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恋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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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把有珍从自己的生命抽走后,就什么也不剩了。他很清楚自己如果不抓住有珍(虽然是那样的有珍)的话,自己会承受不了的。翔赫不得不接受与有珍的相遇是自己的命运。
就算这样一想再想,翔赫的结论也老是回到原点。就算只是边思考边生活,本身都会令翔赫的思绪越来越复杂。对翔赫点燃这把火的是彩琳。
送走彩琳后,翔赫的心中燃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感。是执着,执着且伴随着嫉妒。光是想到与藏在有珍心中的俊祥战斗的过去岁月,就已令人不寒而栗了,现在还出现与他相像的男子来折磨他。
因此才更无法离开有珍。不管有什么事,他都要和有珍结婚,他想要接受这些年来自己心底淌血刺痛的补偿。就算这一切最后都会变得毫无意义。无论如何,翔赫似乎是无法离开有珍。
民亨与金次长在装饰品放得乱七八糟的工程现场工作了一会儿后,稍作休息。民亨走向垂着阳光的窗边,往窗外一看,看到在角落打开老旧钢琴盖子按着键盘的金次长,正抬头瞄着自己。
“你为什么这么孤独。”
民亨走往金次长的身边。似乎有什么要问他。民亨问金次长,“明明你想说的不是这个,为什么一直绕着别的话题转呢。”听了民亨这么说的金次长稍稍仔细地看了民亨的脸庞。
“你听谁这么说的?”
“谁?”
看着民亨简短的回答方式,金次长客观地回答说。第一个可能性,你忘了要说的话。第二个可能性,你有做错的地方。第三个可能性,因为你喜欢谁。
金次长说完后,问民亨是第几个可能性,但民亨却没有回答。金次长说如果你不回答的话,就不问了。他嘀咕几句,“干吗要问!”后,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弹起钢琴。金次长又突如其来地,对面无表情地把视线转回窗外的阳光的民亨问道,
“那个谁就是郑有珍,对吧?”
金次长一提起有珍的名字,民亨就立刻转移话题。民亨就斥责他说又不是什么困难的曲子,为什么弹不好,气鼓鼓地叫他好好地弹。
“那么你来弹看看吧。看看这是不是像你说的一样容易?”
“我没弹过钢琴。”
金次长看着摇着头走过来的民亨,像是要叫他好好在一旁看就行似的,又继续弹起弹琴来。民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注视着金次长弹了一会钢琴后,又问他,
“真心地去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真心去爱一个人的话,总是会变得孤单的。”
对于金次长毫不迟疑的回答,民亨没有任何回应。然后,金次长亦以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问民亨。关于刚刚我问你那个问题,你的答案是第三吧。
装作没看到民亨大吃一惊的样子,而继续谈着钢琴的金次长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用一个今天实在不行了的表情,向民亨送上离开的信号。
金次长在整理衣服时却听到了钢琴声。金次长不断地弹错的部分,民亨全都正确地弹出来了。
“你明明说不会弹钢琴?”
金次长用吃惊的表情问他。
“前辈……毕竟我是天才吧!”
自己也不敢相信似地看了金次长后,送上一个荒谬的笑容。
到了下午,滑雪场下起了纷纷大雪。
一边淋着雪一边走路的民亨稍稍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有珍在搭缆车的地方拿着相机等着自己。从春川一起回来后,民亨跟有珍两人有变得有点不自在。因为两人都察觉到自己的心正渐渐地被对方吸引着,所以感到不自然。
两个人都朝着对方前进。一步一步地越来越接近,却在距离一点点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不自然的民亨先开了口,“你等很久了吗?”作答的有珍也很不自在地犹豫着。
搭上缆车的两人坐得有点分开,只是一直注视着窗外。但却又一不小心与对方的眼神交会上时,就露出尴尬的笑容。缆车下所闪过的这世界的容貌,通通都穿上了白色的衣服。积满白雪的滑雪场,还有森林的面貌也通通闪着白光。俊祥所喜欢的白色冬天,就是这个面貌。
缆车停在西餐厅的入口。
第三部分因为我爱你(2)
从缆车上下来的两人一边环绕着西餐厅,一边交换着关于工程方法的意见。
“我觉得砖头给人的感觉很好,希望能用砖头来处理。还有柱子与柱子之间的间格似乎要再宽一点才行。另外,山庄的底色希望用褐色来作。”
“好的……那么点色部分就用白色好了。”
有珍话才一说完,民亨就呆呆地望着有珍。他脑海里浮现出有珍曾经在喝醉时说过的话。喜欢的颜色是白色,喜欢的季节是冬天。不过,好像没有听到她说喜欢的食物。
“你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民亨笑着问,
“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想记住而已。”
民亨说的“我只是想记住而已”让有珍感到有颗大石头押到自己的胸口般的沉重。那句话是俊祥曾经对自己说过的,怎么会……。
以偶然来说的话,民亨的动作与说话习惯实在多到让人忍不住错觉他就是俊祥。但奇怪的是他又不是俊祥。
翔赫拿着电话,站了好一会。
他在犹豫倒底要打电话跟有珍说再去,还是就直接去。仔细想想,好像已有好一段时间两人都没联络了。
正在苦恼万一有珍接电话的话,要先说什么才好的翔赫,所在的地方是勇国的兽医院。因为还是觉得直接去找有珍比较好的关系,翔赫带着之前整理好的行李,来到客厅。正在看报纸的真佑看着翔赫问说:
“你现在要走吗?”
