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蜃楼兰 by 染锈(疑似___gl)-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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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发泄管道。退搞就退搞,欺负纸上人物总比伤害真人要强。现实不可能一如故事般美好,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也不会仅存於纸上。
转眼已过下午两点,缓慢打入最後一字,决定踱去补眠。脑袋发出最後通牒,威胁著再不阖眼它就要搬离我的脖子,老天,它可真是气得不轻,因为我好像听到什麽「违反劳工福利法」之类的……就近找了沙发,打算趁早安抚它。
门铃不识相地於此刻响起,我几乎是爬去开门。是谁那麽恨我,偏要这时候来拜访?当颜面肌肉主动拉起弧度时,我比大脑更快知道来者何人,假装怔了怔,我笑问:「酒保小姐,怎麽来了?」
(14)
「你们吵架了?」
领著她进入客厅,我笑而不答。
「你吐了对不对?」
「你还真是一针见血!」我讽刺。似乎是对我的态度有所不满,酒保小姐皱紧了眉头,提出就我而言水准之上的非难。
「我以为你很喜欢她。」她说。
「难道不是吗?」我失笑,「不然我看起来像是怎样?」其实我挺喜欢她绞手指的模样,因为那会替酒保小姐带上点难得的孩子气。
她绞著手指,语气满不在乎,却没有直视我。
「反正你对谁都不是真心的。反正,我们永远也敌不过一个死人。」
「别提她!」我有一点生气,「我喜欢你们,是你们自己要比较,是你·们·自·己不愿意相信!」
「可是你吐了,雁茗。」酒保小姐确切地重复,「你吐了。知道那代表什麽吗?提出交往要求的不是你,你不明白。」
从没想过会有酒保小姐特地来找碴的一天,所以,也就特别地无法免疫,「要我拿什麽证明?」我看她,大概是怒极反笑,「眼球、手臂,还是脑袋?」
「……我要回去了。」
「请便,不送!」
在门掩上的同一刻,我抓起未收的马克杯狠砸在地上。赢不了一个死人?到底是谁没看清楚真相?!我费的心血当真这麽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到没有人肯相信自己是我的「特别」?……真是可笑极了,天底下的傻瓜太多,才会把被爱搞得这麽困难。
睡觉睡觉!人没理由得活得这麽累。
然後,睡了还感觉昏沉,这的确不可思议。一直感觉有人拉我手,没有确认,因为怕是依莉莎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摇我,而且毫不客气地越发用力。我艰难地睁眼,打算制止这场地震。瞳孔还来不及对焦,来人先一步开口质问:为什麽睡在客厅?
「母……亲?人家都在跟我抗议了你还问我为什麽睡客厅……」
「还作梦?!给我起来!看你这付死样子一定还没吃饭,快起来!我去弄!」
「哎呀,您特地来做晚餐?真好。」
一个白眼狠砸到我脸上,「因为某人很久没打电话回家,我来看看。」
「抱歉,最近挺忙。对了母亲,」
「干嘛?」
「我想吃咖哩还有柴鱼蛋卷。」
「好啦、好啦!」
「还有,我要结婚了。」我閒閒地抱著靠枕,笑看母亲眼睛瞪大,「我叫那家伙来吧,难得母亲要煮好吃的。」掏出手机点选了电话簿,我瞥见母亲如临大敌般闪进厨房内,可以预见除了指定外,还会多出很多我想吃的东西。在靠枕里偷笑了一阵後,我按下拨号。
「朔方吗?我是雁茗。有好吃的你要不要过来?……不要紧,那麽就八点。拜了。」
我笑著起身,坐回电脑前润搞。打算明天去拜访社长大人,顺便告诉他我干了这场阴谋。
门铃准时在八点整响起,我快乐地开门,替朔方理了理头发拉整衣服然後拍两下他的脸,「完美。」我说。
「你吃错药啦?」他好笑地任我拉他到客厅。
「没。」唉,其实严肃点会比较有戏剧效果,无奈颜面肌肉就是不听话。我抓著他,迅速移至母亲身前,站定,「来来,给你介绍,我母亲。」
笑容僵了一秒再度绽开,朔方不忙不乱,合宜地问了声安。我更加笃定他之前一定干过业务员,不然怎麽能这样坏我期待?瞥过来的视线像是要把我杀了吃掉,我冲著他一笑,假装什麽都没有发生。
甫落座,閒聊在朔方及母亲间(如火如荼地)展开,基本上由朔方回答问题,不足的,再由我加以「渲染」。瞎掰我所长,可是君所强?我和朔方在瞒同一件事,以二对一,这场仗,母亲注定是要败了。
事後,朔方向我大加抗议。
「你喔,竟这样陷我於不义!」
「呵,好说……」电话适时地响起,我飞也似地跑去接「亲爱的救星」。有人要提出非难,那当然是能躲则躲。
-一系列五册的合作,你负责一本,关乎警察的故事。
编辑大人如是说。那好办,刚好是个理由前去报复……不对,前去拜访「清冷的警察先生」,实践一下登门道谢。
其实,没有必要如斯大费周章。无奈不找些事做不行,我不想让自己有接近崩溃亦或颓丧边缘的机会。
我需要做些事来扼杀胡思乱想的时间。
(15)
走在街上,我四处物色著礼物。
然後,极为神奇的,在街角瞥见了眼熟人影。蹭了蹭脚跟,我赶在倒数三秒前通过红绿灯。若是路上巧遇,就不需带什麽礼了。
