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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观二年-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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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宋有了一种惯例——皇帝出游之前,总要在升平楼宴会皇亲国戚,共赏蹴鞠歌舞。很久的沉寂后,宫内终于迎来了热闹喧腾的日子,圣芯笑着穿过崇庆殿的重重大门,迈进主殿,对于旁边的叩跪,她全然不理,直冲着赵佶奔过去。赵佶此时正在与皇后说话,见到圣芯来,立刻展开笑容。
章·六纲常(下)
“父亲,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她张开双臂,新进的杭丝束带系在轻盈的粉红纱衣上,衬出圣芯俏丽的笑容。
“是绣工坊的手艺吧?朕看看。”赵佶来到圣芯身边,微笑着说,“朕的女儿当然穿什么都好看。”
“好了圣芯,你一会去换套旧衣服,免得去御膳房把新衣服弄脏。”皇后在一旁嘱咐。前几日在圣芯的哀求下,赵佶同意让她替宴会试菜,宫宴试菜一贯都是梁师成份内的事,这次帝姬亲自前去,惹得膳房的厨子们一阵紧张。
“知道了。”圣芯道。
“父亲,今晚宴上,我想和棫哥哥坐在一起。”圣芯看着父亲,“我好久没见到他了,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呢。”
皇后抢先拒绝了圣芯的请求:“今晚你要和太子坐在一起。”
“为什么?”
“这是规矩,未出嫁的帝姬只能与太子为一列。”皇后耐心的解释。
“所以我才求父亲的嘛。”圣芯挑着眉对皇后道,“我才不要和太子坐在一起。”
皇后瞥了赵佶一眼,淡淡的说:“都是陛下宠的,圣芯现在是愈发没了规矩。”
“怎么又是朕宠的?”赵佶无奈的摇摇头,“圣芯,这是祖上的规矩,没人可以违反。”
“父亲,你是天子,难道这点规矩都不能破吗?我只想和棫哥哥坐在一起,听他说说宫外有趣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行为。”圣芯的眼中露出恳求的目光。
“一切听由陛下吧。”皇后见圣芯如此固执,只好把责任推到赵佶身上。
“本是家宴,也没必要这么拘禁,女儿高兴就好,一切随她吧,我们还能管得住她几年?这次回来,朕也该给她选个好人家了。”赵佶习惯了对圣芯妥协,作为父亲,他和蔼的表情一直是圣芯心中最大的温暖。直到很多年后,他们相隔万里,圣芯依旧常在梦中回味起赵佶脸上平和舒展的笑容。
皇后笑了一下,随口对赵佶道:“听说最近棫儿和一个青楼女子关系不寻常,还接出来住了。”
“朝上倒是这样传的。”赵佶叹了口气,“不过想来,也不会像他们说得那样严重。”
“这倒未必,父亲做的事,儿子学习总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皇后的话中有些讽刺的意味,“我只是担心棫儿年纪轻轻,不要就此沉沦下去。”
“他去了官职,大概心中不快才去寻欢,或许过几日便好了。”赵佶回避着这个话题。
皇后立刻看透了赵佶的心思,于是会意的覆上一抹微笑,未再多说。事实上,她很满足于赵棫的现状,至少他的地位与权力已经完全影响不到赵桓,他的堕落在某种意义上是他唯一的出路。
圣芯插嘴道:“曾夤已经死了这么久,东宫行刺一事也有了了断,为何父亲还不给棫哥哥官复原职?”
