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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极恶梅关系 席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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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必了……”屋主害怕得不敢收,但发亮的眼光已遥望到这一笔小财富可以让他们买食物吃……

梅耸耸肩。

“不想要吗?那就算了。喂,人家不要你的银子啦,去拿回来吧。”

“你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哇?你看不出来他们说不必了只是在假装客气吗?真够了你!”常孤雪忍无可忍的再度发出雷吼。

当然,依旧吓得方圆十里不见人烟,那三个可怜人已飞快爬回小屋中继续发抖,手上的银子倒是握了个死紧。

梅不服气的瞪他。

“你就比我懂人情世故?那你是怎么懂到去以土匪为业的?你才够了咧。”常孤雪用力抓住她双肩,气得快发狂,但又没有杀人的欲望,至少对她没有。天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应该将她砍成两半的!

他应该残忍的折磨她的!

他应该让她生不如死的!

他……他……

喷着怒焰的鼻息吹拂在梅的脸上,发火是很明确的,但却又不知道对她如何是好……

这女人根本不怕他,他身上没有任何一丁点特质足以威胁她……

“喂。”梅微拧着眉叫回他的注意力。

“怎么?想求饶吗?”他冷笑,故意更用力的抓她。

“你好臭,几天没沐浴了?离我远一点。”

轻轻一拨,简单的拍开他的螃蟹夹,闪得好远。

不理会他僵成木头的身子,决定再飞回他的童年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改正的。唉,好忙哦!

第四章常孤雪十岁 冬天一块门匾挂在朱漆大门的上方。大大的“张府”字样映入梅的眼中。

“怎么是张府?那小鬼不是在高家做事才对吗?”虽然好生疑惑,但她仍是决定走进去一探究竟。

此时正好有一批送瓜果的人打算进去,其中一名看来精练的中年男子拱手问门房道:“这位小哥,我们给张大爷送货来了,请问要往哪儿走?”

门房下巴朝天,露出两洞鼻孔示人。

“你们是赵家村的人是吧?沿着墙往左走,从一里外的小门送进去,再叫伙房的人领你们去帐房就成了。”

“多谢小哥,这是一点薄礼。”中年男子奉上一小袋橙果当谢礼。

“下回换些别的吧,老是送橙,房里都放不下了。”

“是是是!”

这是不是别人所说的狗仗人势啊?梅又学到了一点。一时感到新奇,也就没跟着那一群人走,反正她还有隐身术可用嘛,谁想走上一里啊,多累人。

“猴崽子,过来!”那威风的门房不知又在张狂些什么,吼叫声式大。

梅看了过去,觉得那个正被揪着耳朵的小鬼好面熟哦。忍不住走近看,顺便听听他们在吵些什么。

“好大的胆子,敢偷吃小少爷的点心!”

“我才没有偷吃呢!这是少爷吃剩不要的,说要给我,我没有偷吃!”小男孩哇哇大叫的挣扎。

门房可不管有没有,一把抢过小男孩手中的甜糕,两三口全送入嘴巴里,含糊道:“你是什么狗命,能享用这种好东西?!去!”将小孩丢到地上,又踢上一脚。

“张爷我就饶了你这一回,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偷吃,当心我一状告到张总管那边去。”

“你……你……呜哇……”小男孩又痛又气又伤心,哭着跑进宅子去了。门房不屑的睐了眼,最后忍不住舔着手上的甜屑,笑得好不得意。真是好吃哇!嘿……

原来同样是当差的佣仆,也充斥着弱肉强食的情形,莫怪常孤雪从不觉得掠夺别人是错的;因为当他幼小时,遭人欺凌掠夺,长大成人后,也就理所当然去抢比他弱小者的物品,这是一种共同建立的法则──强与弱之间,没有永远,端看各人争气的程度了。

虽然这种夺食的情况在动物界很常见,但似乎一旦发生在人类身上就成了件不得了的事。

“呜……呜……呜呜……呜哇……”闷闷的低泣声从柴房内传来。小男孩双手抱着膝盖,涕泪交错的脸埋在两腿中,哭得好生悲切。

“不会吧?你已经哭了两个时辰了吗?”大致逛完了张府里里外外,才飘到常孤雪居住的柴房,倒没料到他居然还在哭。也不过是甜点被吃掉而已,有必要哭那么久吗?

