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核网-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是袭击、恐吓、嫉妒和公开的仇恨;而英国又是怎样拒
第三部分:谜团第一轮石雨何时降临
①Eva Braun(1912—45),希特勒的情人及后来的妻子。
绝保护那些曾经在北非战场上和英国人并肩作战的犹太人——战争的目的却是为了抵抗和纳粹结盟的阿拉伯人。犹太人只能依赖自己和自己的上帝,而对上帝保持忠贞就是说必须在亚伯拉罕替人民和上帝缔约的石山上重建教堂。政府要么是不理解此行的意义,要么就是想玩弄政治,拿这座世间惟一的犹太人安全国度的命运开玩笑。他身为一名犹太人的责任也随之而来,即便他自己也是最近才了解到这一点。
科恩拉比在约定时间出现了,旁边是埃利埃泽·戈德马克拉比,他身上刺着数字,是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幸存者,在那里他明白了面对死亡时宗教信仰何等的重要。两人各自抱着一捆木桩和测量索。他们要得出测量数据,从今天开始有替班的人守卫工地,最终迫使以色列政府清理穆斯林那些肮脏污秽的场所。全国上下不断涌现出广泛的支持,大量资金如潮水般从欧洲和美国涌来,以确保工程能在五年内完成——这块土地是上帝亲自赐予犹太人的,到那时再没有人能说三道四,讨论把这块土地从犹太人手中夺走了。
“狗屁,”扎丁队长身后有人低声咕哝着,然而指挥官一回头,无论是谁胆敢亵渎这一天命时刻,一看到他的表情也都不敢做声了。
本尼对两位领头的拉比点点头,两人出发了。警队跟在队长身后五十米处。扎丁为科恩和戈德马克两位祈祷,但他知道他们已经全然接纳了自己要面对的危险,就像亚伯拉罕同意让儿子死去,把这当作对尊重上帝旨意的一个条件。
可是指引扎丁走到这一步的信仰也蒙蔽了他的眼睛,让他无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以色列这个国家实在太狭小了,根本无法隐藏任何机密;而有些犹太人把科恩和戈德马克看做伊朗的原教旨主义阿亚图拉ayatollah;对穆斯林什叶派领袖的称呼。的翻版,他们都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因此话已经传出去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已经云集在哭墙脚下的广场上。有些人料定会有暴风骤雨般的石块飞过来,头上还戴了建筑工人的硬壳帽。或许这样反而更好点吧,扎丁队长尾随拉比们登上圣殿山山顶时这样想。世人会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接近科恩和戈德马克。他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们,虽然这两位情愿为主献身。他的右手向下摸了摸臀部的枪套,确认枪套的封口并不太紧,过不多久恐怕要用到这支枪了。
阿拉伯人果然已在那里。令人沮丧的是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多得像跳蚤,像跑错了地方的老鼠。只要他们肯让开道路就行了。他们当然不肯,扎丁也明白,他们要违背上帝的意旨,那是他们的不幸。
扎丁的无线收发装置“咝咝啦啦”地叫起来,可他没有理睬。这肯定是他的指挥官在问他究竟想干什么,命令他停止行动。今天可不行,科恩和戈德马克无所畏惧地大步走向拦住去路的阿拉伯人。扎丁几乎为他们的勇气与忠诚落下泪来,他心里想着主会怎样赐福给他们呢,真希望他们能得以保全。他身后,大约有半数下属是真心地追随他,很可能是因为本尼更动了值勤表才能让这些人跟在身边。他不必看也知道这些人没有使用莱克桑盾牌;而肩膀上武器的保险开关现在喀的一声合到关闭位置。等待太难了,很难预料第一轮石雨何时降临,随时都有可能。
亲爱的上帝,求您让他们活下来,求您保佑他们,像您宽待以撒一样宽待他们吧。
现在,扎丁距离两位英勇的拉比只有五十米之遥了。其中一位出生在波兰,曾经从声名狼藉的集中营里逃脱一死,而他的妻子、孩子都在那里丧生,在那里他本人保持着勇气,还了解到宗教信仰的重要性;另一位生于美国,来到以色列为祖国而战,在战争中皈依上帝,就像本尼自己在短短几天之前才信奉上帝一样。
情况发生的时候,两位拉比距离乖戾肮脏的阿拉伯人只有十米远。惟有那些阿拉伯人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平静,仿佛他们真诚地迎接这个清晨可能会发生的一切。惟有那些阿拉伯人看见了那位波兰人脸上的震惊与困惑,看见了那位美国人意识到心中的命运是什么的时候露出的惊骇与痛苦。
一声令下,头一排的阿拉伯人坐了下来,他们年纪都在十来岁,却有长期进行对抗的经验。他们身后一百名年轻人也坐下来。而后前排开始鼓掌,同时唱起歌来。虽然本尼的阿拉伯语像所有巴勒斯坦人一样流利,但他还得花点时间才能听出歌词的意思。
我们能战胜
我们能战胜
终有一天我们能战胜
警队的后面紧跟着电视台的摄影记者,这场面实在令人哭笑不得,有几个人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其中有一个是美国有线新闻电视网的皮特·弗兰克斯。他吼了一声:“狗娘养的!”替所有人做了总结。就在那一刻,弗兰克斯意识到这次情况已起变化。他曾经在莫斯科参加过最高苏维埃的首届民主会议,在马那瓜湖目睹了桑迪诺解放阵线在必胜的大选中落败的那个夜晚。现在轮到这里了?他想。阿拉伯人终于明白过来了。他妈的狗屁。
“希望你的录像带开始转动了,米基。”
“他们是在唱歌吗?”
