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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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极一样,会发出强烈无比的电流。
只可惜他们两人已经利用了他们父亲留下来的飞船,离开了地球,也不知是不是回
归到了他们原来的星球。
若是他们还在地球上,把他们找来,和郑保云见见面,郑保云知道自己并非是地球
上唯一的外星混血儿,对他的严重精神病可能大有帮助。
(会发电的两兄弟的异事,记述在“电王”这个故事之中。)
胡乱想了一会,又假寐了片刻,已经是接近凌晨时分,正是展开秘密行动的好时刻
。我打开了房门,虽然灯火通明,但静得出奇,我走出了房间,来到了病房门口,全然
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我把一根铁丝插进锁孔中,不到半分钟,旋动门柄,门锁应声而启,门一推开,我
就压低了声音:“我来救你了,准备逃亡。”
当我在这样叫著的时候,仍然充满了游戏的意味,甚至还在想,让温宝裕、良辰、
美景来玩这个游戏,他们一定可以玩得兴致盎然。
可是当我一叫出了那句话,定睛向房间中看去时,我不禁陡地一呆。
三、消失无踪
房间中并没有著灯,但外面灯火甚明,完全可以看到房间中的情形:没有人。
我在一愣之下,反手把门关上,房中黑了下来,房间中没有电灯,看来那是防备病
人出事的措施。不在房间中,自然是在浴室。我走向浴室,推开门,浴室和普通浴室大
是有异 那不必多描述,重要的是,浴室之中,也没有人
郑保云不在。
我心跳加剧,我曾预想会有任何情形发生,但是却再也料不到郑保云不见了。
是不是事情本来就极严重,我却掉以轻心,这时候,对郑保云不利的事已经发生,
我错过了救他的机会?
一想到这一点,我双手紧握著拳,心中难过之极,不知如何才好,呆立了好一会,
才开始检查病房,发现窗上的铁支,尽皆完好。
那也就是说,郑保云从门口离去,如果他处在危险之中,他就绝不是自动离去。
我越想越不是味道,转身走出了病房,来到了费勒医生的房前,用力敲门,不一会
,费勒睡眼蒙矓地打开门,我伸手拉他出来,指著病房的门,费勒医生一看,揉了揉眼
,再一看,大是吃惊:“这……这……怎么一回事?”
我道:“郑保云不见了。”
费勒吃惊得难以形容,双手乱挥著,可是又勉力镇定著:“不要紧,我通知医院方
面,精神病患者逃走……是很常见的事。”
我道:“他不是逃走,可能被人胁迫离去。”
费勒用一种异样的神情望著我,低声道:“你……只怕是冒险故事……想得太多了
。”
我怒道:“少废话,把屋中所有的人全叫起来。”
我那时的样子一定十分凶,费勒呆了一呆,立时向著楼下大叫,不一会,仆人和女
佣,全都被叫了起来,他们听说郑保云失踪,都惊惶得不知所措。
在他们的口中,问不出甚么来,费勒已通知了院方,我盯著他:“以专家的身分,
你说郑保云有没有可能感到他自己身在险境而向人求救?”
费勒一时之间,全然不知我这样问是甚么意思,只是瞪著我看,过了片刻,他才惘
然:“危险?他会有甚么危险?而且他的情形,根本不应该知道甚么叫危险,他是一个
疯子。”
我闷哼了一声:“可是他向我求助,他像是在严密的监视之下,用隐秘的方法向我
求助。”
费勒仍然瞪著我,他的眼光把我也当成了疯子,我把他拉到我的房间,把那布片给
他看,又把经过的情形告诉他。
他听得张口结舌:“这……不可能,如果他……会做这样的事,那证明他早已是一
个正常人了。”
我沉声:“他是一个正常人,甚至会用密码敲打出回答来。”
费勒神情疑惑之极:“如果他早已恢复了正常,他为甚么还要装疯?”
这正是我心中在想的问题,当然没有答案。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犬吠声,传了过
来,一听到那种犬吠声,我就听出那是一种特别灵敏的寻人犬,费勒吸了一口气:“精
神病人脱逃的事,时常发生。有许多精神病人十分危险,必须在第一时间把他们找回来
,所以医院中有很好的寻人狗。”
说话间,犬吠声更接近。不一会,两头中等体型的狗,迅速奔上楼来。有这样的狗
只,要找寻失踪者自然方便得多。
两只狗到了病房门口,陡然静了下来,神态显得十分机警,接著,小心翼翼,走进
了病房,东嗅西闻,足有两分钟之久。
我十分心急,因为郑保云是甚么时候失踪的都不知道,多耽搁一分钟,事情就可能
多一分变化。我向牵狗的那人作了一个手势,牵狗的人用力扯著,可是两只狗,还在嗅
著,而且开始不断吠叫。
我知道这种狗有极其特殊的本领,可以分辨出超过六千种不同的气味,而一种气味
被它闻过之后,就算隔上一年,它也可以记得起来。
这时候,他们闻了又闻,未免有点反常,那牵狗的人,也神情疑惑。
又过了两分钟,两只狗才向外窜去,牵狗的人一个不小心,皮带自他的手中脱落,
狗向前奔去,我忙道:“决追上去。”
我是继两只狗窜出屋子之后,第一个追出去的人。
两头狗并不叫,只是飞奔向前,我跟在后面,还好月色甚明,不然,我和犬只之间
的距离渐渐拉远,黑夜之中要追两头深色的狗,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两只狗一下子就窜出了医院的围墙,我也跟著翻过去,看到狗在奔向一个小山坡。
那小山坡在医院的后面,全是灌木丛和大大小小的石块,当我来到山坡下面时,狗早已
上了山,在山头上发出了惊心动魄的吠叫声。
我一口气上了山,看到两只狗在一块极大的大石旁,扑著、叫著。寻人狗有他独特
的“行为语言”,如果这时,他们扑的是一只箱子,那么,可以毫无疑问地肯定,郑保
云就在那箱子之中。
可是这时,它们扑叫的目标却是一块大石。
郑保云不可能在大石中,也不可能在大石下,那么,这两头狗的扑叫代表了甚么?
