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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大唐之镖行天下-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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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招!天魔一声激赞,身子向后微微一缩,左手长袖自左而右,轻轻一抖,一道浑厚柔和的真气朝着那数枚刀片飞去。眼看这道强劲的真气就要像大铁锤一般将那些电射而来的单刀碎片震成粉末,身横半空的彭无望大喝一声,双手疾张,那漫空的单刀碎片突然宛如百流归川一般汇聚到他的手中,令天魔的流云袖出乎意外地落空。彭无望就这样满手抓着亮晶晶的刀片,仿佛把握着两把金铁制成的羽扇,在距天魔十步之外站立。    
    天魔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禁对彭无望的后招越来越好奇:不知道他收回此招,避免双刀尽毁之后,又有什么奇招妙式?    
    彭无望突然朝着天魔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两把刀片朝眼前一甩,哗啦一声,双手成扇的刀片落到地上,合成了一个浑圆的形状。他从怀中掏出贴身收藏的鸳鸯短双刀,双刀如雪,在苍白的阳光照耀下放射着淡淡的寒光。    
    天魔的心跳突然无缘无故地微微加速,这是他很久没有再体会过的感觉,危险的触觉。到了此刻,他的好奇心和对彭无望的赞叹已经到了极点:即使是范青鳞的天山神剑,也没有让他感到如此赞赏。因为,虽然范青鳞的武功剑法修为高过彭无望何止十倍,但是他的剑法中完全没有如今这个少年手中的刀所拥有的灵气。武功修为可以一点点地积累,但是灵气却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半点也勉强不来。    
    现在这个叫彭无望的少年,就仿佛迎着阳光展开尾屏的雄孔雀,每一根羽毛都绽放着梦幻般的光华,呈现着一生中最惊人的美丽。而我现在,就要将这只开屏的孔雀斩杀。天魔的血液在彭无望展露微笑的时候开始沸腾起来,每当毁灭一个美妙的事物的时候,他的心都会激动异常。他开始耐心的等待,等待彭无望使出他一生中最得意的招数,那个时候,杀死他将会带给他更大的快感。    
    彭无望突然踏前一步,将左脚踩在合成正圆形的刀堆之上,就在这一刹那,他的灰色身影突然消失了。不,并不是消失了,而是他站在刀堆光滑的表面上开始了一生中最快速的飞旋。剧烈的飞旋卷起了强烈的罡风,将他一身灰色的布衣撕成破烂不堪的布片。紧紧握在他手中的鸳鸯双刀就在速度达到巅峰的一刹那脱手飞出,带着强烈回旋的擒龙真气引导着势如破竹的鸳鸯刀,宛如可以撕裂天地的雷霆霹雳,朝着天魔胸腹间轰击而来。    
    这就是了?天魔的眼中闪烁着火热的光芒,这就是他最得意的杀招?他的心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他双手食指猛然前伸,在鸳鸯双刀就要及胸的时候,喷射出一股高速旋转的真气,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双刀钉在半空,不进也不退,只飞快地旋转着。天魔的脸上重新显现出落寞的神情,毕竟,还能指望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使出如何惊天动地的招数呢?    
