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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罪妾+番外 作者:泪依(17kvip2013.07.15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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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余饭后的讨论的烈女,那么,如果自己和段风涯真的出不了万年林,也算做到了,生虽未同衾,死也同穴了,在外人口中,自己是否也可以做一回烈女,为爱坚贞的烈女?
  安季晴把头伏在屈起的膝盖上,笑意更浓。
  段风涯站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尘迹,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被困,他在安季晴对面,靠竹而坐,“在想什么,看你笑得贼贼的。”
  “我在想,是不是,我们真的出不去这里了。”
  “你后悔了?”
  “没有,”安季晴摇摇头,嘴角挂着一个浅浅的弧度,不算美艳绝伦,但在这样寂静胜夜的情况下,这一恬静的笑,有如一注清泉,清澈恰好,“这样挺好的,风涯,那就算生你未和我同衾,死也注定同穴了,你注定躲不过我了。”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听上去,好像有一股酸味的。”
  安季晴敛眸,不答话,反指着段风涯腰间,半壁玉佩,青紫色的玉,暗暗里泛着一点逼人的凌厉,却又似沉重,“风涯,我好像从一见到你,就看到系着那玉佩了,从不离身,很名贵吗?”
  段风涯取下玉佩,端倪了好久,又好像,他的目光游离,根本就没放在玉佩上,脸色带有几分凝重,转而取而代之的,却是玩世不恭,“你不知道这玉佩?”
  安季晴想也没想,理所当然的说,“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也知道的,我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也就是你给我的那支孔雀金步摇。”
  段风涯惊异的对上安季晴明净的眸子,把玉佩扔给安季晴,“我们指腹为婚的信物,你居然一无所知,那当初我叫你还金凤额,你也是在敷衍我了,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有可能。”安季晴低语,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借着火光,她开始细细的打量着这半壁玉佩,沉紫色的中间,有一小块紫红,上面刻着“夏”字,她突然想起,在出嫁之前,霓裳给她的那半块红得通透的玉,也刻着半个字,原来是关于身份的,想必,那玉的主人,也是名门之后吧!
  “看你陌生的表情,就知道你没见过了,连自己指腹为婚的信物都不知道,我想也只有你才敢说要嫁给我了。”段风涯站起来,一手从安季晴手中夺过玉佩。
  安季晴一下子,吃痛的缩了缩手。
  段风涯惊异,“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没事。”安季晴连说两个没事,看着段风涯还不休不的样子,又补充说,“一点小事,捡柴时,就不小心,碰了一下下。”
  “什么叫一下下,把手给我。”段风涯在安季晴面前蹲下,用一种近似命令的口吻说,语气却又让人听上去,有点怜惜。
  见着安季晴细滑的手掌,扎满竹刺,段风涯不禁深锁眉头,侧目看了一眼安季晴,“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如果我不在,你要怎么照顾自己。”说完,作势要帮安季情拔刺。
  安季晴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眼里一阵麻痒,她抽回手,鼓着腮子说:“就算你在,也从来没有照顾过我。”
  段风涯并不是不知道安季晴为何生闷气,可是,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况且,她是安季晴,对她,他做不到纵容家里那几个女人一样,娇纵无度,所以,他只能沉默,然后,还是拉过安季晴的手,一根一根碎竹的拔出来。
  静夜无息,除了安季晴和段风涯微弱的呼吸声,时不时,就是竹子被烧时,发出同样微弱的声音,像在做无声的叹息。
  一轮分外明亮的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隐在月亮里边的,若隐若现的有一影子,兴许,是传说中的玉兔呢,段风涯轻轻叹着口气,闭上眼睛,和安季晴背对背的靠在同一根竹子上,无声无息。
  段风涯想,他就算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有一天也会和安季晴这样,没有争吵,没有话语,和平相处,以前他以为,是因为安季雨那句恳求,后来,他忘了,为什么没有对安季晴恶语相向了。
  “安季晴,你睡着了吗?”段风涯轻声说,声音像一阵风,吹过安季晴的耳边,微痒。
  “没有,睡不着。”
  “还记得吗?我们成亲那天,月亮也是这么明,这么圆。”
  “当然记得,可是,听闻那天下了滇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可能,连老天爷也觉得,我执意要嫁给你,本身已经是个不可挽回的错了吧!”安季晴也闭上眼睛,长长的眉毛在风中,轻轻抖擞,她的话语,在寂而清冷的夜里,透着荒凉,渗着无奈,又杂着灰白。
  到底是错嫁,还是逃不了的指腹为婚,或是,安季晴说的,执意要嫁,这个问题,其实在后来,段风涯有细细的想过。


