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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观二年-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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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请夫人出来吧。”梁师成平静的面对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不!”花荣当即拒绝,“你们不能这么做。”
“难道你想抗旨吗?将军,宫内的规矩已经一百多年了,莫非您想让帝姬嫁过来做妾吗?”梁师成厉声问。
花荣深吸一口气,回答:“花荣没有福分娶帝姬,请转告圣上,臣与妻子结发多年,不可能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事。”
梁师成万万没有想到花荣会这么回答,正在他思索着如何处理的时候,军营外突然传来一声传报:“皇后驾到!”
僵持的气氛因为皇后的驾临而突然变换了味道,梁师成急忙迎上前,扶着皇后从车上下来。从队伍的人数上来看,皇后此行并未宣扬,只是微服出宫,随行不过一些便衣的崇庆殿卫士。即便如此,当皇后低头看到跪在地上的宋江时,宋江抬眼间依旧被她身上高贵非凡的气质所震撼。皇后让所有人站起身,随后盯着花荣仔细打量了一番。
“梁师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本宫此行是想和花将军聊聊。”皇后不慌不忙的对梁师成说。
梁师成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皇后看了看一旁盘中之物,道:“怎么?花荣,你的夫人不在营中吗?”
“皇后娘娘,臣做不出这般残忍的事情。”花荣镇定的回答。
“哦?这么说你认为让我的女儿,大宋朝的帝姬做妾就不残忍了吗?身为母亲,我是不会看着这样的事情在我女儿身上发生的,你好自为之。”皇后的话毫不留情。
“难道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您就忍心剥夺别人的幸福,甚至生命吗?”花荣侧过头,注视着盘中的三件东西,“即便如此,您的女儿也未必会幸福。”
“圣芯是我唯一的孩子,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幸福。”皇后轻蔑的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盯着花荣的脸,“她曾告诉我你是唯一能带给她幸福的人,并且,她对你们的感情也很有信心,你不会让她失望吧?”
花荣此刻除了对于爱情的绝望,更加深刻的感受便是现实恐怖狰狞的面孔已经展现到了他的面前。他与圣芯那份充实而无人会了解的默契正渐渐被权力亵渎,那并非他希望得到的,很久以来他试图躲避的正是这样的结果,然而最终,他还是被推至悬崖的边缘。
“皇后,如果要以人的性命作为代价,我宁愿这世上只是多了一份失望。”花荣从来无意与圣芯在爱情,自由甚至道义间徘徊,他从一开始便清楚的知道,与圣芯的爱情,是他平静生活中不期而遇的波澜,波澜过后,必须回归平静,这才是他需要的人生。花荣就像一片安静的湖水,面对蓝天,渴望与风对话,却不可能真正交融,因为风仅仅是湖水试图传达给蓝天愿望的载体。
章·十八圣旨(下)
皇后没有料到花荣会如此固执,这是对她多年呵护备至的尊严进行前所未有的侵犯。风卷起枯叶,比风更加寒冷的是皇后的脸,她抬起头,径直走入炭火旺盛的大帐,转身坐在正中的位子上,梁师成和花荣跟了进来,其他人被侍卫们拦在了帐外。皇后问:“花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在放弃一桩婚事和帝姬的美意。”花荣回答。
“不。”皇后冷笑了一下,“你是在放弃生存下去的机会!我不记得有人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违抗天子的命令。”
花荣能看出皇后眼神中凌厉的味道,他内心的矛盾在不断的摩擦中变得愈发深刻,如果在伤害圣芯和伤害妻子之间做出选择,他责无旁贷的选择保护妻子,毕竟在他的生命中,责任和道义充当着重要的角色,或许恰恰因为如此,他才会跌入寂寞的陷阱。
“来人,把崔氏带上来。”皇后一面吩咐一面观察着花荣恐惧的表情。
不久,崔玉盘被两个侍卫带进大帐,她是个没有见过大场面的普通村妇,面对皇后,除了埋下头这种不自主的反应外,没有其他动作。皇后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露出令人发抖的微笑:“崔氏,你很幸运,你的丈夫为了保护你不惜抗旨,拒绝与我的女儿成婚。”
崔玉盘回头看着花荣,似乎还没有明白眼前发生的一起,皇后继续说:“但是,你同时也很不幸,因为你的丈夫最终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说着,她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梁师成把木盘拿过来。
花荣一下闪身挡在崔玉盘身前,语气坚定的说道:“皇后,您不能这么做!就算您杀了她我同样不会娶帝姬。”
“你在威胁我?”皇后问。
“我还没有愚蠢到去威胁至高的权力。”花荣回答,“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帝姬希望嫁给我仅仅是一厢情愿的事情,但婚姻是双方的,您更加没有必要为了一桩注定失败的婚姻去葬送另一个女人的性命。”
“花荣,你很倔犟,这样不好。”皇后瞟了花荣一眼,“我可以暂且不要崔氏的性命,但是我需要一份休书,这不难办到吧?”
