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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北京爷们儿 作者: 庸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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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奈地向服务员挥手,示意她上菜。真倒霉!怎么自己朝枪口上撞。不就怕她觉着自己小吗?
        “为什么不说话了?我也没说你就是中学生。”刘萍风彩照人,眉宇间的倦意都极有诱惑力。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寻呼机在山里没信号,幸好我在基地。”
        “怕见不到我?”刘萍的声音轻柔得似露水珠从叶尖轻缓划落。
        “那得后悔一辈子。”我身体极力向后弓,最大角度地欣赏这个漂亮女子。
        “明天我回江油,看看孩子。”刘萍隐秘地瞟了我一眼。
        “坐长途车去?”
        刘萍忽然愤恨起来:“我公公就是改不了农民习气,太小气!买了三台卡车拉工人,我想买台面包车他都不干。”
        “金矿不是你经营吗?”
        “给他们家赚钱的事都可以经营。”刘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第三部分恋人·仇人(3)
        我很失落。“几时回来?”
        “一个星期,我公公不放心他儿子。”
        一口酒险些被我吐出来,什么儿子?
        “我走几天,金矿是他二儿子照顾。文盲!”刘萍嘿嘿笑了几声。
        我点点头,终于放心了。
        “对了,有件东西,你能不能先帮我收着?”刘萍从兜里掏出个沉甸甸的小包,递给我。
        我接过来,足有半斤多。“什么玩意儿?够坠手的!”
        “金子还能不坠手?”刘萍象是开玩笑。
        别人说这句话,我自然一笑了之。今天却不同,我赶紧用手捏了捏,跟黄豆粒似的,没准真是金子?“不怕我不还?”
        “那就送给你,将来娶媳妇使。”
        “为什么放在我这儿?”
        “唉!你问题真多!”刘萍笑着揪了一把我额上的头发。“我公公别的不懂,但知道防贼不如防家人!再说我本来就是外人,无论我把东西藏在哪儿,他都能找出来。下回去成都,我再来拿。”
        “你们关系很僵吗?”
        “在四川,女人只有当牛做马的份。他们?哼!”
        “那……”我差点问为什么嫁给他,卷了半天舌头才咽回去。“换成现金不是更好吗?”
        “在小县城兑成现金太显眼,那帮收金子的我公公都认识。”
        “那就便宜我媳妇啦!”我笑着把小包收起来。
        “随你吧。”刘萍从我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来点上。她拿烟的姿势非常优雅,小臂懒散地撑在桌上,四指下垂,烟轻轻夹在两指之间,烟头朝上,青烟之后的清丽面孔,有种出神入化的美。
        “你和他家的关系不好,何必结婚呢?”我终于问出来了。
        刘萍皱着眉,许久没吱声。“当时不知道哇。”她自嘲地摆摆手。“我都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想什么爱不爱的?不就是过日子吗。”
        “那你干吗还藏金子?”
        “他有三个弟弟,字嘛,识不了几个,钱倒比谁都认得清楚。我要是不收些私房钱,就真成他家的使唤丫头了。再说金矿迟早有挖空的时候。”
        “就信任我?”
        她苦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我的面颊,吹气如兰,声如丝竹。“如果连你都不能信任,我还能信谁呢?”
        我觉得喉咙发紧,眼泪几乎流出来。我绕过桌子,走过去。紧紧把刘萍揽在怀里,桌子上的杯碟哗哗哗地响起来。
        玉玲走后,周胖子和小张他们搓麻的兴致大减。时间一长,周胖子成了最关心我的人,有次他揪着我问:“你小子是不是傍上款姐了?”
        “瞎咧咧什么?”我头一回听到傍款姐这个词。顾名思义,一听就明白了。
        他不怀好意地凑过来。“前几天小张晚上开车进城,看见你和一女的手拉手还眉来眼去。我听小张说,那女的要条有条儿,要盘有盘儿,还一身的零零碎碎儿。你能耐大了!”
        我仔细想想,应该是刘萍去江油那天。小张这人,平时蔫了吧唧,居然爱嚼舌头。“您为自己操心吧。”
        “跟哥哥说说,那川妹子怎么样?”周胖子聊起这种事,两眼闪亮,精神倍儿足。
        “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你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周胖子很失意地拍拍肚子。“没劲!这辈子怎么就认识你了?先天的大,我白活了。你天生就是吃软饭的料,结婚就糟践了。回北京好好制一身行头,大饭店门厅里呆两天,保证能傍上几个北京款姐。这辈子吃喝不愁,还能落下点儿,没准借点光还起来了呢。”
        “您还进过国家队呢?国家队怎么教育你的?”其实当时要听了周胖子的,我还不见得混得这么惨呢。
        “别提国家队,再提我跟你急。原来我是五十二公斤级,现在哥们儿刚快成包子了,落一身的毛病谁管?最后他们打发不出去了,给我弄这么个破单位混,十五年功夫全他妈白贴了。”周胖子耳朵根通红,脸上的肉直颤悠。“嗨!咱不是废物吗?您不一样啊,您先天条件好,我倒想吃这口呢,我吃不着。”
        “冲你这意思我天生就是搞女人的?”我知道打不过他,要不保证这兔崽子一顿。
        “没错!你不搞女人,就是被女人搞,自己看着办。”周胖子根本不在乎我的愤怒,他开始铺被子了。“好歹哥哥比你多活几年,大几岁是几岁的事。我八岁就离开家了,什么没见过?”说完他钻进被窝不理我了。
        我让他气得整夜都没睡着。在周胖子眼里我除了那玩意儿,就没别的了。他还自以为高明的为我指了条康庄大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真奇怪,我活了二十多年怎么居然连个理想都混上?混混噩噩,迷迷糊糊,活一天算一天。哎!谁年看到将来?没准天崩地裂,没准山塌海啸,大家全他妈玩儿完。现在的方路是热爱一个有夫之妇的傻小子,爱无法更改,不可动摇。在那段时间,我甚至觉着自己蛮神圣的。那绵长悠远的眷恋无时无刻不让我沉浸在深深的怀念里,怀念着刘萍的微笑、身姿和绵绵轻柔的细语喃喃。
        “你的脚真漂亮!”刘萍去江油的晚上,我们又在她的住所缠绵良久。我把她的脚捧在手里,不舍得放下。白嫩的脚趾羊脂般有种透明的感觉,光滑圆润的脚踝上,几根青丝微微鼓起来。我把她的脚趾握在手心,凉凉的象握着河滩上的几枚小石子。我把那石子一粒粒掰开来数,精心的象爱抚一件稀世的奇珍。
        刘萍想把脚收回去,却拽不动。“别闹了,痒。”
        “为什么这么漂亮?”我笑着问。
        “不就是一双脚吗?”
