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天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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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碧玉傻眼,“小姐,你,你装痛?!”
“痛是真痛,不然她们岂会中计?”七金伸手从繁复的裙内掏出一支染血的玉簪。她刚刚就是在穿衣的过程中偷偷把玉簪藏在裙内,然后在她重系腰带时,手在裙外使劲扎在大腿上。
“小姐,伤得重吗?”庆梅扶着她要看伤口。
“来不及了,庆梅,马准备好了吗?”
“是。”
“外面的两个侍卫你能对付吗?”
“可以。”
“好,碧玉,你背我。由庆梅护卫。我们要赌一把。”
“小姐,快上马。”庆梅成功地击倒了那两个侍卫,但也惊动了其他人。王帐那边响了起来。
“碧玉,抓紧了。”七金不顾裙摆被血染红,翻身上马。“踏燕,看你的了。”那马也颇为通灵,不用她使马鞭,嘶叫着,扬蹄,以敌万钧之势向着南方奔跑,一路冲过围上来的胡人卫兵,抑首腾飞出老远。
“金鑫鑫,你给我回来。”风中传来哈苏王子惊怒羞恨的大喊。
两匹俊马依旧不顾一切地向着南方奔去,头也不回。
一支弓箭搭上弦,拉满,瞄准。
“不要,不要!”哈苏王子慌乱按住王姐的臂膀。“不要杀她。”
“她如此羞辱你,你还护着她?!”
“求你不要杀她。我好不容易才再遇到她。”
“此人不除,必是大患。”
“她是我的,是我们胡族的,我发誓。”
“庆梅,我们已经逃出来了吗?”七金已经虚弱不堪,倒在碧玉怀里。凛冽的寒风冻得她直哆嗦。
“是的,小姐。”庆梅翻身下马,扶下她。“我们得找家客栈,找个大夫。”
“不行,他们定派了人挨家挨户地查。我们又是中原人。一眼就能认出。”
“可你流血过多。”
“你来包扎。还有不能一直向南走官道,也不能走小路。要绕道从南海进中原。可能要两个月才能回到陵州。”
“你撑得住吗?”
“可以,为了孩子我也得撑住。到了南海可以想办法联络上冷宫。她们会送我们回去。”
“是。”庆梅抱着她翻身上马。一路急奔,碧玉已经精疲力尽,接下来的路由她护着。
冷宫
南海,在中原的最南端,素有天之涯地之角之称。即使在大半个中原已是冰天雪地时,那儿却温暖如春,一副神仙佳境。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极冷的讽语在七金耳边响起。她睁开眼,一身雪衣的冷傲女子立在床前。“你的高贵优雅、淡定自若哪去了?”她淡色冷眸让人不敢正视。
“你来了。”七金撑起身,“我的伤怎么样?”
“原来你还是怕死。”哼了一声,“死不了。”
“那孩子呢?”
“你的孩子阎王敢收?!”
她松呼口气,“好久不见,寿。”
“是好久,久到我以为你在进棺材前不会再见到你。”
“呵呵,她好吗?”
“有我照顾,很好。”
“你怎么亲自来了,放心她一人在冷宫?”
“我不是特地来看你的。正好有事到南海。”说着冷言冷语,寿从袖里掏了一粒药丸,递给她。
知这是救命的极品,她笑着接过,吞下。“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天已经黑了。”
“你要上来睡吗?”寿极怕冷,体质又属阴寒。夜里喜欢搂着温暖的身体入睡。
“你的身子太瘦小,不够暖。”寿转身走向门边。“我已经有人了。”
“那东方小姐的未婚夫?”
“他?还不够格!”
门开了,七金瞧见一个身着织锦水纹蓝衣,外套黑色披风的侧影。那人优雅地走到寿面前,解下披风披上她的肩,她没有拒绝,那人再靠近,双手伸进披风,在她身后交握。两人紧紧相拥。确切地说,是他拥住寿,寿没推开,也没回应。
这人是谁?哪家的公子?他怕是逃不过失心又伤心的结局了。寿不会爱上任何人,她在乎的只有那个深处冷宫的女子。她会为了那个女子,抛弃一切,不惜毁灭世界,只要‘她’想。
冷宫的药果然是疗伤圣品,不过三日,伤口已结痂。七金已能活动自如。“今天就起身回陵州。”
“我已经派人通知金家。”寿转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她?”
“等孩子出生吧。”
“少了你和梦,她更孤独了。”
“梦还未回去?!”
“她有意让梦出宫体味世间的百味。”
“梦……”
“她作了郝家的上门媳妇。改姓郝。”
“郝梦?不错呀。”比之前那个姓好多了。“福呢?”
“福已经失踪很久了。”
“什么?你找不到她?”
“不是找不到,是没找。”寿淡淡地回眸,“找她作什么?”
“……”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庆梅和碧玉候在门外,她们对寿很是好奇,又很警惕。
“我走了。”七金起身出门。
寿没有送她,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寿会帮她,只因那个人有那么点在乎她吧。七金和一位身有异香的男子擦身而过。这人风姿不俗、眉眼倨傲、隐有一股媚意。好似昨天那人。
男子进屋走到寿面前,“我要跟你走。”刻意放低的姿态,想是不习惯向人低头,不甘心抛掉仅剩的一点点自尊。
“去哪儿?”面对如此有情人,冷冷的神色没一点暖意。
“你去哪儿,就去哪儿。”
“哦?你会不知道我是谁?你不是让人跟踪我吗?”
“我,我只是……我不在乎你是谁。”
“……冷宫里比你出众的男人多的是,我不需要你。”
“难道你对我一点儿心也没有?这么些日子,你到暗香楼只找我,难道只是一时新鲜?”
