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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高尔夫球场的疑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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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我回答说,我娶的是玛塔,不是她的祖先。但是他的声音把我压住了,断然拒绝谈论这事。这整个事儿得取消。这种不公道和高压手段把我气疯了,尤其是因为他自己倒经常不嫌麻烦地对多布勒尔母女献殷勤,而且还常常提出请她们上我们家来。我昏了头,两人当真吵起哄来。我父亲提醒我说,我是完全依赖于他的。一定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才说了他死了以后我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波洛用一个迅速的问题打断了他,“这么说,你是知道你父亲遗嘱中的安排的罗?”“我知道他把一半的财产留给我,另一半由我母亲保管,她死后再转给我。”青年回答说。“讲下去吧。”检察官说。“那以后,两人怒不可遏地相互对骂,直到我突然想起差一点要误了去巴黎的火车。我不得不奔向车站,仍旧愤怒满腔。可是我离开了家,倒冷静了下来。我写信给玛塔,告诉她发生的情况。她的回信给了我安慰。她向我指出,只要我俩始终如一,任何反对最后总会消除的。我俩相互之间的爱情必然要经过考验。还说当我的父母意识到这绝不是我一时的迷恋,他们无疑会改变对我俩的态度的。当然,我没有对她多说我父亲反对这门婚事的主要意见。我很快就意识到粗暴的做法对我们的婚事不会带来好处。”“现在来谈另一件事。你知道杜维恩这个名字吗,雷诺先生?”“杜维恩?”杰克说,“杜维恩?”他俯下身子,拾起了他从桌上扔下去的那柄裁纸刀。他拾起头来时,眼光不期跟吉罗注视着他的眼光正好相遇。“杜维思?不,我不能说我知道这个名字。”“你看这信吧,雷诺先生。告诉我,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写信给你父亲的人是谁?”杰克·雷诺接过信,看毕,脸色变得通红。“写给我父亲的?”他语调中的激动和忿嫁之情是显而易见的。“是的。信是我们从他大衣的口袋中发现的。”“是……”他吞吞吐吐地,向他母亲投了极为短暂的一瞥。检察官理解他的意思。“迄今——还没有。写信的人是谁?你能提供一些线索吗?”“我什么也不知道。”阿于特先生叹了一口气。“一件委实神秘莫测的案件。啊,嗯,我想我们现在可以把这封信完全排除在外。我想想,刚才我们谈到了什么地方?唔,凶器。我担心这会给你造成痛苦,雷诺先生。我理解这是你给你母亲的一件礼物。太惨……实在令人悲痛。。。。。。”杰克·雷诺探身向前。在读信的时候,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现在却是灰白色。“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是被人用一把制造飞机用的金属片做成的裁纸刀刺死的?可是这是不可能的2这么小的一件东西!”“唉,雷诺先生,这完全是事实:我伯这倒是一种理想的小工具,既锋利,使用起来又方便。”“这刀在哪儿呀?我能看看吗?是不是还留在……尸体中?”“唔,不,已经拿掉啦。你想看看吗?以便肯定一下?也许,还不如肯定一下为好,尽管夫人已经辨认过了。不过……贝克斯先生,我可以麻烦你一下吗?”“当然。我立即就去拿来。”“把雷诺先生带到棚屋去不是更好吗?”吉罗圆滑地建议说,“无疑,他很想看看他父亲的尸体哩。”那青年战栗着,作了一个否定的姿势。那检察官只要有可能总要跟吉罗作对,因此回答说:“不……现在不必。还是请贝克斯先生把那凶器拿到这儿来吧。”