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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飘零叶-第13章

小说: 飘零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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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娶她为妻,你自己,倒是很厌恶的,怎么?”他挑眉,“那看来,根本就无须请慕容家的老爷子来了,是么?”
  “你们是流莹谷的人?”慕容昀问,脸色竟是苍白。
  “不错。你们借给水家冰雪鼎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天一方嘴角的笑渐渐冷了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方。”秦客问道。
  “叔叔,你是知道的,‘幽冥’离了谷里的寒冰窟寒气会渐渐减弱,水家倒也聪明,救下慕容家,却让慕容家以奇珍冰雪鼎为聘礼,与水家这个刚降世的独女水岚歌定了亲。将‘幽冥’放置在冰雪鼎中,每年只取出一枚‘冥’来试验。”他说着,却笑了,“可笑的是,他们知道‘幽冥’近乎神物,神奇无比,却不知道,这种神奇的东西并非寻常暗器,没有流莹谷谷主所练的至寒内功,根本无法驾驭。所以只有每届谷主可用三十六枚‘幽’,少谷主可携六十四枚‘冥’。”他侃侃而谈,竟然不怕人们知道流莹谷镇谷之宝的奥秘。
  慕容昀淡淡地泛开一抹苦笑,“而冰雪鼎,只有慕容家的人才懂得开启之法,水盟主要求岚歌嫁入慕容家,便是要岚歌成为慕容家的人,从而,从她那里得知冰雪鼎的秘密,而慕容家,便卷入这流莹谷与水家的仇怨之中,无法脱身。若非如此,我又何必……”他转首看向仿佛沉睡着的岚歌,目光竟是无比的温柔。
  秦叶轻轻地叹了口气,是啊,你又何必装做如此多情,何必一次次地让岚歌失望,让她伤心呢,恐怕,在她伤心落泪的时候,你会比她更痛苦吧?“岚歌,是中了‘幽冥’么,那枚应该在水府老夫人手里的作为试验的‘冥’,是么?”
  天一方点头微笑,“秦公子果然聪明。”
  “现下岚歌出事,老夫人和慕容家极其喜欢岚歌的老爷子必会赶来,然后,开启冰雪鼎,你们便可拿回‘幽冥’了是么?我就不晓得了,你们流莹谷如此的才智武功,用得着这种手段么?”秦叶嘴角的笑冷漠而讽刺。
  “原本是不用的,只是,水家并非只是盗走‘幽冥’那么简单,那个水家的老夫人害了多少谷中之人你明白么,叔叔,你也是其中之一不是吗?”天一方亦冷笑,忽然将目光投向秦客。
  秦客的脸色竟瞬间变了,“竟然是那样吗,她,她就是……”他闭起眼,脸上浮现的,是无限的悲伤苦痛。
  “不错,她就是那个不仅抛弃你,害你受尽寒毒之苦而且害你因为要娶婶婶这个谷外之人而被驱逐出谷的无良母亲花想容!”天一方冷冷地说。
  “呵呵,云想衣裳花想容,果然好名字。”秦叶轻笑,“客叔曾简述为何被驱逐出谷,他说,只因一个曾经的少谷主娶了一个谷外女子,甚至不惜抛弃谷中结发三年的妻子和稚龄的儿子,谷中长老无法,便让他带那女子入谷,娶为妾室,不想那个女子却盗去谷中至宝,逃走不见,而从此,谷中便不准弟子再娶谷外女子,以免引进红颜祸水,而客叔,执意要娶客婶儿,所以,才被逐了出来。想来,那个男子便是流光的祖父宿翦夜了,而流光,怕是他那稚龄儿子长大成亲所生吧,而客叔,是那花想容所生,却弃在谷中,是么?”真想不通,那个花想容应该是个美女吧,宿翦夜也很帅啊,为什么客叔就长成这样呢!
