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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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按照计画进行。」她说,「他们的血液即将导致一场大灾难。」
「是呀,芭。」基尔格医生同意,「三号看起来状况特别不好,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弄乾净些?在他还没……」
「我想我们应该试试看。」芭芭拉.亚契医生说,「我们不能搞砸这次实验。」
「对,而且如果太早就有人死,对士气也会有不好的影响。」基尔格补充道。
「『人算是什么东西?』」她引述著,并轻声地冷笑。
「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他笑著说,「有一点我倒是觉得很奇怪,他们这趟找来的家伙怎么全是男的?」
「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身为女性主义者的亚契医生立刻毫不留情地反击。不过基尔格知道现在不是抬贡的时候,他把目光从萤幕移开,拿起一份从总部送过来的文件「客人」们必须细心对待,给他们食物、保持清洁,并提供各种酒类以维持他们身体功能的正常运作。对於流行病学家来说,这些实验对象并不理想,因为他们都是严重的酒精中毒者。当然,选这些人的最大优点在於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失踪,即使是他们那些「街友」也一样。基尔格心想,就算有人发现他们失踪了,也不会为此去向有关单位报告即使真的有人去报案,纽约市警察局也不可能认真去寻找。
根本不会有人关心这些游民。亚契和基尔格都同意,他们的「客人」事实上都是已经被这个社会除名的人,虽然不像当年希特勒把犹太人「除名」那么激烈,但结果却是一样的希特勒可能还比较公平些。人到底算是什么?照亚契看来,人类虽自命为万物之灵,却往往比那些实验室里的动物还要没用至少她还会为免子与老鼠感到难过。基尔格对此则感到相当有趣;就一个单独的个体来说,他也不在乎他们,但他认为应该从大处著眼,因为人类这整个物种才是重点,不是吗?他们的「客人」只是一些将被生存竞争淘汰、不需要存在的低等个体;而他自己则属於适者生存的那一群,亚契也是,尽管她那套性别政治论是如此地可笑。基尔格把这一切都想了一遍之後,就继续埋首填写实验文件。明天他们就要开始作身体检查了,那一定很有趣。
【第二章 出发】
前两个星期都愉快地度过了;现在的查维斯已经可以轻松地跑上五哩,做到规定的伏地挺身数量,打靶的成绩也已强过小队里的半数人,不过还是比不过康诺利与汉克.帕特森这两个家伙八成是含著手枪出生的。为了追上他们,丁决定每天打靶三百发;也许可以找个枪匠帮他把枪改得更顺手一些,例如让扳机更轻、更平顺点。据说,SAS 有一名团部武器官当年就是直接向山姆.柯特学艺的,也许可以帮上忙。不过这些想法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手枪只是他们的备用武器。队里的每个人都能在第一时间举起他们的 H&K 制MP十冲锋枪,把三发子弹射进五十公尺外的敌人脑袋里。他的这些部下的确非同小可,是前所末见的精兵。丁坐在办公桌前想著这些事,一面抱怨著他必须处理的这些公文谁喜欢这些东西?
队员们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坐在办公桌前研读文件,其中最主要的是情报方面的讯息猜测恐怖份子的去向;消息来源包括了各国的情报单位、警察机关,以及拿钱办事的线民。
事实上这些情报大多没什么用,不过已经是他们所能获得的最佳情报了。文件中也包含了当今仍存活在世界上的恐怖份子的照片,例如鼎鼎大名的「豺狼」卡洛斯,他已年过五十,目前被关在一座警卫森严的法国监狱里,每个人都想除之而後快。他的照片经过电脑处理,以模拟他现在可能的模样,然後再和法国人所提供的「豺狼」狱中照片相比对。队员们必须把这些人的面孔都记下来,因为也许在某个夜晚、某个地球上的不知名角落,你会看到这张脸如果你想逮到另一个卡洛斯,就不能有任何的不确定与迟疑。如果真的逮到这样一名头号恐怖份子,只怕从此走进全世界任何一个警察或特工聚会的酒吧都可以不用付酒钱因为你实在是太有名了。不过想到这里,查维斯不禁有气,因为他桌上的这一堆文件全是彻彻底底的废纸,一点价值也没有。如果有朝一日下一个卡洛斯被抓到,那也只会是因为某天在某地也许是巴西的圣保罗,也许是波士尼亚的布福克,或其他任何地方某个条子获得某个消息来源,於是决定前往某间房子看一看,然後又正巧他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某张脸孔就是曾经扰乱世界的狠角色,於是决定当场逮捕这个混蛋;或是他觉得情节重大,决定向上级报告请求支援。接著就会有一支特种部队例如像丁的第二小队静静地赶来展开部署,把这个王八蛋给撂倒……不管成功或失败,都会是CNN的大新闻……
这就是在办公室坐久之後的後遗症开始作白日梦。查维斯「少校」看看表,站起身来,把那堆「废纸」丢还给莫妮小姐,然後向其他人的大房间走去。他原本要问大家是否已经准备好了,结果发现是多此一举因为最後一个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了。查维斯拿起手枪与枪带,走到个人装备室;房里挂著黑色的操作服与防弹衣。