局长离开房间。斯托纳走到杰克那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波洛已站起身来,正在把一个烛台摆端正,因为在他训练有素的眼光看来,烛台的位置有点不正。检察官最后又把那封情书读了一遍,还是竭力抱住原先的推论不放,认为这背后戳的一刀是出于妒忌。突然门开了,局长直冲进来。“检察官先生!检察官先生!”“在这儿。什么事?”“那匕首!不见啦!”“什么……不见啦?”“消失啦。不见啦!原来放刀的玻璃缸已经空啦!”“什么?”我喊道,“不可能。暖,今天早晨我还看见过……”我说不下去了。整个房间里的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我身上。“你说什么?”局长喊道,“今天早晨?”“今天早晨我看见在原处的,”我慢吞吞地说,“确切地说,大约一个半小时以前。”“那么,你去过棚屋?怎么弄到钥匙的?”“我向警官要的。”“那么你去过了?为什么?”我犹豫不决,但最后我决定,惟一的办法还是彻底坦白为好。“阿于特先生,”我说,“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请求你的宽耍”“说下去,先生。”“事实经过是这样的,”我说着,巴不得有什么地方让自己藏起来才好,“我碰到了一位年轻姑娘,我的一位相识。她表示非常希望能看到所有的景象。我……嗯,总之,我拿到了钥匙,领她去看了尸体。”“啊!”检察官忿忿叫道,“你可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黑斯廷斯上尉。这是完全违反规定的。你不该让自己干下这样的蠢事。”“我知道,”我顺从地说,“你怎么说也不为过分,先生。”“这位姑娘该不是你请来的吧?”“当然不是,我是完全偶然碰到她的。这位姑娘是英国人,正好呆在梅兰维。在我意外地遇到她以前,我并不知道她在这里。”“嗯,嗯,”检察官的口气软了下来。“这是违反规定的,不过这位姑娘一定是年轻美貌的啦。年轻的好处可多着呐!”他故作多情地叹息着。但是局长是个更为实际而不那么富有浪漫气质的人,他接过话来说,“可是你离开时没再把门关好锁上?”“问题就在这里。’’我缓缓地说,“正是为这个,我深深感到内疚。我的朋友一见那尸体就感到不舒服,差点儿昏了过去。我给她弄到了些白兰地和水,后来我坚持送她回镇上。我一时慌乱忘了把门关上,回到别墅后我才把门关上的。”“那么至少有二十分钟……”局长轻声说着,又停了下来”“正是。”我说,“二十分钟。”局长沉思着。“真是可叹。”阿于特先生说,又恢复了严厉的态度。“没有先例。”突然另一个声音说话了”“你认为是坏事?”吉罗问道,“当然,我是这么想的。”“我认为是好事!”古罗傲慢地说。这个意想不到的盟友使我感到十分迷惑不解。“好事,吉罗先生?”检察官问道,一面从眼角防范地审视着他。“正是。”“为什么是好事?”“因为我们现在已清楚凶手或者凶手的同谋,仅一小时以前就在别墅附近。既然知道了这一情况,我们要不马上抓到他才怪呐。”他威胁着说,“为把匕首弄到手,他冒了很大的风险;也许他害怕这上面会发现指纹。”波洛转身朝着贝克斯。“你说过上面没有指纹的?”吉罗耸耸肩。“也许他不能肯定。”波洛看着他。“你错啦,吉罗先生。凶手是戴着手套的,他一定知道得很清楚。”“我不是说凶手本人。可能是同谋,他不知道实际情况。”检察官的书记正在收拾桌上的记录。阿于特先生对我们说:“我们在这儿的工作完毕了。也许,雷诺先生将听一下你从头到尾的证词。我特意使所有这些手续尽量不拘形式。有人对我的处事方法说是原始化,可是我认为原始化还有不少优点哩。这案件现在已由著名的吉罗先生精心处理。他很出色,这是毫无疑问的。说实在的,他要不抓到凶手我才感到奇怪呐:夫人,允许我再次向你表示由衷的同情。先生们,再会。”检察官随即由他的书记和局长陪同着告辞了。波洛取出他的那只大挂表看了一下时间。“我们回旅馆去吃午饭吧,我的朋友。”他说,“你再给我详细讲讲今天早晨你干的种种不检点的事吧。好在没人注意,我们也不必告辞了。”我们悄悄地走出了客厅。