常孤雪霎时忘了哭,呆呆的抬头看向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女人。

“好脏,擦个脸吧。”从袖子里变出一条丝帕,丢在小鬼脸上。怎么老是看到他拖着两管鼻涕的蠢相呀!

小时候两管涕,长大时爱生气。啧,还能做对子哩。

“你是谁?我没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双手紧抓着巾帕,身子畏怯的往后缩。看她一身的白,不会是……女鬼吧?直到背已顶住墙角,再也无处可退,他更惨白了脸。

“别管我是谁。我说,你闷在这边哭多久了?”懒得再问他怎么看她。如果记忆中没有误差,这小子的狗嘴一向吐不出象牙,别巴望他会尊呼出“仙姑”的名头了。

“我才刚在哭哇!”他用力以衣袖抹去涕泪,才舍不得用那么好的手帕抹脸呢。

“乱讲。两个时辰前你不是一路从大门口哭到这儿?”年纪小小就说谎,莫怪长大后是枚坏蛋。

“我才哭一下下而已!后来就去劈柴了。”小男孩挺起胸膛大声的辩着。“哦,那是说劈完柴后,你才又回来继续哭喽?”那糕点到底多好吃呀?有必要哭成这样吗?

小男孩想到心酸处,又哭了起来,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般啜泣个不停,再也无心理会眼前这个人是鬼魅或是什么玩意儿了。

“你对哭泣有特别的偏好吗?”

“我才没有哭,呜……”

这是不是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呀?

“你到底在哭些什么?”

“我……肚子好饿!他们不给我饭吃!”

“没想到这府邸看来那么大,食物竟然是不够吃的。”真是外表风光,内里凄凉呀。

“不是啦!他们有饭故意不给我吃。”“为什么?”这点她就不能理解了。

“他们常常这样的,不必为什么。”

总不能任由常孤雪饿死在十岁这个年纪吧?老方法,变出一袋蜜梅糕,热呼呼的塞到他手中。

“呐,吃吧。”

“这个?”小男孩颤抖着手拉开油纸袋,差点给那香暖的食物味给勾丢了心神……

吃的耶……一连吃了三、四个,才敢相信一切不是出自于幻觉,而且还是颇感熟悉的幻觉。他以前是不是吃过呀?

“你在这边是当什么差呢?”梅问。

“跟着少爷,随时听候差遣。”他含糊地道,一时吃得太急竟噎住了。“咳!晤咳!”“真不当心。”梅伸手轻拍他背,不料却引来他的惨叫声!“哎唷,痛!”小男孩手脚并用的爬离她施暴的范围,哀怨的看着她。

梅盯着自己的手,怀疑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居然得到他这种夸张的反应?“我只是轻拍而已。”她声明。

“我知道。”伸手抹去眼角的泪光,他又吃将起来。

“你受伤了?”梅猜测着。由于外头的天色早已墨透,一屋子的黑暗与阴寒恐怕不是小孩子禁得住的,于是她拉来角落的破铁锅,丢了几枝柴薪,打出火花,不一会,温暖的火焰照亮了四周,也降低了些许寒意。

“我看看。”她移近他,拉过他左手上还没看手臂呢,已然看见一只十岁小孩的手掌上满是厚茧、冻伤,以及一些没有经过药物治疗,自行愈合的伤疤。“哪来这么多伤口呀?你常被打吗?”

“嗯,所以我要很快长大。”仍残留泪水的双眼迸出一抹狠戾。

“长大后要做什么?”梅小心地问。

“让别人再也不敢欺负我!现在打我的人,以后我要打回来!”常孤雪野兽的求生本能至此已开始展现。

“那些人是谁?”恐怕为数不少吧?

