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恋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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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你身旁呼吸、说话的人,有一天早上突然不见了,那种感觉你知道吗?所有的东西都一样,不一样的……只有少了一个人,这种感觉你懂吗?……你不会懂的,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看到有珍不但认真,甚至哀伤地说着这些话,民亨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出神。
“那种心痛的感觉……是那么不可原谅的吗?……”
有珍强忍心中的悲痛及快要溃堤的泪水,往外面跑去。
有好一会儿时间,民亨什么事都无法做。就像被烟熏得灰蒙蒙的办公室一样,民亨的心情仿佛被囚禁在看不到路的雾里一样,也是灰蒙蒙的一片。从彩琳那儿听来的有珍跟自己亲身遇到的有珍在脑海里纠结在一起,让他更加混乱了。想起有珍哀切地抖着身体说的那些话,民亨的思绪被一种无法理解的心情拉到遥远的地方。直到这时候民亨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
有珍失眠了。“给去世的人最好的礼物就是忘记他们。”当她想起民亨说的这些话时,心里的苦楚直涌到喉头。
“时间再怎么流逝……会忘记吗……埋在心里的那个人,是永远不可能忘记的……”
一直忘不了爸爸的妈妈说那种痛是锥心刺骨的。原本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在有珍的脸颊上呆呆地流出来。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
“抽一张看看,你烦恼的东西就会出现。”静雅走向坐在桌前由于没睡好而带着一脸憔悴的有珍,把塔罗牌摊开,并对有珍说道。
有珍憔悴地对雅静牵动嘴角笑一下后抽了张牌。看到牌的静雅惊讶地看着有珍并大叫说,原来你烦恼的事情是爱情啊……
静雅叫有珍把抽到的牌给命运中的男人——翔赫,所以把塔罗牌塞到她手里。那是一张画有“命运的车轮”的卡片。有珍随意对静雅挤出一丝微笑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卡片随便塞到小手册里,然后就去工地了。
工地现场因为新进木材的捆绑和搬移而忙碌不已。有珍吩咐工人们把他们随便绑的木材重新绑紧再堆好,不然松开了,砸下来很危险。但是工人们觉得那是一件很麻烦的小事,反正都是要用的东西,现在绑紧了,等到要用时又得解开,岂不是自找麻烦吗?但是有珍看到他们这么随便,不放心地走过来又吩咐了一次。
看到工人们并不心甘情愿的动作后,有珍转身要走时,金次长跑了过来。他告诉有珍,因为公事去汉城的民亨撤回了解雇金班长的消息。
有珍惊讶极了。铁石心肠的民亨会撤回解雇金班长……呆呆地看着金次长跑去跟其他人说的背影,有珍眼里有一抹跟渐行渐远的金次长背影一样的,淡淡的哀愁。因为她清楚地记自己曾对着跟俊祥长的一模一样的民亨,说了那么多令人心痛的话。
民亨在帐本上盖章时接到彩琳的电话,听她的声音,气好像已经比在滑雪场闹别扭时,消了很多似的。挂掉电话要去彩琳店里的民亨,心情顿时轻快了起来。
店员看到民亨开门走进来,高兴地拿起电话说要帮他联络彩琳。民亨举起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边暗示他们不要告诉彩琳,悄悄地上楼。
原要踏进彩琳工作室的民亨停下脚步,因为他听到里面传来彩琳跟真淑的对话。
“有珍自己跟你说她去饭店的事?”真淑的声音泄了出来。
“有珍不是会讲这种话的人,稍微暗示她说我已经知道了,她就跟个笨蛋一样全都讲出来了,还一直跟我道歉呢……真是个傻瓜。”
听到彩琳的话时,民亨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的震惊,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因为彩琳跟民亨说是有珍主动跟她说饭店的事……但是更震惊的是彩琳拿起外套要走出去时,转身对真淑说的那些话。她叫真淑绝不能跟待会儿会来的民亨透露有关俊祥的任何事。彩琳甚至用威胁的。
看到彩琳一往外走,原本躲在楼梯间的民亨,马上走进工作室里。吓了一跳的真淑在倒了一杯咖啡给坐在椅子上的民亨后,转身就要离开。民亨轻轻地叫真淑的名字后说道:
“是怎么个相像法?”
吓一跳的真淑不解地呆呆看着民亨。
“你们朋友里面……有一个……跟我长得很像?有多像?……”
民亨想从真淑那里求证,所以这么试探她。真淑被彩琳半威胁性地叫自己不要讲关于俊祥的事情,自己却一不小心向民亨说溜了口,所以很高兴地把全部事情一丝不漏的讲出来。
“我第一次在春川看到你时,还以为我的心脏要跳出来了呢,你们真的好像,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民亨拿着杯子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原来这些都是事实,心里的某个角落好像崩塌了一样,感到一股悲伤。
“他是不是叫……俊……祥?”
努力镇定自己发抖的声音一问,真淑马上毫不犹豫的叫出江俊祥这三个字。那一瞬间,民亨马上想起在饭店时,有珍看到自己后叫出俊祥这个名字时的悲伤表情。民亨用苍白的表情再次看向真淑并问道:
“听说他跟彩琳很相爱?”
