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第9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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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慢了下来,因为停车,人们努力使自己站稳。这就是第175街站,一大群人等着上车。我渴望找到她,却到处也看不到。我心绪低落,可正在这时却发现她在另一侧。她戴着一顶新帽子,上面有几朵小花。车门一打开,人们就朝里涌。她夹在蜂拥的人流中不能动弹,猛地撞到我身上,拼命一把抓住我正握住的吊带不放。
“请原谅。”她气喘吁吁。
我的双手被压着,不能倾斜我的帽子,但我礼貌地答道:“没关系。”
车门关起来,列车开动了。她只好抓住我的吊带,没有其他任何位置了。
“今天天气真好,是吗?”她说。
列车正在转弯,车轮擦着铁轨发出尖锐的声音,就像新罕布什尔的鸟儿歌唱。我的心疯狂地跳动着。
“象春天一样。”我说。
Number:3207
Title:黄粱梦里
作者:席慕蓉
出处《读者》:总第80期
Provenance:有一首歌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好多人都喜欢告诉我们,人生不过如一场黄粱梦,在繁复的美丽与曲折的悲欢之后,悠然醒转,新炊却犹未熟。
可是我总是不服气,我总觉得,生命本身应该有一种意义,我们绝不是白白来一场的。在这世间,有些事物是一直在重复着和绵延着的。每回抱我的儿女的时候,就会想到,年轻的母亲曾经怎样温柔地抱持过我。每回在给孩子切洗蔬果的时候,就会想到,母亲当年,曾经怎样一寸一寸地把我们喂养长大。而有一天,我也终于会像今天的母亲一样地老去,那时候,我的女儿也会像今天的我一样,在源源不绝的水龙头下清洗着鲜美的蔬果,再来一寸一寸地把她的孩子喂养长大。所以,谁能说这些都仅仅只是一场黄粱梦而已呢?
而每回闻到草叶的清香,看到潮汐的涨落。就会想到那些我曾经拥有过的幸福时刻。不管时光如何飞驰,景物如何变换,大自然里有些事物却是永远不变的,而我曾经努力生活过的记忆也永远在那里,每回翻寻,每回仍在,这样的生命,你说我怎能不热爱?
当然,我的朋友们也可以说,不管我如何努力,我仍然是在黄粱梦里,一切仍然会逐渐逐渐地过去。
可是,总有一些什么会留下来的吧,我虽然不能很清楚地知道那会是些什么样的事物,我却相信,一切的努力都绝不会是白费的。
在绵延不绝的黄粱梦里,一定也会有喜欢我并且和我有着相同心思的女子吧,当她在千年之后翻阅我的札记时,一定也会欣喜地发现,尽管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尽管世间依然无法避免仇恨和争战,可是只要草叶间依然有清香,潮汐依然按时升落,所有的痛苦就比较容易忍受,而生命仍然是值得信任与值得热爱的吧。
那么,我们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Number:3208
Title:爱情
作者:德鲁尼娜
出处《读者》:总第80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苏联
Translator:陈明秀
夜里又躺在床上睁着双眼
重新和自己争辩。
你说:
“他并不怎么漂亮!”
心儿却回答:
“那又有什么关系!”
你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一直在想,哪是真情,哪是谎言……
你说:
“他并不那么聪明!”
心儿却回答:
“那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你产生一种恐惧,
一切都完了,什么都毁了。
你又对心儿说:
“你要完蛋了!”
心儿却回答:
“那又有什么关系!”
Number:3209
Title:告诉梅芳
作者:林清玄
出处《读者》:总第80期
Provenance:台港文学选刊
Date:1987。1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他有一位朋友发生车祸,生命垂危,他去看他,正好听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句遗言:“告诉梅芳,我爱她。”说完,朋友就断了气。
他一直不知道梅芳是谁,也无从查起,不能对梅芳说朋友最后的交代。两年后,他在一个聚会上遇到梅芳,那时梅芳还沉浸在朋友逝去时的忧伤里,他想对她说起,为了怕她增加伤心,终于吞了回去。自己常在长夜中反复思量。“告诉梅芳,我爱她。”那句话成为一团空气,整个包围他。
十年后,他又遇见了梅芳,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过得幸福安好,他终于脱口说出朋友的最后遗言。梅芳轻叹一口气,微笑了。
他才蓦然想起,他替梅芳整整背负了十二年的包袱,这个包袱经过时间,已化成一道空气,散在四周。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他知道的是,生死的情感,时间也可以消化。
Number:3210
Title:在时间里
作者:林清玄
出处《读者》:总第80期
Provenance:台港文学选刊
Date:1987。1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他第一次向一个少女求婚,是高中毕业那一年。他们在月台上等着北上的火车,她微笑点头答应他,眼中含着泪光。他就背着那张带着泪的脸,坐上开往北部的火车。
她是鱼,他是雁,他一面读书一面辛勤地给她写信,起先回信十分频繁,慢慢的信少了,有一天她的信永远的中断了,他写着写着也就停下,甚至回到南方,也找不到信上的地址,他完全的绝望。
十四年后,她打来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声音至为陌生,她约他出去,问他:“你还愿意娶我吗?”