“听上去好像是,我们走近点。”
那些阿拉伯人中为首的是个二十岁上下的社会学学生,名叫哈希米·默撒。他的手臂被以色列警察打过,并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疤痕,好几颗牙齿都被当时一位心情特别不好的以色列警察用橡皮子弹击落了。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勇气,他早已证明过自己的勇气不容置疑。早在大家确认他的领袖地位之前他就曾经十几次面对过死亡的危险,可是今天他有了领袖地位,人们都听从他的调遣,这才能实践他耐心地珍藏心底五年之久的想法。他用了三天时间才说服大家来到这里。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位厌恶本国的宗教保守派的犹太朋友谈论他们今天这个计划的时候声音委实太大了一点,让哈希米听到了,他想这或许就是天命,也许是真主安拉的意思,也许不过是运气好。无论是什么,自从他在十五岁知道了甘地和金的故事,知道了他们是如何勇敢地以非暴力不抵抗政策击败军队的事以后,这一刻就成为他生活的目标。要说服自己的人民就意味着践踏勇士原则,而勇士精神似乎已经是他们基因中的一部分了,可是他做到了。现在他的信仰将面临考验。
第三部分:谜团烟雾熏得泪如泉涌
本尼·扎丁见到道路被堵塞。科恩拉比对戈德马克拉比说了些什么,但是谁都没有走回警察被阻的地方,因为转头走回意味着承认失败。他弄不清楚他们究竟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还是激怒了。扎丁队长回头向自己的人马下命令。
“催泪弹!”他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四名携带催泪弹发射枪的人都是教徒。他们平行持枪,向人群里开火。这些催泪弹的弹头打到人的身上还是非常危险,好在没有人受伤。几秒钟之内,灰色的催泪弹就像浓雾一般在静坐的阿拉伯人群中散播开来。但是他们依照命令每人都戴了一副防毒面具,保护自己不受伤害。面具阻止了他们的歌声,但没有拦住他们鼓掌或摧毁他们的坚定意志,可是当东风把烟雾吹离阿拉伯人,卷向扎丁队长的手下时,扎丁更加激怒了。接下来,戴着绝缘手套的阿拉伯人拾起发烫的发射器,扔回给警察们。不过一分钟工夫,他们就可以摘下面具了,歌声又起,其中还混杂着笑声。
接下来,扎丁命令发射橡皮子弹。他手下有六名警察配备了这样的武器,从五十米开外发射的话,可让任何人害怕得要逃跑或找个地方藏身。第一排枪发射效果极好,击中了前排的六个阿拉伯人。有两个疼得哭叫起来,一个人倒了下来,但是除救援人员以外,没有一个人离开自己的位置。第二排枪瞄准的是头部而不是胸部了,扎丁心满意足地看到一张脸被打成血流满面。
那个领头的——扎丁以前见过那张脸,认了出来——还站在那里发布命令,尽管这位以色列队长无法听清他所说的话。然而他的重要性立即显现了,歌声更加洪亮起来。又是一排枪接踵而来。警察指挥官发现手下的一名神射手怒气冲冲。有个阿拉伯人原先正面中了一颗橡皮子弹,现在头部上方又中了一颗,身体弯曲下来死了。这本可以提醒本尼,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下了,但更为糟糕的是,他甚至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了。
哈希米并未看见同伴死亡,这一刻的激情冲动已经彻底压倒了一切。两位闯入的拉比显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哈希米看不到头戴面具的警察表情,但他们的行为、动作将一切情绪表露无余。就在这一瞬间,他明确地知道,这一仗他已经赢了。于是他再次向自己人呼喊,号召他们加倍努力。面对火焰与死亡,他们的确经受住了考验。
本杰明·扎丁队长揭开头盔,以坚定的步伐经过拉比身边,走向阿拉伯人,两位拉比突然莫名其妙地犹豫起来。几个肮脏野蛮人的不和谐歌声是否会扰乱上帝的意旨呢?
“嘿,有事要发生了!”皮特·弗兰克斯说,他的双眼被吹到脸上的烟雾熏得泪如泉涌。
“我明白了,”摄影师自言自语道,他迅速推近镜头,瞄准前进中的以色列警察指挥官。“要出事了——这个人好像发火了,皮特!”
哦,上帝,弗兰克斯想。他本人也是犹太人,同样既生疏、又熟悉这片贫瘠却挚爱的土地,他知道历史又将在眼前重演了,心中正考虑着如何为摄影师即将拍到的可能会流传后代的带子配上两三分钟的旁白。他想知道将来是否还会有第二个人能够圆满完成如此危险艰难的工作。
这位队长大步流星地直接走向那位阿拉伯领头人,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过迅速了。哈希米此时才知道有位朋友牺牲了,他的头骨被一支原本不会致人于死地的武器洞穿了。他默默地为这位同伴的灵魂安息祈祷,希望真主能够理解以如此方式面对死亡需要怎样的勇气。安拉能理解,哈希米确信。他认识向自己走来的那个以色列人,他叫扎丁,过去经常到这里来,只不过是一张多数时间隐藏在莱克桑盾牌后面、手提枪支的以色列面孔,只不过是又一个不肯把阿拉伯人当人看的家伙。对他而言穆斯林就是一架石弩,或者是装满汽油的燃烧瓶。可是,今天他会有迥然不同的理解,哈希米这么想。今天他会看见一个充满勇气与信念的人。
但本尼·扎丁眼里看到的却是一只野兽,好像是一头倔强的骡子,好像是——什么呢?他不太确定自己看见的是什么,但绝不是人,不是以色列人。他们改变战术了,如此而已,这个战术还真是有点娘们气。他们以为这样做就能阻挡他实现目标了吗?就像他的妻子告诉他要离开他,要去上一个比他优秀的男人的床,说他可以留下孩子,说他威胁要打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