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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凤凰斗:携子重生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3.03.23正文完结)-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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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内堂已坐满了人,有她的婶婶也有她的几个嫂子。个个围坐在赵老夫人身边,脸上均有笑意。
    赵老夫人这时分依然象寻常一样坐在赵府的内堂之中,从人手上都捧了一盏莲露,这是厨子一大早熬的,色泽清冽芳香四溢既可驻颜又可败火。堂内娇笑之声此起彼伏,赵老夫人满是和言悦色地与众儿媳和孙媳闲话家常。
    赵十七上前,丫环马上摆了个团蒲于她的膝下。赵十七给赵老夫人请了安后,她的一个嫂子便站起身,把赵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位置腾了出来,让赵十七坐。
    “今儿怎么这么早?”赵老夫人命丫环装了一碗莲露,亲手接过递到赵十七的手中,看着她几口就饮尽,笑道,“看着年轻人吃东西就是香!”
    赵十七喝完,将空碗递给一旁侍候的含玉,扫了一眼堂上四周,烟眉轻皱,“祖母,小嫂子呢?”赵十七心里藏不住事,拿眼巡了四周后,发现并不见十六嫂子的身影。
    她今日来就是想证实一下,昨夜听到的小嫂子的哭声究竟是真的还是仅仅是梦!
    连日来,赵十七几乎是被软禁在自已的闺房之中,除了自已寝房门前的一个小花园可以随心地逛两圈,便是连温泉的浴池自已也不能随心地去。
    她初时只道是因为自已不懂事,成日乱跑,害得赵老夫人担心,方被禁足,所以,也没多放心上。想着过几天,等祖气过了后,自然会放她出去。
    可很快,她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因为她的母亲赵夫人也没来瞧她一眼,她悄悄注视着院外的情景,似乎除了侍卫站岗,极少看到府中的家眷在各院窜门。
    难道,府里的人同她一样,都被禁足了?
    执画怕她烦闷,便让府里的管事搜罗了一些奇闻异事的书籍让她打发间。若是寻常,赵十七也能静下心来读一读,可这这两日,她的心越来越不安,真接有大事发生。
    至昨天晚上,她都睡下了,却听到东厢那边传来很大声的啼哭,然后是一片杂乱无章的吵杂声。似乎有很多人焦急奔走,碰翻了椅子,杯盏碎裂之声时不时地传来,她隐隐约约地听出来,似乎是自已小嫂子的哭声。
    她下了榻,摸到窗边,打开窗户,想听一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那哭声很快就停了,她竖起耳朵聆听,可寂静的夜里,偶尔听到几声虫鸣,似乎什么也没有。
    莫非是自已要发梦了,她又回到了床榻上接着睡。
    所以,今日一早她就想差执画去求个情,让她解了禁足,她想给赵老夫人请个安。
    谁知门口的侍卫告诉她,赵老夫人已经解了府里的宵禁了,这会府里的人除了出府门,都可以自由走动。
    赵老夫人翻动眼皮瞄她一眼,哼了一声,将她搂在怀里,“十七儿,来瞧祖母也不先请个安,倒问起你的小嫂子。”赵老夫人脸上慈笑着,心里一点也不轻松,昨晚,赵承飞和十几个龙卫的尸体被人扔到赵府门前,其中赵承飞身上中了十七箭,侍卫将尸身抬到大堂时,四肢僵硬,脸色已是青白,箭孔处已经没有血流出来,已是死去多时。
    赵承飞刚新婚不久,夫妻自然比较恩爱,恰巧当时新嫁娘见夫君夜里迟迟不归,心里担忧着,听到大堂有动静,便带了贴身的丫环出来看个究竟,结果竟然是看到丈夫如此惨烈的一面。
    赵老夫人忍住无法排解的疼痛,亲手将赵承飞身上的羽箭一根一要地除净,抱着这个小孙子,想起昨日还是如此年轻鲜活的人,而今死气沉沉地僵硬在自已怀里。这已不是她第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在苗疆,她曾死了四个儿子方换得苗人的俯首称臣。
    “宁王,我决不会与你善罢干休……。”最后处理一根从左眼直穿到后脑的箭羽时,赵老夫人所有的思维全部被冻结,恨意燎烧却无法冲出咽喉,可她无权发泄,所有的气都得闷堵在心头,象一坐山压在心口,只绞得她把所有的力气都化为嘶咬,几乎把下唇给咬烂了。
    赵家的行动名不正言不顺,她甚至不能公开赵承飞的死讯,以免引起朝野的不安。
    “祖母,您告诉孙媳,是谁这么残忍……”赵承飞的妻子看到这样面目前非的丈夫,早已瘫倒在地,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伤心,竟是连正眼也不敢看赵承飞一眼,只顾着掩着脸大声啼哭。
    “哭什么,把眼泪收起来,要是惊动了府里上下,我饶不了你!”赵老夫人眸光倏然一厉,对着新嫁娘的眼泪毫无耐性,怒指着她,恶狠狠地骂着,“连看一眼自已的丈夫的勇气也没有,你的眼泪能值几文钱?”
