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猎红尘-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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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来,倒常叫人送钱来。”
吴芳正气石正说她傻姑娘,就道:“你也好意思兄弟长兄弟短的。人家王姑娘,到那不是穿的干干净净,打扮的漂漂亮亮,你这么邋遢,怎么好意思和人家一块出去。”石正笑道:“眼下的人看中人的少,看重衣衫的多。那天我们兄弟俩进酒店,见了我兄弟都低头哈腰的,见了我非拦着不让进。要不是我兄弟当时发了脾气,我又少吃一顿饭。衣冠不粗人就不粗,衣冠粗了人就粗,所以你们才有了一个词,叫衣冠禽兽。”李曼儿在一旁听了直笑道:“你们俩再斗嘴,这饭我可是吃不下去了。高玉兰心非所属,还是辞了高老庄,早早赶路吧。”说着辞了石正,拉着吴芳回了办公室。
一路上,吴芳报怨不停,念道:“他那么个呆子,竟然还说我傻。”李曼儿笑着解释道:“你没见,喝醉酒的人才说自己没醉哩,他这么说你岂不是合情合理?”吴芳听了道:“也是。”二人回到办公室,稍稍休息,又忙了一下午。钱由基本就好玩,又有了李曼儿,兴致更高,早打来电话约着李曼儿去骑马。
李曼儿提早安排了工作,出了工地,见钱由基等在路旁,笑道:“等在这儿,还不如到办公室去说那。你放着堂堂正正的经理不当,偏偏要当地下联络员。”钱由基笑道:“俗话说学坏容易学好难,所以这坏的办法一想就有。又有道是,男的不坏女的不爱。有这两条,也就说过去了。”李曼儿道:“你什么时候也学成常有理了。”钱由基笑道:“这也怪不得我,你要怪就怪这张嘴,见了姑娘家非要抢前头不可。”
二人到了马场,日头已是偏西,渐有了几丝风意。二人各自换了衣服,牵出两匹马来,钱由基扶着李曼儿上去,扳腰扶臀,又给李曼儿说了一遍。李曼儿也就慢慢放开马,小步跑了起来。钱由基这边才要上马,一看却看见余招招,忙躲了。
余招招每天虽说不是跳舞,就是游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毕竟女儿家心事多,想起来也彼多惆怅。这一天又闲得慌,又把潘金龙叫了出来,商量着去骑马。潘金龙自打叫吴应辉认识了童语荷,也是越发觉得受了冷落。等童语荷家的案子再次开庭,吴应辉找到了赵百川,说起事来。赵百川一口应下,给上岗法庭打声招呼,案子调结不成,判了下来。火为天灾,与童家无关,限期将暂扣的几件设备原物奉还。上岗开发区也打听是赵百川出头,又是公家的事,那还再告,退还了设备,就此结案。
童语荷少不了这事上又在父母面前说些吴应辉的好话,私下又请了吴应辉两回。那吴应辉对童语荷已早上心,一直碍于潘金龙的面不好表示。虽是如此,在童语荷面前,也只字不提两度离异之事,且人又生的白净,处处不显老成,又少报几岁。童语荷又是个多情的姑娘家,多半已是心有所许。潘金龙探得童语荷请了吴应辉,却没叫他,心里又有醋意,见了童语荷,忍不住问道:“你们吃饭不要紧,可不能忘了我这老朋友。”童语荷道:“我倒想着叫上你那。一来是为案子的事,二来有我父母在场。吴局长去了我还好介绍。你去了,我怎么好介绍你那?”潘金龙道:“说得好。你不说我还想去那,你一说,我该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童姑娘,打明儿起,我也不来了,省得到处碍你们的眼。有用得着我潘金龙的时候,你再叫我一声吧。”童语荷听了,不觉粉脸泛红。
