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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简璎-暂且留情-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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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里充满了泪水,感动得无以复加。
    “谢谢你!谢谢你,世彻!我以为我将永远失去这份情谊了,而现在你却让我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世彻,我……”耿世彻帮她拭去了泪水,露出一丝笑容,“别哭了,你看,连小雪儿都在笑你呢!”
    筑新止住了泪,可不是,那只由火里逃生的小雪儿直盯着她瞧,还真有那么几分取笑的味道哩。
    她也笑了,那生命中失去的春天,似乎被她重新悄悄的给握住了。
    塞外
    一座古朴的小屋杆立正山峦下,阳光斜斜的、斜斜的由窗子照射到屋里惟一的一张木桌上,桌上摊着一封信,由信纸的皱摺痕迹来看,那封信一定已经被一读再读了好几次。
    小屋的男主人站在窗边,他长长的双腿笔直稳健的跨开,坚毅的唇缘紧抿着,深远的黑眸凝望着窗外,似有无限痛楚。
    她终于还是嫁人了。
    他的小女孩已正式为人妻,而这也意味着,他们之间除了那名义上的兄妹关系之外,是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牵连。
    五年后再回到姑苏,世事已变,想必她已是绿叶成荫,那是她的归宿、她的幸福,他该打消念头,也可以打消念头了,让本来存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丝奢望,随她的婚讯而逝吧!这或许是他养父母在天之灵最安慰的结局了。
    至于他……他原本就无家,不会在乎飘泊到哪里,处处可为家,但也--处处不是家。
    思绪翻涌,他又想到了那一夜,破庙中缥缈的神秘女子,她疑幻似真的为他宽衣解带,柔腻的手指抚过他灼热的躯体,为他消去所有病苦……这个影像一直困扰着他,似乎将永远是个谜。
    七个月后,在秋末之时,筑新顺利产下一子,白胖逗趣、可爱无比,令耿世彻爱不释手,也令逐世山庄一时之间洋溢着浓浓喜气,方伯、嬷嬷和婢女们更是成天的大炖特炖补品给筑新坐月子,而耿世彻现在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逗儿子。
    筑新没有为孩儿正式命名,只为他取了个小名叫武儿,希望他能身体强壮,好好长大。
    “小武儿乖,爹摇着你,快快睡……”
    耿世彻哄着孩儿,筑新则带着满足的笑意望着他们俩,她真的没有什么可遗憾的,耿世彻待武儿就像亲生子般的疼爱,待她也无微不至的关心,她其实该让孩子冠上耿世彻的姓才对……但是,她幽幽然的叹了口气,她心底总有那么一丝隐隐约约的期盼,这孩子本该姓原呀,但是他爹……“怎么啦?你在叹气,是不是太累了?”耿世彻抱着武儿在她床沿坐下,温柔的问,“你今天早起了是吗?累了就躺下休息不要逞强,你刚生完孩子,要好好休息,大夫的话别当成耳边风知道吗?”
    “知道啦!”筑新笑了笑,“你可真像我第二个爹。”
    回想起这一段待产的日子,好几次她想起死去的爹娘就泪盈于睫,想起人在塞外的原揭阳更是难以自持,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还好都有耿世彻在一旁安慰她、鼓励她,这才可以走过来,由一个小女孩到今天的初为人母。
    如果没有耿世彻,就没有现在的她,耿世彻给她一个完好的避风港,为她挡掉所有的风雨。
    筑新怕委屈了他,他却坚持要和她成亲,始了她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也给了她一个耿家少奶奶的地位,让她名正言顺的待产生子,若不是他,武儿的出生,将不知会为她带来多少轻视和鄙夷的眼光,而武儿也会永远被嘲笑为来历不明的私生子。
    她真的好感谢耿世彻,尤其是他对她的那一份尊重和情谊,纵然在名义上已是他的妻子,他有权利碰她的,但却已将对她的爱情升华,待她一如手足,这份知遇和相惜之情,她这辈子都还不了。
    “新儿,你瞧,武儿他睡着了耶!”耿世彻喜滋滋的说,现在能将武儿哄睡已被他归类为“重要成就感”那一项。
    筑新靠了过去,武儿那微红的脸颊好可爱,他的眉又浓又刚硬,像极了原揭阳,还有唇也是,简直就是他的翻版。
    如果让原揭阳见到了武儿,他绝不会认不出这是他的儿子,他们的脸孔实在太相像。
    看着筑新那凝神不动的微妙眸光,耿世彻了解的一笑,忽而轻声问她:“这样好吗?”
