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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匣中的失乐-第44章

小说: 匣中的失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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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子仍在思考,那真的只是打错鼋话吗?问题在于,有连对方姓名都不求证的电话吗?不应该会这样,看来大概是是计划性的邀约!如此未求证,表示是我或雏子接听都无所谓。
    ——杀害真沼让尸体浦失的神秘杀人者,这次找上我或雏子为目标吗?若是这样也无所谓,就把我当对象好了。但即使这样,也还是太迟了!说不定那家伙是为了故意在某个时段支开我,所以才叫我出来吧!或者,会不会是……
    杏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冲出不显眼的藏身柱子,跑向车站的剪票口,转身,回头。
    留言板。
    杏子立刻浏览上面的几则留言。一直极力压抑的亢奋如溃堤般高涨:心脏不自觉地像个陌生动物般开始急速鼓动。
    在看似毫无关联的一段文字里,杏子发现一段怪字——给Miss K。后面画了简单的地图,指示如何抵达某处的街道。
    ——就是这个!
    不是只靠直觉。这个Miss K,无论是杏子或雏子都可适用,而且,这条可以通达任何地方的怪异道路,是告知某一场所的路线,绝非一般的道路。
    经过短暂的困惑,杏子决定依留言行动。将地图烙印在脑海里之后,开始慢慢加快步伐。
    离开山手街,路上行人瞬间就稀稀落落的。街灯有一盏没一盏地在街道两侧亮着,街灯之间则如帘幔低垂的黑暗。两旁的建筑物也在转眼间变成了木造建筑,只有窗户漏出的一点亮光中,能见到雨丝。
    那是横向的投射灯。仿佛被风挤压般,雨的轨迹方向不定,时而突然袭向这个方向从黑暗中出现,然后又再次消逝于黑暗。
    模糊浮现的道路、围墙、建筑物屋顶也同檬汗毛倒竖,是正在发怒吗?或是正在畏怯?杏子心中这么想。她同时感觉背后有脚步声跟随。脑海里各种思绪翻来覆去,自己也无法控制。
    街道上更加寂寞了。远方耸立庞然的大楼黑影,还以为是倾斜的古老木造建筑,近看却是在空地上堆满了牙齿脱落般的木材;原以为看见的是围篱环绕的大宅邱,随即又发现似乎是高校或中学的校园在铁丝网里面迎向大雨。从这附近开始,不知不觉人影都浦失了,杏子发觉之后,这才第一次回头。
    小径逐渐变成上坡,曲折的坡道随着逐渐接近而越来越陡。可能肺活量不够而呼吸困难,感觉既热又难过。而且,不知从更阴暗的黑暗中,是不是会飞出什么东西来。杏子就像一只猫,凝视前方的黑暗。
    绕过第二个巷口,从苍郁的树林缝隙间,忽然出现庞然黑影。杏子吓住了,不禁当场惊愕。令她以为是积木堆戍的巨大影像,其实却是前方远处耸立的怪状建筑,没有任何规则性突起,像是彼人硬生生削掉某些部份,诅咒似地静立不动。一时之间,杏子陷入迷途在巨人国度的错觉。
    ——为什么会是这种形状?