那块大石约有半人高,上面相当平整,两头狗扑了几次,一下就扑了上去,仍在不
断吠叫,我已跃上了大石,只见两只狗在石面上团团乱转。从它们的行动来看,郑保云
会到过这块大石之上,绝无疑问。
问题是在:郑保云到了这块大石之后,又到甚么地方去了?何以寻人犬也无法跟踪
下去?
我想著,也在石面上来回走著,不经意间,一脚踏到了一处十分柔软的所在,在一
块大石上面忽然有了这样的感觉,自然怪异之至,忙提起脚来,发现石面上出现了一个
脚印,而有不少石粉四下飞扬,是被我提脚的动作带起来的。
我连忙蹲下身来察看,发现大石的中间部份,有一个直径五十公分的凹槽,深约二
十公分,在那个凹槽之中全是石粉。
那是一种甚么现象,我无法说得上来,石粉细而均匀,像是精心打磨出来的。这时
,其余人也奔上了山坡,牵犬的人最早到达,我站了起来:“犬只为甚么不继续追下去
?”
那人皱著眉:“追踪目标的气味,在这里突然消失了。”他说到这里,自然而然地
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他的这种动作令我心中陡然一动。
郑保云到了这里之后,气味消失,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经由空气离开,所以没有气味
留下。经由空气离开也并不稀奇,只要一架直升机就可以达到目的。
假设郑保云被人掳走,掳人者早已在这里准备了小型直升机,一到这里,人上了直
升机,寻人犬的追踪也自然到此为止了。
可是我又向至少在两公里之外的医院看了一眼,又觉得自己的假设,不是十分具有
成立的理由,掳人者为甚么要把直升机停得那么远呢?
将近两公里的距离,可以发生很多意外,掳人不是光明正大的行为,没有理由在行
动中增添危险,小型直升机大可停在更近的地方。
仆人和费勒医生也上了山坡,我指著那块大石:“郑保云到过这里,可能被直升机
载走了。”
费勒也抬头向上看了一下 那当然一点作用也没有,这时绝不会有一架直升机在
头上,可是那是人听见这样说法之后的自然反应。
他神情极疑惑:“是……一宗绑架案?”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中真是懊丧莫名,郑保云向我发出了求救信号,我却以为那
是游戏,而结果,在我的身边,视线可及之处发生意外,这实在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我正感到懊丧之余,重重地顿了一下脚,使得那圆形凹槽中的石粉,又扬起了不少
来。
费勒这时也注意到了,他“咦”地一声:“奇怪,谁在这里钻了一个大洞?”
费勒的形容相当贴切,那个凹槽的确像是一个极巨大的钻头弄出来的,因为石粉还
都留著,我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这……圆孔…… '
费勒不等我说完:“本来没有的,这块大石,石面平整视野又广,我们野餐时,总
在石头上进行,我上过许多次了。”
听得他那样说,我又呆了一呆,当时并没有说甚么,俯身抓起了一把石粉来,用手
帕包了起来,费勒神情疑惑:“这说明了甚么?”
我摇头:“不知道,唉,郑保云早已恢复正常,他继续装疯,一定是为了保护自己
,想躲避甚么,他提出要见我,在见到我之后,也不敢直接表示,可知他要躲避的危机
就在医院中。”
费勒用力摇头:“你……在指控甚么?我……我们为甚么要对他不利?”
这时,四个男仆也在,都一起摇著头,我思绪十分紊乱:“他是大豪富,清醒之后
,可以处理许多财产,或许有人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形 ”
费勒苦笑:“那和我们有甚么关连?”
当然,费勒和仆人,有可能受了收买,可是,郑保霎又如何发现危机的?他为甚么
在清醒之后,一站表示都没有?他不可能一清醒就立即发现自己处境危险的。
我发觉这个假设,又不能成立 似乎每一个假设都不能成立,表面上看来相当平
淡的一桩事,深一层想,变得复杂之至。
我也不由自主摇著头:“看来,只好交给警方去处理了。”
费勒立时同意:“对啊,已经超出了医院所能处理的范围了。”
警方的行劲相当快,来了许多警员。几个医官详细问著话,等到他们也没有结论而
离去时,天已大亮,我却没有睡意,要费勒医生把近三个月来,对郑保云检查的记录全
找出来,仔细看了一遍。
记录几乎一成不变,只有在郑保云提出了要见我之后,才变得复杂,有六个专家进
行过会诊,可是却没有结论,没有人认为病人已经康复
可是我却可以肯定,郑保云提出要见我的时候,一定早已不再是疯子。
又逗留了三天,在警方的全力追查之下,并无郑保云的消息。成了疯子的大豪富离
奇失踪,成了报章上的大新闻,连带我也成了新闻人物,不过在提到我的时候,不是很
客气,说我是“神秘男子”,“该神秘男子自称病者曾向他求助”、“该神秘男子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