检察官刚好乘车离去。我正要走下台阶,波洛喊住了我:“稍停会儿,我的朋友。”他熟练地拿出卷尺,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始量一件挂在门廊里的大衣,从衣领量到边沿。我以前没有看到有大衣挂在那里,估计要不是斯托纳先生的,就是杰克·雷诺的。然后,波洛满意地轻轻哼了一声,把卷尺放回口袋,随着我走出屋外。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第十二章 波洛阐明某些观点“你干吗量那件大衣?”当我们悠闲地沿着炎热的、白泛泛的道路走着时,我颇为好奇地问道。“Parbleu①:看看有多长。”我的朋友不慌不忙地说。我感到心烦。波洛喜欢把微不足道的事弄得神乎其神,他的这种根治不了的习惯常使我恼火。我不作声了,随着自己的思路考虑着问题。虽然当时我没有特别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雷诺夫人对他儿子说的某些话寓有一种新的含义。“那么说你没有动身?”她说过这话.后来又补丁一句,“说到底,现在……也不要紧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这些话是个谜,有着特殊的含义。有没有可能她知道得比我们假想的要更多些?对于她丈夫委①法语:说实在的。一一译注。托儿子的神秘使命,她推说毫不知情。难道她实际上要比她装作的那样知道得多吗?如果她愿意的话,她能不能使我们了解得多些呢?她的沉默是不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计谋的一个组成部分呢?我越想越感到自己的想法对头。雷诺夫人知道的比她愿意告诉我们的要多。她看到儿子时感到意外,一时露出了马脚。我深信。即使她不知道谁是凶手、至少她知道暗杀的动机。一定是某些非常重要的考虑使她保持缄默。“你想得很深刻。我的朋友。”波洛打断了我的沉思,“什么事使你如此着迷哩?”我对他说了,感到自己的想法很站得住脚,尽管我预料到他会取笑我的种种怀疑。可是出乎我的意外,他沉思地点点头,“你很对,黑斯廷斯。从一开始,我就肯定她有些事隐瞒着没说出来。开头我怀疑过她,如果这桩罪行不是她出的主意,至少她是个同谋。”“你怀疑过她?”我叫喊起来。“当然。她得到的好处可大哩——说实在的,根据新的遗嘱,她是惟一的受惠者。所以,一开头,我把她挑出来,特别加以注意。你也许注意到,我很早就抓住机会察看她的手腕。我要看看有没有可能是她给自己堵住了嘴和绑住了手脚。Eh bien①,我立刻看到——点不假,那绳子绑得很紧,勒到了肉里头。这就排除了她单独犯罪的可能性。但是她还可①法语:好哇。—译注。能是同谋,或是一个有同谋的主谋。再说,我对她所说的那段情节特别耳熟——两个她认不出是谁的戴着面具的家伙,提到了‘秘密’等等。这些我以前都听到过,或是读到过。另外一个小小的细节证实了我的想法,她没有说实话。那手表,黑斯廷斯,那手表:”又是那块手表:波洛好奇地看着我。“你看到啦,monami①,你明白啦?”“不,”我没好气地回答说,“我既没看到,也不明白。这是你故弄玄虚,好在要你解释也没用。你总是喜欢把秘密保持到最后一分钟。”“别生气,我的朋友,”波洛微笑着说,“你要是愿意,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可是一句话都不准对吉罗说,c’estenten—du②?他把我当作一个无足轻重的老家伙!我们走着瞧吧:我倒是公平对待,还给了他一个暗示。如果他执意不按暗示行事,那是他自己的事了。”我向波洛保证,他可以信赖我会谨慎行事的。“C’estbien③!那么我们来运用一下我们微小的灰色细胞吧。我的朋友,你说照你看这悲剧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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