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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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政社轻手轻脚地走到张赢川身边,打个手势。张赢川点点头,两人打开包袱,把可能用到的工具都理清楚,单独放在一边,其他的后备补给用一个搭链封严装好。忙完之后,张政社倚着墙角,张赢川盘腿打坐,只待鸡鸣天亮进墓倒斗。
张奉孝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鸡鸣头遍时醒转过来,浑身是劲。睁眼一看,秦琪儿还在酣睡,一缕头发盖在脸上,随着呼吸轻轻飘动。张赢川早已起来,把头天晚上穿的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黑布罩衫,罩衫左右前后缀满了大小不一的口袋。张政社盘腿坐在地上,一遍遍地擦他那把乌黑沉哑的唐刀。
张奉孝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把秦琪儿推醒。秦琪儿睡眼惺忪地揉揉鼻子,睁开眼睛看了看,一歪头又睡了过去。张赢川低声道:“老三,先不急着叫她。这一下去,不知得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别的好说,水不能缺,趁房东还没起来,你去水壶装满,再把衣裳换了。”
张奉孝答应一声,取了水壶,轻手轻脚地开了门,走到院子里。天还没亮,四下里黑乎乎的,远远近近的几声鸡鸣,把夏日的清晨衬得格外冷清。天井里有口压水井,井旁一只铁皮水桶里水满着,张奉孝赶紧把两只水壶都摁到水桶里咕咚咚灌满了。
回到屋子里,秦琪儿已经醒了,看着身上的脏衣服发愁。张赢川接过水壶,扔给张政社一只,另一只拴到自己腰上,又从地上抓起一只羊皮袋扔给了张奉孝:“这是从家里带来的烧刀子,有劲。老三,她这身衣服不行,古墓见红招煞,你找件衣服给她换上。”
秦琪儿转过身子,脱下自己的红T恤,接过张奉孝递过来的灰衬衣穿上,把下摆一扎,回过身来一笑:“张奉孝,这衬衣从现在起姓秦了。对了,我包里还有一些东西,可能用得上,快点。”
张奉孝依言拖过她的旅行包,打开一看,登时吓了一跳。好家伙,巧克力,简易防毒布罩,胶皮手套,糯米,黑驴蹄子,还有两只足有一尺长的军用手电筒。最为惊人的是,这丫头不知从哪搞到了一支锯短了枪管的双筒猎枪,塞在最里面,还有一大盒粗短的子弹。
张奉孝掂了掂,轻重正合适,这种猎枪除了装弹有点麻烦,本来威力就不小,再加上改装过的红皮铁砂弹,跟军用的霰弹枪估计也差不了哪里去。在学校的时候,张奉孝曾经去看过一次国防展览,见过大名鼎鼎的雷明顿和伯奈利,深知霰弹连发的恐怖杀伤力。秦琪儿也不隐瞒,说这是从爹帮别人买的东西里偷出来的。
原来最担心的武器问题,由秦琪儿解决了。张政社还是抱着他那口唐刀,对枪械不屑一顾,张奉孝腿里绑里蔡叔送的那把匕首,也不算手无寸铁。只有张赢川还秦琪儿没有防身家伙,反正秦琪儿是女流之辈,用不着打头阵,张奉孝想了想,把猎枪抛给了大哥。
张赢川接过猎枪,指指自己身上一层叠一层的口袋,又扔给了秦琪儿:“摸金校尉没有用火器的习惯,有这些东西就够用了。要真碰到千年不腐的尸煞,除了祖师爷保佑,什么家伙也不顶用。”
秦琪儿笑了笑,绑好子弹袋,把猎枪背在肩上,又把防毒面罩、巧克力,给三人分了分,拎起旅行包:“好了,我没问题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本姑娘这就要去会会金花公主,看看她长了几根胳膊几条腿。”
四人把两块床板撂到一起,被子叠好放在上边,张奉孝又在下面塞了二十块钱。张赢川取出四粒红奁妙心丸,让每人含上一颗,戴上简易防毒面罩,举着蜡烛第一个钻进了盗洞。张奉孝第二,秦琪儿第三,紧跟在他后面。张政社断后,进了盗洞回身把洞口从里面封死。摸金校尉打盗洞手段天下无双,谅那房东媳妇精明过人,也只当四人早已离去,万想不到还有这般玄机。