“梅公子,你认为我对你有心?”一声冷笑,“你没听世人怎么说我?无情无义,邪门歪道的妖女。”原来是中原三大名倌中,南海暗香楼的梅公子。那个自傲得即使千金也难博一笑的梅公子。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黯然神伤的自嘲,让七金不忍听下去,匆匆下楼。
越向北,越是寒冷,七金缩在马车内不透一点儿风,怕着凉对孩子有影响。“庆梅,还有几日?”
“少则五日,多则七日。”
“以最快的速度。”
“太颠簸,我怕对小主子不利。”
“好吧。”她躺上软榻,闭上眼。孩子有五个月了。她本身子纤细,加上冬衣一层又一层,现在不甚明显。听说有些孕妇到了五六个月,肚子就急速膨胀,大到令身子吃不消。“孩子,看到娘保你的份上,不要太折腾娘呀。否则你爹就不疼你了。要知道,在他心里,我可是占第一位的。”
久别胜新婚
马车在众人的引颈期盼下终于了眼前。老夫人已是泪眼滂沱,全身哆嗦。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庆梅跳下马车,掀起帘子。一张小脸探了出来,苍白的脸色映得她在风中若隐若现的朱沙痣更是艳丽。
“娘子。”怀玉也顾不上什么礼数规矩,向她奔去。
“夫君。”瞧见他,七金眼眸温暖起来,脸上有了些红晕。庆梅还未来得及扶她下车,怀玉已一把将她搂住,紧紧不放。“娘子,我好想你。好想。”脸埋进她颈间摩挲,眷恋不已。
“夫君,轻点,轻点。”七金不得不伸手推他。
“怎么了?”怀玉惊诧,心里一颤,就要收回手,却被她握住,十指相缠。“你抱这么紧,我是很高兴。孩子可受不了。”
“孩,孩子?!”他以为听错了,七金笑着点点头。整个人傻了,脸上神色不定。她出门四个月,回来就告诉他有了孩子。难道……郭瑾?胡族王子?
见他猜疑,七金横眼瞪他,狠狠掐他肩膀,“你敢怀疑?”
见她恼怒,怀玉笑开怀,她不会骗他。“我们的孩子?!”天,这个喜讯,他盼了好久,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他想大叫,想抱起她欢呼,立即又想到她是孕妇,小心翼翼地护着。“哈哈哈,我们的孩子!”
“傻瓜。”七金笑得很是甜蜜,再次想有个孩子还是不错的。
得知这个天大的喜讯,七金立即被安排卧榻休息。大夫诊了脉,说是虽有劳神累骨,总的来看还是健康平稳。老夫人喜滋滋地让人打赏。“七金呀,你可得多休息,其他事有你娘她们呢。不要操心,安心养胎。”
“是,老祖宗。”七金靠着软榻,右手还握在怀玉的手里。碧玉端来参汤,她皱了皱眉,不太情愿。
“喝吧。”怀玉接过碗,轻轻吹着,用调羹喂她。她皱着眉,还是一口一口咽下。
瞧这怀景,老夫人笑呵呵,“大伙都散了吧,让他们小两口单独聊聊。这么久不见,指不定多少知心话呢。”其他人哄笑着出了门。
碗见了底,怀玉放到一旁,回身坐到床沿,仍是一脸欣喜。
“上来吧。”七金拍了拍身旁。
怀玉见没人了,脱了鞋,爬上床,将她揽在怀里。“是沉了不少。”他掂量掂量她身子。
“孩子都五个月了啦。”
“开始还没看出来呢。”他好笑地看向她在锦被内微微凸起的腹部。
七金拉他手伸进锦被,抚上肚子。
“已经挺明显的了。”怀玉翻身覆上,往锦被内缩了缩。
“你干什么?”
“我听听有没有动静。”他整个人埋在锦被里,侧耳贴上她肚子。
“哈哈,还早着呢。”七金拉他出来。
怀玉躺在她身侧,“娘子,我们有四个月没见了呢。我从没觉得日子过得这么慢。一天一天数着,一天比一天揪心。”
“嗯。”七金侧头吻上他唇角,“你生我气吗?”她问的是她去见郭瑾的事。
“那你放下了吗?”这个他很是在意。
“放下了。”
“那我不生气了。”他轻笑,“以后你只准想我。我给你的玉呢?”
“我随身戴着呢。”七金解开领子,掏出用丝线穿着挂在脖子上的玉石。
轻轻吻上她握着玉石的纤纤玉指,脸贴上那温热的玉石。眼睛却盯着她敞开衣领的胸口。“娘子。”湿热的唇贴上她胸口,吸吮,印上一个吻印。
“嗯。”她挺了挺胸,轻哼。
“可以吗?”他压抑着欲望,“孩子?”
“没事。”七金攀上他颈项,用玉峰摩挲他。“小心点就好。”
怀玉伸手抚进她衣内。她浑身一哆嗦,“你好敏感。”
七金急切地脱去他衣衫,“夫君,我要你。”
“我也要你。”撑手在她身侧,难耐地贴上火热的身子。
喘着气,怀玉怜爱地吻着她裸露的玉肩。“娘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吞吞吐吐,“那胡族王子……”
“那混帐!”七金瞪他,“你怀疑我跟他?如果有呢?”
“我,”他呼吸一窒,“你是金家的少主,有十个八个夫君、侍郎也不为过。”
“那你的感受呢?”
“我能怎么样?”怀玉苦笑,“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就好。我会试着去接受,去忍让。哪怕那会让我心如刀割。”
“啪!”七金突然起身给了他一巴掌,虽说没用多大劲。怀玉还是吓呆了。
“接受什么?忍让什么?谁说我有了别人?你这个家伙!难道就不会争取一下?留住我?什么自卑自怜通通抛一边去。你只要抓紧我,不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