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塞漠曲(穿越时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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谵台紫见温若清愿意陪他下棋,心情自然是好起来了,话也就更多了。
言谈间,自然不免有些抱怨,说什么府里上下没人肯跟他下棋,手下将士一见他拿棋盘就找借口溜了出去,连楚逸君也总摆摆手,怎都不肯跟他对弈。
温若清心中不免暗笑。
连他一个现代人都嫌他的棋艺棋品差,更何况是那些古人。
谵台紫抱着棋谱,瞧见满桌的饭菜残余,眉头一皱,立马吩咐颜夕把东西收拾下去。
语气是一贯的高傲生硬,若是别人可能心里会有些不悦,但颜夕却只是随和的笑着,放下筷子,顺从的把东西收拾好端出去,临出门前,还不忘擦干净桌子,倒甚是细心。
把棋谱往桌子上一摊,谵台紫就坐下来开始摆放起旗子。
温若清瞧见那棋谱上标注的楚汉交接,想起当初谵台紫第一次抱着棋盘跑进他屋子时,说什么下棋能训练谋略,所以每日都得陪他下棋。
温若清不由觉得好笑。
后来有一次他无意中问起这番言论是从哪儿听来的,谵台紫正凝神思考着棋局,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道,
“是逸君说的,他说只要我这么说,别人就不得不陪我下。”
听了这话,温若清倒真是哑口无言了。
楚逸君啊楚逸君,你不愿陪他下,也不用拖别人下水吧。
颜夕自端着东西出去,就再也没进来过了,帐子里只有谵台紫和温若清两个人。
今儿谵台紫倒有些异样,几盘棋下来竟是没怎么多说话,气氛甚是寂静。
又是一步将军,谵台紫轻咬嘴唇,齿间磨搓了几下,终是开口。
“我输了。”
温若清抬起头,眼见他苦闷的神情,心中也是疑惑。
今日是怎么了,平时死都决不说个输字的谵台紫,竟是这么直接的认输。
还未等他细想,谵台紫已直视着他,目光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给我吹一首曲子好吗?”
温若清又是一愣。
这世界的人怎么都把他当卖艺的了啊。
谵台紫的目光别向别处,缓缓才开口道。
“用逸君给你的玉笛。”
三十五
这话倒让温若清一愣,谵台紫那日瞧见楚逸君送他笛子,那是意料之中的,只是他今日怎么心血来潮让他吹笛了?
想是这么想着,瞟见谵台紫略带委屈的表情,温若清心中也是不忍。
算了算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卖艺就卖艺吧。
温若清小心的从枕边拿出玉笛。z
谵台紫见他竟然那么慎重的把楚逸君送的东西放在枕边,脸色就更难看了。
温若清只微微苦笑,依邀吹奏一曲,见谵台紫现下的神色,哀怨小调是不可以的了,不然恐怕那孩子又要苦恨哀愁。
一触摸到玉笛就手间就是一股丝丝缓意,只见那玉色碧绿,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美玉。
把笛子贴在唇边,指间轻动。y
泱泱一曲高亢笛音诉出多少大漠豪情。
谵台紫仔细听着,下意识不由的轻咬唇角。
温若清低垂着目,神情仍是温和淡雅,周身散发着云淡风轻的出尘之味,却也与笛音相辅相成。
既能入世,也能出世。
温若清就是这样的人。
他置身于世外,把一切俗事都看在眼底。
与他无关,他决不会枉加参与,触犯了他的底线,他也决不会沽饶。
这样的清风之姿是自己所没有的。
所以,逸君,你才会从一开始就对他另眼相待?
那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你竟把他收入心底呢?
是马场共骑?月下对饮?还是他设计了蓝亦烟的事来班驳你的时候呢?
逸君,你不说出那夜是与他一起,不指出自己的袍子在他那儿,是不想好不容易贺轩文才对他放下了心知道了这事又对他猜忌吧。
逸君,你竟能这样默默的为他着想,到底是为什么呢。
随着曲调越发豪迈高亢,谵台紫的思绪也被带到寥寥大漠之中。
他还记得那日他们初识,他刚被父亲指责性情太过傲气直率,不懂得做人之道,一个人呆在帐篷里生气,逸君带着微笑走了进来,他的笑容是那么儒雅斯文,温润清风,掏出玉笛,他为他轻奏一曲,那么悠扬,也那么高亢。一曲终了,他凝视着他,轻启唇角,象是誓言一般的说,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不用学会伪装待人,不用学会阴谋算计,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其他的由我来担待,我会保护你。
清风而笑,却是如此认真。b
楚逸君做到了,那么多年来,谵台紫变本加厉的率性而为,得罪了人,创了祸,被人算计,这些事,楚逸君一一为他解决。
他心安理得的待在楚逸君的保护伞之下,那是他们的默契,是别人进不去的世界,连曲琉青也一样。
只是,也仅次而已。g
自那云清之人出现,楚逸君眼中,有了追逐的身影。
起先是饶有兴致的观察,然后是不自觉的被他置身事外的气质所感触,他的清明目光,他的出尘风姿,他与世无争的气态,这一切一一映入楚逸君的心中。
再多的过往,再多的患难与共也是敌不过心中泛起的阵阵涟漪吧。
楚逸君不是自欺欺人的人,他是最清楚自己所想所感。
在感情上,他是率性妄为的。
所以,为了百万将士,他不择手段,为了谵台紫,他不顾一切。
所以,对温若清,他不会放手。
一曲终了,好一会儿,谵台紫才回过了神。
见对方含笑的望着自己,笑容里竟是宠溺和包容,谵台紫心中一痛。
轻闭双眼,他悠悠开口。
“曲子好,笛子也好。”
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温若清先是一愣,随后也猜到他想继续说什么。
谵台紫走上前去,从温若清手中拿过玉笛,放在手中,小心的来回抚摩。
表情明是带着笑,却是那般的苦涩。
“这笛子是用上好古玉所做,你瞧,色泽是多么的碧绿剔透,摸起来,也是多么的温润暖意。”
话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加深了笑容,却是更加的苦楚。
“从我第一次见到逸君的时候,他就带着这玉笛,那么多年了,几乎都不离身,连我问他要,他也不肯送。可是,他却给你了。”
“今儿我收到他的信了,他说,要我记得临行前他跟我说的话。他说,你得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自嘲一笑,竟满是苦痛。
“以前他不会这么对我说的,从来不会。现在,他却是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要对你出手,警告我要保护好你。他是为了你而这般对我。”
幽幽的眸子对上温若清。
“温若清,你的心中,可是有他?”
