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史袁哲] 难得明白 be-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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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妈妈呀！”这回全屋子人都一起感叹，这不是太子爷跑这来了么，这边正一言一语感叹，史今在一边坐着一直没出声，白铁军拿小纸条在史今眼前晃晃，“班长，你说说那高城到底啥样啊，你不是见过了还拉拉扯扯了么。”
“去，怎么说话呢，”伍六一踹白铁军，然后笑眯眯看史今，“说说，到底啥样？”
“啥排长，啥将门虎子，扯淡呢吧，”史今脸色不怎么好，“你们不都看见了么，我追出去那红牌学员，他就高城。”
“哎呀妈呀！”白铁军一声嚎叫啪嗒就瘫甘小宁床上了，“我是不要他好烟了？”
“是！”大家点头。
“我是不还喊他新兵蛋子了？”
“是！”再次肯定。
“我是不离死不远啦？”
“是！”
“都瞎嚷嚷啥，有准的事么。”史今白了一圈起哄的人，“都该干啥干啥去，一堆人吵吵嚷嚷啥事啊，还不知道真假就瞎说。”
对于好脾气的班长十分钟内两次黑脸，三班的人很聪明的立即散开行动，白铁军、甘小宁对视一眼，那意思班长肯定是和高城挺熟，几个人推推搡搡的让伍六一当炮灰打探打探，伍六一回身反推推搡他的人，一瞪眼睛让他们离自己远点，然后一转脸和颜悦色的凑到床边，“史今，你认识高城啊？”
史今正靠着床头发呆，看见伍六一问自己就点了下头，“以前我去军校带新生时候带过他，你说他真就成了咱排长了？”
“你不也说没准的事么，指不定瞎传呢。”
伍六一觉得他说对了话，因为他看见史今的眉头舒展开了些。
虽然不是周一，但是晚上的时候一排的人还是开了会，会议内容很简单，介绍了一排的新排长高城，高城自我介绍的时候特有压迫性又亲切，若不是肩头的红牌太刺眼，也许这些耿直的汉子也就这么服他了，坏就坏在了高城的红牌学员身份上，当兵的都有血气，这么就被个刚进了真正军营的新兵蛋子管着，心里指定是不会服气，会上倒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团长面前造反，但是谁都不太舒服，散了会就说什么的都有了。
晚上洗漱的时候走廊里熙熙攘攘的一片热闹，这也是胡侃的最好时间，不分班不分远近，满洗漱间的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侃大山，今晚的话题自然全是绕着高城，将门虎子、红牌学员，有的说这走关系走的也太绝了，军长的儿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有的说人家在军校就是学员队的副队长，一百来号人都管了还管不了一个排；还有的说这人是团里特意挖墙脚过来的确实有真本事；更多的人一片嘘声嚷嚷那都是吓传。
史今平日就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家个长短，所以这次一直没出声倒也没人介意，不过三班的几个人倒是都有意无意的注意着史今的脸色，他们知道史今和高城不一般还一同被扣了分，要是明天黑板一写公布出来，指不定又传出什么话来了。
史今说不清他是什么心情，见不得别人说高城不好，可是又找不出反驳的立场，闷闷的回了屋子躺在床上装死尸，一直到熄灯也没再放声。熄了灯白铁军还不死心的对着史今的床小声呼唤班长，喊了几声史今也没个反应，甘小宁爬起来对着下铺的白铁军耍嘴皮子，“你没看班长装思想者呢么，你别没事打扰班长的雅兴。”
“你俩还睡不睡觉了，等纠察来抓呐。”伍六一隔的老远呵斥了一声，一时屋子里再无动静。
