮的了,快成豆腐渣了,还假装正经。另一个姓黄的老板说,这说明你李卫兵没把她干舒服,你以为你的本事很大,还他妈生些小女人气,走了好走了好,来来来,大家喝酒。李小姐、张小姐你们是怎么搞的?多陪李总喝!
  童敏一走,李小姐和张小姐显得更高兴更自由。她们好像听到命令似的,拿起酒杯一左一右地坐在了李卫兵的身边。李小姐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杯酒地和李卫兵连干了四杯;张小姐也不甘失落,把手搭在李卫兵的肩上说,李总,小妹先喝为敬了。张小姐先喝下两杯等李卫兵的反应。李卫兵说,你把我灌醉了,我可就要干你了,你们愿意让我干吗?你们两人同时上怎么样?两个小姐并不含糊,脸上浪荡着笑意。张小姐说,你以为你的功夫很厉害,先把酒喝了再说。老四在一旁助威,对,先把酒喝了再说。他妈的不就是一点酒嘛。老四显然喝得差不多了,那嘴脸像个无耻的混蛋,脸上的肌肉在饱满地跳动,嘴上叼着雪茄,像个黑社会的大佬。
  李卫兵把最后四杯酒喝下肚,就彻底醉了。他用蒙蒙的醉眼望着李小姐、张小姐,口齿不清地说了一连串的操!操操……操!然后就轰然倒在地上了。那声音有点类似于电视里用《命运进行曲》配曲的白酒广告词,干!干干……干!

第32节:还想把我丢进鸡窝里去呀?
  沉重过去之后,剩下的就是烦闷。尤其是从酒场出来以后,我感到自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精神上松松垮垮的现状一直没有得到改观。和一伙混混儿混在一起,完全是为了用无聊对付无聊,但我根本就没把无聊对付过去,无聊之后便是更大的无聊。我发现我可以面对坚硬的孤独,却难以消除内心的无聊,它像无形的柔韧而绵长的丝线捆绑着我。
  我有点怀念过去的沉重了。一个男人内心的沉重,使你还总是想努力摆脱沉重,还使你意识到内心里所向往的东西;而烦闷只能使你无聊。
  周小雨漫不经心地存在于我的生活中,她身上散发的欲望,变成了环绕我周身的恹恹的气息。她一进门,我就能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我说,自从你到了酒店上班,我就闻到你浑身的酒气整天经久不散,是不是又陪客人了?
  她根本就不理我,把衣服一脱,就走进卫生间冲凉去了。过一会儿,她水淋淋地走到我面前,说,你也不体贴我,也不去看看我,还胡说些什么?我是陪客人喝酒了,可我没陪他们睡觉呀,是你把我丢在那个滥酒店的。如果你厌弃我了,你是不是还想把我丢进鸡窝里去呀?
  她喝了酒,我不想激怒她,想必她的心里也不舒服。我有点无奈地说,你就不能少喝点?对场面上的酒有必要那么认真吗?
  她懒得跟我说话,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等我从厕所出来,她就睡着了。她幽幽的皮肤显得湿润和冰凉。我把她抱到床上,像抱着一具美丽的尸体。
  过了一个小时,她醒来了,迷迷糊糊地说,我要走了,有个老板要带我到长沙去。我决定跟他走了。
  我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当回事,还以为她在说梦话。
  没想到,第二天周小雨就把简单的衣物一收拾,就真的要和我告别了。我感到这已不是在梦里,但她突然的决定使我如在梦里一样恍惚。
  告别前,我们很少说话。她内心平静,没告诉我她到长沙去做什么,像是要出一趟差,不久就要回来似的。不知为什么,我也变得非常平静。收拾完东西,周小雨还坐在电视机前看了一会儿电视。她向我要了一支烟,抽得很悠然。她抽完烟,用靡丽的眼神望着我,把大腿翘在了我的身上。她常常用这样的姿势对我做出性暗示。
  于是,我们在沙发上做爱。她依然性趣昂然,可我内心压抑得很,无法达到高潮。我们一直折腾了一个小时,才肯罢休。我趴在她的身上,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大腿发酸,疲惫不堪。我说,你真的要走?她说,是的。她突然翻身起来看看桌上的手表,然后抱住我亲了一下,说,再见了,宝贝!这是她头一次对我说出这样亲热的话语。可我麻木得没什么感觉了。
  我想去送她,她阻止了我。她说那个男人在火车站等着她。我把她送到马路边,她就再也没看我一眼。在出租车开走的一瞬间,我看见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这泪光像狰狞的闪电,突然把我电击了一下。
  在我和周小雨偷情的日子里,我们无所谓痛苦也无所谓幸福,我也从没看见过她的眼泪。我们像伊甸园里的那对还没经受文化和思想洗礼的情侣,没有悲伤,更谈不上幸福,靠着本真的心态和本能的欲望过着平静的日子。她突然的离去,我感到生活的常态将被打破。命运在隐秘中把握着我,不知将我引向何方?
  周小雨一走,最伤心的是胡欢。我们在马路上相遇时,闷闷地说了几句话。她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她走的消息?她还说,是不是你欺负她了,让她彻底伤心了?我说,她是突然决定走的,连我也感到突然。
  我没跟胡欢说周小雨与一个老板私奔了,而是说,她到长沙,可以更好地发展她的事业,在那儿可以获得更多的机遇。胡欢说,那你怎么不跟她去?我说,你真不懂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话,我无法跟你说。
  胡欢的眼睛木然地望着远处,像望着一处空中楼阁,慢慢弥漫出一些忧伤。
  她说,她真无情。
  胡欢的意思显然是指责周小雨不够朋友。
  胡欢的肚子在渐渐地鼓胀起来。她穿着一件休闲而宽大的上衣,脸上有点浮肿,白得毫无光泽,像一面陈旧的墙壁。我猜测,随着她肚子胎儿的生长,胡欢的忧郁也在一天天地加深。那个叫唐国勤的男人,始终没能回来看她一眼。我感到,她站在陷阱的边缘,在期求或乞求着什么。那条狗依然还是那条狗,它望了我一眼,摇动了一下尾巴,终于对我表示了一下友好。

第33节:他被那个黑衣女人折磨了很久
  吴迪的小说写完了。他说他被那个黑衣女人折磨了很久,他不知道怎样了结那个女人的命运。
  黑衣女人很爱那个男人。那个神秘的男人,有着迷人的魅力。黑衣女人除了喜欢他的成功和大度,还喜欢他体贴的胸怀。然而,她得不到他。她在阁楼里的等待,使她像一个幽灵似地活着。她有时痛苦地咬着自己的胳膊,有时把塑料纸撕碎,一点一点地吞到肚子里去。她没有一个朋友,过去结识的只是一些毫无感情的嫖客,他们要走了她的肉体,她连一丁点的记忆也没有了。她卖的是自己的身体,而她的灵魂始终在油锅里煎熬。她单枪匹马地寻找生意,就是想避开更大的痛苦。她用身体换来的钱来养活身体,天经地义,却羞赧难堪。如果不是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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