四个人前后相隔不到半步,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手脚并用,紧张地往前挪动。离退堂还有三四米远近,张赢川挥手让后面三人停下,自己举着蜡烛往往向前爬到了退堂前面。张奉孝心里咚咚乱跳,头一次倒斗,就碰到金花公主坟这样的大墓,也算不容易了。
退堂空间比盗洞宽敞得多,借着蜡烛的微光看去,一团团白雾像有生命一般,飘忽不定。张赢川慢慢撑起身子,又掏出一支蜡烛点亮,插在地上,然后从腰间摘下军用水壶喝了一口,鼓起腮帮子,猛然吐出一道水箭喷向了白雾。
说来也怪,那一团团白雾本来在空中互相缠绕飘浮不定,张赢川这一口水箭喷过去,竟然慢慢聚拢到一起,成了一个足球般大小的雾球。雾球先是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后慢慢向张赢川飘过来。张赢川深吸一口气,舌头在口中搅了搅,对准雾球,慢慢呼了出来。
雾球猛的向后一缩,接着慢慢变大,白雾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了。张赢川松了口气,蹲起身子,向后招招手,让三人爬了过来,低声道:“再往前走,就是老十刚才用旋风铲碰到的墓墙,老三和老十在退堂里等着,老二过来。”
秦琪儿一愣,随即明白,张赢川是宁可信其有,怕十子同进十子同出的传闻实有其事,将自己称为老十,是取十个儿子之意。反正“四”“十”同音,又故意叫得口齿不清,当真能蒙过去也说不定。
张奉孝爬到退堂,矮着身子往旁边一蹲,伸手把秦琪儿拉了起来,轻轻叫了一声老十。秦琪儿脸上一红,低头一看,身上穿着张奉孝的男式衬衫,真像个假小子。
张赢川从背上搭链里摸出一根荧光棒,折亮了拿在手里,把蜡烛吹熄了收起来,等张政社挪到身边,低声道:“老二,小心点,旋风铲我刚才拔下来了,别急,先用黑折子探探。这墓墙有点儿门道,除了迷离蝶,还布了五行蛊。”
张政社点点头,拾起地上的旋风铲插在背后,取出黑折子。张奉孝挺了挺脖子,从二哥肩上看过去,直对着盗洞的对面,泥土散落露出一个大洞。荧光棒一照,能看到洞底灰不溜秋,平平整整的像是一块石头。
秦琪儿抓着张奉孝的胳膊,低声问:“大哥,什么是五行蛊?蛊术我倒听说过,好像是滇南一带流行的一种神秘巫术。五行蛊,难道跟金木水火土五行有关?”
张赢川点点头,刚要解释,张政社手里抓着黑折子,另一头已经触到了洞底的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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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贪狼木冢
黑折子跟红奁妙心丸一样,也是摸金校尉集数百年经验摸索出来的倒斗工具。其实就是一根特制的撬棍,通身精钢打制,可以折叠伸缩,便于随身携带,专门用来撬墓门墓墙或墓砖。表面涂了一层黑黝黝的保护层,非漆非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用途。
张政社脸上戴着简易防毒面罩,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用黑折子敲了敲洞底露出来的灰白墓墙,传出一阵噗噗的声音。张政社回过头来,跟张赢川打个手势,低声道:“是石头,很厚实,听不到回音,不像墓墙。得从旁边多挖开一点才能看清楚。”
见张赢川点点头,张政社收起黑折子,从背后摘下旋风铲,掰开顶端的扇叶,在荧光棒发出的光线中一晃,亮闪闪的甚是扎眼。张赢川心中一动,低声叫道:“老二,小心点,别让旋风铲碰到石头。”
张政社虽然不明所以,但知道大哥向来精细,就点了点头,用旋风铲慢慢推进,把刚才秦琪儿挖出的洞口扩大了一些。离底下石头约有三四寸远近,放下金刚铲,换成黑折子,扒掉土层,下面果然也是质地相同的灰白石壁。
张政社眼中满是狐疑之色,一般说来,除了存放棺椁的墓室多是石头筑成之外,夯土层下面的墓壳,多是糯米汤杂以碎石黄土灌注而成。这地方,算起来应该是在路旁土岭底下不到三十米,离海子水库中心还很远,哪里冒出来这么块大石头?