    那一带是陡坡!杏子想,东京也有这样的陡坡吗?以前住在富山时,这样的坡道确实非常之多,但是来到柬京后,感觉上好像一直都是走在平坦的道路上。
    蜿蜒曲折继续往上前行。小时候,经常抱着可能通往陌生世界的莫名期待,那应该是一种酸甜又让心跳加促的喜悦,杏子忍不佳想着,这里也许就是那个不可思议的奇幻仙境。
    雨势更大了,倾盆雨声,从远方无数层次地交叠而来,沉闷中持续震动,让杏子的肌肤也不住颤抖。坡道冒起白沫,闪动辉彩地形成水流,从前方高处无止境地延伸。也许,这条坡道就一直通往那栋奇行怪状的积木大楼。杏子气喘吁吁地继续往上爬。坡道上的气流往下吹拂,她已全身湿透。爬了又爬,坡道仍然无止境地向前持续展延。
    杏子在想,这条坡道的尽头绝对是与这里不同的世界。在那男孩的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另一个世界,只要穿越眼前这片黑暗,就一定能到达!所以,只要转过这个弯……不,不对,在转过下一个弯的时候……
    脸庞、头发、手都像淋浴似地湿漉漉的。杏子抗拒迎面吹掠的骤雨继续往上爬,她自己也非常清楚,脑海里已是逐渐一片空白。就在那一瞬间,恰似在嘲笑她似地,黑暗中化为雾气的水沬在她眼前卷起漩涡掠过。
    “是的,就快到了。”杏子不知不觉这么说。

    4.被预定的不在场
    挂在房间里的风铃,从刚才就一直持续响着清脆的声音。大概不只是因为下雨,风也相当强吧!影山常会意识到,冰冷彻骨的战栗掠过背脊。
    “飞车横移……”
    “骑士向前……”
    仿彿忆起似地,持续像唸经般喃喃低语。
    “桂马跳……”
    “皇后出...”
    然后,再度出现短暂的沉默.
    “不...开始出现相当强势的攻击了!我一向不太会应付这样的战术.”伸展腰杆似乎想消除紧张的是羽仁.
    “抱歉...”影山推高眼镜,怯声开口.“可以关上窗户么?”
    “喔,也对,不好意思.”茫然凝视市松图案棋盘的曳间点头,打算起身.
    但影山快了一步,叫道:“不,我来就好了.”然后快步跑向窗户.
    根户视线不离对弈中的棋盘,笑出声,朝对弈的羽仁说:“每次见面都很有意思.”
    “谢谢!”羽仁点头致谢.
    影山回座.“怎么样?谁会赢?”
    “你看看是谁会赢?”根户反问.
    影山摇头,“双方被吃下的棋子数一样...但根户会这样问话,应该是根户占优势吧!”
    “也并非如此。”羽仁说着,移动主教将军。
    根户还是悠悠哉哉地,手指像跳舞一般,让骑士跳过主教的攻击路线。
    “糟了,就算在角落吃下,只要再放弃一颗桂马,就是死棋,唯一的办法就是国王逃走。”
    称作考虑后,将国王移至侧方。
    根户立即把士兵移到自己的国王斜上方将军。
    “啊,角落的路被挡住了,这下麻烦啦!”
    羽仁懊恼地不再仔细思考,再次将国王移往斜侧逃走。但是,对方骑士立刻跃过空中。
    “哇,糟糕,女王被吃掉了。”
    “你真的很吵呀!”曳间说。
    根户忍住笑声,“就因为棋步近乎固定,所以才有趣。”
    “羽仁,听说你将棋的棋力一级,但西洋棋就差那么多啊?”
    “不一样,很不一样,我就是西洋棋不行。”羽仁抓起吃下的对方棋子,丢在棋盘上,推倒棋子.
    “也好,反正能让我有优越感的大概只有这个吧!”根户也推倒自己的棋子说道。
    影山接着说:“没这回事吧!如果发表你上次告诉我的群论(群论,Group theory,数学中属于抽象代数的一种,是针对T群”作研究时的一种理论。)研究,应该可以名留数学史……另外,你目前正在进行的华林问题(华林问题,Waring's problem,一七七O年由英圈数学家艾德华,华林提出的一种数学上的问题。)研究,如果完成的话,那就更不得了了。”
      “这个题目我几乎完全放弃了……但是,影山,你不也正在研究各种困难的理论吗?”