走近,眼见警察先生正在讲手机,我停下身打算回避。
「自重!沙华,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又听见关乎沙华的奇妙语句,当然,极有可能是我听错。在他通话结束、转身欲离的同时,我上前,自背後拍他。
掌心与肩膀还未接触,他猛地旋身,用力扣住我手腕。我吓了一跳,所以有些生气。
「放手!会痛!」
虽然不清楚他眼神的涵义,不过这家伙的的确确用力观视过我一遍,方才松手。微微叹了口气,他道:「是红啊……」
「是雁茗。」我纠正。
「好、好。」他高举双手摆了个投降手势,问:「你找我?」
「嗯,先谢过你上次的帮忙,然後,想取材。对了,你认识沙华吗?」
他失笑,「那是谁?」
「没,我好像听错了什麽。」
「……我请你喝点什麽吧。」
「我请你吧,毕竟是我来叨扰。」
「真看不出你这麽客气,」他说著伸手拉我袖口,「走吧,要请我喝什麽?」
「哈,真看不出你这麽孩子气,想你那天一付欠踹的模样,是开窍了,还是受了什麽刺激?」讽刺语句脱口而出,难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足以成为定律。
「都有呀!」他松手,伸了伸懒腰,「因为,我绝望过一次。」
绝望?我在心底冷笑,会绝望是因为不够会逃。
落日、斜阳,近黄昏。
在取材告一段落,我准备起身结帐之时,他突地说:哪,下次换我请你。我笑答:下次吧。
微步迈迈,正欲至附近公园稍坐,我注意到鞋带松了。靠到路边、蹲下身想绑,怎知一个闪失,手机从胸前的口袋滑出,摔落地面。我急急捡起它检视,刚好接到一通来电。
萤幕显示著朱实的名字,我深吸了口气,将它覆於耳旁。
「是我。……嗯,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嘻嘻,雁茗,若我说我要报复,你来不来?」
「我去,哪里?」
「那明天……不,後天,来xx大楼的顶楼吧,我们一起看日出。」
「几点?」彼端无言。「那麽就约清晨四点吧。」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顺手将前发往後梳,确认了往南的路。我现在,得去拿个东西。
当酒保小姐打开门,发现是我时,那抹表情我不会形容。
「嗨,」我笑,「我把翠红放你这儿对吧?可以拿给我吗?」
表情大大的失望,她往门内一退,道:「先进来吧,我去拿给你。」
这个房间和我离去时相差无几,不过架上的酒标搜集册又添了几本。我取下最外侧的那本,随意翻著。
一纸飘落,我倾身拾起却发现那不是酒标,而是我上次请酒保小姐的口香糖包装。
「雁茗,你能跟我保证不做傻事?」酒保小酒紧抓著翠红,用眼神向我确认。
「悠,你犯规了。」我失笑,「把翠红给我吧,我只是很想它。」
取过刀,我亲吻刀柄。注意到酒保小姐死盯著我瞧,将刀收好,我回视她,淡道:「酒保小姐,我当初会跟你分手决不是因为讨厌你或者喜欢上别人。」
「我知道,你不过是对我没感觉罢了,『客人』。」
一叹,「……是你从来没信过。再见,我先离开了。」
这是我第几次被拦截?
咬著三明治,正掏钥匙打算进门,一个力道拦腰抱起我,要命地转了个圈。见鬼!他以为他是在逗猫还是逗狗?!
然後,我对上一双笑意满溢的眼眸,耳旁还响起恶心巴拉的男中音。那个声音极其开心地说:亲爱的雁茗,我好想你。
「朔方你干什麽?!快放我下来!!」我挣扎地想逃开,他怎能这样恶心?想害我鸡皮疙瘩掉满地不够,连肉都掉光不成?
「才·不·要!啊,但若你答应和我一起去吃饭,我就松手。」他笑。
笑得很碍眼!「凭什麽我得和你去吃饭,没看见我吃饱了吗?」
「凭你上次陷害我,所以让我记恨一下不为过吧?」
唉……「令堂想见我?」
「算是,不过我爸也会出现。」
「……」
「走吧。」他放下我,牢牢牵住。看样子是怕我逃跑。有些糟,因为翠红还在我口袋中,而我不要有任何让别人看见翠红的万一。
我们来到一家以甜点闻名的餐厅。在朔方向他父亲介绍过我後,基於礼貌,我先行道歉。「对於上次先行离去一事,在此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实在是因为朋友发生了极为严重的事。」
「相当正式的口吻,雁茗小姐。」那个看来是朔方父亲的男人和我握了握手,笑问:「只是,真有『十二万分』的歉意?」
对讽刺回以微笑,我还没有想说赢,却输了的经验。「失礼了,伯父。不足的空缺,请恕我无法将攸关生死之事和一场餐会的价值,再拉得更近了。」
「你很会说话。」
「好歹算是个作家。」
「我能明白朔方为什麽喜欢你了。」
「伯父想说『崇拜』?」
「哎呀,你知道嘛。」伯父笑著意示我们入座。
我还没钝到听不出言下之意。只是崇拜,而不是爱吧。但他们哪里知道这样就足够了呢?
深吸了口气,眼神一敛(这是重点),我说得万分坚定:「伯父、伯母,我知道朔方想要的幸福。」俗气的说辞,无奈甜言蜜语非我专门,陈述事实足矣。
注意到朔方面颊迅速窜红,他低头,竟然真的来握我的手。
「爸、妈,除了雁茗,我不娶任何人。」
虽然……虽然真的有一点点恶,但仍是值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