挂了电话,他在院子里发了一个晚上的呆,到儿子唤他时才清醒过来,他决定不去赴约,宁可记着那月台上轰隆声中寂静的微笑点头落泪的那张脸。
那张脸在时间里,其余都在时间外了。
Number:3211
Title:神仙眷属
作者:林佩芬
出处《读者》:总第80期
Provenance:台港文学选刊
Date:1987。1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他们一共生了十二个孩子。
凭着媒妁之言就结婚了,结婚前两个人从未见过面,结婚后,一起下田耕种,一起坐在桌前吃饭,偶尔拌拌嘴,一个便自顾自地坐在门口抽烟,一个提着饲料到屋后去喂猪。猪吃得呼噜呼噜,人也笑眯眯的回屋了,不记得两人刚才吵了些什么。
可是,结婚纪念日他们忘了,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这有什么要紧的?要不,算算看吧,大女儿今年五十二岁,那么,结婚五十三年了。
最大的孙子有了一个女儿,最小的儿子也有了一个女儿,别的孙辈就记不清了;过新年的时候都会回来的,“阿公”“阿婆”由他们叫吧!数不清人数不要紧的,反正都是自己的骨肉。
Number:3212
Title:如梦令
作者:林佩芬
出处《读者》:总第80期
Provenance:台港文学选刊
Date:1987。1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朝露未干,草地微湿,他走过草地,把正在厨房升火的小和尚叫到房中。
“为师,今天便要圆寂了;此后,你自己要用功修行以期参悟佛理!”
“师父,这,您在说什么?”
“唉,便说与你吧!为师少时,与一名叫盼盼的女子订有婚约,三十年前,盼盼在渡江时落水身亡,为师便削发为僧,遁入空门;昨夜,为师忽然梦见她身穿嫁衣而来,与我同拜天地唉!不想我皈衣佛门三十年,心中仍然不能忘情!”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吩咐小和尚道:
“为师圆寂后,你将为师夜夜睡的枕头拆开,内有一条手绢,你便覆在为师身上,做为陪葬,切记切记!”
他说罢,果然闭目圆寂了;小和尚依言拆开了枕头,取出了手绢,手绢上绣的花都已经褪色了,倒是绣在角上的两个字还清晰可辨:盼盼
Number:3213
Title:白发吟
作者:林佩芬
出处《读者》:总第80期
Provenance:台港文学选刊
Date:1987。1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那个时候,我们约好了要殉情:”他同孙子讲故事,“趁着夜晚,各自给家里留了一封遗书,然后,到江边会合,预备投江自尽”
“就一起跳到江里去了吗?”
“哈,傻小子,要是那个时候,我们一起跳到江里去了,现在,还会有你吗?”他笑着拍了拍孙子的头:
“我们到了江边,忽然想通了,打算要自杀的人,连死都不怕呢,难道还怕活吗?一起活着不是好吗?所以,我们就偷偷找到了渡船,坐船到了对岸,然后,逃到了一个没人认得我们的地方我们家里的人,都以为我们自杀殉情了呢!”
“所以啊,我和你爷爷,到现在都没有‘结婚’呢!”她笑吟吟的接口说。
Number:3214
Title:今生今世
作者:林佩芬
出处《读者》:总第80期
Provenance:台港文学选刊
Date:1987。1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明媚的春天里,他们结婚了;杜鹃花灿烂的开着,一对新人甜甜地笑着。
八个月后,肝癌夺走了他和她的一切。
她整整哭了两年,每天什么事也不做,只对着他的骨灰坛流泪。她告诉来安慰她的朋友:我是一个活着的死人,我的心已经跟他去了……
第三年,春天又来了,她停止了哭泣,去找了一份工作维持自己的生活,然后,她把他们的房子变卖了,连同他的抚血金,一起捐给了他们共读了四年的母校,用他的名义设立了一个奖学金。
她写信给所有为她担心的朋友:他永远活着……
Number:3215
Title:永恒
作者:林清玄
出处《读者》:总第80期
Provenance:台港文学选刊
Date:1987。1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有一次,她告诉他一个故事。
说是有一对情侣一起去登喜马拉雅山,恰好遇到雪崩,他被滚落的雪卷走,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而她则站在那滚去的雪堆旁边,呆在当地。
她回家以后,常常在梦里出现他在雪中呼喊的影像,她决心去找埋在雪中的他。每一年,她都去喜马拉雅山出事的地点找他,一年一年过去了,找了二十年,终于在山脚下找到他。
那个时候,她已经两鬓飞霜。皱纹满布,而他还是雪崩时二十年前的青春容颜。她深深地感觉到时光的力量。
说完故事,他们都深深的动容了。
她问他:“感情是可以永恒的吧!”
他说:“这样就是永恒吗?”
后来谈起了永恒,那时他们正在热恋,都真真地体会到感情可以永恒。
他们到最后也分开了,分开的地点不在喜马拉雅山,而在台北,但永恒已经像喜马拉雅山的雪片,纷纷落了一地,一下就溶化了。
除非有雪崩,但雪崩也不能保证永恒。
Number:3216
Title:珍珠项链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41期
Provenance:世界青年
Date:
Nation:
Translator:亦木
“你干嘛戴上了一串珍珠项链?你可不是新娘子啊。”当我为了去参加一位朋友的婚礼穿上盛装走进客厅的时候,我丈夫惊讶地嚷起来。他接着又问:“我问你,你是向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