  “小叶子果然聪明,我只是向你说起一点,你便能够猜到几乎全部了。”秦客苦笑,“我也现在才想通,怕是当初她怀我之时,为盗‘幽冥’,常常出入谷中寒冰窟,致使我出生之时便身带寒毒,要每日输以真气,喂以火灵芝才可续命,直至我十二岁之时,病才见好转,只是再也练不得谷中的武功了。”
  “唉……我又何尝想抛弃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肉,只是,那时若把你和月儿一齐带走,你便活不过一个月……”幽幽的声音忽然响起,仿佛叹息。

  迷情(上)

  众人转头看去;见门口进来一个满头银丝的妇人;容颜依然高雅美丽;只是微带岁月的痕迹;满头乌发却已雪白如霜。她优雅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面容矍铄的老人,一双眼冷厉如鹰,再之后,便是没有表情的流光。
  秦叶看着他,只是轻轻地笑,流光啊,流莹谷的少谷主流光,这个名,我又如何再叫得出口?
  最后,他仍然选择了伤害,不是么?
  那我又如何再去相信呢……
  “岚丫头…”倒是慕容老爷子早早地冲到床旁,叹了口气。
  花想容从容地坐在一旁的红木椅中,“少谷主,岚歌算来也是你的表妹呢,你就这般对她么?”
  流光只是冷笑一声,“花想容,你找叔叔,是想打探祖父的消息是么?”
  花想容原本平静的面容忽然颤了一下,垂下了眼睑,“呵呵,我老婆子不过就剩两个月的命了,原本就没什么希望了,都是这‘幽冥’的寒气啊,早就把我的身体搞垮了,只是,只是,人之将死,其行也善,只是,想再见翦夜一面,就算,他拿刀刺入我的胸膛也没有关系……”
  “义母!”水云天不禁走到她的身边,“你日日为义父焚香祈福,日日说为赎罪吃斋念佛,难道还不够么?”
  “哼。”流光却只是冷哼,“如此假惺惺做什么,祖父因你被谷中长老惩罚,不再能拥有谷中姓氏,被剥夺少谷主之位,还被施以杖肢之刑,四肢瘫痪,不出几年就郁郁而终。”
  “什么?!”花想容站了起来,苍白的面容,摇摇欲坠的身躯,甚至,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秦叶叹了口气,看来,花想容对丈夫的感情很深,那为什么要盗‘幽冥’呢,一时贪念么?女人哪,真是不可理解,唔,好象我也是女人啊,呵。
  “少谷主啊……”秦叶幽幽地唤,“我只是想问,最恨花想容的应该是客叔吧,他没有执着于去找抛弃他,害他在谷中受尽白眼的母亲,你却如此执着呢……”
  听着秦叶冷淡的称呼,流光的眼不禁一颤,苦涩漫入唇齿之间,她毕竟,是真的,没有办法原谅……
  “我只是,怕见祖母…忧郁的样子……”他轻轻地解释,不敢再看向秦叶漆黑的眼眸,怕看到的,只是一片冷漠。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就这样,忽然弥漫。
  秦叶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是谁呢?“啊,萧大谷主!”
  不知何时,萧紫流已然站在房外的园子里,烈阳照在他的身上,他却依然高冠长衣,风姿翩然,一旁繁荣的花树,都被他比了下去。“想不到,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不能和湘儿在一起……”他的声音,依然悠扬如古曲。
  “哼。”秦叶冷哼一声“萧大谷主,现在不是自怜的时候,快来救岚歌!”
  萧紫流走来,“湘儿也来了。”
  两人竟然还在一起,哼,玩得真开心啊,不把事情说清楚,就这么把事情丢给她,哼哼。秦叶想,瞪他一眼,你等着,一定在湘姐面前说尽你的“好话”!
  萧紫流见她如此,微微一笑,这一笑,便如在这烈日当空之时泻了一地的月光,当真如梦似幻,美丽绝伦。
  秦叶就这么楞在那里,怒气忽然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转身就走,哼,以色惑人,不是好汉!