“对!”翔赫观察着,把手插在胸前挂着一副不满表情的妈妈的脸回答。
“你也真夸张啊,真的是吃饱饭没事干吗?”
智英似乎对翔赫观察自己的表情感到更不满,硬是要讽刺他一句。
“我不是去玩的。我是去作计划考察的。”
看着翔赫笑笑的样子,智英更是觉得这孩子真可恨,大声地斥责他:
“没出息的家伙……”
智英对一切都不感到满意。
一点缺点都没有的儿子,翔赫,怎会被没什么了不起的有珍迷得团团转。对她是真佑好朋友的女儿也觉得不舒服。还有对穷得要死的有珍家也觉得可憎。
虽然穷根本与人的意志并无关系,但是跟自家环境相比,有珍家实在穷得一点看头也没有,实在是令人不快。仔细想想,真是没一样喜欢的。
她相信有珍清澈纯真的心一定在环绕她的环境的影响下,变得毫无光泽了。智英再次醒悟到环境是很重要的。有珍是环境下的牺牲品,至少,智英是这么觉得。
只从订婚典礼事件就能看出她的水准。
她并不是喜欢有珍才答应他们订婚的。只是爱惜这个独生子的关系,无可奈何下只好答应。不过,讨厌的人就只会挑些令人讨厌的事来干吗?把许多宾客叫来后,在公开场合让她丢脸,叫智英的心怎能舒服。
还有老公真佑不管何时都站在有珍那边,替她说话。不管何时,总是……
翔赫跟父母道别后,真佑又说了一句如同在翔赫的背上推一把的鼓励。
“翔赫你这次小心,下礼拜就是你妈妈的生日,带有珍一起来的话就更好了。”
因为真佑已经知道他不这么做的话,智英是不会叫有珍的。
翔赫载了勇国到达了彩琳的服装店前面。事前已经联络准备好的彩琳就载着真淑,跟着翔赫的车一起出发。
在开车的时候,彩琳想起了在留学时第一次与民亨相遇的情景。
偶然在法国遇见民亨时,彩琳实在不得不大吃一惊。
所以她一五一十地问清楚了关于民亨在美国哪里出生,在哪里长大。就像有珍第一次看到民亨一样,彩琳那是也是同样地吃惊。
彩琳马上就跟亲切体贴,与样样有自信的民亨成为要好的朋友。至少到彩琳归国跟朋友介绍民亨前,什么问题也没有。
彩琳在学生时代对有珍一直存有被害意识。
有珍根本没有哪里比自己强。可是却一直存有被害意识。除了被穷苦人家出生的有珍在功课上赢过自己外,应该是没有其她的理由。不知是不是如此,跟与有珍的初恋相像的人交往,让她暗地里产生自豪的想法。那是一个大错误。
越接近滑雪场,彩琳的心就越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夜色转深,滑雪场刮起了粗暴的暴风雪。在山顶等待缆车的有珍跟民亨不断地跺脚。正在打电话联络的民亨用失望的眼神望着有珍。电话那头说这是常有的事。等风一停,就会开动,请等待。回到西餐厅的民亨将木头夹进壁炉里,开始烧起火来。坐在稍远地方的有珍带着担心的表情坐着。
“你很担心吗?”民亨看着有珍问。
“有一点,不能走下去?”
“从这里怎么走下去?只要风平静下来的话,缆车就能再开动了,稍微等一下吧。”
“好。”
用低弱的声音回答的有珍依然坐的离民亨很远,她像是与暴风约好似的只盯着窗外看。
民亨偷偷地瞄了有珍一眼,烧着火问道,
“跟我在你一起让你不自在吗?”
“……”
民亨看有珍没有回答便接着说,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那就过来这一起烤火吧。”
听到民亨这么说的有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说她去巡视一下二楼再回来后,就快速地爬上了楼梯了。看着有珍的背影,民亨的心不知为什么变得越来越沉重。
有人在敲宿舍的门。
打开门一看,是金次长,他像是在找谁似地看着里面问道。
“有珍小姐还没回来吗?”
“刚刚不是跟监理一起上去看西餐厅了吗?”
回话的静雅眼皮轻轻地跳了一跳。她脑海里闪过似乎发生什么似的不安感。金次长露出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
“听说突然吹起暴风,缆车也停止开动了。”
惊慌的静雅赶紧拿了外套,与金次长一起出去。虽然找过了管理处,但那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因为风而中断缆车开动,可说是家常便饭。除了等风自然平息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
第三部分因为我爱你(3)
静雅与金次长从管理处出来的时候,翔赫正跟朋友们进到里面。
“静雅姐姐!”
静雅对翔赫的登场真是不得不吃惊。现在她相当清楚有珍跟翔赫的关系,怎么又屋漏偏逢连夜雨地撞上民亨跟有珍一起在山顶的时候,对静雅来说,这真是件让人难堪的事。
金次长也因为彩琳的登场,而没做好准备,显得坐立难安的样子。看到翔赫寻找有珍的表情,静雅叹了一大口气。到底该怎么说才好,真令她为难。
“那个……就是那个说,现在产生了点问题……”
静雅一面观察周围气氛,一面讲话讲得结结巴巴的。
“什么问题?”
“民亨在哪里?”看到翔赫进来的彩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