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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沈亚-桃夭-第11章

小说: 沈亚-桃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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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百思不得其解……”

 “别解了。你先告诉我,碧纱身上的毒,究竟解了没解?”

 欧阳神医终于放下萧碧纱的手,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可以说解,也可
以说没解。”

 在场的人可全都楞住了,这哑谜说得可真深奥啊。

 阙王不由得苦笑:“神医,你可把本王给弄糊涂了。何谓解了又没解?这禅
意本王可想不出来。”

 欧阳大夫连忙起身:“王爷见谅,实在是小公主这蛇毒来得奇怪,去得也奇
怪,令老夫不得不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阙彦生连忙问:“何者为喜?何者谓忧?”

 “喜的是小公主身上的蛇毒已尽数驱走,方才老夫为小公主把脉,小公主的
脉象平稳,性命已无大碍……”

 “太好了!太好了!”阙王听到这里,一颗悬宕的心终于放下。“本王想听
的就是这句话。神医啊,等你这句话,可让本王等白头发啦!”

 欧阳神医只能苦笑:“王爷,小的还没说完呢。小公主如今虽然脉象平和,
一时半刻之间没有性命之忧,但依老夫看,仍大有凶险。王爷,小王爷,你们
请看——”

 老神医掀开纱,只见萧碧纱的眉间有一点豆大的朱红沙痣,乍看之下不觉如
何怪异,但仔细一看,却发现那沙痣隐约间透着青紫,不多时竟转为浅紫色。

 “这……”阙王大惊失色。没想到碧纱的脸上多了颗如此诡谲莫名的沙痣。

 只听到欧阳神医苦苦叹息一声:“这正是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又觉得凶险异
常的忧心之处啊。”

 阙王忧容满面,他多年征战沙场,从没遇到过解决不了的难题。带兵打仗、
开疆拓土他在行,但遇上眼前的困境,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哎……萧王府人的应该也快到了,此事叫本王如何对他们交代?”

 阙彦生跟在父亲身后,同样的忧容,只不过他除了担心碧纱,更为桃白若不
安——一整个晚上,白若她们到底到哪里去了?

 “彦生……”

 “孩儿在。”

 “你老实告诉父王,你那位桃姑娘从何而来?”

 同样的问题,阙彦生再次回答。

 阙王回头瞧了儿子一眼:“看起来,你很喜欢她吧?”

 “孩儿打算娶她为妻。”

 阙王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不由得怔住,脚步也停下来。“你想娶她为妻?

 那碧纱怎么办?“

 “孩儿与碧纱向来只有兄妹之谊,并无男女之情。”他涩涩一笑:“碧纱妹
妹也许会大发脾气,不过这对她也好,总胜过两个不相爱的人当一辈子夫妻要
强,问题在于母妃,母亲她……”他叹口气,停住不再往下说。

 他不说阙王也知道,他的妻子样样都好,只可惜权势之心太重。年轻的时候,
她的野心助他成王,而今,她的野心,是要她的儿子也同样封王拜相。

 “我知道。”阙王摇摇头,大手淡淡地挥了挥:“此事父王自会为你设法。”

 “真的?”阙彦生大喜过望。

 阙王笑了笑。“父王尽力就是,不过你母妃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孩儿知道,孩儿只求父王为孩儿与白若说几句好话,至于成不成……”他
只能苦笑:“孩儿不敢奢求。”

 阙王拍拍他的肩:“那就好,你去找你的桃花美人吧。呵!真不知你这傻小
子走什么道,又是梅花又是桃花的,希望你承受得起才好。”

 阙王说完,大笑着迈步离开,留下阙彦生一个人呆立着深思。

 梅花,桃花……

 当日在快活林中,桃白若曾说过,梅似雪住在不远处的梅林之中,而她和小
桃红独居在桃树林里,至于乔木则住在苍郁岭中。

 他脑中有道灵光一闪而过!

 他连忙甩甩头,那也未免过于无稽了。亏他还读过圣贤之书,子不语怪力乱
神,只是他为何总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正想着,忽然听到小桃红的声音,她嘻地一笑,感觉似乎才在耳畔,眼睛一
定,她却背着手,缓步往他走来。

 “怎么啦?阿姊夫,发什么楞呀?连妹妹喊你也听不见。”

 “小桃红!”他立刻将脑中所想之事抛得老远,急急走到她面前:“你们整
夜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找你们找得好苦。”

 “哼!阿姊为了救你的妹子才苦呢!”小桃红哼地一声跳到他面前:“我阿
姊为了你,可真是煞费苦心,连半个死人也救回来了。你要敢负她,只怕连老
天爷也不容你啦!”

 “白若?白若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

 小桃红瞧他焦急的模样,笑嘻嘻地上前挽他的手,神态也亲热了许多:“哪!

 瞧你这么紧张,想来是不会负心啦!走么,我这不就来带你去见她么?“

 “去哪里?”

 “在猎场里。”

 “猎场里?”

 “跟我走吧,到了你自然知道。”

 偌大的猎场没有人声,这里除了围猎时节外,几乎不会有人到来。

 在一片紫竹林深处有栋幽静的小屋,乔木坐在小屋门口,呆呆地仰望着天际
——也不知道苍郁岭的兄弟姊妹们如何了?他这么久没回去,他们大概很着急
了吧?

 屋里传来走动的声音,他连忙起身:“白若?”

 桃白若脸孔雪白,脚下似乎仍十分虚浮,乔木连忙上前扶住她:“你起来做
什么?你的身子还虚得很,该多歇息歇息才是。”

 “我好多了……”桃白若淡淡微笑,想起昨夜惊心动魄的一刻。倘若当时在
王府里现出原形,后果真不堪设想。“乔大哥,昨夜多亏有你,要不然只有小
桃红一个人,真不知会怎么样?”