  忽见园外一抹白色衣角,“千晴?”她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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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下千晴缓缓地转过身来,仍是纤尘不染的白衣,绝丽出尘的脸庞,只是,那双眼承载了太多太多的悲伤。
  秦叶瞬间忽然想起初见他的时候,他寂寞得如同一弯孤月。那夜的他,白衣如雪,寒刀料峭,只是对月独饮,却像积了多少世的孤独失落。
  不过十八九,正是人生放纵绚烂之时呵。
  他却仿佛历尽沧桑,看尽世态。
  “怎么了,小千晴。”秦叶微笑,拉过他的手。
  丹下千晴苦笑,却终是摇头。他定定地看了秦叶一眼,“你怎么了,嘴角在笑,眼睛里,却仿佛在哭。”
  “呵呵,我已经多久没哭了,现在,却真的想哭。”秦叶将头靠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间,酸楚漫上鼻端,真的,红了眼眶。“哼,那个臭男人才不值得我哭呢,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孝顺的男人肯定都不会是好丈夫,对祖母都这么孝顺的男人我才不要呢!”
  “恩,叶子,你适合更好的。”丹下千晴拥住她,说。
  “恩,我以后再也不见宿流光这个人了,再也不见!”秦叶抬起头,低声说,却是异常坚定。“那,千晴,你为什么今天看起来那么伤心呢?”
  “你真的想知道?”丹下千晴黯下了脸色。
  “恩。”秦叶拉着他,“走,边走边说。”她想远离那间屋子,越远越好,萧紫流去了,岚歌就不会有事,岚歌对她而言,只是岚歌而已,什么水家,什么流莹谷,她以后通通都不要再过问了。
  两人的身影转过长廊,未见那不远的花树后一阵微动。
  树后,是流光苍白忧郁的脸庞,秦叶,你以为我喜欢这个宿流光吗?我宁愿,宁愿我是当初那个容子衿,可以无所顾忌地爱你。
  秦叶拉着丹下千晴远远避开,“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爱她。”他只是淡淡地说,平静之下却不知压抑了多少痛苦。“她在这里。”
  “谁?岚歌?潋滟?”秦叶问,“不会是可可那个丫头吧?”
  丹下千晴摇头,忽然停步,望想不远的翠微阁,“在那里。”
  “不会吧?!”秦叶惊呼,“湘姐?”天哪,湘姐比千晴足足大了七岁耶!不过,以她现代的眼光看来,姐弟恋也是相当不错的啦。
  “你塞给我纸条让我去找萧紫流,却没想到,他和她在一起,他吹箫,她抚琴,美得像一幅画……”他低声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湘姐?”秦叶问,晕啊,小千晴和萧紫流,这个,根本没法比较嘛,不过以湘姐的绝世之姿,谁喜欢她都不奇怪。
  “两年前。”丹下千晴微笑,“那时我在千幛山上喝酒观云,她却从那云中走来,步履翩然,好象忽然步入凡尘的仙子。”
  “两年前啊……”秦叶沉思,恩,湘姐应该是去看第一奇花月优昙的开放了,唉,造孽啊,湘姐。
  “得以与她相识,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时至今日,仍未后悔。虽然,我一直知道她是有爱人的。”他黯然道。
  “沈湘泠,沈万三的孙女,亦是沈家万贯家财的唯一传人,却在二十韶龄让别人称其为湘夫人,别人都不知道原因,想来你是知道的。只因,只因他姓萧,潇先生,湘夫人,取以潇湘之名而已。”秦叶叹气。
  “所以,我只有逃开,守着那段相遇的回忆而已。”丹下千晴看着翠微阁,那种深浓的眷恋,深沉若海洋。
  “对不起,千晴。”秦叶歉然,是她无意间揭开了他的伤疤。
  丹下千晴摇头,“不是你的错,你去吧,我走了,叶子,你珍重!”说罢竟然跃上廊顶,瞬间不见。
  秦叶看着他的白衣在风中翩跹不见,忽然间,久未落下的泪,坠下。
  她忽然有种大哭一场的冲动。
  这时,有一双雪白的柔荑拉过了她冰凉的手,她回首见到那张熟悉的温柔丽颜,终于忍不住,扑在她怀中大哭了起来。
  哭得撕心裂肺,似乎要把这几年的苦,通通哭出来。她不过,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女子而已。
  为什么,以前的宁绝眉,那么寡情,没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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