“门房张奴,总管张才,伙房的张佣,帐房的张仆。”他扳着手指一一道来。“你的小主人对你好不好?”一听到名单里全是佣人,想必这宅子的主人对下人还算不错吧?

“还好呀,他心情好时会给我东西吃,心情不好时顶多饿我一天而已。”“这叫还好”哇?那“不好”的标准不就是将他打个半死又饿上三天才算哪?当人奴才都这么薄命吗?

小男孩又接着道:“去年服伺大少爷的小僮被大少爷打死了,我们都好怕会被派去接替那个工作,还好他们嫌我太小就没挑我了。小少爷比较好,他打人时都只用鞭子或竹板,不是用刀剑。”

“是哦,你该感动得三跪九叩呢。”愈听愈觉得受不了。想不到堂堂一个未来大恶人居然这般的奴性坚强,真令人怀疑他是怎么当上大土匪的。

小男孩很快吃完糕饼,仍然饥饿的肚子透过目光的传达,可怜兮兮的看向眼前这个好心的女鬼。但因长期被大人们招待竹笋炒肉丝(挨打)的教训,让他不敢随便开口索求。

梅翻了下白眼,再用一片梅花瓣从袖中变出食物。这回是梅香包子,依然是热呼呼的一小袋,丢给他。

“你多久没吃了?”

他没空回话,比了个二字,表示两天没吃了。

“被罚吗?”

“不是。昨天小少爷不许我吃饭,今天就丢了一些甜糕要我吃,但是被张奴抢走了。

到伙房要饭吃,但是伙房的张佣不只打我,叫我去劈柴,还不肯给我东西吃,我就一直饿到现在了。“一口气说完,全心全意进攻食物。

“你这样多久了?四年来都是如此吗?”

“我来这边才三年。”他伸出四根手指头。

“原本的高员外呢?”她替他收回一根多比的手指。

小男孩好讶异的瞪她。

“你怎么知道高大爷?他搬到江南去了,后来我才过来这边当差的,高大爷人很好哩,都不会饿我们肚子。”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阵咳嗽声,令他们停止对谈。

“是谁?”小男孩站起身推开窗子,被扑面而来的风雪冻得直打哆嗦,双眼一时睁不开。

梅立于他身后,见到一抹黑影消失在矮构中,隐隐觉得不对劲。

像是!大祸临头的预感。

“砰!”脆弱的门板被踹成碎片,吓醒了熟睡中的常孤雪,以及隐形的梅。才要张开眼,便教数十把火炬给刺得双眼失去功能。

“来人!把他抓出来!”有人吼着。

“哇!怎么了?做什……啊!”常孤雪没能说出太多话,一只蒲扇似的大掌将他一拳击到雪地上,几乎没让他晕死过去。

梅伸了伸懒腰飘了出来,眼光看向被踹坏的门,再听到此起彼落的怒啸似雷吼,莫怪那小家伙长大后亦是相同粗鲁。人家说身教、言教还真是有道理。虽然还是有点困,但看看他们在摆什么阵仗也好。

根据她推算,今晚是常孤雪离开张府的日子。首先他会被打得奄奄一息;再来为了求生,激发出他野兽的本能,以一把凶器直桶向主人张三的腰背,并遁逃出府,从此成为街头流浪小乞儿──以上,完毕。

实在说,在人界也有一段时日了,大多时间又耗在常孤雪身上……啧!他的名字甚至是她取的呢……不过她挺好奇,依照常孤雪的亲人取名能力之拙劣,如果她没出现,那么会是谁给他取做常孤雪呢?照她看,他应该背着“牛宝”这个拙名羞愧一辈子才是……

好啦!收回其它不相关的思绪,绕回原本所想的。到底与这家伙相处久了,不可能没半点感情。想当初有多少鸟儿在她的树身筑巢,虽才短短一季的时间,她便多有留恋,还偷偷捡回它们跌到树下的小鸟呢。所以她此时也就没能完全以置身事外的冷淡去看待小鬼被虐待。

一丝丝窒闷飘移上心头,那是……担心?不悦?还是其它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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