        “好多人的手也没有这么光滑。”说着,我在她脚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哎……”刘萍头向后仰,口里发出悠长的低吟。她胸脯起伏不定,目光迷离地瞟着我。“你,你简直就是……”她突然翻身起来,双手紧紧掐住我的脖子,牙齿在我肩上狠狠刻了一下。
        第三部分恋人·仇人(4)
        十二月了,北京总公司的领导们想活动一下筋骨,通知各地工号准备迎接总部视察。川北工地是检查重点,队长领着大家着实忙活了一阵子。我年轻又多少有点文化,自然忙里忙外。队长很高兴,特地在例会上表扬了我。
        就在这时,我收到了徐光一封信,信里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在我父母那里知道了我和玉玲分手的消息。于是将我当成现代陈世美加以审判,俨然成了道德先生。我不得不用了两个晚上给徐光回信,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我不敢奢望他能理解,这小子早把自己前几年的样子忘了。
        总公司领导们移驾的当晚,我就觉着不舒服,后半夜我趴在床上疼得直冒白毛汗,小肚子里象有把刀来回绞着。周胖子发现基地的车不在,二话没说,愣是把我扛到县城小医院。徐姐跟在后面一溜儿小跑,还差点摔个大马趴。在医院里才折腾了半个小时,医生从容地告诉我们:“没事,不过是阑尾炎。天亮就开刀,一个星期保证出院。”周胖子不放心,又在医院里看了我许久。第二天大清早,队长他们就来了。队长痛心疾首,似乎在为先烈送行:“累的!就是累的!为了总公司这点破事忙活了两个多礼拜,吃不好睡不好的,能不得阑尾炎吗?小方,没关系,放心养病,工作上的事我安派。”
        “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会儿就动手术。用不用跟你们家里人和小周说一声?”这话是徐姐说的,她一直盼着我和玉玲能破镜重圆。
        周胖子就给我弄了几片止疼片,已经不疼了。我说:“一个星期就完事,不麻烦别人了。”
        阑尾炎这种手术连兽医都能做。没三天的工夫,我就活蹦乱跳了。县城医院不大,山里人住不起,城里人有病就去广元、江油。医院里只住了六、七个人,都是没病找病的县直属机关的退休老干部。没两天我就凭着年轻和小护士们打成一片了。有一回好几个小护士围在我床前耍贫嘴。“你们北京人都那么高吗?”
        “我中等个儿。”我愿意为北京人树立高大形象。
        “你一米七几?”
        “我才一米八四。”
        “天啊!”她们似乎见了恐龙。“我哥一米七七,就是他们学校最高的了。”
        第四天,寻呼机又响了。打完电话我才想起来,宿舍床下还有包东西呢,居然把它忘了。我向护士们请假,可她们成心拿我一把,于是好话说尽,最后答应把寻呼机借给她们玩儿两天,吃辣椒的白衣天使才破例给了我半天假。
        我跑回基地时是下午,院里冷清,同事们去工地了。我钻进床下,那包东西还在。刘萍真聪明,谁能想到我这个穷光蛋会有金子?
        徐姐在门口嚷道:“方路!你怎么回来啦?好了吗?”
        “大后天出院,我回来拿点东西,您可别跟人说。”我揣起东西就想溜。
        “小周来看你了吧?年轻人打架不记仇。”徐姐跟在我后面问。
        “她?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玉玲来回折腾什么?她还不死心吗?
        “你不知道?”徐姐十分惊奇。“我还以为她是特地回来看你的呢。”
        “她人呢?”我,怕她干出什么荒唐事来。
        “走啦!”看来徐姐落伍了,她再不可能再理解年轻人的事了。“唉!就来了三天,天天跟着小张往城里跑,我还以为看你去了呢。”
        玉玲居然还有其他业务,我琢磨了一路,还是想不通。其实我不愿再为她费脑子。明天拆线,刀口处有些隐隐做痛,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开熟人。看到刘萍家的门,我的心又开始蹦起来。
        “你白了。”刘萍在我脸上摸了一把。
        “白多了,在医院里捂了好几天能不白吗?几时回来的?”
        “明天我进山,给你带了东西。”刘萍打开旅行箱拿出件衬衫。“你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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