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勿语鬼-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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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院长立刻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啊,琴姐姐呢?”
“哼。”女病人生气的说:“琴姐姐刚刚还和我说要捉迷藏,转眼人就不见了。”
莫院长:“不要生气吗?会不会是她躲起来了,你找不到啊?”
女病人噘着嘴:“才不是,我刚听到她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哦,是这样啊。”莫院长像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摸着女病人的头:“那你在这里等等,我打电话叫她来啊。”
“好,快点啊。”女病人灿烂的笑了。
莫院长说完,立刻向中心门外走去,韦一凡马上跟过去,然后看着莫院长一脸严肃的打电话,电话接通后,莫院长责问的对电话那头说:“上班时间你去哪了?好了,别和我解释,马上回来带好你的病人。”
“怎么了?”韦一凡笑着问:“是不是下属不好管理?”
莫院长点了点头:“是很头疼。”
“那就告诉她,如果再有下次就炒她鱿鱼。”
“呵呵,你不知道她消极怠工的目的就是为了想我炒她鱿鱼。”莫院长无奈的说:“不过这个中心也不是我开的,组织上没有批,我也没权利让她走。唉,算了,我们走吧。”
凶手另有其人?(1)
***
这一晚韦一凡没有回家,每次他有重要发现或者满脑子都是关于案子的时候,他都会睡在警局的宿舍里。而且从这一晚开始,他就成了一个神经病作者的铁杆读者。
第二天他没上班,甚至连饭都没吃,更没人能打通他的电话,有人敲他宿舍的门时,他也不去理会。事实上他不是不去理会,是他根本就没听到。
他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篇回忆录。
到了第三天早上8点多钟的时候,他终于把回忆录看完。之后他连脸都没洗就跑到食堂随便扒了几口就又消失了。
他当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去了一个地方。
——
大家还记不记得林雪死的那天晚上,韦一凡曾经打过一个电话?
是的,韦一凡打的那个电话是离县第二中心小学的校长,他把事态的严重性和校长讲明了后,校长连夜找出了何伟、萧扬、谢雨珊的个人档案然后通过电脑传给韦一凡,之后韦一凡又打电话给那几个几乎是外出渡假的同事,让他们暂时不用回来,直接去何,谢,萧三个人毕业的大学学校去调查。
直到林雪死时,韦一凡才真正确定他们几个人里一定有谁掌握了一门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技术,比如心理学里的催眠。
他在网上看到过这样的文章:在二战的时候,纳粹在一个战俘身上做了个残酷的实验:将战俘四肢捆绑蒙上双眼,然后搬动器械并告诉战俘说现在要把你的血全部抽掉!被蒙上双眼的战俘听到血滴进器皿的嗒嗒声,哀号一阵之后气绝而终。其实,纳粹并没有抽该战俘的血,滴血之声是模拟自来水的声音。导致战俘死亡的,是“抽血”的心理暗示:战俘耳朵听到血滴之声,想着血马上就被抽干,死亡的恐惧瞬时导致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心血管发生障碍心功能衰竭,然后死掉。
同理,催眠可以创造许许多多恐怖的画面,他也相信林雪的死一定是受到了催眠。
当发现何伟床头上的那些心理书籍和临死前的遗书时,韦一凡的确以为和自己推测的差不多,甚至连自己都认为真正的凶手是何伟。直到那几个外出回来的同事带回了令他意外的消息时,他才开始怀疑其实凶手另有其人,特别是当韦一凡饭不吃觉不睡花了两天时间看完莫院长交给他的那份回忆录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这一次他深深的感觉到,真相就要浮出水面。
凶手另有其人(2)
***
一个人如果可以活到80岁,很保守的除去10岁之前不经人事和70岁后10年的坐栖等死,真正剩下的时光只有60年。可是这60年中,继续除掉每天的睡眠时间,再除掉吃饭拉屎无聊打屁混吃等死的时间,一个人一天下来,严格意义上真正活着的仅有保守的12个小时,也就是说一天只活了二分之一天,一年就是半年,然后乘以60,你会发现在长达80年的时光里,你有意义的活着的时间仅有30年。
30年,也仅弹指一挥间。
可惜大部份年青人还是体会不到生命的短暂和可贵,也只有当青春一去不复返,几经年轮的洗礼之后才会慢慢有所察觉,只不过当察觉到的时候,青春之地却只能在睡梦或者回忆中重游。
这也是为什么年青人喜欢睡懒觉,岁数大一些的人起的早的原因。
当然岁数大的人起的早的原因不一定完全都是因为珍惜生命,也有可能是因为失眠或者有心事。
——
这个老人就有心事,而且从上个月底28日那天夜里出现毛月亮以后,他就开始失眠。
那个有毛月亮的晚上,他像个神经病一样的跑到外面甚至步行到县城里,见人就喊他们早些回去,说出现毛月亮是因为鬼的怨气太重。而实际上,他只不过是用这种方式让别人也来分担他内心的恐惧。
因为也是在一个有毛月亮的夜里,在他家里发生过一场几乎令他崩溃的事情。
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恐惧就像海市蜃楼般虽不真实但却清楚的展现在他的眼里。而每当看到幻像里那些已经逝去的亲人们时,他就开始抱着脑袋不住的呻吟,然后立刻爬到村子后山的一个大愧树下。
他现在就靠在这棵大槐树下,只有到这里,他才能平复自己的情绪。
昨夜一直未眠,使的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更老更萎糜,老人看着云彩斑斓的天空想着,“也许现在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是就在他渐渐闭上眼睛时,一个男人对他笑着慢慢走了过来,并也坐在了槐树下。
老人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冲他傻笑的男人,最后确定,这个人不是本村的村民。
“看样子,你昨晚睡的很不好。”男人笑着问他。
“嗯。”他慢慢的点着头然后问:“你不是这个村的吧,我没看过你?”