真淑用一种很无奈的表情看着民亨并说道:
“哪是跟彩琳相爱啊,他对彩琳根本没感觉,他爱的是有珍。”
看着善良的真淑说这些话,民亨脸上突然令人不解地开始笑了起来。
“那他……现在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的真淑,表情突然变得很沉重地说:
“死掉了……”
民亨的脑子一片空白。连彩琳都没见到面地站起来,就转身走出去开车了。高速往滑雪场狂飙的民亨脸上夹杂了忐忑、歉意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想起这段期间只听信彩琳的话,而对有珍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像要把自己看穿似的表情,喝醉后看着我直说着真的好像、真的好像的那种哀痛欲绝的表情,在饭店打我一耳光,强忍住悲伤的表情,还有看到我之后,恳切叫出俊祥的表情,种种有珍的模样都让民亨无法专心开车。
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到达滑雪场的,停好车后调整好呼吸,脚步沉重地往房间走过去。焦躁的民亨走到有珍房间门口按铃。开门的不是有珍,而是翔赫。看到有珍跟翔赫在一起,民亨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走到外面的民亨点起烟抽着。夜间滑雪的人们随着民亨喷出的烟气而移动。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决所有的事情,他只是更加紊乱跟迷惑。
回房间的路上看到有珍,她刚安抚完说不要走的翔赫,正往回房间的路上。躲起来的民亨很想马上跑过去有珍身边。但是虽然心里很想跑到有珍身边,民亨的理智却不准他这么做。因为虽然感到歉意、惋惜跟心痛,但是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开自己和她的所有问题。
能让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的民亨感到彷徨的,是有珍那发着抖,悲伤的样子。
有珍从一早就为了找民亨,而在工地各处来回走着。虽然对昨晚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没说地走开的民亨有点担心,最主要还是因为自己曾因金班长的事,胡乱对他大声咆哮这件事,才是最令她放心不下的。
看到在工地里的民亨,有珍尴尬地朝他走了过去。看到有珍走过来,民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有珍首先开口谢谢他撤回解雇金班长的事。听到她这么说的民亨,别过头去气鼓鼓地问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他问她未婚夫走了没。不解他为什么要问起翔赫,有珍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和民亨冷冷的眼神交会后,有珍赶紧收敛自己的视线,并再一次为了金班长的事向他道谢。
有珍向民亨点个头准备转身离开时,有一个东西从她的手册里掉了出来。民亨叫了浑然不知的有珍,并帮她把东西捡起来。是一张卡片。无心地把卡片转过来一看,居然跟雅静给自己的那张一模一样,感到既神奇又惊讶的民亨,耳边突然传来了静雅当时说的话:
“命运的车轮。这张是监理命运中的卡片……”
有珍慢慢地朝拿着卡片,露出一脸惊讶的民亨走过来。突然,绑着木材的绳子断了,堆得像小山丘的木材就要往民亨身上砸下去了。
惊恐的有珍跑向民亨,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他推开。就那么被推开的民亨站起来时,木材正好全部砸向来不及避开的有珍身上。
民亨的耳边不断地盘旋着有珍跑向自己时大叫出来的话:
“不行……!”
第二部分冬季恋歌(1)
俊祥打开了邮局的门走了进去,递给女职员一个包好的小包裹。
“因为现在是年底的关系,可能会来不及到达哦,没关系吗?”
女职员一边在包装纸上盖着图章,一边希望他谅解那说不定会产生的情况。
“没关系。”
只要想到这是送给某人的东西,就高兴不已的俊祥一边送上心满意足的笑容,一边回答。
俊祥打开邮局的门走了出来,突然有一朵雪花往脸上飞来。他吓了一大跳,于是便抬头望着天空。天空开始飘下了初雪。
俊祥的脸突然像白雪一般变的明亮起来。
“姐姐!下雪了!”
打开门走进来的熙珍兴奋地叫着坐在桌前的有珍。
“真的吗?”
有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推开窗帘,就真的看到了白雪纷纷降下的情景。带着比白雪更明亮的笑容的有珍赶紧加快脚步赶往别的地方。有珍加快脚步所到达的地方是跟俊祥一起去过的湖边。一面回忆着过去的时光,一边沿着湖边走的有珍突然被人用雪球砸了一下。猛然一抬头,往前方一看,俊祥正带着笑容站在前方。
有珍是又惊奇又高兴。因为站在那里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俊祥。那个似乎自己有多靠近就会逃得多远的俊祥就站在那里。
“你怎会在这里?”
言不由衷的有珍一面挂起面具似地看着俊祥,一面气鼓鼓地问。
“我跟人有约。”
“啊……是吗?”
“你呢?”
“我也有约。”
“啊……是吗?看来那人好像还没到!”
俊祥环顾一下四周后这么说,但有珍立刻以冷冰冰的脸反击回去。
“马上就会来的。”
俊祥看着不断在装蒜的有珍笑了一笑,往前面走去。有珍跟着他的后面,突然踩起俊祥的影子。
“你在干嘛?”
“踩影子啊。你知不知道在影之国要想不孤单的话,应该要怎么做呢?只要有人这样地把你记住的话就行了。”
“真是谢谢你啊!”
“只是用嘴巴说谢谢的吗?”
有珍满怀笑容地问。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么,我就代替那个跟你约好的人,陪你在这里不就行了吗?”
“真是谢谢你哦!”
两个人就像是要确认约好的人就是对方一样,一面看着讨人欢心的鹅毛大雪,一面对着天地大笑起来。
两人把雪滚来滚去地努力地制造起雪人来。把小雪球一放上,两个雪人便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