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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重生之名门贵女 作者:西迟湄(潇湘vip2013-4-29完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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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氏坐了一会,才起身说道,“去看看她有什么事。”

    冯氏一进花厅,坐在绣墩上喝着茶的红姨娘就忙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妾身见过大夫人。”

    “起来吧。”冯氏走到正位上坐了下去,说了她几句,“这大冷的天,你一个坐月子的,跑出来作甚?没得吹了风,将来可是会落病根的,你怎么这般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让丫头过来说一句不就得了,何苦亲自跑一趟?”

    这传出去还不得说她当家主母为难一个月子里的姨娘?可是自己为难她作什么,又不是自己夫君房里的姨娘?

    真真是折腾她红姨娘自个的身体。

    “妾身谢过夫人垂怜。”红姨娘低着头低声回道,话说得很是轻柔,如同从风里飘过来一般,带着冬天刺骨的冷冽。

    冯氏听得只是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大冷天里亲自来要见我一面,可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也没有什么大事。”红姨娘摇头嘴角带着一丝笑,回道,却把一直拽在手心的东西朝冯氏递了过去,“妾身只是过来,只想问问夫人,这口脂是不是夫人您每月让人采买的?”

    冯氏看了她手心的口脂一眼,让李妈妈接了过来看了两眼,点头,“是的,这是府里每月从胭脂铺子里采买回来的。”

    这每月负责采买的陈二家的是每月都会跟自己禀告,那账目自己也是清楚的,这口脂很好辨认,有那胭脂铺子七色坊的标记。

    “夫人,您为何如此狠心?”红姨娘一下跪了下去,抬头直直地看向冯氏,双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仇恨,“为何如此狠心对我的孩子?为何?”

    桃子那日带回的消息,让她如置冰窖。她的孩子居然因为她每日用的口脂被下了药,所以才会早产,才会胎死腹中的。

    自己有怀疑过二夫人于丽珍,可是,这口脂是她每月从府里领的,于丽珍不是掌家之人,这府里掌家的是大夫人,而且已掌家多年了,这负责采买和分发的人相关的人自然都是大夫人的人。

    大夫人冯氏和二夫人于丽珍?这到底是谁呢?

    后来想想她不管是谁做的手脚,那反正是逃不开这范府的人,于是让自己就干脆直接把苗头对向了大夫人冯氏,如果不是冯氏,那么大夫人冯氏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定会把那下毒的人揪出来。想通了这一层,她这几天就每日的吃好,喝好,睡好。

    就是为了积聚足够的体力,给自己早夭的孩儿讨个公道。

    听得桃子说,今日威远侯夫人来府里拜访了,她知道这很快年底了,府里肯定是很多事要忙的,有老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在,这大夫人很大可能不会去陪客。让桃子一打探,果是大夫人去了老夫人院子请了安就回了。

    于是她冒着寒风走这么一趟先行找上大夫人冯氏,不管是不是她,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自己闹不大,但是冯氏可以。

    不管怎样,她都要他们给自己那苦命的孩子一个说法。

    听得红姨娘没头没尾的话,冯氏一下就沉了下去,伺候在冯氏身边的李妈妈更是怒道,“红姨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

    “大夫人,这口脂是你的人采买来的,我从里您这里领的,不是你下的手,会是谁?”红姨娘双阳直勾勾地盯着冯氏。

    冯氏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惊。

    那是一双如毒蛇一般的眼睛,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只有狠毒和恨意。想着那日那生来那青中带黑的死婴,冯氏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战瞥了一眼手里的口脂。

    冯氏心里狐疑,这口脂有什么问题吗?如此一想,多少是有些明白了,这口脂八成是被人动了手脚,这红姨娘这是找自己来兴师问罪呢?

    可是府里那么多人都是同样领的是府里的口脂,为何独她的有了问题?

    孩子!冯氏灵光一闪,有人借着自己手,把红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给去掉了。

    二房?很有可能,二房于丽珍是最有可能下药的,因为于丽珍应该是最不希望那孩子出生的。

    可是三房同样有嫌疑,自己和于丽珍对立了起来,这马氏才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冯氏飞快地把事情分析了一遍,然后严肃着看向红姨娘,说道,“我当你是丧子伤心,胡言乱语罢了,快回去歇着吧。你这话也别乱说,这传到里老夫人耳朵里,没得你自己要吃亏。”

    傻乎乎地被人当了抢使。

    “大夫人,这口脂您也认了,是您的人采买回来的。”红姨娘依旧寸步不让,头扬得高高的,眼眸依旧,如刀子一般锐利紧紧盯着冯氏。

    “红姨娘,那你说说清楚,这口脂到底是怎么了?”冯氏一把把手里的口脂拍在了桌子上。

    冯氏到底是当家主母了多年了,不是红姨娘一两句话就能忽悠的。

    红姨娘弯起嘴角,蔓延出一抹笑,说道,“大夫说,这口脂里加了通草。”

    “通草?”冯氏扬眉,有些不解。

    “是啊,通草,这通草是可是用来堕胎的一味药,虽只有一味药,大夫说可是时间久了,这孩子恐也是不成了的。大夫还说了依这口脂里含的剂量,少说也得四五个月慢慢积累才能有效果。”红姨娘说得很慢,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双眼盯着冯氏,可随着她说的话,眼睛里的仇恨慢慢加浓聚拢。月白色的衣裙,如云的头发挽了一个松松的坠马髻,发髻上仅是戴了一朵素白的绢花,除了那一朵素白的绢花外全身上下再无一饰物,本就是纤细的身姿经了生产又外加丧子,不过几天的功夫就更加的瘦弱,脸上亦是胭脂未施,往日娇艳如花儿一般娇艳的唇也是苍白没半分颜色,唯有那双眼睛充满了恨意和怒火,闪着熊熊的孤掷一注的怒火。

    冯氏被她看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来,感觉如果前面有一悬崖,眼前的红姨娘就会毫不犹豫地拖着自己跳下悬崖同归于尽。

    冯氏拿起桌子上李妈妈沏的茶,喝了一口,缓了缓,压下心里那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然后才看向红姨娘正色说道,“好吧,既是你请大夫验过了的,那我问你,我为什么要害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是二房的姨娘,我没有理由害你。二来,这范府上下每月采买的口脂那么多,为何就独独你的出了差错?”