“不是,我是从县城专门跑到这里来的。”男人说:“因为我听说,这个村里有一棵能避邪的大槐树。”男人笑着指着自己的眼睛给他看:“你应该可以看的出来,我和你一样,缺少睡眠。”
“你为什么会失眠?”他这样问着,其实心里在想,“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因为心底的恐惧。”
男人沉重的回答:“鬼。”
凶手另有其人(3)
一听到这个字,老人忽然哆嗦起来。
“怎么了?”男人奇怪的问:“看样子,你很害怕?”
老人越加颤抖:“是,我很害怕。”
“为什么?”男人关切中带着急切的问:“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些,我来这里也是为了想和别人倾诉内心的痛苦,你也可以把我当作倾诉的对象。”
老人看了看男人友善的脸,然后默默的说:“你真的愿意陪我聊天,听我的故事?”
“我愿意。”回答完老人的话,男人的眼神里忽然闪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韦一凡。
7月18日,星期一上午一大早,韦一凡很早起来去了一趟乡下,对于他来说那是个非常陌生的地方,但是就是在那个陌生的地方,他找到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他到达那个村子就是为了去找那个老人,可是老人没有在家,然后他四处打听,才从村民的口中得知老人从二年前就开始精神上有问题,而且只要一发病的时候就会跑到后山的那个大槐树下睡觉。他还从村民口中听到老人经常说看到了鬼。
然后韦一凡就跑到了后山,看到了那个老人,并故意用鬼来刺激他,目的就是为了打开老人的话闸。
可是老人的话闸一打开,韦一凡就开始惊讶,最后惊讶慢慢的变成了愤怒。
听完老人的故事,从乡下回到城里时他一直都处在愤怒当中,愤怒到连警局也没有回一个人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可以把所有问题的迷底解开的地方。
下午两点。
韦一凡来到城东郊区,现在就站在一栋院墙式的老宅门口。
眼前的的小楼很孤独的伫立在周边野草丛深的中间,如果不是那条笔直的水泥马路,估计很难让人联想到这居然是在县城,简置与世隔绝。
其实韦一凡第一次来这里调查尸体的时候,这栋房子就给了他一种阴森的感觉。
韦一凡慢慢的敲响这栋房子的院门。
和韦一凡想的一样,开门的是谢雨珊。
韦一凡装着出乎意料的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谢雨珊:“自从出了那件事以后,我就搬过来了。”
“不错,你们都是好朋友嘛,应该的。”韦一凡笑着走了进去,带着很强势的自信走进了这个院门。
在那一瞬间,谢雨珊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凶手另有其人(4)
——
走进客厅时,他正在看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喜剧片。
他没有回头看韦一凡,但韦一凡知道他知道自己来了,韦一凡也知道他知道自己来了意味着什么。
他一直没有回头,但却在和韦一凡交流:“你随便坐吧。”
很不习惯看着别人的后脑勺说话,韦一凡走过去,把另外一张沙发移到他的对面,并且把电视机关掉。
“想用喜剧来冲淡发生在你身上的悲剧吗?”韦一凡看着眼前的男人微笑着说。
大家猜的没错,韦一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萧扬。
——
韦一凡很冷静很仔细的看着萧扬,他想看看这张脸到现在究竟会什么样的一个变化,可是韦一凡看不出。他很镇定,至少从表面看上去萧扬比韦一凡还镇定,除了脸色苍白之外,韦一凡真的看不出他有一丝的愧疚。
他看着韦一凡,阴阴的笑了笑:“看来你最近一定很忙,睡眠不够,人都瘦了不少。”此时谢雨珊也坐了下来,坐在萧扬的旁边。
韦一凡:“嗯,最近我是很忙,不过我看你也比从前瘦了许多,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
萧扬:“每个人都有心事,我的心事也许不是你想知道的那种。”
韦一凡笑了笑:“说的好。”然后又忽然阴沉下来慢慢的说:“相信你老婆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对不对?”
萧扬的脸上一阵抽动,脸色更加苍白。
看见他脸上的表情,韦一凡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点燃一根烟,把二朗腿翘的老高,然后轻松的吐出一口烟雾:“你是个聪明的人,所以我相信你没有理由拒绝这么好的一个讲故事的平台,要知道,你讲故事的机会并不多了。”
萧扬叹着气,也为自己点上一根烟,猛吸一口,眼窝深陷:“我不懂你的意思?”
“一开始我也不懂。”韦一凡笑了笑:“这件案子从头至尾,我都一直以为凶手就是何伟。可是当我发现何伟那封遗书的漏洞时,我才开始怀疑。”
萧扬:“怀疑什么?”
韦一凡:“凶手另有其人。”
谢雨珊疑问:“为什么,难道那封遗书是假的?”
“遗书是真的。”韦一凡回答到:“可是里面的一个细节却很值得怀疑。”
谢雨珊:“什么细节?”
“杀死何超的细节。”韦一凡接着说:“当时看到遗书的时候,首先是何伟说他喜欢萧扬的话使我觉得恶心,说实话,我不是歧视同性恋,只是在思想上不能接受。最主要的一点我觉得非常奇怪。何伟在遗书里说是自己是白天打车跟住何超熟悉路线,晚上就守候在那里把何超吓的冲下悬崖。”
谁是真凶(1)
“不错。”萧扬慢慢的说:“不过我看不出这里面有漏洞。”
“哪怕那一天晚上只有一辆车经过那里,前提是他怎么会那么确定那辆车就是何超的?”韦一凡淡淡的说:“所以,即使是何伟做的,一个人也不可能完成,你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