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爷们儿真逗-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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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问题,情况很不乐观啊,这种生产状况是很难保证工人安全的。”
老板抢着道:“绝对安全,有隐患的矿井我们都封了,人不下去,自然出不了事啊。反正咱们这里到处都是煤,再挖一个坑不就完啦。”
“你——什么文化?”声音里已经带着浓重的讽刺意味了。
“我小学五年级——可——”老板的口气越来越局促了。
这时师爷又答腔了:“团长,我们老板可是远近闻名的能人啊,是响应国家号召,最先富起来的人。别看我们老板学历不高,可这狗子沟的人都指望我们老板活着呢。你去问问,狗子沟的一多半人指着矿上生活,没有我矿就没有狗子沟,我们煤矿的贡献别提有多大了。”
“是啊,是啊。”装腔作势的声音再次出现了。“是啊,民营企业是国家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民营企业家对当地经济的贡献是不可小视的。至于安全问题吗,当然重要,当然重要,我们一定要好好督促他们,把安全工作做到位,做到家。好在,他们没出过什么重大安全事故,还是可以原谅的吗!”
刘小灵实在听不下去了,她从地上抄起块砖头,看都没看,回手就照着食堂大玻璃窗砸了过去。“哗啦”的一声,窗玻璃被打得粉碎,碎玻璃飞溅出好几米远,接着刘小灵抬腿就把窗户踹开了。这个破食堂可真不结实,在刘小灵的大力破坏下,整栋房子都晃悠了几下。
屋里“嗡”的一声炸了窝,立刻传出掀桌子,摔椅子的动静。有人高喊道:“地震啦,地震啦,快跑啊。”
刘小灵刚要从窗户跳进去,小赵使劲揪住她,然后拉着刘小灵径直跑向食堂前门。刚从墙角拐出来,刘小灵就明白了,原来屋里的所有人都跑出来了,正望着食堂里发呆呢。
第四部分第二十八章 销户口(2)
老板气急败坏地大声安慰着众位领导:“不要慌吗,跑什么跑?这个房子就是塌了也砸不死人,房顶是石棉瓦的,没多大分量。”
此时小赵冲到大家面前,凛然道:“哪位是调查团的领导。”
“你是什么东西?走,走走!”老板显然没认出小赵来,他上午的注意力全在贾七一和周胖子身上了。
“我要见检查团的领导。”小赵把普通话说得极为正规,跟播音员差不多。
有位面目威严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我就是团长,这是怎么回事?”
刘小灵跑到小赵前面,嚷道:“玻璃是我们砸的,就是要和你们见一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
老板这回可认出来了,他兔子一样蹿到刘小灵面前,恶狠狠地说:“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咱们的事晚上再说,别在这儿捣乱!保安!保安!”保安头双手拎着两根警棍,狂犬一样冲到老板面前。老板怒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你们的眼睛就是管吃饭的?快轰出去,轰出去。”
保安头纵身上来,刘小灵巧妙地闪身躲过保安头的撕扯,嘴里嚷道:“他们刚才是胡说,几年来矿井里出了七次重大事故,死了很多人,他们都没有上报。就在前天,矿井里发生了瓦斯爆炸,二十七个人被埋在井下。可他们把井口封了,根本不去救援。”
“这女人是疯子!她疯了她,他诬赖好人——”老板伸手又要往腰里摸,师爷拼命地拉住他。
在团长庄严目光的威视下,保安头终于溜到人群后面去了。团长盯着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胡说,他们是疯子,他们根本就不是山西人,他们想讹我的钱,他们——他们——”老板‘他们’了半天,估计是想骂人又不敢骂出口。
此时小赵郑重走到团长面前,亮出了记者证,解释道:“我是北京报社的记者,特地来山西调查狗子沟煤矿隐报重大事故真相,瞒报死亡人数的事。昨天我们赶到现场才发现,他们还存在着见死不救的事实,简直是惨绝人寰。”
此时另一个穿西装的人嘟囔道:“你北京的,凭什么管我们山西的事?”
团长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人梗着脖子溜到人群后面去了。
接着,小赵把这半天来的见闻,详实地叙述了一遍,其中还夹杂着不少议论。最后他指着老板道:“他亲口说的,三年来出了七次有伤亡的重大事故,而且一次都没救援过。也没有上报过。”
“胡说,我根本没说,你儿子才说了呢。”老板扎着膀子连续地跳高,似乎在从事某种特定的运动项目。
“我有录音,你想听听吗?”小赵拍了拍口袋,几乎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这回咱看看要销谁的户口。”
老板死死盯着师爷,师爷狠狠瞪着保安头,保安头委屈地说:“你们不就是说要注意摄像机吗?他那录音机那么小,我怎么能找到呢?”
“这个地方,要是能安全就怪了!”团长的脖子粗了一圈儿,哭笑不得地瞪着老板:“咱们山西啊!咱们山西怎么老出你这号儿的?啊?”接着他瞪着人群后的那个穿西装的家伙:“你是主管安全生产的副县长吧,这就是你的标兵单位?这就是你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没出过事,我看他早晚要把太行山挖塌喽。”
副县长大大方方地说:“我们的工作不是十全十美的,但他们说的事还需要再调查调查。记者吗,总是惟恐天下——天下——”
刘小灵冷笑着说:“我们是惟恐天下不乱,对不对,可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会落泪吗?你有那颗落泪的心吗?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同行的两个人已经下井去了,等他们把尸体抬上来,我看你怎么说?”
