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號-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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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他的英文非常流利,经常让人误以为他是来自英国北部。」
「他知道你们在跟踪他吗?」陶尼抢在克拉克之前问道。
贺特摇头说:「很难讲,不过我们认为他并不知道。跟踪人员经常更换,而且他们是最优秀的。他们经常去那间酒吧,即使他没去时也一样,以防他派人在那里进行反跟监。那里的建筑物让我们可以轻易地用摄影机拍下他的行踪。其中有一些可能是擦身而过递换情报的动作,不过你们也知道,在拥挤的街上和其他人擦撞是常有的事,并不都是在交换情报。所以我要求我的情报员都要学会判别的技巧,否则在人潮汹涌的街上,即使同时有十二部照相机在进行拍摄,也很难发现他是否真的有在进行情报交换。」
克拉克和陶尼对此都点头表示同意。从世界上开始出现间谍以来,就有了这种擦身而过递交情报的技巧——你圭在街上。假装撞到其他人,对方会把东西塞到你手里,或者放进你的口袋里,即使有人监视这整个过程,也很难察觉。这是一种既简单又方便的技巧,也是反间谍单位人员的最痛。
如果基里连科的确是把资料交给这个叫波卜夫的家忕,那么他们就有他的照片了。不过不能保证昨天与基里连科一起喝酒的人就是波卜夫,也许基里连斗是故意到酒吧里随便找一个人聊天,以误导MI—五的人的调查。如此一来,调查势必会浪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而安全局在这两方面的资源都很有限。
「你会加派人手继续跟监基里连科吗?」陶尼问。
「会的,」贺特点点头,「不过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技巧高明的好手,所以我不敢打包票。」
「我知道,贺特先生。我也曾干过情报员,而且从来没有被俄国人逮到过。」克拉克说。「有任何关於波卜夫的情报吗?」
贺特摇摇头。「我们的档案里没有这个名字,不过。我们应该有他的档案,只是名字不一样而已。也许他一直与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的人保持连系——如果他是搞恐怖行动的,这点就非常有可能。我们在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中有线人,我会把照片拿给他们看,不过这件事必须谨慎进行,因为有些线人是双面间谍。别忘了爱尔兰人也在进行清查间谍的工作。」
「我从来没跟他们直接交手过。」克拉克说,「他们有多厉害?」
「非常棒。」贺特说,陶尼在一旁也赞同地点点头,「他们组织严密,每个人都具有高度牺牲奉献的决心,不过现在已经开始分裂了;他们有些人显然不希望和平降临。盖瑞.亚当斯原本是一个酒馆老板,如果北爱纷争结束的话,那他希望获得高官厚禄的梦想就会破灭。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终结抵抗行动,给和平一个机会,这种情形帮助我们吸收到更多的线人,不过有些人变得更加好战,却也让我们感到相当担心。」
「贝卡山谷的情况也一样,」克拉克说,「有些人就是不死心。」
「你说到重点了。不用说你也知道,这里是他们的主要攻击目标之一;SAS部队绝对是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厌恶的对象。」
这已经不是新闻了。通常爱尔兰共和军的成员只要犯下两项严重的错误:犯法和身份曝光,就会被英国空降特勤队给「清理」出来。克拉克认为用军队去执行警察的任务,根本就是一项错误——不过,他也必须承认,从某个角度来看,虹彩部队也是在进行同样的任务。
尽管英国与美国在许多方面都十分类似,不过基本上英国仍是一个有著不同法律和规定的国家;因此赫里福的安全戒备就非常森严,以防有一天手持AK—四七步枪的恐怖份子闯入,疯狂地攻击SAS部队成员和他们的家人。
莫斯科方面以极快的速度同意交易,而且在第一时间派出了特使,这让基里连科感到相当惊讶。特使带著外交人员专用行李袋。搭乘飞机抵达伦敦的希斯洛国际机场。只要是特使所拥有的行李袋,就不能搜查——有些国家因为知道袋子里通常都装有机密文件,所以千方百计地想去偷这些袋子;这点特使相当清楚,因此采取了更严密的保密措施——特使走到哪里,袋子就跟到哪里。外交人员护照总是让他们得以快速通关,他们只要坐上在外面等候的车辆,就可以带著好几袋的机密直抵目的地。
这次特使在傍晚时抵达英国,一下子就通过海关,坐上车子直奔大使馆,花了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伦敦站站长基里连科从特使手中接过信函和其他两份包裹,然後又去做自己的事——为了等这些文件而耽误到他去酒馆喝酒,令他有些气恼。现在他手中有了关於约翰.克拉克的完整档案,一共有二十页,另外附有三张照片。他仔细地把所有文件都看过一遍,令他十分惊讶。根据文件显示,在克拉克与葛洛佛科主席第一次会面时,他就承认是他帮前国安会主席格拉西莫夫的妻女偷渡出境……是用潜舰吗?所以基里连科在西方媒体上看到的报导是真的?这件事听起来就像是好莱坞的电影情节一样。後来克拉克於西奥塞古总统垮合时在罗马尼亚从事情报工作,接著与东京站联手救出日本首相,然後在俄国的协助下,参与了消灭马莫德.哈吉.达叶兰的行动。分析报告中宣称,克拉克是「美国总统身边的红人」
——他成绩辉煌,不红也难,其里连科心想。萨吉.尼古拉耶维奇.葛洛佛科还亲自加上评语:克拉克是极为能干的情报员,具有独立思考的判断能力,熟知如何采取主动,而且从不犯错……在维吉尼亚州约克镇的中情局学院担任训练教官;据信中情局局长艾德.弗利和副局长傅玛丽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基里连科心想:此人来头不小,竟能得到葛洛佛科的赏识,真是不简单。