三十六
谵台紫之后是什么时候走的,温若清已是不记得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呆坐在床塌上。
猛一惊奇,一回头,却不见那玉笛,环视四周,也是瞧不见影子,心中一番焦急,忽然,竟发现它好好的在自己手中。
一遇到有楚逸君有关的事就心慌了吗?
温若清不由苦笑。
心中,是否有他?
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自然而然的,在人群中寻觅那人的身影,注视那人神态自若的表情,想了解那人的过去和心底的真情。
那,可说是心中有他?
那人的宝蓝外衣被好好的端放在包袱里,那人送的玉笛也被他小心珍藏,几乎日夜不离身,连睡觉也放在枕边。
那,可说是心中有他?
行军生活,或是宁静,或是喧闹,与众人一起,会想起他的风姿气态,独自一人,更会浮现他的神情话语。
那,可说是心中有他?
乱了,乱了,心,乱了。
心动,则神伤。
情动,则心乱。
温若清释然一笑,忽而又露出愁伤的神色。
那么,楚逸君,你心中,可有我?
几日后,徒留几支队伍留守大本营,其余兵马由谵台紫带领一路北上。
越是战况纷乱,谵台紫也越是焦躁。
先前派出去的先发军几乎是全军覆灭,谵台紫更是气急万分。
庆国此次象是要一血过去所有的耻辱,竟是派出往日两倍的兵马来作战。
几次对阵下来,燕北军竟是输多胜上。
谵台紫向来高傲,自然是心中满不服气。
一上战场,他的冲动自负也显露了出来,温若清瞧在眼里,也是好言相劝,他可不想大军输了仗,他还想活着回去继续钻进他的书堆里呢。
可是谵台紫一急就听不进别人的话,更何况是温若清的劝,自那日夜里一番吹笛,谵台紫之后就很少再来他帐里找他下棋,脸上表情少了,人也沉默了。
既然如此,温若清也只得笑笑,对方听不进自己的话,总不能强逼吧。
既然想不到法子抗争,那就听天由命好了,他向来是既来之则安之。
一连几场败仗,眼下的兵马已是无力与庆国抗争,在另外两位统领的以死相柬下,谵台紫终是答应撤退,返回溪城的大本营。
虽是残足剩兵,但人数依旧庞大。
谵台紫先拨出一路人马,由其中一位统领带队,径直回燕都请求增援。
剩下的士兵数字也依旧可堪,他冥神想了想,终是决定分成西北南三路回溪城。
自己带领人马往西走,由另一统领带领一匹人马往南走,而剩余的将士由颜夕和温若清带着往北走。
听见他的这番决定,颜夕的神色有些严肃和不安。
温若清却只一苦笑。
人数最多的人马却偏偏往最危险最曲折的北路走,谵台紫,你是在捉弄我,还是在折腾大军啊。
三十七
燕都之内,楚逸君正在书房与曲琉青商讨战事,自半个多月前,谵台紫最后一封信送来后,就再也没有书信过来。
从前线的消息来看,战局不容乐观。
以往作战,只要一处下风,谵台紫就会送信来报告战况询问对策,现下一封书信都没有,楚逸君虽猜到些原因,心中却也感到突然。
两人正说到兴头上,忽然下人来送报最新的战况。
楚逸君接过信条,从上而下扫视了一番,眉头紧锁。
大军一个月来几乎是连连落败,打胜的阵可说是少的可怜,现下谵台紫已将军队分成三路,由三个方向回溪城。
庆国的军队肯定是不会放过追击,这兵荒马乱之际,那个人要怎么保护自己。
脑中浮现起温若清那温润如玉的轻笑,和那与世无争的独特风姿。
那么削瘦的身体,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怎么在这纷杂的战场上保护自己。
想到这儿,楚逸君惊是涌起阵阵苦痛。
心中一震,忽然想到自己何时竟是这般担忧那个人。
几个月来,自己虽佯作毫不在意,与谵台紫的信中也决口不问那个人的事,但是每每夜深人静,却不由想起那人的容貌神情。
走在后宫花园,书阁朝房,眼前竟似是浮现那人云淡风清的身影。
前几日在御花园闲走,竟是不知不觉间走到那夜对谈的小亭。
坐在那日坐的位子,望向对面,眼前竟浮现出那人当日的神色言语。
楚逸君也不免暗自苦笑。
他也是动了心了吧,从初见时他的镇定自若引起他的兴趣,到后来他竟不由的对他目露疼惜。
他楚逸君是什么人,堂堂燕北丞相,在朝中可说是只手遮天。
位高权重,又年轻俊美,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