    冯氏低头再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你怎么就如此笃定是我给你的口脂里面下的通草,而不是你领回去了被人动了手脚?”

    随便一想就是那么多的疑点,她怎么就不好好想想?随随便便就找上了门来?

    红姨娘眼眸毫无惧色地看着冯氏,一步一步朝冯氏走了过去,一边说道,“大夫人,大夫说这通草气味特别,要磨成粉末还要神不知鬼不觉混入这口脂里,让我毫无发觉,而且还要连续几个月,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

    “放肆,不过一个小小的姨娘,也敢质问夫人。”李妈妈最是看不过去,含怒说道。

    李妈妈是冯氏的乳母,跟着她嫁入了范府,冯氏管家,于是李妈妈也跟着鸡犬升天,是个得势的奴才,平日里一般的丫头婆子都是给她几分面子的。如今见红姨娘一个小小的姨娘居然敢对冯氏如此不敬,李妈妈往前走了一步,就要给一点颜色给红姨娘看。

    却不料红姨娘诡异一笑,从袖子里拿出早已备好的剪子,一把挥向李妈妈,李妈妈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几步避开那剪子。

    红姨娘却是趁机往前跨了一步一下窜到了冯氏的面前,右手一把圈住了冯氏的脖子,左手拿着剪子抵着冯氏的脖子,阴森森说道,“今日我敢来,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

    冯氏正低头准备喝茶呢,红姨娘突然出手,冯氏手一抖,这手里的茶杯咚的一声就滚到了地上。

    消瘦的红姨娘拿着锋利的剪子直接刺向冯氏的脖子,嘴里直说,“害我的孩儿,你该死,该死,该死。”如果不是那口脂,她的孩子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你别冲动。红姨娘,别冲动。”冯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白着脸,颤着声音说道。

    “你也怕死?你这个毒妇,你去陪我那死去的孩子吧。”红姨娘红着眼,哈哈笑着说道,手上一使劲,锋利的剪子就割破了冯氏脖子上保养得很是娇嫩的皮肤,鲜血一下就冒了出来,顺着剪子一滴一滴往下滴。

    锋利的剪子,冰凉的触觉,刺痛传来,有湿湿的顺着脖子往下流,冯氏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红姨娘,你冷静点,好好想想,如果今日我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活命。”

    “红姨娘,你反了。”李妈妈怒喝了一声,看着冯氏顺着脖颈往下流的血,一下子染红了冯氏的衣服,李妈妈眼露惊恐,往前一步就准备要扑过去抢红姨娘手里的剪子。

    “你别过来。”红姨娘冷冷地看向秦妈妈,“不然我一刀插进去。”

    “李妈妈,你别过来,别过来。”冯氏抬手,止住李妈妈说道。

    “你别乱来啊,你若是伤着了大夫人,一百个红姨娘不够抵命的。”李妈妈顿住了脚步,紧紧地盯着红姨娘抵在冯氏的剪子。

    “哈哈哈。”红姨娘凄厉地哈哈大笑了两声,脸上涌起一股大无畏的神情来,“能够拉上大夫人的给我儿子抵命,也算是赚了。”

    她来,就没有想过回头,今天就算是豁出她这一条命,也要给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她就是趁威远侯夫人来拜访的日子出手的,只有闹大了,才能求一个公道。

    否则,就算是自己闹起来,这范府的人不就一个烂了袖子往里拢,她的儿子那么惨,怎么能如此放过他们?

    就是死,她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她就是要看看,她这个陶罐和她冯氏这陶瓷,谁损失的更多。

    “你莫冲动啊……”冯氏吓得脸色灰白灰白的。

    “来人啦,来人啦,红姨娘杀人了。”李妈妈转身扑到了门口,扯着嗓子喊叫。

    院子的丫头和婆子听到李妈妈的叫喊声,哗啦啦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见到里面的情况,都吓呆了。

    “红姨娘,你冷静啊,冷静。”冯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我知道你失去了儿子很伤心,可是这大家都不想发生的,你不能把错推到我的身上,是不是?”

    冯氏直想骂人,心里很是恐惧,恐惧的感觉超过了愤慨,她堂堂范府大夫人,被一个姨娘给劫持。红姨娘是地上的泥泞,她就是天生的云,红姨娘一个下贱的丫头,怎么能跟自己比?凭什么跟自己比?

    冯氏恨死了那幕后在口脂里下通草的人,太毒了。把矛头指向了自己,若是这红姨娘真的豁出了命和自己同归于尽,那下毒之人真真好一招借刀杀人,太狠心了!

    冯氏心里那个怒啊,是恨不得下毒之人揪出来千刀万剐,这心里还是不解恨。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做的?那你说是谁做的啊?”红姨娘尖着嗓子,反驳道,“你说啊,你说啊。”

    说着,手上的剪刀又疯狂地往里加了几分劲。

    冯氏只觉得脖子上的刺痛又加深了几分,感觉那脖颈上的湿意越来越强,眼眸低垂,只见那红姨娘拿着剪子的手血迹顺着剪子往下流,不是滴,而是流。

    咽了咽口水,冯氏放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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