“但是她并未犯七出中任何一条,我没有理由休妻。”花荣侧过头拒绝。
皇后没有理会她,而是缓缓走出大帐,边走边说:“明日你将休书带到翰林院旁的画楼,我会让圣芯亲自去取,希望你好自为之,正如同你自己所说,在至高的权力面前只有愚蠢的人会前去威胁,那么聪明人应该明白,与皇权为敌同样是件愚蠢的事情。”
花荣目送着皇后离开,梁师成则把圣旨放在桌上,继而跟了出去。崔玉盘推了花荣一下,道:“九哥,我……”
“你连夜带着孩子回清风山。”花荣明显听到危险敲门的声音,此时的他,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章·一画楼西畔(上
画楼,翰林院角落里安静雅致的一座建筑,因当年王维曾在此作过画而得名,后来被翰林院征用,置放一些颜料纸张。圣芯怀抱着对未来幸福的渴望,站在画楼西畔的木屋中等待花荣到来。炭火发出噼啪的声音,花荣终于推门而入,表情诚如他们第一次相遇,平静而淡定。
圣芯站起身,走到花荣面前,在她的世界里,眼前的男人代表了全部的思念,为这一刻,她等的长久。
花荣手中没有休书,他此次来本准备好了很多绝情的话,然而面对圣芯,他才发现任何预想都不过是心头掠过的清风,恶毒的话语原来并不那么简单可以脱口。
“这伤口,还疼吗?”圣芯伸手轻轻抚摸他脸上的疤痕。
花荣摇头,怔怔的站在原地,尽量掩饰心头的不安。
“母亲告诉我,你有话对我说。”圣芯用清澈的目光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花荣避开她的眼神:“我不能娶你。”
圣芯吃惊的看着花荣,这句话轻描淡写的将她三年的期待击碎:“你——骗人。”
“圣芯,我不能和你成亲。”花荣重复了一遍,从他的眼睛内,圣芯分明看到了与她一样的痛苦。
“因为你的妻子?”圣芯强作镇定的问。
“不仅仅如此……”花荣低下头,“如果与你成亲,那对我无疑意味着另一种形式的死亡。”
花荣无法接受这段爱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愿望和责任。圣芯是唯一一个让他明白爱的女人,但他更爱无拘无束的生命,大内深宫,皇家束缚是让愿望折翼的地方。尽管对于自由的追求让他承担了无尽的心灵寂寞,尽管遗弃爱情也无法让自己冲破理念的禁锢,但他还是要不断的尝试。他还记得,清风山上,他每射出一枝羽箭都寄托一道飞翔的心愿,这是他一生都想去追求的东西。宋江让他明白了自己内心阴暗无助的地方,那么,或许残忍也可以得到宽恕,他必须摆脱圣芯带给他的框束。
“当年我们都有很多不得已,但是你始终是帝姬,我始终是花荣。”花荣一身干净的衣服,与梁山上的他没有任何区别,一成不变,他继续用温柔的口气说,“我们之间就算有再多的牵挂,也只能如此结局。”
“可是我想让你成为我的驸马,这是我的愿望。”圣芯盯着花荣的眼睛。
花荣苦笑着摸了模圣芯的脸颊:“你说话的口气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你敢告诉我,你不爱我吗?”圣芯蹙着眉问。
章·二画楼西畔(中)
“我不敢,但我不能休妻,虽然她的身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但她是我生活的一部分。”花荣迎合着圣芯的目光,他的眼底波澜不惊,“甚至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可是我爱你!”圣芯有些哽咽。