    彭无望的飞旋之势仍然没有一点停缓的意思,任凭浑身的衣物蝴蝶般四外飞散,露出古铜色的精壮肌肉。    
    天魔冷然一笑,催动内力,就要将双刀推向彭无望,以他六十年的深厚功力,彭无望的身子将会被这对鸳鸯刀切成三段。    
    就在这时,彭无望旋转的身子突然连续顿挫了七八次,每一次顿挫,他脚下的一枚刀片就仿佛长了翅膀一般,电射而出。    
    天魔没料到彭无望的脚底下也藏着玄机,心中一动,双掌留了暗劲,只待这些碎片及体,立刻催动掌力,将牠们击毁。    
    彭无望的身子突然破空而起,双手在半空中或拍或按,那七八枚刀片相继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半圆,向回飞来。    
    天魔的心中一阵失笑:自己又被这个小子耍了一道,原来全部是虚招。他抛开顾虑,双掌一推,磅礴的真气就要奔涌而出。


第十部分:双战篇孔雀开屏(2)

    打!一声晴天霹雳般的怒喝声轰然响起,身在半空的彭无望双手猛推。那些沿着圆弧轨迹飞回的刀片突然在半空中轻盈地一个转折,闪电般射向已经被天魔掌握的鸳鸯双刀。叮叮叮数声清脆的刀片折裂之声,鸳鸯刀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数枚刀片一击而断,后继的刀片势如破竹地穿过鸳鸯刀,猛然击向天魔的胸膛。    
    本来天魔胸口大穴在的半空中鸳鸯刀的遮挡下是最为安全的区域,而如今随着鸳鸯刀的折断四散,这个区域却成了致命的要害。    
    天魔一个飞身侧旋,险过毫厘地闪开了这记匪夷所思的绝顶杀招,面庞一阵激动的红晕,放声道:好招!好招!他的双袖一卷,漫天飘飞的刀片百川归海般汇入他的袖中,接着他长袖一舞,宛如风流秀士临江挥别,长袖卷带着十几枚亮晶晶的刀片朝着彭无望射去。    
    刚刚落地的彭无望暴喝一声,身子再次凌空跃起,闪开迎面而来的刀片,朝着天魔扑去。天魔信手挥出左袖,端端正正击向彭无望的左肋。彭无望在空中倒翻一个跟头,双脚同时蹬向天魔的衣袖。一股大力沛然而来,他只感到喉头一阵发甜,狂喷出一彪鲜血。天魔的右手轻轻一引,那些刀片突然掉转头来,重新整顿旗鼓,朝着彭无望飞去。    
    落在地上的彭无望脚成弓箭步站稳,双手一合,擒龙真气应手而生,竟然牵引着那些漫天飞舞的刀片重新射向天魔要害。好!天魔大喝一声,身子宛如旗花火箭,直冲九天,躲开了那铺天盖地从背后飞来的杀招。    
    二人在傍水街头翻翻滚滚,你来我往,不停交换着位置,而那十几片锋芒锐利的刀片宛如漫空的白色蝴蝶,围绕着两个人不断来回舞动,不停地划出奇幻瑰丽的奥妙曲线,时而宛如白云出岫,时而宛如惊虹贯日,时而交剪而下,好似倦鸟投林,时而一飞冲天,仿佛穿云百鹤,时而婉转曲折,犹如夜坟萤火,时而倏忽来往,宛如四海游鱼。    
    彭无望和天魔的吐气开声,高呼邀战之音不绝于耳,倒仿佛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竟然和天下无敌的天魔紫昆仑乒乒乓乓地打成了一个平手。    
    天魔的眼中满是激动地光芒,一张脸好像喝了千杯的美酒,红中带紫。眼前的少年正处于灵感喷发的时刻,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混然天成的绝妙佳构,离手刀在他的手下已经成了诗人口中泣鬼惊神的绝句,草圣笔下云烟满纸的名篇,画圣手中栩栩如生的点睛神龙,只待风起,这条神龙便会脱卷而出,乘风而去。    
    下一招呢?下一招呢?天魔随着彭无望的身影起起伏伏,凭借着自己的流云袖和鬼魅般的身法,一次次闪开彭无望宛如神来之笔的绝妙招式,心中火热的期盼着他下一招的招式。这个奇异的少年似乎为他打开了通往武学天地中的另一个樱花园,让他置身在几乎是全新的天地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新鲜滋味。    
    当他用流云袖将彭无望射向他的所有刀片反弹而回的时候,彭无望的身子一个轻盈的飞旋,双手同使擒龙功,将刀片吸到手中,但是有一枚刀片却被他错过了,闪电般射向他的面门。他一个侧身,用牙齿紧紧咬住这枚几乎要了他性命的利刃。    
