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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星下的呢喃 作者:卫小游-第18章

小说: 星下的呢喃 作者:卫小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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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农,猜猜我带了谁来看你?」

他的女友果然跟亚今形容的一样,有一双大眼睛和长长的直发,身材娇小玲珑,而且相当可爱。原来他喜欢这一型的女孩……

叶予风咧嘴笑,原以为会让她吓一跳,但她的反应却完全出乎预期的冷静。

她停下收银的工作,抽空抬头看了他和坚持陪他一起来的星儿一眼。没有惊喜,也没有好奇。「买书的客人吗?昭德老板一定很高兴。」一说完这句话,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跟他不过是朋友,讲话这么酸,听起来未免引人误会。

但叶予风并没有察觉依农的异状,只是摇头笑说:「不对,再猜。」

她故意瞪他一眼。「我没时间猜谜,你后面已经排了好几个客人要结帐。」

叶予风赶紧拉着星儿站开。「对不起,你在忙我还一直烦你。」

「你也看见我在忙了,如果我再一直跟你聊天,昭德老板会杀了我。」她飞快地帮买书的客人包书结帐,没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叶予风几乎失笑。「杀了你?那个老好人?」他才不信。突然他灵光一闪,不由得尴尬一笑。「我真粗心,没顾虑到……是不是女性每月一次的脾气问题…

…」

之前不曾见过她发脾气,他还以为她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不过他实在太常听其他男性朋友跟他抱怨女友每月一次的情绪困扰,使他多多少少对这方面有一点认识。

依农苦笑,他想到哪里去了。

当他贴心地说待会儿要去帮她买红豆汤时,她再也受不了了。

原来她是这么的小心眼,她真的不值得他对她如此关心。

替最后一个排队的客人结完帐后,她转过头来,试图找回往昔──一个月前,他们谈话的方式。

「你别瞎猜,我好得很,只是这两天工作太忙了,没睡好,火气才有点大。」

见他相信不疑后,她才慢慢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他身边的「她」,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看过一遍。

听说她叫做星儿。这名字真美。

而后她转过头看他。「我猜不出来,你直接告诉我谜底如何?」

她的双手状似轻松地放在柜台上,等待那个即将来临的最后审判。

「依农,让我向你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她叫做郭星儿。」

那一剎那,天地似乎跟着旋转动摇了起来,但是她的手抓得很紧,让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感谢老天没让她的双腿软下去。

她瞪大眼睛,觉得眼睛好干。「真是个意外之喜,恭喜你了,叶予风同学,看来你终于找到你今生的最爱了。」

这不是她吧?颜依农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想哭,又想大笑,为这理不清的情绪和混乱的处境。一半的她告诉自己,她应该为朋友感到开心,但一半的她,却已经无法再掩饰她对他那份其实早已超出了单纯友谊的感情。

也许亚今说的没错,她已经分不清楚她是在欺骗自己还是欺骗别人了。

不久之前他们才互相承诺要友谊长存,但现在她只想从他身边永远消失、蒸发。

可是不行,还不行,她想起了她的猫。或许她可以先把托托带回自己身边,再永远消失。

然后她听见他向他女友介绍她:「学妹,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叫做颜依农。」

没料到星儿笑道:「我早就知道她是谁了。」

他俩皆讶异地看着她,只见星儿慢条斯理地指着依农胸前的店员名牌笑道:「它告诉我的。」

叶予风大笑出声。「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星儿问。

「以为你有猜心的本领。」他说。

星儿微笑。看着他与依农,若有所思地道:「我倒真的希望我会猜心。」

依农再也伪装不下去,她开口想说话,却发现声音破碎,赶紧轻咳一声掩饰她的心碎──

心碎?!啊,原来这就是心碎的滋味啊……她终于明白,却太晚了。

未加考虑的,她决定隐藏自己的这一份感觉。毕竟,既然过去的她总是在隐藏自己的感觉,那么再多藏个几天、甚至藏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反正都已经太迟了呀……

「依农,你又出神了。」予风轻声唤她。

他不喜欢看见她这种像要把自己和别人隔绝开来的表情,所以他总是试着打破她面前那道无形的墙,直到他们之间几乎不再有墙横亘了才放手,怎么现在又……

「你没事吧?」在书店微黄的灯光下,他到现在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好苍白。

而她的手……在抖!她是不是忘了吃饭?

「我……我没事。」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强迫自己再挤出一抹笑,「这么关心我,小心你女朋友吃醋喔,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你我一样清楚,我们纯粹只是交情很好的朋友而已,你说是不是?」

叶予风立即想反驳,但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反驳她的话。

她这席话说得合情合理,但为什么他就是没有办法同意?

