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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金田一之狱门岛[横沟正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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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街上”,也不过是只有五六家小店的地方,金田一耕助正要走到那里的时候,有人叫住他。

  “金田一先生,请来一下。”

  理发店老板清公大声对他喊着。

  金田一耕助看见理发店里有五六个人,正在高声争论着。

  “快来、快来,这里又发生大案子啦!”

  金田一耕助的脚步却显得有些迟疑。

  “别顾虑什么啦!我们正在谈这件案子呢!阿仙还说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哩!”

  清公热情地招呼着。

  “什么奇怪的事情?”

  金田一耕助突然停下脚步,好奇地问。

  “老板,快别提啦!”

  阿仙慌忙出声阻止。

  “这有什么关系!天底下哪有吊钟会走路的事?不过既然看见吊钟在走路,还是说出来,听听金田一先生的意见比较好吧!”

  另一个男人附和着说。

  “吊钟会走路?”

  金田一耕助感到一阵兴奋,又不自觉地搔起头来。

  “是啊!阿仙说他确实看到了,因此大家才争论不休。请坐在这边吧!”

  清公以和金田一耕助私交甚笃而颇为自豪的姿态,把金田一耕助往理发店里面拉;金田一耕助则对吊钟会走路的事感到有兴趣。

  在理发店里的这五六个人都不是来理发的,他们只是来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老板清公站在理发椅前的泥土地上,其他的人在有点脏的榻榻米上或坐或卧,金田一耕助一走进去,这些人突然都正襟危坐起来。

  “大家昨晚辛苦了。”

  金田一耕助弯腰向众人打招呼。

  “连续忙了三天,很累吧?”

  清公也客气地对金田一耕助说。

  “是啊……对了,刚才你说什么吊钟在走路,究竟怎么回事?”

  金田一耕助敷衍着清公,却看着阿仙问。

  “这件事还是让阿仙来讲吧!”

  大伙儿推着阿仙,阿仙怯生生的,红着脸、搔着头说:

  “这件事真的很奇怪耶!”

  他看金田一耕助的确在听他说话后,开始变得比较有自信。

  “大家刚才都在取笑我,但是,我真的看到吊钟在走路。前天,就是雪枝被杀的那天,我划船到对岸去,准确的时间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反正是在黄昏的时候。我往本岛这边划回来的时候,突然看到天狗鼻下面的坡道附近放着一个吊钟。”

  阿仙说到这里,环视大家一眼之后,接着说:

  “当时因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一看那外形就知道是吊钟。我知道了然和尚叫年轻人把吊钟暂时扛到那附近,再说,从那边也看不到天狗鼻突出的平台。”

  “那你当时看到吊钟的地方,应该不是在那块岩石上面了?”

  金田一耕助把坐垫向阿仙面前挪了一下,认真地问。

  “是啊,因此我才觉得奇怪。然后我继续划船,又漫不经心地往上面看了一下,从那个角度能看得到天狗鼻突出的平台,我却发现吊钟好好地搁在那上面。”

  金田一耕助那副认真的表情让阿仙感到:他的确是在专心听他说话,阿仙不免也有几分得意起来。

  “我吓了一跳,心想那吊钟不是很重吗?再怎么粗壮、有力气的人,也不可能扛着它走路的。如果从刚才看到的地方运到岩石上的话,一定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才对。在傍晚的时候岛上最安静,这些声音我在船上也应该听得到才对,奇怪的是,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因此我才觉得见鬼了,吊钟自己会走路。”

  阿仙有条不紊地把他看见的怪事,仔细对金田一耕助说明。

  “等一下,那时候吊钟已经不在刚才的地点,是吗?”

  金田一耕助问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不知道,因为我划过岬角就看不到那个坡道,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遗憾,早知道,我就干脆再划回去看个仔细。”

  阿仙也觉得自己没看真切,有点不好意思。

  “你确定是在坡道附近看到吊钟的?”

  金田一耕助有点不放心,再问了一次。

  “是的,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那形状一看就知道是吊钟。”

  “这岛上有两个吊钟吗?”

  “怎么可能!战争时甚至连仅有的吊钟都没有了。”

  清公插嘴说。

  “那吊钟很旧了吧?”

  “对,是很旧了。在嘉右卫门全盛时期,吊钟还曾经裂开过,特别送到外地重新铸过呢!”

  “啊!这件事我也记得。好像是在十五六年前,送到广岛还是吴市重新铸造的吧!这岛上不可能会有两个吊钟的,阿仙一定是因为发生雪枝的那件案子而吓得做这种梦。”

  聊天的客人之一这样说。

  “胡说!我说的事可是在雪枝被杀之前发生的啊!”

  阿仙立刻反驳。

  金田一耕助心里又开始感到骚动不安,隐隐觉得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可以解开这件案子的关键。

  “刚才你提到嘉右卫门,看来他似乎很有权势哩!”

  金田一耕助对嘉右卫门这个人十分好奇,特意问问这些了人的看法。

  “是啊!那种风光今后不可能再有了。”

  “不过……他也很可怜,一天到晚担心家产被分家夺去,连到死都不瞑目咧!”

  “他是因病去世的吗?”

  金田一耕助不着痕迹地问。

  “好像是脑溢血。战争结束时,他病倒了,左手不听使唤,拖着半身不遂的身子到处闲晃。之后第二次发病,躺了一个礼拜就不行了。对了,他的周年忌日就快到了。”

  客人之中有人提到嘉右卫门晚年的样子,让金田一耕助双眼发亮。

  左手不听使唤?

