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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半生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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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卖吃食的店铺,远远多于卖衣帽鞋袜类的。
而后者之中,成品衣店的数目,又几乎和布店数目的零头相当。
经济越发达,日常生活支出中,食物一项所占的比例就越低。
而一定居民在一定时间内消耗的食物和衣着用具成一个固定的比例。但是,人们在消费的时候,肯定优先考虑满足食物上的需要。
如果衣着上的需要因此被忽视和压缩。。。。。。
放下车帘,看向身边的穆炎。
这家伙,两套换洗衣服,加上身上的东西,便是全部家当了。
三身衣服里最好的一套,四成新。
我不确定他若是有一天囊中富有起来,会不会去买锦衣华服。甚至,我也不确定他还习不习惯除了黑色以外的衣色。但,多备几套黑衣黑裤,却是肯定会的。
就算他不买,我替他买!
这需求,便属于成衣店的生意了。即使家有针线拿手的内人,起码,也算在布店那的。
考虑到女子家织,并将这份原因往重头上估计,这条据说梁国最繁华的街上,所见的店铺比例,还是属于令人汗颜的范畴。
弁城的规模甚至还没有到贵族区和平民区明显分化的程度。因为这条街,靠东集中了一片两排高消费的店。梁长书的车子,进了这片地段,居然也缓下速度来,小步赶路。
可梁长书府邸之中,却是那样的条件。
而梁国,所在地带,从梁府所见所闻推断,主要是属于适合农耕的平原。这里的气候,则可归于亚热带。
都是很好的地理优势。
不由皱眉。
加上对行人身高和壮瘦的目估。。。。。。
梁国国君,我想,也不是什么好的交易对象。对于我所能出卖的东西不够重视,在治国之上无所建树的主子,很难给出合格的对价。
何况还有广湖这一层因素在。
谁会愿意做个上了床伺候人,下了床又要劳心劳力的幕士呢?
〃公子?〃穆炎忽然出声,似乎有些些试探的不安。
〃嗯?〃我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对着他呈现严肃思考的表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笑笑。
〃到了。〃穆炎了了,而后道。
车厢门帘被揭开。
冬日的阳光照进来,直到我的衣下摆。
放在膝上的左手,这一刻,被映出刺目的苍白,和孱弱。
但,内侧没有照到的右手,却依旧是它原来的肤色和模样。

黑瓦白墙,黄铜钉,红漆门。
梁长书走在前面,家仆已经迎了出来。
这就是国君赐的府邸了。
跟上之前,抬头撇了眼正门上的府邸名。
周治侯府。
封得真好听。
可惜,离府门七八十米开外,正是三两个老残的乞丐。
不晓得他怎么治的。
管这些作什么呢,有心无力的事。穆炎陪我坐了一路的车,想必闷到了。还不如早点安顿了,洗一洗路上沾的灰尘。

这府里除了松柏,还是梅竹之类的偏多。所以冬月里走来,竟然也一路绿色。
我注意到,这里的树比梁府的更大更粗,不少已经过了五十年的树龄。而且有不少上好的品种,布局养育也都得当。
梁长书的父亲已经过世了罢,可惜。
正厅侧门。
〃承长参见主君。〃梁长书先一步进去,深深一揖,朝等在正厅里头的男子施礼。
那男子四十出头,玉冠锦衣,堂而皇之坐在主位上,抬腕相让道,〃周治侯何必如此多礼,坐。〃
而后,那男子朝厅外看过来,目光透过侧门的垂幔,依旧带了犀利的冰寒。
梁长书谢过,在下手侧身坐了,没有靠着椅背,言行姿势甚是恭敬。
自有人奉茶。
〃穆炎,外头等着。〃我低声侧了些头朝后边吩咐,用淡淡的口气令道,一边自然而然地展露了下我的左脸。
他进去,肯定要下跪。这事,还是算了。
揭幔而入,我朝那男子作揖,用的是游学之人见各家主子时候的礼,而非奉他为君的那般。礼毕,立在原处,等他问话。
〃广湖公子,莫非不记得本君了?〃梁国主君倚到座上,慢条斯理道。
〃时临前尘尽忘,连名字都是新取的,故人,的确是一个也不记得了。〃我答。他若是以待士之礼相待,我当然不说这一句。可他明知我不是,却又用广湖称呼,性子看似又是个冷戾的,有些事,便示弱不得。
〃不记得么,还是不愿记得?〃愿字,被念了重音。
怀疑我合作的诚意?
不用怀疑,当然是没有半分诚意。
〃既然时临不记得了,想必广湖公子,肯定是不愿记得罢。〃我微垂着头,答道。
当啷。
这句话效果太好了,好得出乎意料,梁长书居然失态得摔了杯盖。
厅中一时静谧。
我很想知道这主君现在脸色如何,以方便应对,但是还是神色上的恭谨来的要紧。有时候,有些人的脸,看一眼的代价太大了。
〃下去罢。〃主位上的人发话,〃这两句,能瞒过正旁君就罢了,不能。。。。。。〃
小心我的脑袋么。。。。。。
看来,我的交易对象只剩下东平使者这一个选择了。
话说回来,这么费心费力接待那个使者,东平此次遣使西来的目的,不会简单。