张赢川想了想,把刚才熄掉的蜡烛重新点起来,又取出一付胶皮手套戴上,小心翼翼的一手端着蜡烛,另一只手拎起旋风铲顶向石壁。旋风铲顶上的钻头刚一碰到石壁,张政社突然闷哼一声,扔掉黑折子,双着抱着脑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张奉孝和秦琪儿离石壁较远,倒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见张政社抱头倒地,知道又是迷离蝶作祟。张赢川一抖手把旋风铲收了回来,眼中寒芒一闪而过,抬脚把张政社踹翻在地,沉声喝道:“老三,酒!”
张奉孝赶紧解下身上的羊皮酒袋递了过去。张赢川伸手接住,拔开塞子弯腰塞进了张政社的口中。一口酒下去,张政社慢慢抬起头来,伸出左手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迷离蝶这么厉害,你看我这指头。”
张奉孝知道左手多出来的一根小指对阴鸷事极为敏感,这时见那指头如抽风般抖个不停,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张赢川看了半响,眉毛一扬,指指石壁:“如果我猜得不错,这的确就是墓墙,也是五行蛊的一部分。”
秦琪儿心里阵阵发紧,紧紧捏着那枚摸金符,听张赢川这么一说,抬起头来问:“五行蛊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比迷离蝶还厉害?”
张赢川吹灭蜡烛,指指旋风铲:“现在看来,张三爷当年是对的。迷离蝶本来就不是能致人死命的东西,只能通过附身于其他阵法,才能发挥出功效,所以张三爷在《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并没有记载。这旋风铲,是因为引发了五行蛊,才把迷离蝶引了出来。”
秦琪儿仍是疑惑不解,张赢川弯腰拎起旋风铲,继续解释道:“五行蛊,与你所说的滇南蛊术没有关系,而是根据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辅以奇门遁甲中的‘迷’字诀,首尾相继而布成的一种阵法。旋风铲是精钢打成的,属金。这墓墙后必然布满了火油硝粉,火克金,其势烈,才把迷离蝶引出来了。幸亏老二带了手套,要不就麻烦大了。”
张奉孝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接口道:“既然迷离蝶必须附在五行蛊上才能起效,胶皮手套是绝缘体,可能起了一点儿阻隔作用。大哥刚进来的时候碰到的白色雾气,应该就是五行蛊中的水蛊了?”
张赢川点点头:“五行相生相克,变化无穷,世间万物生灭循环,都由此而来。人体五官,目属木、舌属火、口属土、鼻属金、耳属水。土克水,大胆一试,口中浊气果然把水退了。我当时还不敢肯定,现在看来,果然是这么回事儿了。”
张政社叹了口气:“就算知道了五行蛊的底细,也没什么用。这石壁坚硬得很,除了旋风铲,动不了它分毫。要用旋风铲,必然招出迷离蝶,况且里面还有火油硝粉,也算是个积火墓,比积沙积水墓难进的多,只能另想其他办法了。”
张赢川摇摇头:“老二,你别忘了,金花公主坟是在海子水库下面。”
张政社还没吭声,张奉孝已然想明白了:“海子水库水深九十米,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顶多跟水面相平,这么说来,可以往底下再挖,绕过这积火墓墙,从金花公主坟底下反倒盗洞?”
张政社点点头:“竖井!大哥本来算好这条盗洞就是要直切入墓底的虚位,现在看来得多使把力气了。只是五行蛊在这里只发现了水蛊和火蛊,其余的金木土三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