本来以为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大家安静了史今倒是一翻身坐起来了，外套也不披穿了拖鞋就往外走，一关门一屋子的人就全坐起来面面相觑。史今觉得他得找高城去问问明白，憋屈了一晚上也不管熄灯不熄灯就冲了出去，谁知道一开门看见门外正有一人影乱晃，借着厕所灯光史今立即认出来了是高城。
史今压低了声音问高城，“你咋在这呢？”
“没啥。”高城看着走廊尽头一脸自己散步散的正尽兴的表情。
“你找我？”
“你们…不熄灯了么。”
“那熄灯你就走呗，你在这站着我还能出来咋的。”史今不理解的看高城，这人什么逻辑。
“那你不出来了么。”
“那我要不出来呢？”
“你不是已经出来了么。”
史今发现跟高城辩论一件事情是浪费时间甚至近乎自残的，于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那你来找我到底啥事啊。”
“也没啥事。”
“那我回去了。”史今一耷拉眼皮子转身就走，高城小声在后面招呼，“你不去厕所啦！”
去什么厕所去厕所，史今自己嘀咕他去厕所干什么突然想起来他是要找高城，大步回身站到高城面前，高城懵得直眨巴眼睛，“咋了这是？”
“你怎么就当上排长了？”
“团里特意去挑的我，我看看七零二团还不错，那谁家小谁不在这么，我不就来了么。”
“那你也不能上来就当排长啊，你说你一红牌学员，谁能服你。”
“那不是你操心的事，我不当排长怎么当连长。”
史今听了高城的话赶紧捂了他嘴就往墙上推，“我说你这么大个人咋口没遮拦的，这话让人听了去咋整。”
高城扭头把自己的嘴从史今手里解脱出来，然后嘀咕，“我说咋了，我又不偷不抢的，我凭自己努力积极要求上进有啥错了？！”
“也对哈。”史今松了高城嘿嘿笑，高城白了眼乐得跟大兔子似的史今一扬手，“得得得，你赶紧回去睡觉去。”
史今乐呵呵的说了句成，转身往屋门口走，走到门口又停下了，扭头看高城傻笑，高城一瞪眼睛，“你又乐得像神经病似的干啥呀？”
“你要是真做出个排长样，不管别人啥样我都服你。”
史今说完乐呵呵的推门回屋，一开门就听见屋子里叮叮咣咣的爬床声、盖被声，史今推推上铺的甘小宁，“你爬错了，这我床。”
　
NO。5
清晨五点，睡梦中的士兵们被一阵刺耳的哨声惊醒，一排各班的门被一一推开，高城的魔音就传了进来，“紧急集合不知道啊，都快点，一个个懒懒散散有老兵的样子么！”
这话要是连长骂了，别人也不带有脾气的，但是高城是谁，一个头天晚上刚来就莫名其妙成了自己排长的红牌学员，不就老子有能耐么，有什么可炫耀的，又有什么资格对着这些老兵指指点点。大家迅速爬起来穿了衣服往外冲，起床气加上挨了高城训斥一个个脸色都黑的要命，等出了七连的楼门这些人脸更黑了，敢情这不是全连紧急集合，就他们一排的人像傻子似的被拉出来单练了。
“干啥啊，一个个都啥表情，不满啊，不满也没用，谁都别废话，我知道你们不服我，换了我是你们我也不服，啥玩意啊，一个红牌学员就跑来当排长来了，这照谁谁也不能服气。”
高城嚷嚷了一通底下的人倒是都静了，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高城到底什么意思，高城看着大家突然乐了，“我跟你们说，我喜欢好兵，啥叫好兵，给自己设立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嗖的把自己扔过去的，那就叫好兵，年少轻狂、幸福时光，我喜欢有脾气的兵，确切的说有脾气的那才叫个兵样，今早咱们就跑五千米，赢了我的，我服他，赢不了的，你以后就得服我，还有剩下那些训练科目，咱们一个一个比，不服咱就比，比赛没啥上下级观念啥的，训练场上都一样。”
高城的话一出，大家心里似乎觉得舒服点了，最主要的一番话过后，他们觉得高城虽然依旧是傲，但是那骄傲好像是骨子里的，跟他军长老爹没啥关系，史今看大家情绪不那么反弹了，也稍微安心了一些，高城整队，一排的人整齐划一的出了七连的院子第一个到了训练场。