虽然已经说好推说我意外失忆,梁长书还是会来看看字画,考棋验琴。
只要他不把我作为蓝璃,抓到床上当广湖用,爱看不看,我便没有意见。
在周治侯府住下的第一日,梁长书又来了一次。
〃毫无长进。〃梁长书草草浏览了下几张字,抽过一旁的山水画坐下准备慢看,目光却被另一边的字吸引。
那是穆炎写的。
当然不是临摹广湖公子那几张漂亮得不行的。是我画的楷体。
没错,就是画的。而不是大笔一挥而就的。
拿细笔一点点画出来的。
比起我直接写的,好歹架构端正,笔画的横竖钩提也都到位。
穆炎腕上本就有力,字样讲究个模样,就可以了。临摹样本笔画上下间的神韵连贯虽差了些,却无大碍。
待到他写熟了,拿开模本,叫他自己快写,没准还能出个行楷什么的。
梁长书目光稍驻留了片刻,又撇了眼穆炎,勾出一抹笑,道,〃有其师必有其徒。〃
穆炎垂手立在我身后,低头不语。
这话根本不对,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几张字虽是初学,稍稍加以时日,便肯定比我的几张好出一大截。
但鉴于目前的处境,对于这种貌似幽默的讽刺,我一贯左耳进右耳出,保持沉默。
也就原样坐着,没有反驳什么。
只是。。。。。。
既然讨了穆炎过来,管教之事,还是不敢劳动梁长书梁大人费心过问的好。
好不容易等的梁长书走了,回头去看穆炎。
〃穆炎。〃
〃公子?〃
神色如常,并无不妥。
松了口气,倒是我把他想脆弱了。又不是那两个宝贝弟弟,十几到二十来岁之间,夸奖贬责都得特别小心。梁长书这种作为,并不至于伤到穆炎的自尊。
原来他无视闲言碎语的本事,比我还高上一筹。想来,和生死夹缝间走惯了有关。
〃差不多是时候用膳了。〃
只是,有时候我倒宁愿他敏感麻烦些。起码,会更像个人。
一个二十二岁的人。

而后的几两天,梁长书以广湖公子大祸初愈,尚须静养,路途劳顿,不宜见客为由,推了一干老熟人的拜访。
我和穆炎安安静静住下,这里的房间较大,布局和梁府中那个小院不同,内室屏风宽八扇,而非四扇。除了床之外,窗下尚有一卧榻。另多了好几对靠墙的座椅和相配的小几,以及装饰品。
穆炎总算不用再打地铺,除了采光比较好之外,这是大房间带来的唯一便利了。
早上还是去习箭投壶,不过作陪练的老武师缺席了而已。
下午依旧冥想、教字、画画,若说有改变,不过一样用的东西都换了。
穆炎还在就好。

