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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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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我握手。
    我一面说,一面已伸出手去,费勒医生这时在我的背后,用又低又快疾的声音叫了
起来:“小心!他的气力十分大。”
    我并不转过头去,我一伸出手,郑保云也伸出手来,他仍然坐著,我们两手互握,
他欠了欠身,我也自然而然向上拉了一下,他就顺势站了起来。
    就在那一霎间,我觉得和他互握著的手,手中多了一样不知是甚么东西,那东西,
自然本来在他手中,趁握手的时候,塞向我掌心。
    在那一霎间,我几乎忍不住哈哈大笑:郑保云在搞甚么把戏?他藉著和我握手的机
会,向我传递信息?他自以为是一个受著严密监视的重要人物?早知道这样子,我应该
派温宝裕来,做他的游戏玩伴。
    一想到这一点,我几乎立时就想把手抽回来,摊开掌心,责问他那样做是甚么意思

    可是也就在那一霎间,由于他被我从床垫上拉了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自然十分近
,我接触到了他的眼神。
    那使我突然一愣,因为这一瞥之间,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机警、焦虑、企望,简直
灵活无比,和刚才的呆滞大不相同。然而,那也只是一霎间的事,转眼之间,他又变得
目光木然,使我几乎疑心刚才眼花。
    我心中震动了一下,一定大有古怪,从费勒的神态到郑保云的神态,都怪异莫名,
那一定有著我所不明白的原因在。
    我不动声色,缩回手,把郑保云给我的东西握在掌心中,自信周围的人再多,就算
再加上监视系统,由于我神情自若,也不会有甚么人发觉我和郑保云在一握手间,已经
有了花样。
    我伸手在郑保云肩头上拍著:“怎么,要见我?有甚么事?”
    郑保云口张开,口唇开始颤动,看他的样子,不是很能运作口部发出声音。我自然
知道这时他一切痴呆的动作和神情,全是假装出来的,因为绝没有一个疯子,会懂得利
用握手的一霎间传递信息。
    郑保云假装出来的神态像极了,我不知道他为甚么要假装,只好望著他,过了好一
会,他才突然以十分嘶哑的声音叫:“卫斯理,我要见卫斯理。”
    我实在不知道他在耍甚么把戏,但情形既然如此,我也只好陪他耍下去,我道:“
我已经来了,你不认得我?我就在你的面前。”
    郑保云一听得我那样讲,突然之间,发出了一下怪叫声,随著他一张口,一拳向我
当胸打来。他的行动出乎意料,我反应敏捷,自然也可以应付,我伸手想把他的拳头抓
住,可是在那一霎间,我又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他要求我不要拦阻他,那使得我犹豫了
一下,动作也慢了一慢。
    就在那一慢之间,“砰”地一声响,胸口已被他一拳打中,而真正出乎我意料之外
的是,那一拳力道之大,以我在武术上的造诣,几乎禁受不起,一股大力涌来,我的身
体,立时自然而然生出反应,寻常彪形大漠的一拳之力,也可以立时化解,可是这时,
一阵疼痛,我身子一晃,再晃,终于站立不稳,跌退了出去。
    我还未曾弄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情形发生时,我身后已有人扶住了我,迅速拉我向后
退出去,同时,在我面前的郑保云,突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情形,和他才发疯
的时候一样。
    我实在不想就此离去,可是当时一阵混乱,我被扯出了房间,房门迅速关上,在门
内,传来了一阵“砰砰”的声响,显然是郑保云正在向房门攻击。照这种情形来看,郑
保云发疯的程度,比没有希望更甚。
    然而我又可以肯定,真实情形必非如此。
    扯我出来的,正是费勒医生,在门外站定之后,我向他望去,他一副“现在你知道
了吧”的神情。我掌心中仍然捏著郑保云给我的不知是甚么的东西(感觉上像是一个小
布团,我还没有时间摊开手来看),我心中充满疑惑:“他……一直是这样子?”
    费勒点著头:“他提出要求,恢复了简单的讲话功能,这证明了他情形大有好转,
可是……你本人来了,他也不认得,一样打你  ”
    他才讲到这里,我已听出他话中大有漏洞,我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甚么意思
,在我之前,还有不是我本人来过?”
    费勒神情古怪,用力吞了一口口水:“这……你听我解释……他开始提出要见你,
是一个月之前,我已经说过,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要见的是甚么,后来总算弄清楚了……
那是一个人名  ”
    他讲到这里,我已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费勒的神情尴尬:“在医院的档案中,有你
的名字,可是事隔多年,不知是否能和你联络,而且经过会诊,一致认为他病情依然,
忽然能说一句要见你,可能只是脑部潜意识活动突然复苏了极小部分的结果。”
    我作了一下手势,表示明白他的话,而且我也知道了事情发展下去的经过。果然,
他又道:“我们也不知如何找你,所以找了一个人假扮是你去见他,和刚才的情形一样
,才讲了两句话,就被他当胸一拳,打断了一根肋骨,你……你肋骨没事吧?”
    费勒到现在,才来关心我的肋骨。
    我胸前还在作痛,郑保云的那一拳,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道,真有点不可思议。我摇
了摇头,费勒又道:“他一直在叫著要见卫斯理,在试过三个假扮的人都被他打断肋骨
之后,我们只好用尽力法和你联络,现在……证明诊断不错,他一点也没有进步……你
是真的卫斯理,一样被他打了……”
    费勒说到这里,居然幽默了一下:“唯一不同的是,你的肋骨没有断。”
    我这时,思绪起伏,刹那之间想到了许多事,虽然我想到的事都还只是大团疑云,
但是我却可以肯定。如今在病房之内的郑保云,非但不是一个疯子,而且比正常人更清
醒,更攻心计。
    他不但假扮疯子,而且,也假装认不出我。
    我不明白的是:他行事何以如此诡秘?