    她命令贴身的侍婢找一件干净的戎装,亲自为赵承飞换上。而后命令侍卫将赵承飞的尸体暂存在地窖之中。
    跳闪的烛光下,赵老夫人青筋密布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战袍。
    因为这是第一役,所以,赵承飞行动前,曾特地到她寝房里和她告别。她在赵承飞推开她寝房门的一刹那,披着一身的落暮夕阳的赵承飞英挺秀拨,因为背着光,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岁月,她的第七儿亦是笑着与她话别,“母亲,勿念,儿子定然凯旋而归!”
    可她并没有等到她的第七子回来,甚至没有支言片语留下,唯有赵承飞这个遗腹子。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对他比较上心。
    赵承飞那被血水浸透的战袍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每一道箭孔都在无言地倾诉着他死前的惨状,赵老夫人佝偻着身,如利爪撕过似地摧肝捣肺地蔓延全身,无声纵泪——
    小七小七,你的孩子来找你了,但盼你父子俩好生相聚,他日,母亲定拿下宁王的首籍血祭于你父子二人……
    赵老夫人很快就敛下悲伤,不愿惊动赵府上下,以免引起混乱和流言,她命令知情的奴才不得将将今晚的事宣张,否则,不管是谁传出去,所有知情的人全部杖毙!
    赵老夫人心痛如绞,可赵家的子孙带着龙卫所有的行动,皆不能放在明面上,毕竟龙卫是天子方能调谴,赵家此举不亦于谋逆。
    赵老夫人放心她的儿孙,但对于媳妇她并无法全然放心。所以,赵家的女人都不知道赵家的筹谋,经过昨夜,她也猜出,赵府有不少人听到了不正常的哭声,为了安定众人的心,她不得平站出来粉饰太平,解了府里的宵禁,一家齐乐融融地在品着早点。
    赵十七嘴角一弯,娇嗔道:“祖母,我只是昨夜里听到小嫂子哭声,所以有些担心小嫂子,才问问!”
    赵十七此语一出,众人都纷纷点头,说是她们好象也隐隐约约听到,只是众人不敢象赵十七如此直言。
    赵老夫人一夜无眠,容貌消瘦苍白无色,眉间更隐隐蕴了一团黑气,但颦笑间依然威严毕露,“还不是你小嫂子小心眼,听说你十六哥要纳妾,就哭成那样,真是成何体统!”赵老夫人并不想这时候添乱。
    赵十七听这话意,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索性笑道对赵老夫人说:“如果我是小嫂子,我准是把十六哥给休了,哪有人刚新婚就要纳妾。哼,我才不愿为这薄幸男哭鼻子。”
    赵夫人听到女儿口无禁忌地,收了脸上的盈笑,矮下身拉过女儿抱进怀中,伸出手帮她撩开颊边的一缕乱发,叹道:“一会这这话可不能到你小嫂子面前说!”