    “什么?”筑新看着他,不懂他这突然一问是在问什么。
    “新儿,孩子都出生了,而你却决定不通知揭阳,这样好吗?”从筑新下了这个决定以来,都已经过了二十几天,耿世彻仍是觉得不妥,“这对揭阳来说,好像不怎么公平,他从来不知道你们曾经有过肌肤之亲,当然也不会想到你会为他生下孩子,过去已经饱尝分离之苦,你不考虑再给你们彼此-次机会?”
    筑新静默了半晌,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想揭阳因为孩子而要我,你不明白他对汪暮虹的感情,汪暮虹才过世一年,他不会回来的。”
    “你确定他对汪暮虹的感情有你想像的那么深刻?”
    她低叹了一声,“我亲眼所见。”
    “眼睛看到有时候也不能作准。”耿世彻并不以为然。
    “不是有句话说,眼见为凭吗?”筑新很快的说,眼底一片平静,“世彻,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别劝我,好吗?惟有这件事就让它顺其自然吧!过去我偏要强求,或许就是因为那样,而违逆天意,反为家人招来了祸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求,只要能好好带大武儿,那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当事人都已经看得如此透彻,他还能说些什么?
    但是耿世彻有种感觉,筑新的故事不会就此落幕,必定还会发生些什么人们所不能预料的,也或许往后的岁月,她真会带着武儿就这么一直单身下去,惟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会一直守护着他们母子俩。
    日子一天天的过,四季在变动着,天气辗转进入了炎热的夏天,武儿像遗传到筑新丰富的生命力似的,才一岁半呢,就已经好动得不得了。
    武儿会讲简单的话,也已经会走路,在厅堂、回廊、花园里四处走走是他的嗜好之一,若让他在特别为他搭起的小水池里玩那就更不用说了,会让他乐得直咯咯笑,百分之百像透了筑新酷爱游水的性格。
    筑新最安慰的一点,就是耿世彻将武儿教得非常有礼貌,也非常绅士,换作是她,根本拿武儿这头顽皮牛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活力无限,只有耿世彻有那种精神陪他玩完了这个,再玩那个,两个人经常玩在一块就是大半天,难分难解。
    像现在不就是吗?瞧瞧那里,小家伙怕热,脱光了衣裳整个人在小水池里快乐的拍打出水花,而耿世彻则赤裸着上半身,也陪他玩得不亦乐乎,武儿笑眯眯的左一句爹,右一句爹,虽是男孩子,他撒起娇来也不输给女孩子哩!
    筑新就坐在池子旁的六角亭里,她凝望着他们俩,那种错觉又恍恍惚惚的来了,她常常会觉得,好像耿世彻真的是武儿的爹似的。
    唉!这样也好,就这么忘了过去的一切吧!现在的她,已从一个无邪的少女变成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已懂得当初爹娘对她的苦心,也试着去体谅原揭阳失去妻子,而甘心去为妻子事孝的心情,更懂得耿世彻这两年多来对她的好,是多不容易作到的气度。
    如果当初她能有现在的智慧,或许就不会将自己的感情处理得一团糟;而不就也因为年轻、青涩、幼稚,所以才会去爱得那么认真和无怨吗?