    费勒医主和那些仆人的慌张神态,本来十分令人起疑,但这时已有了解释  郑保
云会打人,而且出拳的力量极大,被打断肋骨,当然不会令人感到愉快,所以他们会慌
张。
    而费勒的言语支吾闪烁,也可以理解,郑保云看来状况并未改善,却又知道提出要
见某一个人,这种现象,造成了医生在医学上的迷惑,他又不能承认自己的无知,自然
变得说起话来不那么乾脆。
    令我不解的是,郑保云在这里并没有敌人,他为甚么行事这样隐秘,像是置身在满
是敌人的环境之中?我立即想到了他尴尬的“混血”身分,连带想起:他会不会在情形
有了一点改善之后,想像中全人类都要对付他,所以在心理上形成了巨大的恐惧,才把
自己当作是惊险故事中的主角?
    当时,也无法有甚么结论,我还想再试一试费勒,所以故意埋怨:“原来你早知道
他会出拳打人,为甚么不早警告我?”
    费勒被我责备得满脸通红:“我……我真的不知道他见了你也会出手……我以为他
一定认识你。”
    我闷哼了一声:“如果他认得我,那表示甚么?”
    费勒道:“那表示他的情况大有改善,痊愈的可能性极高。”
    我在心中说了一句:“他早已痊愈了,只是你这饭桶医生不知道。”
    那时,我急于看郑保云塞给我的是甚么,我道:“这屋子中有空房间吗?我想住下
来,再多观察他几天,反正来了,不急著走。”
    费勒对我的决定十分支持,连声道:“好,我也住在这里,有甚么情形,可以立即
研究。”
    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我被引到一间房间中,我立时摊开手,果然,手中握著的
是一个布团,我将之摊开来,那是一块大约十公分见方的布片,边缘十分粗,看来是硬
扯下来的,它的来源我也一眼就可以肯定:来自白色的病人服。
    在布片上,写著一个字:Help,毫无疑问,那是一个求助的讯息,而且十分紧急,
那个英文字。看来断断续续,黑褐色,不知用甚么东西写成的,有点像是血迹。
    我不禁大是愕然,郑保云在向我叫救命,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他有甚么危险。那
只是一个疯子的把戏?我想了一想,心忖我才到这里,环境究竟如何,我还不是十分清
楚,说不定郑保云的处境,真的极度危险,而我未曾觉察出来?
    可是想来又绝无此理,因为若是费勒有意害郑保云,就绝不会把我找到这里来。难
道危险不是来自费勒,是那几个仆人?
    我刚才已留意到,屋子里一共有四个男仆,一个女佣,不妨再去观察一下。我就又
走了进去,在屋子上下走著,好几次经过病房门口,也见了所有的仆佣,他们态度恭谨
,一点也看不出甚么不对头。
    我想,无论如何,应该和郑保云单独见一下,那可以等到夜深时再进行,如果是游
戏,也可以增加气氛,我还有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又经过了病房,我一时兴起,在门口站定,不见有甚么人,我伸手在门上急速地敲
著,敲的是最普通的摩士电报密码。
    我敲出的句子是:“午夜之后相见。”
    我根本没有想得到回音,一敲完,就待向前走去,可是才一迈步,门上就传来了敲
击声,同样的是密码,敲出的是:“知道。”
    我呆呆地望著那扇上了锁的门  刚才被扯出来时,一阵混乱,没有注意门甚么时
候锁上,也没有留心钥匙在谁手中。但要弄开这样的一扇门,用最简单的工具,大抵不
会超过一分钟。
    我真想立时就弄开门来,看看房间之中,除了郑保云之外,是不是有别人,要是只
有郑保云一个人的话,也好立时问他,究竟在搞甚么鬼。
    一个听得懂密码,而且立时可以作出相应回答的人,绝不可能是疯子,甚至不只是
普通智力,一定机警之极。
    可是,郑保云要是有这样的机警,他何以自己不能离开这房间?房间虽然上著锁,
但那只是为智力丧失的疯子而设的。
    我在门口站了足有一分钟之久,想不通其中的玄妙,只好认定了那是游戏,既然是
游戏,索性玩得逼真一点,我也就决定等夜深了再来。
    我吹著口哨,吹的是一首英国古老的民歌,这首民歌的曲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
囚禁盟军的战俘营中,十分流行,曾不止一次被用来作为战俘逃亡时联络的信号。如果
郑保云也懂得的话,一定可以知道我是叫他耐心等待一下,快“天亮”了。
    等了片刻,没有甚么反应,我回到了房间中,洗了一个澡,闭目养神,我想到该和
白素联络一下,但是房间中没有电话。
    我又把郑保云的怪异处,想了一遍。做为可能是一个外星混血儿,他可以说一点也
没有甚么异特之处,倒是郑保云的父亲郑天禄,十分值得研究,但多年之前,郑天禄已
成了一副尸骨,尸骨也被郑保云毁去,想研究也无从研究起了。不像不久以前我曾遇到
过的那一对双生兄弟,他们秉承了外星父亲的发电能力,当两兄弟身子相接触时,犹如
阴阳极一样,会发出强烈无比的电流。
    只可惜他们两人已经利用了他们父亲留下来的飞船,离开了地球,也不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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