到第二天,潘金龙果就不去了,只是心里依旧放不下童语荷,少不了每天唉气叹气的。见余招招叫,起身去了。二人到了马场,余招招骑了一时,见潘金龙没精打彩的,笑道:“你就是在这儿一头撞死,人家昭君姑娘也不会看你一眼。”潘金龙道:“招招,我给你说吧。这事我反复想了多少回了。要是这事成不了,多半都要怪在我那死抠的爹的手里。”余招招道:“你不是那栖凤凰的梧桐树,少怪这个恨那个的。”潘金龙道:“招招,你不知道那。为了我姐我姐夫出国的事,前前后后就花了一百多万那。我替他娶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要二十万不多吧,竟然一个不给。”余招招笑道:“那一百万花的值,人家现在可是能挣大钱的人了。这次经洽会,不是还有他们的项目那。”潘金龙道:“你信那个?不过大老爷坐庄,二鬼子投机,弄几个赏钱罢了。”
二人正说着话,潘金龙一眼看见了钱由基,对余招招道:“招招,你看看那边。钱由基正和李曼儿蹓马那。郑无经败下阵来,钱由基又当了阵前将军了。”余招招看了一眼,冷笑道:“就怕他也是个暂时将军。”潘金龙笑道:“招招,你这一说,我还真有个主意,保管你能解恨。”余招招道:“什么馊点子?”潘金龙笑道:“不出三月,我能让这钱由基也成暂时将军。不过要是成了你怎么谢我?”余招招道:“要是成了,你二年找不着,我也找不着,我们俩就结婚。”潘金龙笑道:“好。待会子还到牛哥那儿吃饭去,到时我一语便成。”欲知潘金龙所言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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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第四十一回上 诗祸
且说余招招、潘金龙二人出了马场,各自换了衣服,到了满天星,见着牛千叶笑道:“牛哥吃了没有?”牛千笑道:“原来是你们小俩口,来的正好,我正琢磨着找谁喝酒那。”那边白灵上几道菜,这三人喝着啤酒说着话。
酒过三杯,潘金龙道:“牛哥,还记不记得那个郑无经?”牛千叶笑道:“以前倒没多大印象,这阵子却是想忘也忘不掉了。别看白灵整天闷着头,原来还有一好,就是爱读他的诗,大凡见报的,都剪了下来贴在本子上。我去拿来,给你们读一首听听。”
不多时,牛千叶拿出个本子来道:“这是上个礼拜郑无经才在报纸上登的。名子叫:爱你的种子。诗是这样写的:
那天,在清晨中,
你伴着轻快的脚步向我走来,
心灵上,
响起了欢乐的音符。
昨天,在黄昏的号角中,
你离我而去,
心灵上,
布满了秋色的记忆。
在秋天,一颗心掉在了地上。
在春天,却萌发出了一颗种子,
一颗爱你的种子。
与其,留你,在温柔的怀里渐渐凋零。
不如,放你,在遥远的山巅静静绽放。
一个爱你的人死了,
萌发出一个爱你的种子。”
潘金龙接过来道:“我倒是天天看报纸,怎么就没注意到那。依我看,郑无经的诗大半是扯淡,少半是贫嘴,就这篇写得好,多半是心里话。”余招招道:“叫人甩了就是甩了,还酸溜溜的表什么态,真是无聊到家了。”牛千叶道:“谁敢甩郑大诗人那?”潘金龙笑道:“还能是谁?还不是小龙女李曼儿。这李曼儿甩了郑无经,八成是和钱由基那小子好上了。”牛千叶道:“听说这个钱由基为人大手大脚,很能糊弄人那,我手下有好几个弟兄私下里都成了他的哥们了。”潘金龙道:“牛哥见过李曼儿没有?要是见过我就不说她的模样了,省得招招再生气。”牛千叶道:“我和她小时候倒是常见。那时候两家住的不远,好在一起玩,从上了学,就没大见过。”潘金龙道:“小时候什么样?”牛千叶道:“小时候长得眉清目秀的,胖胖的,个儿又不高,凡事小心翼翼的,整天好坐在草地上,也不大爱理人。我从小就好动,和她玩不到一块去。”潘金龙笑道:“有道是女大十八变,牛哥你再见了她,保管你不敢再认了,怎么俊法我就不说了。就说招招这身材吧,可算是一流的了,她那身材看着又精致些。我头一回见了,净顾着看了,脚下绊了五、六个绊子那。”余招招道:“你爱拿谁比就拿谁比,犯不着和我比。”
