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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九万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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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想做王小石的对手——最好还是他唯一的对手。

他记得第一次看见王小石,他站在苏梦枕身边,让自己有种去了南方的感觉。
王小石会让人觉得温暖,方应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大概从那时起他就想让他当自己的对手——亦或自己去当他的对手。
方应看第一次没那么计较。

只是,后来的王小石做了太多在他看来可以称之为傻的事情。
但他坚持认为自己没有看错人。

王小石在外的那几年他曾想念过他一次——苏梦枕死的时候,他忽然想,除了王小石,谁都不配做金风细雨楼的楼主。
后来王小石为了一个温柔回来了——却又被唐门掳走了。
戚少商当了楼主,当的还很不错。

只可惜,戚少商不是自己的那个对手,戚少商早已有了对手。
方应看一直觉得遗憾,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就缺少一个好对手。

直到王小石回来,正式成为金风细雨楼的楼主。
方应看成为王小石的对手之一。
可是他不满足于这个“之一”。

所以,他要灭了六分半堂。
他布局了又布局,他终于坐上了这把交椅。
他还要扳倒蔡京——这样,不仅可以不受那老贼控制,而王小石从此之后一心想要对付的人,也只有自己了。

所以,戚少商与顾惜朝不杀就不杀吧,让他们助自己一起把蔡老贼扳下马来。

他派手下混入方腊义军里面,向方腊提议挖了蔡京的祖坟。然后,老贼忙于报复的时候,与戚少商与顾惜朝一起,去查那个把柄。

他一直在想,高手的那种寂寞,王小石会不会有?
他偶尔会走过街巷,走到天泉山下,去抬头看一看那些塔楼。
如王小石这般的人,大概——不会有寂寞吧。

王小石最不缺少的,大概就是朋友了。
他还想知道,即便如今,自己已成为六分半堂的老大——王小石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唯一的对手呢?

他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寂寞。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来,以年轻的姿态浮沉官场与江湖,到头来最想要的,竟然是一个对手。
有些孩子般的意气用事。
方应看笑不出来。
他在山下微微一叹,转身便走,走的很快。

蔡京召他见面,见了面便问他,什么时候杀顾惜朝。
方应看笑笑,笑的很孩子气,“太师,你,等不及了么?”

方应看看似不经意的问了这么一句话——蔡京却吓出一身冷汗。

这句话里,还有什么别的含义?
蔡京觉得,是自己最近太忙了——才让这小贼有了张狂的可能。

蔡京一直知道,方应看绝非屈居人下之人,他的野心也许比自己还大——自己心在庙堂,这个小贼,大概连江湖也想握在手里。
可是他还是敢留着他——方应看是个很好的合作者,够狠,够绝,够毒。
那时的蔡京还不知道,若不是方应看,他的祖坟也许还不至于被挖出来。
方应看确实绝,绝顶了。

蔡京稳住心神,慢悠悠的回答,“血玉珊瑚的事还是及早解决为妙,也正好给皇上出一口气。”
方应看摇摇头,“小可以为不妥。”
“哦,不妥在何处?”
“皇上为什么不杀顾惜朝,甚至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讲,只说血玉珊瑚一事不再追究——太师,这里面的事,大有玄机啊!”
“我们不是已经查到,是容贵妃……”

“嘘!”方应看轻轻的将手指摇了摇,“太师,谨言,慎行啊!”

蔡京又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小贼,快制不住他了,再这样下去,反到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方应看淡淡一笑,“太师,说实在话,即便一百三十七家联名上书申冤,皇上又舍得查办你么?毕竟那血玉珊瑚是为他做的。”
蔡京在心里暗骂,这我能不知道么?小王八羔子!

方应看看到蔡京的表情,心中更加了然,什么把柄,到底在顾惜朝不知道的地方?
“太师,如今,只要你能将方腊剿灭,皇上一高兴,什么都好说了。”
拱拱手,“告辞。”

方应看一派潇洒的走出了太师府——蔡京还未让他离开,他便自己告辞了。
蔡京气得将桌子上的茶壶茶盅一并摔了下去。
怎么如今,反到成了方应看在监视着他、掌握着他一般?

可是蔡京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最紧要的事,是征方腊。
他要报仇。
他要方腊死。
至于那个顾惜朝,就暂时留着他的性命,让他慢慢的去找那些个所谓的证据,正好也省了自己的功夫。待查出来,自己再一并杀了灭口。
而那个秘密——料想他一时也查不出来。

蔡京整了整衣冠,召了童贯进来,密谋商议,要智取方腊。

***************

其后,童贯到了苏州,假意以赵佶的名义下了一道诏书,承认错误,罢免了朱勔等人的职务,撤消了供奉局。
百姓们看到朝廷撤消了花石纲,又罢免了贪官,渐渐又重新开始信任朝廷,回到家乡,不再加入方腊义军。

接着,童贯集中各路大军,开始向义军大举进攻。
出身农民的起义军到底顶不住,节节败退,退守青溪。

各路英雄豪杰,包括金风细雨楼在内的江湖组织,皆暗中派人相助,但终抵挡不住朝廷十五万大军的攻势。

宣和三年四月十九日,宋军将领王禀攻陷青溪,方腊带义军退守帮源峒,宁死不屈。
二十四日,宋军发动总攻,方腊义军七万多人牺牲。
方腊与妻子、儿子及心腹被解往汴梁,听候处斩。

方腊余部继续转战各地,给大宋以沉重打击。

五十一 好对手的对

方腊起义失败后,朝廷将兵力转至京东一带,也有一些江湖儿女,凭一腔血性去助宋江。
可是金风细雨楼没有去。

顾惜朝将任劳的话与宋江的做法好好的查探了一番。
“聚义厅”改为“忠义堂”——为什么?