    “娘亲,十七儿才不这么笨!”赵十七掂了一颗糖莲子进口,将脸埋进母亲的怀中,眼梢不抬。
    众人嘻笑了大半个时辰,赵老夫人身心俱惫,正想开口让大伙散了。
    这时,进来一个侍卫,手中捧着一个锦盒,上前就朝着赵老夫人跪下,谨声道,“老夫人,这是宁王府派人送来的,吩咐属下亲手送到赵老夫人的手中。”
    “宁王?”赵老夫人心一紧,后背一阵虚汗浮出,对这个不到两巴掌大的盒子竟有着莫名的恐惧,但在众人面前,却丝毫不愿露出脆弱,冷冷地瞄了一眼那侍卫,“宁王的人呢?既来送礼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
    侍卫躬身道,“宁王的人只留了一句话,说是老夫人正急着要这东西,所以派人亲自送过来!”
    赵老夫人的四媳妇瞧那锦盒四周雕着极精致的莲花,而那盒子似乎是楠木所制,她心中好奇,而她所坐的位置又是最近那侍卫,便站起了身,欲上前接过那楠木盒再递给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直觉不妙,她一手阻住欲上前去接的四儿媳,浅眉紧蹙,“慢着,老身记不清,曾何时急着要什么东西,还劳烦宁王殿下亲自派人给送过来。你确定是宁王府的人送来?”赵老夫人眉眼波澜不兴,神色淡淡地看着那锦盒。
    “是,那侍卫属下也认识,正是宁王府的带刀一等侍卫,属下曾和他喝过几次酒!方才正是他亲手把东西交到属下的手中,因为宁王的交代,属下不敢让府里的奴才接手,所以没有转过手!”侍卫不明就里,按说宁王如此慎重地让人送东西上门,赵老夫人不应如此怠慢。
    赵老夫人盯着那华贵的楠木锦盒,心里飞快地做最坏的盘算,就算盒子里搁的是个人头,以这盒子的尺寸也无法搁得下。
    可她同时笃信,宁王此时派人东西,决不可能是示好。她一直盯着,脸上毫无松动之色,甚至,那层层的皱纹的眼敛后,连眸光都不闪。不知是藏得太深,还是年岁大了变得秽暗不清,众人甚至觉得赵老夫人的眼睑后泌出了明显的惧意。
    “祖母?您怎么啦?”赵十七眨着水灵灵的双眼不解地看着赵老夫人,她听了宁王的东西,就有了几分兴趣,又见那盒子十分精美,想必里面的东西一定十分珍贵,心里竟生了几个雀跃之心,很想去看一究竟。
    赵老夫人见众人一脸的疑惑看向她,心想,这时候藏头露尾反而弄得人心惶惶,这盒身如此小,多数可能是书信。别自已吓了自已!
    如此一想,赵老夫人便微微颔首示意接过,赵十七一领到命令,也不等那侍卫上前,象个小雀儿般直接飞奔了过去接过,白皙娇媚瞬时在脸庞上寂然绽放,声音又娇又脆,“让十七儿来瞧瞧……”
    赵十七捧了盒子,看到盒子没有上锁,只要挑开勾子就是。她含着笑,在盒子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先是脸色微微一变,眸眶倏然地被睁到最大,似乎带着难以置信的眸光再细细一瞧,众人只听得赵十七尖利一声惨叫,象是被尸虫爬满身体一般,将盒子重重一合,就远远地扔开,腿脚几近痉挛地挣扎到赵夫人的身边,全身颤抖地指着盒中之物,满目带着仓夷和悲恐,“娘亲,我不要看……是是是三哥……”
    含烟见赵老夫人眸光死死落在滚到角落中的盒子,脸色都变得酱紫,忙上前欲捡起楠木盒。
    “谁让你碰它的?”赵老夫人惊怒地跳起,仿佛那盒子里被人一触便碎似的,她抡起碧玉杖狠狠的拍了一下茶几,直把桌上的茶具茶壶全部掀翻在地。
    接着,上前一步,照着含烟的脑门又狠狠地击去,含烟一惊松了手,本能地稍一侧身避开,那碧玉杖上粗重的圆头便砸在了她的肩骨上。
    含烟不敢呼痛,疼得整个脸扭曲成团,她不知道应该是幸运还是觉得自已太倒霉。如果方才赵老夫人用的是她的虎头杖,此时,她的半个肩膀肯定是骨头碎裂了。
    她不知道自已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只能半侧着身子,忍着左肩上骨裂般的疼痛嗑着首,“请老夫人息怒!”
    赵老夫人柱着碧玉杖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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