第二小队的所有队员已全部到齐,而且大部份人都已著装完毕,今天的演习即将展开;他们微笑或低声交谈著,看起来都很轻松。等所有人都著好装之後,大家便走到枪库去拿冲锋枪;挂上双扣式枪背带,检查弹匣是否装满,然後将它们插上枪身,关上保险钮,再举起枪来比划一下,确定每把枪都已依个人习惯调到最顺手的状态。
这场演习有六个基本设定环境,每个都可以适用於一些类似的场景。其中他们最讨厌的就是在一架民航机的机舱中;它唯一的好处就是所有坏蛋都被关在「房」里,没有人可以逃到外面去。机舱里会有大批民众为坏蛋提供良好的掩护,尤其是某个在自己身上绑了炸弹的家伙(所有的劫机者都会这么宣称)。如果这个混蛋按下按钮,或不小心触及,所有的人就都将变成烤肉。虽然说没有人喜欢死得这么「惨烈」,但是丁与他的队员可没那么乐观。通常恐怖份子都宁可被击毙也不愿被逮捕,因此开火必须又快又准,他们的出击要像午夜突然袭来的堪萨斯州龙卷风般地令人猝不及防。投出会发出强光、令人暂时失明的震撼弹之後就要立即冲入,把枪口直指敌人的脑袋,同时还得向上帝祷告:此时千万不要有人质突然站起来,妨碍你在这架波音或空中巴士客舱内的射击。
「第二小队注意,是否都已完成准备?」查维斯问。
「完成!」所有的人齐声回答。
於是丁带队出了队部,跑步是快跑,而不是每天早晨的跑法到达半哩外的演习场地。那是一栋三角形的房子,强士顿与韦伯已带著狙击枪,分别在房子的两头就位。
「指挥官呼叫步枪两两,」丁用头盔上的麦克风发话,「有什么要报告的?」
「没有,两六。没有状况。」
「报告六号。」强士顿回答,「我看到窗廉动了一下,但没有其他的动静。收音器显示里面有四到六种语音,讲英语。其他无状况。」
「了解。」丁回答,而小队的其他成员则藏身在一辆卡车後面。他再对这栋房子的内部构造作最後一次的检查这次攻击行动已於事前进行过充份的简报,所有的人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够清楚地知道房子里面的布置情况。丁挥手要其他队员前进。
巴迪.康诺利第一个跑向大门。到了门口,他放开握枪的双手,让枪吊在胸前,然後从挂在防弹背心後背下摆的袋中取出炸药。他将炸药黏在门框上,插上雷管,然後迅速地只花了一秒钟向右移动到十尺之外。他的左手拿著起爆器,右手则握著冲锋枪的握把,枪口朝天。
好,可以动手了,丁想。他叫道:「上!」
在第一个人从掩蔽地冲出的同时,康诺利按下了起爆器。顿时,门框整个被炸得解体,门板飞进屋里。爆炸发生後不到一秒钟,第一名射手麦克.皮尔斯就冲进房里,消失在充斥著烟尘的门洞中,而查维斯则紧跟著第二个冲入。
房里除了从门洞透入的阳光之外是一片黑暗。皮尔斯扫视整个房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於是立刻冲到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口占位掩护,而丁则一马当先冲入根据情报,应该有四名匪徒与四名人质
查维斯举起装了消音器的 M P 十,把两发子弹打进最左边目标的头部;子弹准确地命中,就在人形靶的头部中央,漆成蓝色的双眼之间。然後他立即转向右侧,正好看到史提夫.林肯击中目标;完全按照预定计画。这时头顶的电灯突然亮起,一切都结束了;从炸药爆炸到任务完成,一共只花了七秒钟,比预定的八秒钟还要快上一秒。丁关上枪保险「老天,约翰!」他叫道。
「虹彩」指挥官站在他的左手边微笑著,离丁刚才射击的目标只有不到两尺远,没有穿戴任何防弹护具。而且另一头,同样也是毫无防护的史丹利正走出来,中间的椅子上还坐著福格特太太与蒙哥马利太太。女人的出现使查维斯吃了一惊,但他立即提醒自己:她们也是团队的一份子,或许她们也迫切希望能够证明这一点。他很佩服她们的精神,不过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你们花了七秒钟,如果能再进步到五秒就更好了。」约翰表达了他的意见,不过他也知道建筑物的内部陈设会对速度产生很大的影响。他走过房间,一一检查各个标靶。麦泰勒的靶上只有一个洞,不过从洞边缘的形状可以看出,它是由两发弹著点几乎完全重叠的子弹所造成。克拉克告诉自己,这里的每个人都和自己当年一样优秀。当然也还是可以为自己辩护:现在的训练设施可比当年他还在越南服役时强多了,不是吗?他过去扶海伦.蒙哥马利站起身来,她的腿还有点发抖,惊魂未定,毕竟让子弹从自己身边飞过并不是秘书的工作。
「你还好吗?」约翰问道。
「喔,还好,谢谢你。的确很刺激;你晓得的,这是我的第一次。」
「我是第三次。」爱丽丝.福格特插话,然後站起身微笑著说:「不过还是一样刺激。
」
的确很刺激,克拉克心想。尽管他对丁与他的手下极具信心,但看著一把冲锋枪在自己眼前喷出火焰,还是足以让人血液温度下降,而且又是在不穿任何护具的情况下。不过,他提醒自己,这是观察他们的表现有无瑕疵的最好方法,虽然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大毛病他们的确是他妈的优秀。
「表现极佳。」史丹利在另一头说,然後指著其中的一个人:「你,呃」
「帕特森,长官。」士官回答,「我知道我进来时应该小心点。」他转头看著门口的一大块碎片,他刚才冲进来时差点被它绊倒。
「帕特森士官,我看到你马上就恢复了平衡。我想这对你的瞄准没有产生影响吧?」
「是的,长官。没有。」汉克.帕特森面无表情地回答。
查维斯走向克拉克,说:「C先生,我们的表现没话说吧?」他的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叫那些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