☆、79。 害怕,颠沛流离

  那一晚,洞房新夜,段风涯尚未入眠,然,安季晴蜻蜓点水般的,偷偷的吻了他一下,他就开始纳闷了,她不爱他,她没有理由爱他,她不会爱上他,这都是段风涯最后得出的结果。
  就算很久以后,段风涯都不明白,他如此待她,安季晴怎么会爱上他,甚至以命来爱!
  段风涯轻笑,温声说,“我还记得你当初理直气壮说,嫁我,图富不图贵,求奢不求安的,要后悔,你也得等下辈子了。”
  “下辈子,呵呵,风涯,你信人会有下辈子吗?”
  “会吧!”少顷,段风涯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会吧,他希望会,至少下辈子,没病没痛,他才能像正常人一样,好好活一场,“如果真有下辈子,我就不从商了,我要学医,做个济世华佗。”
  安季晴喃喃细语,“好伟大的下辈子哦,我就不行,济世华佗,受世瞩目,多累呵!”
  “那你呢?”
  “我呀,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也不想做人了。”
  “不做人,做猪做狗啊。”
  “你才做猪做狗。”安季晴用手背捅着段风涯的背,“我要做一棵树,要做一棵参天大树,把根深埋于土地里面,任天地撼动,唯我不动。”
  段风涯睁开眼,转身对着安季晴的背,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安季晴平静的侧轮,没有波澜掠过的脸,如同一泊静水,“安季晴,你在害怕什么?”
  “说真的,我怕起颠沛流离。”说完,安季晴深吸一口气,然后同样脸无异色。
  “这么说,你承认,我亏待你了?”
  “也没有,不关你的事,我只是觉得,只有把根深深的埋进三尺土地里面,才会有绝对的安定,天地不移。”末了,安季晴又补充一句,“可能,我只是思安心切罢了!”
  段风涯抱起双膝,嘴角含笑的看着安季晴一点都不真切的笑容,打趣的想,这丫头,思安心切,换而言之,就是觉得嫁给自己,她一点都不安定了,分明是拐个弯来说他亏待了她。
  安季晴很快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段风涯脱下身上的长衫,覆在安季晴身上,大手覆在她娇小的脸上,拇指触在她颤动着的眉睫上,一种莫名的沉重压心而来,如若三年后,自己真的有不测,对这个女人,真的会没有一丝负疚吗?
  段风涯敛眸,喉结微硬,他坐过火边,用长竹挑着熊熊的烈火,似乎,只有灼热的火,才能让他安静一点。
  两个人,能走到一起,总归是有缘分的,可能是良缘,也可能是孽缘,段风涯知道,他和安季晴,是走不到良缘的,突然,他也希望,这不会是孽缘,残害安季晴一生,可能,真非他所愿。
  火把慢慢的烧尽,旭日苒苒的升起,金黄裹着一地,青绿的竹笋,隐约的发出一阵阵清新而好闻的气味,段风涯是在这种清新的气味下睁开眼的,很快,他就记起了,自己在哪里,摸着后脖子,伸了懒腰,他才想起安季晴。
  段风涯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却在看到安季晴纤细的背影后,长长的吁了口气。
  “你在干嘛?”
  “风涯,你醒啦,我在看这片竹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你看,这小片都干枯了。”安季晴也没抬头看段风涯,目光在干了,黄了,颓了的竹上打转,刚才她一睁开眼,突然的,就想到了这竹子,可是,探了好一会,她压根,什么也没看出个端倪来。
  段风涯蹲下,地上有土明显是松的,应该是被挖过,他一手抓起一把土,放到鼻子嗅了嗅,没嗅出什么,他又抬头,同样是盯竹子,纳闷着。
  突然安季晴觉得脚下什么东西,硬顶着她的脚心,她伸开脚,一只红色也算秀气的香囊赫然入目,安生季晴拿起来,香囊的布料十分软绵,触感很好,上面绣着精细的雏梅,安季晴想,定是出自大家闺秀的手,她打开,从里面滑落出两枚铜钱,铜钱间还有一道黄色的符串起来。
  “是平安符,在我们滇城,一直有这么传统的做法说是在平安符上面铜钱,可以消灾避难,一般女子都会为出远门的心爱男子求一道的。”段风涯见安季晴看着符一脸疑狐,淡淡的说。
  安季晴打趣的说,“风涯,这么说,你这次来水月城,姐姐们都为你求了这道符。”
  “除了你,他们都给我求了,就连风仪也连夜去普度庙给我求一道了,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当人妻子的。”
  “我一向不信这个的。”安季晴嘟起小嘴叫屈,顺手打开平安符,突然眉心清凉,有股不安的惋惜感。
  “怎么了,写什么了?”段风涯见安季晴没有接话,直接从安季晴手中拿过那道符,上面清晰的写着两行字:愿相公此番前往水月城,有惊无险,你会看到我们的孩子落地的。落款是乌赛依兰。
  “是柳大人的,他才升官,和乌赛依兰成亲没多久,我听说,柳大人来水月城前一天,才知道柳夫人怀孕了,皇上还问他,要不要改变主意,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儿子不会有个贪生怕死的爹的。”段风涯紧紧的拽着那道符,用很小的声音在和安季晴说,又似乎在和自己说,昨天明明还是可以把酒言欢的人,明天,就没了,生命真的很脆弱,有时候,一个转身,便是一辈子。
  “可是,柳大人的平安符怎么会在这里呢,除非他来过这里。”
  段风涯点点头,脑光一闪,像想到了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开始一个劲的挖地上的松土,挖到一半他停住了,褐色的眼眸里,闪着寒光,冰寒迫人,凌厉凄绝,自言自语的说,”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我就知道的,要不是竹子的根都死了,怎么会有枯竹。”
  “什么?”安季晴凑近头去看那个大窟窿,几只血迹已干的手和脚,乱七杂作的躲在坑里,最恶心的,还有几只溃烂了的人头,狰狞而恶心,安季晴顿时失惶的惊叫起来,跌倒着后几步,扶着侧边的竹子,连连呕吐,却是因一日未进食,什么也没吐出来,就把胆汁给吐出来吧。
  段风涯扶起安季晴,“你还好吧。”
  “还好。”话还没说完,安季晴又觉胃里翻江倒海般,吐了好一会,脚也软了,才能舒口气,说上句话来,“什么人如此凶残的。”
  “我一定要手刃那些人的,一个都不放过。”段风涯咬牙切齿的恨恨说,又看了眼安季晴,也就这时,才仅有的一点温热,“或许,我不应该带你来的。”


☆、80。 意外,竟是出口?

  安季晴挤出一丝笑容,苍白的脸已然没了一点血色,她凝眸看着段风涯,“风涯,我昨晚想了一天,好像想通了,我们用最笨,最原始的方法出去”
  “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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