宋江本就是山东的一个县衙的押司——官场中人。而江湖上也一直有传闻,托塔天王晁盖与宋江的矛盾早已激化,水泊梁山内部分化为两派,力战派与招安派。
而宋江本人,一直有招安的想法。

果然,五月,曾做过青州一带知县的枢密院士张叔夜率兵埋伏,烧毁宋江义军战船,用计擒住宋江——至于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江湖中多有猜测。
但,总之,宋江投降。
至此,宋江起义失败。

而更加令人愤怒与唏嘘的,并不只是宋江的投降和或多或少与朝廷的勾结。
而是一个令所有人都觉得不齿的事情。

宣和三年六月,宋江率原本的“义军”去征方腊的余部——名为“戴罪立功”。
此事一惊天下。

曾经的“及时雨”,曾经的豪迈义士,曾经的义军首领,如今竟去杀与自己同为起义勇士的,甚至可以称为伙伴与战友的人。
宋江自此为天下人唾骂。

原来无论是庙堂,还是江湖,永远都不会缺少背叛。

戚少商与顾惜朝站在金风细雨楼上,携手并立。
“我忽然有种感觉,什么也做不了、改变不了的无奈之感。”戚少商握着顾惜朝的手,悠悠一声长叹。
顾惜朝淡淡摇头,“大概,命数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尤其是一个王朝的命数。”
顿了顿,他抬手拂去戚少商肩头落下的一丝柳絮。
夏日的汴梁城,干燥,闷烦。
“也许,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已是不错。”

金风细雨楼在这两场战役中派出不少安抚流民的弟子,布施的金银也已不计其数。王小石下令,楼中弟子用度减半,全部用于布施百姓。

“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顾惜朝抬头指去,戚少商望见独坐于象鼻塔飞檐之上的王小石,白衣翩翩中,第一次有了萧瑟与寂寞的味道。

“他可是在想念着谁?”顾惜朝似乎只是自言自语。
戚少商也若有所思,“大概,在想念兄弟们,还有,温柔。”

王小时石确实在想念——越来越多可以想念的人,自己就越来越寂寞。
这是那种所谓的“高手”才会有的寂寞么?
王小石从不认为自己是高手。
他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可是他还是越来越寂寞。

他想念苏大哥,白二哥,张炭头,还想念温柔。
他一点一点的慢慢回忆,他与他们曾经相遇到相识的每一分每一秒。

忽而,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这一次安置流民的财款,有一半——是六分半堂出的。
六分半堂现在不姓雷,姓方。

可是王小石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方应看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不可否认的是,若非方应看出手相助,散财相济,金风细雨楼也许真的会元气大伤了。

所以王小石才不明白,以方应看的性格,他该利用这个时机进攻金风细雨楼,或者按兵不动静坐观望才对。
可是方应看却做了一次好人。

王小石在夏天淡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的风里,想起了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
琢磨不透,也看不清——那个人,想的到底是什么?
聪明而狠毒的方应看,怎么会傻到去帮助他的对手呢?

王小石不想再想,因为多想无益,他也想不明白。
他回身一望,戚少商与顾惜朝正在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戚大哥,顾大哥,你们知道么,感觉,有点寂寞。”

顾惜朝望着王小石清亮却有一丝疲惫的眼睛,淡淡的叹了口气。
他冲着王小石的方向伸出了手,“小石头,这里还有我们的手。”

王小石灿烂一笑,像一只白色的大鸟,轻飘飘的落下来,紧紧握住顾惜朝的手。
“顾大哥,你和戚大哥,到底该算怎样的关系呢。”

顾惜朝和戚少商相视一笑,脸色不再有窘迫或者羞赧——那是一种岁月的沉淀,一种心灵之间真正的默契与贴合。

戚少商缓缓的说,“朋友,兄弟,知音,对手,情人——怎么分得清,大概,都是吧。”
王小石若有所思,“对手?”
顾惜朝笑的开心,“有时最是惺惺相惜的,是你的对手。没有对手,你会很孤独。”
王小石点点头,“是的,没有对手,确实很孤独。”

戚少商望着远处的天空,忽然对顾惜朝说,“该去惜晴小居看看了。”
顾惜朝点点头——他们确实很久没有去了,不是不想念了,而是释怀了。
这么多年以后,一种名为“安心”的东西清晰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种肩并肩的幸福,一种完全契合的心意相通。

这是戚少商给予的,亦同样是自己给予戚少商的。
乱世里,浮沉中,有几人有幸至此?
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连顾惜朝这般疏离之人,亦要对苍天道一声感谢。

他低低的说,“现在就去吧,她……应该寂寞了很久。”

放开王小石的手,顾惜朝微微一笑,“小石头,遇到一个好对手,是三生有幸的——你总会遇见的。”
王小石点点头,“嗯。”

他大概从那一刻,开始希冀有一个对手。
到底是太寂寞了。

他望着总是并肩的白衣青衫,在心里为他们微笑。

他忽然思考,如今谁是自己的对手,自己又是谁的对手?
他再次想到了那个男子。
他想,那个人,是不是也因为寂寞,所以才想有一个对手,所以为了不失去这个对手,甚至去帮助自己的对手。
王小石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他忽然抬头望向六分半堂的方向。

其实,若是与那个人做对手,也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他太冷太狠,自己太暖太平和——到底是不是彼此的对手,配不配做对方的对手?

王小石眯起眼睛,似乎在自言自语。
“若是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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