    天魔的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他知道,这个少年的内力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如此大量地使用擒龙真气,他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彭无望一声嘶哑的怒吼,双手同时一扬,十数枚刀片一起向天魔射来。天魔苦笑着没有躲闪,任凭这些利刃无力地落在自己面前。彭无望用手扶住胸口,咬着牙将一口鲜血咽到肚中,双目宛如猛虎般注视着在面前巍然而立的天魔。    
    天魔微微一笑,道:这次到中原一游,果然颇有收获。就凭你这离手刀法,便可以让我在武道上作一番新的突破。真要多谢了。    
    彭无望默默望着他,没有说话。    
    为了答谢你,我就用我最成名的明玉劫送你上路,决不会辱没了你力战不屈的志气。小兄弟,黄泉路上,小心保重了。天魔颇为不舍地看了他最后一眼,右掌一抬,一道掌风扫向路旁一滩雨水。雨水被这股雄厚的掌劲高高扬起,兜头罩脸地扑向彭无望。明玉劫神功就在这一刻猛然被催发了出来,这滩平常的雨水,散发着至阴至冷的寒气。


第十部分:双战篇白鹤悲鸣

    栖息在黟山的白鹤突如其来地发出了几声苍凉的悲鸣,毫无预兆地振翅飞上了长空。看着那几只白鹤彷徨无助的样子,华惊虹突然止住手中的长剑,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正在和她拆招的连锋连忙还剑入鞘,来到她身边问道:华姑娘,什么事?华惊虹苦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只是白鹤悲鸣,黟山必有人亡。她谦然向连锋行了一个礼,回头对巡山归来的方飞虹道:是谁?带我去。方飞虹看了看连锋一眼,附在她的耳畔小声说了几句话。    
    连锋抱拳道:华姑娘有事请便,连某和师兄弟们正好要演习一下七星邀月阵法。    
    华惊虹深施一礼,道:如此,小女子告退了,改日定要和连兄酣畅淋漓地比一次剑。    
    连锋的脸上露出一丝热切之色,沉声道:此乃连某毕生志愿。感谢姑娘成全。    
    黟山光明顶南坡山腰处乃是供越女宫长老们离世潜修的清韵松涛阁,乃由数间构造简约舒适的精舍构成,环境优雅清幽,甚少有人打扰,在此潜修的长老每日由巡山弟子送来一日三餐,每隔四天取走换洗衣物清理,照顾得十分舒适。在东都洛阳和青州彭门结下了深仇大恨而退避黟山的金百霸夫妇就在这里居住,时至今日已经年余。    
    当华惊虹和方飞虹快步赶到清韵松涛阁的时候,越女宫的几位精通药石的长老脸色黯然地从阁内鱼贯走出。    
    秋长老,他们怎样了?华惊虹截住最后出门的一位容貌清丽的中年长老,关切地问道。    
    这些年金先生心力交疲,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如今已经与世长辞。此乃心病所致,药石无灵,我们已经尽力了。秋长老淡然道。    
    华惊虹的脸上露出黯然神伤之色,叹息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有劳秋长老了。    
    秋长老看了华惊虹一眼,轻声道:宫主,金先生行事有愧于心,又加上五子俱丧,这些年苟延残喘,实在熬得辛苦,如今撒手归西,对他绝不算是坏事。说完冷然一笑,将药囊挎在肩上,飘然而去。    
    望着秋长老远去的背影,方飞虹咳嗽了一声道:秋长老见解总是如此奇特。    
    华惊虹看了她一眼,微微苦笑,道:进去再说。    
    金百霸的尸体横躺在清韵松涛阁的大厅中央。他瘦削疲惫的脸上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好象一个疲惫的旅人将走得发麻的双脚放进了一盆温热的水中时那种淡淡的笑容。他的头发全都已经变成花白色,浑身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惨绿色的青筋在他曾经红润的脸庞和手臂上突兀地纠结着。    
    这就是洛阳金刀金百霸?华惊虹和方飞虹互望着,眼中闪烁着惊讶和感慨。金夫人陈静华神色木然地坐在金百霸的尸体旁边,她那一头曾经引以为豪的情丝已经尽数变得雪白,满脸爬满了蛛网般的皱纹,仿佛在这一年里老了几十岁。金天虹伏在父亲的尸体上呜咽着,一双玉手死死地攥住金百霸枯瘦如柴的双手,不肯松开。    
    陈师叔,金师妹,请节哀顺便,不要哭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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