三十七

冬月二十五。
〃公子。〃穆炎立在一旁看着我正正经经着衣着冠,配上腰间挂的玉石垂饰,低低出声道。
〃何事?〃我转身望向他。
〃请容属下随公子赴宴。〃
〃穆炎,今日此宴,我全身而退不难,却保不准他们是否会迁怒下人,或者拿你杀鸡儆猴给我看。〃透过垂幔,撇了眼外厅门口守着的两个人影,我也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所以。。。。。。〃
穆炎沉默了会,而后答,〃公子小心。〃
〃恩。〃我点头,走到他面前,道,〃你在此等我回来便好。可能会迟一些,你千万莫要出去探寻才是。〃
〃。。。。。。〃穆炎稍低了头撇开视线,额际几根碎发垂落不动,没有应。
我静等。
他,非应不可。
全身而退,自然是夸口。保住性命,却是的确能够的。
但穆炎摆在外面的身份,差不多算是我的房里人。诸多所谓的故人乍见之下,可就不好玩了。
因此,就算没有人随身,难免吃些亏,他还是不能去。
〃。。。。。。是。〃穆炎终究拗不过我。
系好垂饰,我转身出了门。

五对三人合抱粗的黑漆柱,撑起了高达八九米的大殿。层层叠叠的纱幔垂帘,围住了殿中两边二正二副一共四排的矮几。
正中间上方尚有一案,宽是其他的两倍,显然就是梁王之位了。
灯火辉煌如同白昼,地上一尘不染,几上酒菜俱备,仆侍婢女垂手而立,副席上一干人等俱已在座,正席也满了一半。
却悄然无声。
跟在礼官身后,走到宴上,看到的便是这般的情形。
东平来使的接风宴,在梁国,的确属于大事一件了。
礼官问过身份,将我引到左边第二几。
两边前面一共六几,和上头的案一样,都空着,只有我这儿突兀地坐了一个人。
我随他示意坐下,敛袖静等,心里却突突一跳。忍不住往门口几张案子溜去一眼。
那里比较安全。
却正对上一人阴翳的狭长单凤眼。
此人剑眉入鬓,薄唇冷峭,身姿颀长,头顶青玉冠,皂白暗纹袍,绣金黑裘带,一色的描花护腕束了袖子,跨过高槛,正向里缓步走来。
他身边,是梁长书。
一秒。
两秒。
三秒。
我移开了眼。
〃寺御君,请。〃
〃周治侯,请。〃
梁长书落座右边第一几,寺御君则在右三。
来不及再打量他,门口礼官唱名,却是正旁君到了。
乍见之下,只会觉得他面貌平常。第二眼时,有那么一两成|人能读出他眼中神采非常。
借光于前世的人口泛滥,媒体的全球相通,我对这种隐隐的光芒,尚算熟悉。
那是七老八十的政要,年轻有为经了风雨的前辈们,所拥有的,坚不可摧的自信、冷静和务实。
再看,一个干净利落的侧面落入我眼中。
鼻梁高直,额头宽坦,线条流畅不失锐气。
他的侧影,倒是比正面英气逼人得多。
〃广湖公子?〃正旁君笑吟吟在我案前站定。
〃久仰。〃我起身,作揖相礼。
他还了礼,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在左一的位上坐了。

梁王一身深青,玉冠高簪,最后出场。身后跟了一个礼官,两个美婢,两个带刀武士。
感谢上天,这里没有龙纹明黄的习俗,也没有太监这类职业。
礼官唱声中,全体起立,见礼。
〃正旁君自东平祧都而来,一路颠簸,甚是辛苦。今日稍备薄宴,权作洗尘。〃
〃梁王厚爱,正旁惶恐。〃正旁君朝梁王欠欠身,满过一杯双手举樽,道,〃梁国的美酒,敬梁国的主君,正旁先干为净。〃
梁王身后的婢满了一樽,奉给梁王。
梁王接过,仰头喝了,亮过空樽,而后轻抬手。
〃歌舞〃梁王身后的礼官唱道。
〃歌舞〃门口的礼官接唱。
我暂时微松了口气。
歌是管弦乐,笙箫琴瑟。舞是群舞,一共女子二十四人。
二十四人中,二是二人着一色长袖粉衣,独独剩下两人,鹅黄衫子另带白纱披肩,尤其耀眼。
舞蹈并不复杂,也没什么奔放动作,不过一折一起,举手投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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