    “夫人!夫人!您有客人哩!”代总管吴伯远远的在朝她招手,方伯被耿家老爷子叫回京城去处理一些事务,要半年才会回来,所以耿世彻才又找了也很和善的吴伯担任代总管。
    筑新拭了拭额上的小颗汗珠,站了起来。
    吴伯领着来人走近了,筑新呆望着吴伯身后的那个颀长人影,一时间恍如梦中,连吴伯说了些什么和退下了也不知道。
    筑新不能呼吸了,她整颗心脏都在擂鼓似的跳动,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时间像在一瞬间凝住不动。
    耿世彻也注意到这边的不对劲,看到那安静对望的两个人,他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那唇际边缘微微漾开的笑意渐渐扩大,也是时候了,终于让筑新给盼到了。
    原揭阳凝视着眼前这个小女人,她一身月牙白衣裳,长发整齐的绾起,额上有小颗汗珠,不施脂粉仍是眉目如画,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少了份跳脱飞扬,但却多了几分优雅;清灵、温柔、细致和成熟。
    “你--过得好吗?”他先开口了,大概是长途跋涉的关系吧,他的音调有点哑。
    筑新出于本能的点了点头,如果他是指物质上的,耿世彻给她的相当丰富;如果他指的是心灵,那么,她说不出来自己是好还是不好。
    “你呢?”她脑里一片混乱,除了顺着他的话也问了相同的问题之外,似乎找不到什么寒暄的场面话可说。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盼了这么久,也想了这么久,她该要让他见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才对呀!
    筑新下意识的理理发鬓,不禁懊恼起今天为什么不穿那件淡鹅黄色的衣裳?那件衣裳至少会将她的脸色衬托得容光焕发些,而不是像这样惨白兮兮的;还有,她怎么就老是不记得该涂点脂胭水粉呢?这么紊……几百、几千种懊恼都在见到原揭阳的那刻开始,懊恼过后,她不禁暗笑自己的傻气。
    是呵!都作母亲的人了,见到他怎么还会像个小女孩似的手足无措?她刚才不是才觉得自己又成熟又懂得思考了吗?怎么现在那些她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一瞬间全不翼而飞?而眼前看到的只有他,心中也只有一个名字:揭阳!揭阳!
    他们的眼光继续胶着,彼此都有千言万语,却又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娘!娘!”武儿套了件可爱的小衣服笑嘻嘻的往她这边跑来了,他短短的腿跑得还不稳健,颠颠倒倒的,筑新连忙蹲下张开双臂,等着他投入怀中。
    “娘,武儿乖!”小武儿撒娇的腻在筑新怀中,一边用软软的童音称赞自己。
    “嗯,武儿好乖。”
    筑新站起来转过身去,她唇角带笑,武儿唇角也带笑,这幅母子图不禁让一直看着他们的原揭阳迷惑了。
    那孩子太像他了,无论是眉、是眼、是鼻、是唇,乃至于脸形和毛发的浓密都和他如出一辙,这分明就是他的孩子!
    他的眼光转到了筑新脸上,看到她神情的那一刹那间他明白了,武儿确实是他的孩子。
    筑新隐忍多时、苦撑着的泪,终于在他面前不自觉地落下来……经过与耿世彻的一番秉烛长谈之后,原揭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那破庙中的谜底终于解开了,也知道了自己有一个一岁半大,小名唤武儿,初次见面的儿子。
    “我们有好久不曾这样好好的坐下来谈话了。”耿世彻微微一笑,他们两个大男人上一次像这样的谈话,已经是很遥远、很遥远以前的事,那次也是为了筑新,当时原揭阳到逐世山庄拜访,邀请他作筑新的老师。
    回头想想,没想到事情已经隔了那么久,时间还真是世间最不留情的东西呀!
    原揭阳凝视着青瓮茶杯,徐缓说道:“是很久了。”
    “新儿也吃了不少苦,这回你不会再离开她了吧!”耿世彻轻松的说,他自觉像个功德圆满的僧人,不过以后可轮到他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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