“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懂。”皇后将身旁的丝巾递给圣芯,“快去试菜吧,梁师成在宫外侯着呢。”
圣芯无奈的将丝巾攥在手心,无意间竟用余光扫过皇后的脸,那上面写满了与世无争的淡漠,可淡漠下面仿佛掩藏着一条望不见底的沟壑,填满内心真正的欲望。
章·七白琏(上)
圣芯踏进御膳房的时候,所有御厨全部跪地叩拜,四周缓缓飘起的香味和灶旁等待下锅的备菜显出刚刚一片忙碌的氛围。圣芯淡淡的叫他们起身,然后由梁师成领路坐到临时摆设的桌前。菜要一盘一盘下锅,然后一盘一盘上,方可不失刚出锅的美味。“麟脯鸾肝”,“驼蹄熊掌”呈上后,圣芯微微一笑,用筷子各挑了一小缕放入口中,轻嚼后道:“这两样倒是很好,宴上便这样做。”说着向旁边一推,指着烹制这两道菜的厨子,“赏给那个大师傅了。”
“这个……甜了些,父亲不喜欢太甜的食物。”
“听见没有?到时候少放些糖。”梁师成厉声交待着。
“这个淡了,父亲不喜欢‘赤鲤’,不过棫哥哥喜欢,就这样做吧。”圣芯尝完后依旧将菜推到一旁,分给烹菜的师傅。
“李师傅,接菜。”梁师成瞟了一眼厨子,将菜递过去。
“谢帝姬!”
“黄羊烤得再熟一些,我们比不了那些北人,喜欢半熟的东西。”圣芯认真的尝着每一道菜肴,并在脑中想象着盛宴当天的热闹。
百道菜一一尝过后,圣芯总算结束了任务,她没有想过试菜也会如此辛苦,每道菜都要品味评点一番,着实让人伤神。回到秋暖宫,赵棫正坐在那里等她。圣芯的笑容让赵棫突然想到,再过不久她就是个十五岁的姑娘了,及笈芳龄,正是好时光,渐渐脱显的女人味道,那将是一种惊为天人的美丽和高雅,如同深宫中盛开的菊花。
赵棫从袖子中取出一枚箭头,象牙玉雕制,再以白线相穿:“看这是什么?”
“这是……”圣芯将这个玉制箭头放在手心中,小心翼翼的端详。
“这就是那枚著名的的白琏。”赵棫捋了捋圣芯垂落的发丝,“你如此爱箭,关于这白琏之事,总该听说一二。”
汉时,名将李广曾无意间将一箭射入坚石中,由此名声大振。后来,汉武帝为彰其勇,特命人以象牙玉制成一枚箭头赐予李广,取名“白琏”。
“它怎么在你手中?”圣芯问。
“据说当年李广得此物后,视之为传家宝物,沿袭到后汉末年,兵荒马乱,为曹操所得,几百年辗转到了大周柴氏手中。”赵棫随意的坐下,手指轻轻拨弄桌上那盆春兰,“我大宋立国后,白琏一直为柴氏子孙收藏,直到了柴进手里。”他继续说,“可不想那柴进居然随了宋江,与朝廷为敌,弃家上了梁山,蔡驸马派人在他宅内查点,发现了这白琏。没想到这么宝贵之物,居然被他遗漏于家中。”
“他当真是个不识货的贼子。”圣芯冷冷的嘲笑道,“这宝物蔡京也舍得给你?”
“我看你喜欢箭术,特意从蔡驸马那里讨来的。”赵棫侧头看着圣芯,调侃道,“还是我对你最好吧?”
圣芯将白琏放到柜中的镂空匣子里,然后欢喜的说:“你是这宫中最好的人,比桓哥哥好多了,他总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章·八白琏(中)
心情最初的了解。
人与人的相遇,不需要任何理由,或许正因为这种出乎预料的经历,才让生活多了几分波折。赵棫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见到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站在益王府的台阶旁,这个女子是静昱。自从那次还回赵棫的佩剑,静昱再没有出现过,对他来说,他以为这个女子只是他命中的过客,没想这天,她居然再一次来到他的面前。
“姑娘,你在等本王?”赵棫走近她。
“王爷,我想打听一个人。”静昱坦言。
“进府再说吧。”
静昱点了点头。
他们走到正厅,侍婢上了茶水后,赵棫方才问道:“姑娘想打听哪个人?”
“韩一封。”静昱静静的说,“我找了他两年,一直没有他的音讯。”
“他?”赵棫有些吃惊,问道,“你找韩一封做什么?”