团长突然怒吼起来:“还不赶紧组织人去抢救,看看还有没有活的。”
老板照保安头的屁股就是一脚:“快去,带人下去。”
保安头惊恐地瞪圆了眼珠子:“你不是说,瓦斯气体还没散出来吗?我不去送死,要去你自己去。”
“你敢不听我的。”老板急了。
团长被这两个臭男人激怒了,他吼道:“放屁,三天了,瓦斯早就散光啦!快去救人。”
保安头自然知道谁的权利大。他不敢和团长争辩,凭空一招手,立刻冲过来十几个人。保安头带着大家冲向井口,边跑嘴里边喊道:“通电,赶紧通电,弄点亮儿出来。”
此时副县长悄悄走到团长面前,难过地说:“我们县在工作中有失误的地方,我接受组织的批评。可我是真没想到啊,这些小矿主简直是又可恨又狡猾,专门欺瞒基层干部,看来我们还是需要加强学习。”
老板咧着嘴,整张脸都气变形了。
团长铁青着脸连话都没说,背着手向井口走去。
此时井口突然爆发出一阵嚎叫,保安头带去的人鸭子似的跑了回来,然后呈放射状,四散奔逃,转眼就不见了。
老板顾不得在心里咒骂副县长了,一把揪住保安头道:“怎么啦?怎么啦?难道又爆炸啦?”
“诈啦!诈啦,大巴子诈尸啦。”保安头将老板甩了个趔趄,飞也似的向外面跑去。
团长和刘小灵等人很是惊奇,立刻快步跑到井口。刘小灵看到铁条早被锯开了,井口里有不少黑影晃动着,很快一个从头到脚的黑身影出现在矿井口,目光电一样射向纷纷聚来的人群。
老板也到了,他“啊”的叫了一声:“大巴子!大巴子,我,我,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老婆,我对不起呀。”说着老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了,脑袋一个劲儿往烂泥里撞。“我,我是把你老婆关起来啦,我想等调查团的头头们一走就把她给放喽啊,我可没想把她怎么样啊?我还想多给你们家五千块呢,我可不是有意害你呀。瓦斯爆炸,我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点的……”说着说着老板已经泣不成声了,青黄色的鼻涕一直流到膝盖上。
黑面人从铁条里钻出来,一脚把老板踢翻了:“人家已经告诉我了,你这个狗东西,你不救我也就算了,你还敢关我老婆?”
这时铁条中又闪出几个人影,刘小灵在人影中发现了贾七一和周胖子,他们俩驾着一个男人走出来。刘小灵迎上去,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贾七一满脸泪痕地说:“这就是我哥!他没死!”
刘小灵突然扑上去,一把抱住贾七一肥硕的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真伟大,你才是干大事的呢。”
贾七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昏了,周胖子更是惊得连打了几个喷嚏。好在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没人关注这个细节。
人们陆续从井口钻了出来,一共是七个人,如果把贾七一和周胖子刨除掉,总共回来了五个。
原来贾七一和周胖子老早就偷偷摸到了井口,二人决定先把铁条锯开。贾七一自告奋勇,但锯折了两根锯条都不见成效。
周胖子一把将他推开,亲自动手。原来锯铁条必须得有把子力气,而且锯到中途时角度绝不能有丝毫偏差,否则锯条是必折无疑。他们俩担心矿上的人发现自己,锯到一半时,周胖子发神威,硬是将铁条生生扭断了。之后,二人义无反顾地踏进了矿井。
说实话,一走进黑沉沉的井口,两人都有点儿害怕了。
黑呀,黑透了!这才叫伸手不见五指呢,不要说五指了,连自己的鼻子头都看不见了。两人仗着胆子往前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手电的光亮比萤火虫的屁股亮不了多少,而且极其渺小。
可怕的不光是黑,矿井里还安静呢,静到了极点,静到二人总能听到些希奇古怪的声音,连自己的脚步声都跟响雷似的。刚进来时,周胖子硬说前方有人说话,两人静听了几次也无法断定,最后用手电一照才看明白,原来是两只耗子在聊天呢。
贾七一他们磕磕绊绊地走了半个钟头,地上全是砖头瓦块,翻倒的小铁车,四散的工具,还有更多的障碍物则根本叫不上名字。最后二人同时停下了,同时大出了口气,同时靠在洞壁上,不敢动了。
贾七一惊恐地问道:“胖子,咱们走多远了?”
“有半里地吗?”周胖子回头看了看井口,真可怜,偌大的井口就跟针眼似的,几乎都看不到了。周胖子咽了口唾沫:“井口那么小,应该有一里路了。妈的,这里面真有点儿吓人,怎么这么深呢,这得走到哪年哪月是一站呢?”
贾七一干脆蹲在地上了,扣着脑门使劲儿想办法,最后想得肠子里都有反应了。他赶紧找出些纸来,痛痛快快地来了一次,周胖子不得不走得远点儿,以免踩上他的排泄物。其实贾七一的胆子还没有周胖子大呢,他早就有进退维谷的感觉却不甘心就此回去。贾七一现在已经不奢望能把贾六六救出来了,只要发现点儿有价值的线索,然后和周胖子安全回去就行。至于哥哥吗,没办法了,不是兄弟不救你呀,我贾七一现在是真害怕了。这种地方似乎都不是人应该来的,这是鬼的地界,再走下去,肯定又多了两个鬼。
正在二人彷徨无措的时候,忽然似乎听到点儿动静,两人不由得浑身一颤,刚要做出反应。周胖子便道:“肯定是耗子,不是耗子就是蝙蝠。留神,蝙蝠吸人血,把脸护好喽。”
贾七一不自觉地用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