      “对了,曳间,你手上正在研究的是《记忆中的烙印原则》吧?那可是目前正开始造成话题的热门题材呢!因为我念的是物理,所以经常会联想到朝永博士的《烙印理论》。”
    话锋一转,曳间唇际浮现些许苦笑。“只完成一小部份罢了,因为先前写的论文是《记忆中的超多时间原则》……”
    “怎么可能!”影山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不,是真的,先前我提到的是与发掘有关记忆错误的论文。”
    羽仁好一阵子默不作声听着这番对话,这时却忍不住开口说:“你们每一个都是厉害角色,我虽然待在文学院,却完全没有奈尔兹那种创作才华,实在是太难堪了。”他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手表,“五点半了,大伙儿都应该到了,难道因为下雨怕麻烦吗?”
    八月十九日开始下的这场雨,到今天二十一日仍无停歇的迹象,加上狂风的肆虐,雨势再度转强,又加上气温愈来愈低,懒得出斗也是理所当然。
    “或许吧……”
    但是,根户还未说完,水泥走廊便瓣起几下沉重的脚步声,同时有人以独特的节奏敲门。
    “我知道,那是布濑!”
    最先进来的果然是布濑,后面紧跟着奈尔兹和霍南德。
    “你们三个究竟是怎么了?”最先注意到的是影山,他发现三个人的表情都有很阴沉。
    “该怎么说呢……”布濑嘟着嘴,用力坐下。
    奈尔兹擦拭沾在睫毛上的雨珠,跪下,语带哽咽地说:“雏子她们可能已经搬家了。”
    “啊?真的吗?”羽仁不禁叫道,斜眼瞄了根户一眼。
    至于根户,也不知是否已经知道,或者是第一次听说,面无表情地瞪着奈尔兹,似乎是在沉默中催促对方继续说下去,羽仁忙将视线移回到奈尔兹脸上。
    但这次却是由霍南德开口回答:“不,还无法完全确定,因为目黑那栋宅邱只剩两个女的,而其中一位还是少女。虽然好像打算留在那儿,但有个亲戚反对,经常在唠叨。问题是,并非一切都决定了!奈尔兹这家伙只是听说这件事,就已心神不宁了。详细的状况还必须等问过雏子之后才能确定。刚才她顺便去买饮料,应该很快会到。”
    当然,这本来就是可以想到的事情。只是,会经露出獠牙的现实,现在以这样的型态在他们头上投下一片阴影。
    影山不自觉地说,,“即使这样……”但立刻又闭嘴了。
    过了一会儿,雏子手上抱着几乎遮住整张脸的大纸包走了进来。
    “各位帮帮我吧!”她边哀叫边寻找可容身的位置,这是的她已恢复原来的开朗模样,让在场所有人的心情也随之开朗。
    羽仁立刻提出问题,但雏子的回答却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这句话。其中最强烈反对雏子和杏子留在下目黑宅邸的,是住在青森的亲戚,也就是杏子的舅舅。如果他坚持两人必须迁移住处,大概就会被他收养吧?依雏子的判断,这种可能是一半一半。昨天,那个人,也就是雏子的舅公来访,和杏子讨论过这个问题。
    “但无论妳舅公如何反对,只要妳们坚持不搬,他也拿妳们没办法吧!”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
    “但是怎么样?”羽仁催促。
    雏子略显困惑,“杏子阿姨最初完全无动于衷,但从两、三天前开始就有点奇怪,突然说什么‘青森真的很冷’之类的,好像打算搬过去。昨天更是这样,只是不断对舅公说的话点头。”
    “这就怪了!”奈尔兹摇头。
    曳间接着说:“如果妳们离开东京,我们一定会突然感到很寂寞。”
    “还有真沼的事……”根户似乎刻意改变话题,“发生了各种事情,一直拖延至今,但是,我一定会弄清楚的。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没露面,他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问题吧!当然,那天提出说,这只是一齣闹剧而导致事态演变成如此的人是我,但我已删除这样的论点,所以,若无法确定是否该连络他家人他失踪的事,或是向警方报案,我连睡觉醒来都觉得难过。”
    “看来根户福尔摩斯的责任感出乎意料的强烈呢!”布濑说,“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听听新的论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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