“他是我师兄。”静昱的眼神有些波动。
“他……在雁门关,现在不在京城。”赵棫能隐约从静昱的眼中看出她与韩一封不同寻常的关系。
“谢谢王爷。”静昱站起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赵棫喊了一声,“姑娘,雁门关离此相距千里,你一人如何上路。”
静昱停了一下,但最终没有说话,随即快步出了府。赵棫看着她的背影,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常科进来报,周瑾回了娘家,蓉儿进了宫,整个益王府暂时没有了女人的气息。他走到紫坞后面的树林里,一个男子已经等在那里了,四周的寂静似乎感应到了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你来了。”赵棫淡淡的问。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那个男子转过身,看着赵棫,“太子那里的细作,我已经安排好了。”
“鹰翰,禁军里面……”赵棫缓缓道,“昨天,李晃来过了。”
“他一直很拥戴你。”高鹰翰道。
“但是,我们的事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赵棫盯着高鹰翰,“他太年轻,做事不够稳重。”
“我明白。”高鹰翰道,“我在太子那里还没有得到完全的信任,郑居中是只老狐狸。”
“虽然他此次随驾,并不在京城,可是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对我下手。”赵棫皱了一下眉,“好在朝内有蔡京,让他们去斗吧,你什么也不要管,千万不可让他们知道我们还有联系。”
“我明白。”高鹰翰依然是一副平静的口气。
赵棫点头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周远儒与东宫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
“不容乐观。”高鹰翰简短的答。
章·九白琏(下)
“看来他太不知进退了。”赵棫面无表情的道,“他在东宫都做些什么?”
“给太子讲课,郑居中很信任他。”高鹰翰说,“而且皇后时常召见他。”
“看来他们周家与崇庆殿的关系也很亲密啊。”赵棫不屑的笑,“一个女儿死了,还这么不知深浅的迈进这个漩涡。”
“你的意思是……”高鹰翰迷惑的问。
赵棫看着面前的竹子,抽出佩剑,劈断两柱挡在他面前的绿色:“杀了周远儒。”
高鹰翰锁起眉,惊讶的望着赵棫。
赵棫的眼睛很平静,从容的对视着他。半晌,高鹰翰才淡淡的道:“是。”
周远儒正坐在书房内,但他的心思并不在书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为皇后效命。虽然,辅佐太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是他升官的好机会,但是,他能淡淡的感觉到,崇庆殿正在利用他和他的女儿,窥伺着赵棫。这将给他们一家带来如何的灾难,无从得知,但是周瑜已经死了,周瑾不该再步她姐姐的后尘。想到此,周远儒深深感觉到了一种罪恶感,他推开屋门准备出去透透气。可在这时,一道黑影闪到他面前,将他推入屋内,剑指向喉咙,吓得他不敢出半点声音。高鹰翰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恨下心,一剑划过,周远儒看着自己的血从脖颈间喷出,来不及反应,倒地而毙,留下一双含恨的眼睛。
高鹰翰用周远儒桌上的书卷擦去了剑上的血渍,从窗户跳了出去。屋中的烛火,被窗外的风吹灭,周瑾正从后院出来,不觉奇怪起来,忙走到书房门口,唤道:“父亲!”
没有声音,一片寂静。
周瑾轻轻推门进去,脚前跘住一个东西,用灯笼一照,惊叫出来。
高鹰翰在房顶看到了一切,周府立刻灯火通明,一个时辰后,赵棫和蓉儿出现了。
周瑾一下扑到赵棫的怀中,伤心的哭泣,赵棫环着她,不断的安慰,一切看来十分自然。高鹰翰冷笑一声,纵身下了房顶,在没有人经过的胡同扔掉夜行衣,从容的回了高府。
“我们周家一向与世无争,是谁杀的老爷?”周夫人悲恸的道。
验尸的仵作和开封府的知府见到赵棫后,忙行礼:“见过益王。”
赵棫摆了摆手道:“什么死因?”
“利器划破喉咙。”仵作道。
“尽快排查嫌疑者,查明真凶。”棫叹了一口气。
“是。”知府答。
“父亲一生没做过得罪人的事,是谁这么狠心?”周瑾抽泣着。
“瑾儿,节哀顺便!你还是个双身子的人呢。”赵棫说罢,转身扶过周夫人,“母亲,人死不能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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