「好啦,学长。」星儿在此时出声道:「我看我们就别打扰你的好朋友了,后面又排了一堆人等着结帐呢。反正以后还多的是时间,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她说的对。」依农声音平平的说:「以后机会还很多,晚安了,两位。还有,恭喜你们找到对方。」想了想,她的视线转看向郭星儿,而后温声道:「好好照顾他,他绝对值得。」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依农用这种叮咛的口吻说话。而且她说:他值得。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高兴听到她这么说,可是却又希望她把话收回去。但他想破头还是想不出任何道理来。

隐约地,他感觉得出今天的依农有些不一样,但他却猜不出她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什么。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很懂得她,但此刻他却发现他还是一点儿也不懂。

「我会的。」他好像听见星儿这么说。

但这句话却没有依农那句带着诀别意味的叮嘱来得更震慑他的心。

隐约地,他觉得他好像做错了什么不该做错的事。

只是任凭他再怎么想破头、想爆脑袋,也没有想到,他会就此失去她。

 ☆  ☆  ☆

他曾以为,她会永远在他身边停留。

不管岁月如何变迁,不管沧海是否会变为桑田,他真的曾经这么以为。

在与郭星儿交往之前,他们曾经有过一段关于毕业以后的对话──

「依农,你会不会担心……」

「担心什么?」

「我们要毕业了。很多学生时代的朋友,毕业以后都会失去联络。」

「我们不会。」

「你保证?」

「嗯。我保证。」

他松了一口气,相信她会遵守她的诺言。

「我也挂上保证。」他承诺道。「如果以后因为种种因素,我们失去联络,我一定会让你能够轻易地就找到我。」

「真的?怎么做?在高高的树上系满黄丝带?」当时她半开玩笑地问。

他偏着头想了想,而后笑道:「我会让你抬起头看着星星,就会找到我。」

就像北极星一样啊?好天真的想法,但她真的愿意相信他说的话。「好,如果我迷了路,我就会抬起头看一看那颗叫做叶予风的星星。」

他的眼睛闪亮如星。「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们互在对方手上捺了个印。

然而得到承诺而满足的他,却忘了,她并没有给他留下指路的方向。

她没有说,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她的下落,他该怎么做才能找到她?

第九章

「哇!烧起来、烧起来了啦!」凌少奇惊慌地大叫出声,同时忙将正好提在手上的半瓶水往前泼出──

扑灭蔓延上依农长发的火星。

整个事件的过程从发生到结束不过只几秒钟,却彻底地翻转了许许多多原来没在预期中的事。

这场小意外,从依农发了个呆开始。

当时少奇正提着水瓶准备去各桌帮客人加水。经过柜台时,正在煮咖啡的一个酒精不晓得因为什么缘故,竟然冒出了一片火花,就那么刚好地掠到了依农长发的尾端,并且一下子就往上窜烧,她直觉反应地就把手中的水泼了出去。

依农惊醒过来时,脸庞和衣服都湿了,一头美丽的长发也受了严重的伤。

店里霎时起了一场骚动,客人关切地围绕在依农身边。

「天啊,那么美的头发……」有多少客人是为了欣赏那头长发而成为「呢喃」

常客的啊。

依农安慰着那些替她惋惜不已的客人与仍然在惊吓中的少奇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瞪着被烧到的一截长发半晌,她垂下眼,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剪刀,从耳下一把将受火波及的发剪去。

「依农姐?!」少奇抱着她惊喊出来。

当沉重的头发一剪短,她立刻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好像,连一些过去的什么也一并剪去了。

原以为她并非刻意的要将头发留到这么长,直到现在,前尘往事随着遭焚的发丝,丝缠进了她的心,她这才明白,六年来她不曾剪过她的发是因为……他说过他极爱她的发。那是他唯一一次在她面前提到有关「爱」的字眼。尽管对象是她的发,但她是不是自那时起就已经暗自下决心要为他留长发丝?

她不知道,也永远无法回过头去厘清,当年她对他那些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情。

直到多年后的现在,她剪去了发,这才明白,当年那份感情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在她身上刻下太深的烙印。就像这头曾沉重到拉痛她头皮的长发般,鞭笞得她体无完肤。

她这辈子所得到的快乐是那么的少,而她自问:她真的要这样沉重的过完一生吗?突然间,她的心在摇着头说:不,她不愿意。

如果有什么怨恨或懊悔的心情的话,是不是也该就此放手了?

她愿意只记得当年他对她的好。

啊,她是真的想要放手。

与剪去头发同样突然地,她轻声笑了起来。笑中带着泪。

少奇看着她的笑,颇为不解。「依农姐……」

依农抚着剪短后的发梢,「为什么我会觉得……好轻松啊。」胸中经常郁着的什么,好像也随她这一声笑被释放了。

 ☆  ☆  ☆

她不止一次想,如果当年她能够勇敢一点就好了。

就算会失去,至少曾努力过就不会后悔。但当时她心乱如麻,才因为刚刚领悟自己那汹涌而来的感情而吓了一大跳,同时也为了他的新恋情觉得受伤。

但除了一再地后悔之外,她其实没有真正为自己的感情争取过什么。与郭星儿的积极主动比较起来,她颜依农实在是一个懦弱到不行的胆小鬼。

当年她狼狈地逃走,有几分原因是为了怕看见自己嫉妒的丑恶。假如她真关心他的话,她至少应该要能够忍着心痛,笑着祝福他的。然而当时的她做不到…



那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假如当时她能有多一点的时间来抚平受伤的感觉,或许她还能继续保有他的友谊,但……

当年,期末考刚结束,还没拿到毕业证书,她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是照顾妈妈的安养院打来的。他们说,妈妈得了肺炎,陷入重度昏迷,被送进了加护病房。

当天晚上她就搭夜车回南部,却只来得及见到妈妈的最后一面。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看卡通了,而她也永远失去了照顾她仅剩至亲的机会。

她的整个世界霎时都崩裂了。她的感情是一团糟,她的生活失去了期望,这几年来她辛苦的工作赚钱,在那一瞬间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这世上再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了。她葬了妈妈,收拾好一切后,回到台北,辞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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