牛千叶听了果然动了心,笑道:“不是听说毕业后去了省里吗?怎么又和钱由基谈上了那?”潘金龙道:“她妈不舍得放她一个人去,省里只是挂个名,什么都照领,人还在这里。”牛千叶道:“她人现在在那工作?”余招招笑道:“潘金龙,你可想好了再说,牛哥这辣手摧花可是一绝,出了什么事,你可要后果自负。”牛千叶笑道:“一人遭殃,千万人成佛,这是好事。你快说。”潘金龙道:“听说现在西城文长街钱由基的工地上任总指挥那。”牛千叶点点头笑道:“他钱由基能耐再大,还能斗得过我牛魔王去。不瞒你们说,我这芭蕉洞里正缺个铁扇公主那。”潘金龙笑道:“要是牛哥那会子追到手了,我们二人做个钝金的芭蕉扇给你做贺礼。”二人喝罢酒,又玩了会子才走。出了门,余招招道:“是你应下的送芭蕉扇,我可没答应,要送你自己送。”潘金龙笑道:“她连郑无经都看不上,还能看上这牛魔王?”二人骑上摩托车各自回家,暂且不题。
却说随着经洽会的临近,市政府各项工程也日趋紧张,几条公路都在改造之中,一路两旁,重新架设路灯和装饰灯,路边铺了四米宽的彩砖路,每条路上再架八、九个大型霓虹灯。所有大道上的广告牌也限期拆除,统一标准,重新订做。又制定了城市市容管理办法。大凡面子上的事,无一不点点到位。路灯和装饰灯的改造由赵扶林的长子赵四海外地带了公司过来接了过去。牛千叶也揽了两个霓虹灯装饰牌的生意。
这一早,牛千叶哼着小曲,先到警察局里点了卯,就回到了满天星。手下几个兄弟进来道:“牛哥,咱这广告牌才换了几天,怎么又叫换那。刚才来人说了,限期三天,否则强行拆除。我也跟他们说了,有不怕死的就过来折。”牛千叶笑道:“别人拆不拆的我们管不了,我们先拆了,就按他们的要求重做一个就是。”褚刚道:“这鸡腚眼大的招牌还不如不做那。我刚才到街上去看了看,到处是报怨声,十家倒有七家不做门头的了。”牛千叶道:“这是我叔的主意,别人不理解说的过去,我们再不理解,就是伸手打自己嘴巴子了。”一时叫人拆了,找家广告公司重新上了门头。
牛千叶的这家歌舞厅本在龙江路上,因龙江路几次改造后,路基高出许多,一路两旁的店铺要比大路低许多,最深的已有半米之深,故私下里都称其为上悬路,而将凤霞路称为下悬路。市里因见不好看,一路两旁先用彩砖铺出四米宽的人行道来,由此到店铺的地方却是各扫门前雪。工商部门也参与其中,限期达不到要求者吊销营业执照。牛千叶接了通知,二话没说,叫了褚刚过来道:“你晚上带几个弟兄,找辆车,不论那个工地上,要些水泥、细沙、碎石,先将门前垫平了,我再弄点彩砖铺一铺。”到了晚上,褚刚叫上车,带上五、六个兄弟,因不便在东城明要,新城又有魏金水坐阵,就到了西城。
一进西城,因钱由基的工程浩大,已陆陆续续进了不少的水泥、沙石,分外显眼。褚刚就叫兄弟们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家就是专门为我们兄弟准备的。”将车开到工地上,一边由着两个兄弟往车上铲沙石,一边褚刚带着去搬水泥。看夜的老张头本是个乡下老实厚道人,见有人搬运水泥,忙上前拦住要看票据。褚刚笑道:“你要的我们没有,我有的比你要的有用。我们兄弟是奉了牛魔王的令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