跑长跑之前要适当的松松筋骨，趁着这个空当伍六一挤到史今身边，“我跟你说，我知道你跟他关系不错，但是你别指望我放水。”
“说啥玩意呢，”史今脸色一沉，“你说这话啥意思啊，你就照你的能力跑，我知道他跑不过你，他看过咱们资料了他也知道他跑不过你，他知道啥结果，谁用你放水了。”
伍六一不明白史今为什么生气，他也不理解为什么史今可以这么笃定的去深度剖析高城这个人，不就是当过他一段时间教官，期间还三年都没联系，咋就能这么了解。
高城不错，真不错，这是跑了几圈后一排被拉下的兵们一直的想法，跑的圈数越多，掉队的人越多，掉队的缓过气就一起凑在训练场边看热闹，跑到四千米的时候剩下来的人已经很少了，这要是平时跑个五千米大多数人还是能跑下来的，但是因为领跑的人是伍六一，而且他今天还很明显的提了速，所以一般人找不到自己节奏跑了几圈就不行了，到了这个时候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拉的很大了，高城虽然在第二的位置，但是还是被伍六一远远拉了半圈，更糟糕的是高城的节奏其实也乱了，这比他在军校练的时候速度要快一些，他争强好胜的硬跟其实体力已经透支，口干舌燥肺也像要炸了一样。
就在这时候高城身后传来一个轻喘的声音，“不要追伍六一，他全师第二你跑不过他，你只要跟着他跑完就已经很让人佩服了，找好你自己的节奏，坚持住。”
高城听出来是史今的声音，到现在他才发现史今一直跟在他身后，高城想说些什么，但是他觉得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张嘴，他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挺着，挺着让两只脚机械的前后交替。史今看出来高城到了极限，毕竟军校和连队比不了，能做到这一步属实不易，史今看着旁边看热闹的在大喊“排长排长加把劲、干掉班副没脾气”，他知道高城已经得到大家认同了，做为一个兵这样就够了，但是作为一个排长这样是不够的，不只是认同，他还需要得到敬重，所以他必须跑完。
史今其实也到了极限，但是他还是挤出了最后的力气鼓励高城，“你坚持跑，我就在你身后一直跟着，你当连长我就给你当班长，你记住咱钢七连有句话叫不抛弃、不放弃，你记住了，然后往终点冲，过了终点就是累死我也陪着你一起累死。”
高城在心里默念了句不抛弃、不放弃，然后突然觉得有了无穷的力气，史今在跟着他，史今跟他说不抛弃不放弃，史今说过了终点就是死也死在一起。高城冲过了终点的一瞬换来了一排的人嗷嗷叫的欢呼，那喊声远比之前伍六一冲终点时候热烈，过了终点高城回身去找史今，史今累的已经躺在地上不动弹，高城索性也往史今身边一躺，然后剩下的人慢慢的都到了终点，一个个默契的就往高城史今身边一躺，之前掉队的也都凑了过来，一个排的人仰的仰躺的躺凑了一大圈。
高城缓过气坐起来看着大家笑，“怎么样，早上起来跑跑不错吧，咱们一会去食堂吃饭也比他们多吃点，以后一排什么都要比他们强，咱们得毙的他们满地找牙。”
“吃了饭休息吗？”早上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上午的训练一般都会打打折，但是高城一瞪眼睛，“休息什么休息，就这觉悟拿什么干掉他们，当然个别的强烈要求休息我也不勉强，个人条件差没办法嘛，又不是他愿意生来就不如别人的对不对？都谁要休息，现在说一声。”
高城话一出，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个个被激得都来了斗志，就是让立即再跑五千米都得豁了命的跑、不蒸满头争口气，到这节骨眼谁也不肯请假休息。史今躺在一边咧嘴乐，高城瞪了眼史今不再搭理他，从兜里掏出包好烟就扔给了伍六一，“你好样的，我就喜欢好兵，我服你。”
其实这五千米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