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咒语-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现在还做梦吗?”若男问。
“好象昨天没做梦,今天你来了,就更不会做了。”小红笑嘻嘻地说。
见小红眼里的血丝少了些,情绪也高了不少,若男想,也许是我多心了,那就是一个简单的梦而已吧。
可爸爸为什么瞒着自己?没有问题,为什么怕人知道?
和小红闲聊了一会,小红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睡吧,明天再聊吧。”小红打着哈欠说。
看着小红沉沉地睡去,若男却一点也睡不着,在她的记忆中,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失眠。
她把窗帘打开一条缝,往窗外望着,心里涌出无限伤感,她无数次地问自己,难道自己心中非常崇敬的爸爸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夜深了,小红的父母已经回房休息了,周围一片寂静。
她转回头看看正在熟睡的小红。
看来她已经没什么事了,这一切也许就是巧合?这样一来,爸爸的事就是我捕风捉影吧。她想。
忽然,似乎有一阵凉风吹过,若男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她向四周看了看,门窗都关得很严,怎么会有风?
一定是空调开得太冷了吧。若男心想。
这时,她看到小红薄薄的睡衣里,露在毛巾被外面的胸部位置,发出微微的亮光。
怎么回事?若男又朝四周看了看,除了从打开一点的窗帘那里透出一点光外,周围一切都黑乎乎的,哪里来的光源呢?
不知怎的,在若男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恐惧感,她走到小红跟前,轻轻地摸了一下小红胸部的发亮的位置。
似乎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这时,小红动了一下,若男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让小红知道了,一定以为我有病——半夜摸人家胸部。若男想着,苦笑着摇摇头。
这时,小红的胸部那里已经没有光了。
也许是看错了吧。若男想。
早上,若男刚一出卧室的门,就见小红的父母都在客厅里。
“昨晚没睡好吧?”小红妈妈见若男眼里布满血丝,心疼地问。
“还行吧。”若男勉强笑了笑。
周中合这时正要出门,对若男说:“你爸爸刚刚打来电话,要你今晚回去,他有事要和你说。看来,你爸爸舍不得你呦。”
若男点点头。她想了一夜,也觉得,不管爸爸有什么问题,也应当让爸爸说出真相来才好,自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离家出走,不仅无助于事情的解决,而且,万一冤枉了爸爸,自己这又算怎么回事嘛?
台阶是有了,该下还得下,否则,自己也难收场了。
第八章
吃过晚饭,楚志强和若男坐在沙发上,谁也不吭声。
半晌,还是楚志强先开口了,声音很低沉:“能告诉我你对江欣茹的案子感兴趣的原因吗?”
“不是你说的,那是最不象自杀的自杀吗?”若男冷冷地说。
“你就是为这个吗?”楚志强站起来踱了两步,口气严肃起来。“那仅仅是怀疑,连我都无能为力,你一个小女娃能把这个案子搞清楚?”
“办不了也得想办法,至少要弄清楚事实。”若男见爸爸小瞧自己,心里有气,“这其实并不是破什么案子,这个案子涉及到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的健康,甚至生命安全。”
其实若男现在也不敢确定这个案子和小红到底有没有关系,毕竟小红现在已经好了嘛。但是她此时必须这么说,否则,她没有合适的借口来说这个事。
“你说的是小红吧。”若男妈妈插话问,“她怎么啦,怎么会扯到这件事上来了。”
若男没吭声,转身进屋拿出一张纸来放在茶几上说:“看看这个,有何感想。”
这张纸正是若男在王然那里复印的那张经过技术处理的黑影的图象。
看到楚志强一脸迷茫,若男便将这个黑影的来历,以及围绕小红的问题一五一十地说了。当说到小红和她谈梦境时,她突然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对了!”若男好象已经忘掉了刚才的委屈,“是小红和我说的,她在梦里听到说,8月28日,期限快到了。8月28日,正是江欣茹自杀身亡的日子。”
“真有这么回事?”妈妈显然还不太相信。
“那这个怎么解释?”若男指着那张图象说。
沉默了好一阵子,楚志强站起身,在房里踱来踱去,若男知道,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
一会儿,他踱到若男身边,抚摸着若男的头发,笑着说:“娃儿,你该早点告诉我这些。也许我能帮你好大的忙。”
若男道:“早告诉你,你信吗?”
看到若男还有点生气,楚志强心道,到底是个孩子,生气都忘了主题了,便作势要回屋的样子说:“好吧,看来你还挺有气的,和你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等过几天你平静了,我再把江欣茹的案子讲给你听。”
若男一听,立即站了起来。
“爸爸,在这个案子里,你有什么问题吗?”
楚志强沉默了一下,说:“你怀疑我?”
“那你为什么要扣我的东西?”
楚志强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点着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告诉你,爸爸一生顶天立地,还没作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爸爸之所以这样做,仅仅是不想让你陷到你做不了的事情里,爸爸是为你好。”
“可小红怎么办?”
楚志强看看若男一副认真的样子,笑了笑说:“好吧,我就都交代了吧,否则,我女儿该大义灭亲了。”
爸爸既然这么说,若男似乎一下子打消了顾虑,在她心里,她多么希望爸爸再回到让她崇敬的位置上来,哪怕是骗她,她也情愿接受。
她转怒为喜道:“好爸爸,有你帮助,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你呀,就是太主观,不相信爸爸。”
“人家怕你不信嘛。”
“爸爸还能不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吗?”