 “快别这么说了。”乔木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真没用,虚长你那么些岁
数,却一点本事也没有。”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乔木还想接话,却只见桃白若的眼光一直定在小屋外的猎场,他知道她在等
阙彦生。他心里苦涩地叹息一声,眼光不免也有些黯淡:“你放心吧,小桃红
一大早便寻他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桃白若脸上一红,雪白的病容终于有了娇艳的神色。

 乔木心中更加凄然,但表面上却十分豁达开朗:“等吃了你和阙兄弟的喜酒,
我便也该回苍郁岭去了。”

 “乔大哥……”

 “阿姊,我回来啦!阿姊。”

 乔木笑了笑,起身走到门口等着迎接小桃红和阙彦生。

 桃白若在他背后,不由得幽幽地长叹口气:“我真对不住你……”

 “没有。”乔木的声音笑着,只是在桃白若见不着的脸上,却扭曲成痛苦的
表情。“你没对不起我,我也想要个女人当老婆,呵!起明儿个回苍郁岭的路
上,我便去抢她一个,来替我生个有血有肉的白胖小子。”

 “阿姊!”小桃红喜孜孜地拉着阙彦生来到竹屋前,一蹦一跳地转了进来:
“阿姊,瞧我把你的心上人给带来了。”

 阙彦生不记得猎场中几时有这样幽雅的竹屋,但现在他不想知道的事情太多
了;他什么也不想管,只要能看到白若,听到她柔柔的声音,那便够了。

 “彦生……”

 他一个箭步上前,疯地将她拥入怀中:“你没事就好了……你没事就好了。”

 小桃红见他们紧紧拥抱的样子,不由得羞红了脸。她朝那对恋人扮个鬼脸,
拉了门口的乔木便往外走。“走么,木头。”

 出了竹屋,那竹门咿呀一声轻轻关上,与世隔绝。

 小桃红开心地笑了笑,轻轻推了推乔木:“喂!木头,陪姑娘四处走走。”

 乔木哪里有心情四处走?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地治疗他受创极
重的心。

 “怎么啦?呆头呆脑的。”

 “你不是该回王府去看着那位小公主吗?”

 小桃红愣了一下,随即不高兴地蹙起眉:“是哟,阿姊说老妖婆一试未成,
保不住再来一次……真讨厌,为什么我老得捞这种苦差事?”

 “快去吧,我留在这里,免得老妖婆突然来袭,你阿姊元气未复,会吃大亏
的。”

 小桃红斜着眼打量他:“说你是木头,这时候又灵光起来了?好吧,你可得
小心照料着,有什么赶着到王府找我。”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小桃红点点头,吹着口哨,开开心心地走了。

 乔木看着小桃红的背影,不由得摇头苦笑——不管是做人,做仙,做妖,还
是做一棵树,能像小桃红这样容易开心,容易忘记,都是好的;偏偏他去生了
一颗很难学会“忘记”的心。

 记得刚认识白若和小桃红时,他们都还不太会说话,有着小童子的怪模怪样,
总是趁着没人的时候,躲在桃树底下学着村人的模样对话。

 白若喜欢学姑娘,走路时踮起不太灵光的脚尖,跌跌撞撞,声调高高低低,
像个滑稽的小姑娘。而小桃红更怪了,有时学张家大婶冲进桃树林,尖着嗓子
捉小孩的模样;有时然学村长,唠唠叨叨地偷两颗果子,还不忘咳个两声以示
威严的好笑样……

 往事历历,转眼一晃竟也过了数百年。

 几百年来,他的一颗木头心,早早晚晚都在那头上还开着花,脚下踮着尖儿,
走三步跌三分的小桃花身上……他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忘记”。艳阳当空,
乔木的影子在草地上拖着怪异的形像——像一株沉默而伤心的大树。

 他苦苦叹息一声,风吹来,仿佛可以声到连枝丫都为之颤抖的叹息声。谁教
你是棵不甘寂寞的树呢?

 他后悔了……他只该当一株沉默的大树的。真的,他真该只当棵不会等,不
能动,也没有心的沉默大树。

 小桃红回到王府,她无聊得很,守在萧碧纱的身边,只觉得闷到了极点。萧
碧纱不醒,而梅婆什么时候会来耍花样她也搞不清楚,想来想去,还是得先给
自己找点乐子,才不会闷死她。

 王府里能玩出什么花样?她真弄不懂这些人的生活怎会无聊至斯?也不听翠
鸟唱歌,也不数天上的云河,更不会到水里捉条鱼,与她比赛谁憋气憋得久,
这样无趣的日子,难怪这些人连百岁都活不到便挂了。

 她忽然想到怀里收着的画——小桃红开开心心地转进了阙长弓的屋子里,十
分有趣地东摸摸、西看看,最后走到阙长弓的床前,帷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
人放下来了,她玩得有些累,想也不想便往床上扑去——“哇啊!”她不知道
跌到什么东西上,竟然有人发出惨叫声。

 小桃红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她疯地跳起来,双手往
下一撑——不得了了,触手竟是暖暖的光滑肌肤。

 “哇!”小桃红也吓了一大跳,才弹起一半时,双手便给人牢牢扣住。

 “你是谁?”

 “你才是谁呢?放开我!”小桃红急急挣扎,偏偏捉住她的人力气大得很,
她一时之间竟然摆脱不了那双巨掌。

 床上的人呼地坐直身子,两个人终于面对面——那人长得高大威猛,一双精
芒、闪闪的目光笔直瞧进小桃红的心坎里。他有张薄薄的唇,微抿地往下撇,
而他那两道粗浓的眉毛正不高兴地挤在一起。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小桃红的脸蓦地红了起来。

 这男人身上一丝不挂,而她正坐在他的腰间;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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