“正因为如此,你在我心中代表着完美。”花荣拉起圣芯的手,“圣芯,有些湖水太清澈,一望见底,我们以为它很浅,其实它很深,人被它迷惑,跳下去结果淹死。爱情便是如此,你把它理解的太过单纯,有时候两情相悦反倒成为了爱情的陷阱和障碍。”
圣芯苦苦的笑了笑,把脸靠在花荣的胸口,闭上眼睛说:“那么我宁愿选择淹死。”
“我希望你活着。”花荣温柔的抱住圣芯,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拥抱爱情。
“我杀了人。”圣芯在脑中反复寻找着导致这残酷结果的原因,最终,她想起了赵奚,那个温和善良的人,因为她对幸福的追求而血淋淋的离开了人世,“我杀了赵奚,所以上天用这种方式惩罚我。花荣,我恨你。”
花荣放开圣芯,脸上没有一丝惊异的颜色,只是道:“无论你杀了多少人,你在我的记忆中从未变过。我曾经认为自己不会对任何活的东西产生忘却不了的记忆,现在我觉得自己错了。然而最终,在记忆和拥有之间,我宁愿选择记忆,因为那更永恒。”
圣芯怔怔的看着花荣,她的手有些抖,此刻,她终于明白,帝国天地间,并不是所有她想要的东西就会属于她,花荣淡定而平静的把她长久以来的思念摔得粉碎,面不改色。花荣呼吸的很匀称,圣芯的眼神从他的手臂滑落,滞留在剑上,当初他就是用这一把剑劫持了他,保护了她,放走了她。如果再来一次,花荣还会不会这么做,究竟是他的心变了,还是她从来没有看透过。
花荣可以足够平和的面对圣芯,尽管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潜藏着淡淡的忧伤,但是他明白,这份爱情过于残缺,浅尝辄止的道理早在当年就已经明确。他淡淡的说:“圣芯,回去吧。”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看破花荣的寂寞,但却没有人能分享这份孤单。圣芯苦苦等待了四年,再回首,见到的是布满荆棘的道路,这条路纵然让她满身伤痕,她也没有一丝迟疑。然而现在,她眼中的泪静静滑落,心中的一切美好支离破碎,此生她爱上了花荣,花荣也爱过她,可惜他们注定咫尺天涯。伤心过后,圣芯方才发现,花荣的选择或许早在梁山便已注定,原来执迷不悟的一直是她。花荣几句简短的话却将她所有争取的路口堵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她的所有期待都成为了天上银河般灿烂而遥不可及的幻景,爱情这个词正式成为了她三年时间过后的祭品。
圣芯转身慢慢上了车,花荣从腰间摸出白琏,握在手心。车轮转动,圣芯带着残破不堪的爱恋凝视着帘外,她死心了,并彻底的从期盼中解脱出来,跌入了悲伤的深渊。
章·三画楼西畔(下)
三天后,东京迎来了入冬后最大的一场雪,整个城市被白色覆盖得如同披上了厚实的外袍,在圣芯的要求下,赵佶撤销了她与花荣的婚事,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孤单的气氛中。
赵佶为了让圣芯尽快忘记痛苦,把她送到神霄观居住,那里有东京最美的梅花,也有宜人的空气和足够安详的环境。赵棫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关于爱情,他无力提供任何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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