  金田一耕助听到这句话,就像玩拼图游戏时拿到关键的一块拼图似的,令他又兴奋得直搔头。

  “在他第二次发病之前,本来是个精神很不错的老爷子,但一发起病来,整个人立刻衰老了,叫人看了觉得他挺可怜的。”

  另一个客人也说出他的看法。

  金田一耕助反复地思考着这些话。

  这时清公说:

  “昨晚月代被杀的事情,你有什么破案方针吗?听说是在‘一家’被勒死的,真的吗?”

  “一家?”

  金田一耕助不解地看着清公问。

  “大家都叫那个祈祷所是‘一家’。”

  清公神色自然地回答。

  “一家?一家……”

  金田一耕助好像突然撞邪一般,眼神茫然地瞪着清公。

  “那是嘉右卫门取的名字。有一次,月代和她的妈妈发生争执的时候,说她像是一家的鬼婆婆,从那时候开始,大家就叫那个祈祷所为‘一家’了。”

  与女一家荻和月……

  金田一耕助猛然站起来,一脸的肃穆令人畏俱。

  大家都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惶惑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

  清公也十分紧张,惊讶地问。

  “今天的这一席话对我很有用,老板,多谢你啦!”

  金田一耕助扔下那群面露困惑的人,连跑带跳地冲出清公的理发店,那样子简直像是喝醉酒的人。

  “喂,他怎么了?那副神情挺叫人害怕的。”

  客人之中有人问清公。

  “他一定是从我们的话里找到什么线索了。”

  另一个客人自以为聪明地回答。

  “嘿,他真的是一个‘著名侦探’吗?”

  金田一耕助确实找到线索了,“与女一家荻和月……”像一道白光划过黑暗的谜团。

  这句子里的“一家”,固然代表同一个房子的意思,却也可以当做名词来用。

  月代尸体上的荻花,是这个意思吗?而白拍子是游女,也是妓女!

  老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这么疯狂的行径……天哪!这真相简直能让大地摇晃、大海狂啸了!

  金田一耕助摇摇晃晃地回到本家,在玄关前面,刚好遇到从里面走出来的矶川警官。

  “金田一!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好苍白哟!”

  矶川警官惊讶地说。———。

  和尚了然、了泽仍旧低声地念经,而金田一耕助却气得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警官,请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件东西要给你看。”

  金田一耕助小声对矶川警官说。

  矶川警官略显惊讶地看着金田一耕助,多年的默契让他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穿上鞋,跟在金田一耕助后面,走出本家。

  金田一耕助一走出本家,立刻往千光寺跑。

  千光寺里当然没有半个人影,他冲进书院。

  “警官,请你看这个,这屏风左边的色纸……”

  金田一耕助气喘吁吁地说道。

  矶川警官默然无声,他感到有点害怕。”

  莫非金田一耕助疯了?

  金田一耕助所指的就是和尚拿给他的屏风。

  “警官,我一直读不懂色纸上的字。如果我能读懂的话,也许早就发现这案子的真相了。麻烦你念一遍,拜托。”

  金田一耕助急得快发疯,而矶川警官则一脸迷惑地看着他所指的屏风上的色纸。

  “是其角写的嘛!”

  “是的,哪是其角写的那一句呢?”

  矶川警官仔细看了一下色纸说:

  “字迹很潦草,不知道其角诗句的人是读不出来的。这是其角很有名的句子,抱一也曾经模拟过这句子呢!这句是‘黄莺倒吊啼初音’。抱一好像是在吉原还是什么地方,看到高级妓女从楼梯上走下来,呼唤女侍时随手写下的句子。”

  “‘黄莺倒吊啼初音……’对,警、警、警官!”

  金田一耕助全身发抖,一股寒意袭上脊背,他结结巴巴地说:

  “这句是花子被倒吊在梅树枝上;雪枝被扣在吊钟下面,是这边的这句‘头盔压顶虫嘶鸣’;昨天,月代的那件案子是另一张色纸上写的‘与女一家荻和月……’”

  矶川警官一头雾水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不错,警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的,疯了,狱门岛的居民全都疯了,疯了……”

  金田一耕助忽然闭上嘴,用一双像是看穿一切的锐利眼神,凝视着屏风上的字,接着大笑道:

  “疯……疯……疯了!”

  金田一耕助抱着肚子不停地笑,笑得眼泪、鼻涕直流。

  “疯了……对,简直是疯了,我真笨!”

  金田一耕助一边大笑,一边拍着自己的脑袋说。

  花子被杀之后,了然和尚在古梅树旁边曾自言自语:

  “不管是谁,都对疯子无可奈何啊。”

  金田一耕助现在才明白那句话的真正意思。

  看来,疯子的身份之谜已在金田一耕助的头脑中有了眉目。

  “你想了解本家嘉右卫门的事情?”

  仪兵卫喝了一口绿茶,姿势优雅地放下精致的茶碗,然后看着金田一耕助。

  他小小的鼻子和嘴角被两条深深的皱纹包住,戽斗形的脸庞,给人一种残酷无情的印象,再加上鬼头本家对他诸多挑剔、百般中伤,所以金田一耕助一直认为他似乎十分难以接近。

  (戽:读‘户’;戽斗:形状似斗,用于汲水灌田的老式农具。——华生工作室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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