现在,克拉克应该就在英国从事某种秘密行动,基里连科的上级单位想要知道行动的内容,因为这种人是最值得注意的大目标。基里连科从皮夹里掏出记有行动电话号码的纸片;他的抽屉里还有许多号码,这些全都是盗拷的行动电话号码,这样就不用花到大使馆的钱,而且非常安全。
「喂?」对方说。
「迪米区,我是基里连科。」
「什么事?」
「我拿到你要的文件了;你没忘了你当初承诺的交换情报吧?」
「那当然。」波卜夫保证,「我们在哪里碰面?」
基里连科很快就决定了时间、地点和见面方式。
「好,就这样。」这段对话仅仅用了七十秒钟。虽然波卜夫已经被组织裁撤掉了,但他可是没有忘记通信的保密规定。
【第二十章 接触】
玛丽.班尼斯特知道自己病了,不过不晓得到底有多严重,只觉得身体非常不舒服,而吃的那些药则更令她担心自己可能病得不轻。现在她右手插了一根管子,让药剂能够注射到体内;她最害怕看到这种景象了。基尔格医生说这是为了补充水份和养份,不过她却对这个说法存疑。她勉强下床,弯腰查看药剂上的标签,但上面却只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代号。她环视室内;房间另一边的隔间里有一张空床,墙上挂了一部电视,地板的瓷砖让她脚底发凉,而房门则是一般医院所使用的木门。房间里面没有电话,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医院里面?她感觉自己思考的速度比平常慢,就像是喝醉之後脑袋变得不灵光。除了感到不适之外,她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於是她站著想了一会儿,打算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後便用右手拿著点滴架,开始往房门走去。点滴架上的电子控制器用电池供电,不需要插头,而且底部还有轮子。
房门并没有上锁,於是她开门探头出去,发现走廊空无一人,接著她就拉著点滴架走了出去。她往右边走去,打开其他房间的门,发现里面黑漆漆地空无一人,而且还有种消毒药剂的味道;只有最後一间例外,这间的编号是T—九。她进去之後,发现里面没有病床,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放著一部连接有数据机的电脑,不过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她想了一会儿,最後才决定要寄一封电子邮件给她的父亲。
五十尺外,班.法默在上过厕所之後,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後坐回位子上,拿起原先就在看的生命监视报告。现在是清晨三点钟,大楼里安静无声,不过他的电脑萤幕上却出现了一封邮件。
爸爸,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们说我签下同意书同意他们在我身上进行某种新药的实验,不遇我现在觉得非常不舒服,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我的手臂上插了一根管子,我觉得很难过而且——
法默看到这段讯息,立刻查看所有的监视器,所有病人都躺在病床上——
——除了一个之外。是谁呢?法默等著监视器照回来,发现是T—四房里的病人不见了。病人是实验对象F四号,叫作玛丽什么来著的。该死,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查看走廊的状况,并没有发现玛丽的踪影。她不可能跑到别栋大楼里啊。目前值班的是一个叫作兰妮.帕拉契克的女医生,她既自大又惹人厌,没有人喜欢她。法默拿起麦克风呼叫帕拉契克医生。
「帕拉契克医生,帕拉契克医生,请回电话给安全警卫。」三分钟後才有人打电话过来。
「我是帕拉契克医生,发生了什么事?」
「实验对象F四号不见了,我从监视器上找不到她。」
「我马上过来。打电话通知基尔格医生。」
「喂,医生。」法默打电话过去。
「什么事?」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医生,我是班.法默。F四号不见了,我们正在找她。」
「好的,找到她之後再打电话给我。」基尔格挂掉电话。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没有人可以偷溜出这栋大楼。
现在是伦敦的交通尖峰时间。基里连科的公寓离大使馆不远,所以他都是走路上班。人行道上人潮汹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基里连科在早上八点二十分到达约定的地点,左手拿著一份《每日电讯报》,正等待交通号志改变灯号。
交换情报的手法乾净俐落,两人之间不用说话,只要手肘互撞两下,就立刻互相交换报纸。交换的动作必须在腰部以下进行,这样一方面可以防止被周围的人发现,一方面又可以让架设在屋顶上的摄影机无法拍摄到画面。对基里连科来说,这简直就是雕虫小技,他只要忍住不笑出来就好了。虽然他已经爬到站长的位置,但仍对第一线的情报工作乐此不疲,以藉此来证明自己的宝刀未老,不输给底下的年轻小伙子。几秒钟後灯号变了,一个身穿大衣的男子拿了基里连科的报纸消失在街角;而基里连科则穿过铁门,经过警卫,走进大使馆二楼的办公室。他把外套挂在门上,坐下来阅读这份才刚拿到的情报。
波卜夫果然没有食言,他在两页白纸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字。上面记载著:中情局情报员约翰.克拉克目前人在英国的赫里福,领导一支名为「虹彩」的跨国反恐怖部队,成员中有十到二十人来自英国和美国,可能还有其他国籍的人员加入。这是一支秘密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