若男妈妈自从看见了那张黑影的图片,心里就一直发紧,见父女二人和好如初,便转身把窗帘都拉上,坐在若男身边静静地听着。
楚志强点着烟,拌着缭绕的烟雾,思绪似乎又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是1968年8月28日,我们接到报案,说川江大学有人跳楼了,那个年代,自杀的人不少,接到这种报案后,我们都认为是例行公事。到了现场后,我们对现场进行了简单的勘验,现场又做了尸检。
你知道,当时的条件很简陋,环境也很复杂‘‘‘‘‘‘”
“结论是自杀吗?”若男有些着急地问。
似乎对若男的着急有些不满,楚志强看了看若男,又接着说:“尸体表面伤痕累累,手腕上被捆绑的痕迹直达皮下组织。显然,死者临死前曾遭受严刑拷打,而且——”楚志强停顿了一下,又说:“死者死前曾被强暴。”
如果说若男以前对这个死者只是有些心存恐惧的话,现在又多了几分同情。
“当时,我们分析,死者死前受刑很重,走路恐怕都成问题,又怎么能在大白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逃到四层楼顶,然后跳下去自杀,这可能性太小了。因此,我们要求做进一步调查。但因为江欣茹的罪名是盗窃国家文物的现行反革命,被“红革联”造反司令部关押的,以“红革联”当时的势力,如果继续调查,势必引起他们冲击公安局,局面就难以收拾了。因此,局里要我们停止调查,以自杀做结论。”
至此,若男心中的第一个疙瘩算是解开了,看来爸爸在“自杀”结论上签字也是不得已的。
“那么,江欣茹到底有没有盗窃文物呢?”若男问。
“由于当时我们不能对江欣茹自杀进行调查,而又想多了解点情况,因此就以追查江欣茹盗窃文物的名义进行了一番调查。通过调查,我们了解到,江欣茹盗窃的实际上是自家的文物。”
看到若男吃惊的表情,楚志强说:“这不奇怪,那个时代就这么荒唐。”
“那究竟是个什么文物呢?”若男问。
“那得从她父亲说起。”楚志强点着一只烟,深吸一口,“据说她的父亲,喔,就是江荫楠江教授,西南地区著名的古文字研究专家。江教授早年在进行实地考察工作时,从一个小村落中收得一枚铜牌,上面有好多古文字符号。江教授花费多年的心血进行研究。后来,不知怎的,造反派知道了这件事,便聚众闯进江教授的家。当时,家里只有江教授和他女儿江欣茹在。造反派们野蛮地抄完家,并没有发现铜牌和研究手稿,造反派们便准备逼问江教授和江欣茹,却发现江欣茹不见了,他们推测一定是被江欣茹拿走了,于是,这帮造反派便一窝蜂似地到处追查江欣茹的下落。”
“江欣茹真的拿走了铜牌和手稿逃走了?”若男虽然知道最后江欣茹未能幸免,但听到这里,她还是希望那铜牌和手稿没落入那些人手里。
“在那个时候,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逃得出他们的魔掌。”楚志强继续说,“很快,他们就在川江大学的宿舍里找到了江欣茹,他们先是批斗她,要她交代问题,见她不肯说,便把她单独关押起来进行审讯,就在川江大学的2号教学楼的地下室里,他们连续审讯了她三天。”
“那铜牌和手稿她交出来了吗?”若男又问。
“现在连这一点都是个谜,不过可以推测她没有交出来。”
若男咬着嘴唇想了想,说:“您是根据她生前所受的伤,判断她可能没有交出来,是吗?”
楚志强点了点头说:“如果她交出来,就不至于受这么重的刑,而且可能是快不行了,才被人从楼上扔下来。”
可能是有些激动,楚志强按灭烟头,在屋里踱了几步,又继续说道:“在尸检时,我们
发现死者江欣茹只穿着外衣,没穿内衣,还曾经挺奇怪,后来我借找铜牌的名义看了地下室,居然在墙角的一堆旧报纸中找到了她的内衣。江欣茹是学校有名的才女,人长得又好,让好多造反派垂涎。我们推测,这次他们恐怕是以搜身的名义脱光她的衣服的。在她死的时候,连内衣都懒得给她穿。在地下室里摆着老虎凳、皮鞭、挂钩等刑具,可以想见江欣茹死前受的苦。“
又是一阵的沉默,仿佛这时的空气都凝固了。难以想象,在新中国会有这样的酷刑对待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还是若男的问话打破了沉寂:“那审讯她的人是谁?”
“直接审讯她的一共有两个人,文化都不高,一个是“红革联”司令部的小头头,叫李金标,另一个叫王锁柱。可惜他们在随后的几次武斗中都死了。”
“可惜?可惜什么,这两个人才是该死呢!”若男咬着嘴唇说。
看着若男的样子,楚志强笑着说:“傻丫头,你想想,在那个年代,多少文物被毁坏了,在无知的人眼里,文物还不如粪土,一个小小的铜牌怎么会被人那么重视呢?况且这两个造反派加起来没上过几天学,他们怎么知道文物的价值呢?”
“您是说,他们背后有人指使?”若男暗暗佩服爸爸的分析。
“是啊,在那几次武斗中是死了几个人,但他们两个的死却很蹊跷。别人是被枪弹或棍棒打死,他们两人却是先后坠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